草原丝绸之路与内蒙古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
2023-03-22安格尔何生海
安格尔,何生海
(内蒙古大学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00)
一、草原丝绸之路历史脉络
早在公元前5世纪,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所撰述的《历史》中,已有对欧亚草原通路及其贸易活动的简要记载。这条通道西起多瑙河,东到巴尔喀什湖,中间经过伏尔加河、乌拉尔山,再往东与蒙古草原相通。由于历史上政权变动、民族冲突等原因,我国境内的草原丝绸之路在各朝代的范围及路径并不相同,诸多学者对于草原丝绸之路发展的具体路线尚未形成共识。关于草原丝绸之路形成的时间,卢明辉认为草原丝绸之路的发展从前匈奴时代延续至清代[1]。关于草原丝绸之路的路线,林干认为草原丝绸之路的路线与游牧民族西迁时的路线有关[2]。苏赫、田广林在考察辽代交通时,认为草原丝绸之路的大致路线是越过大兴安岭,经阴山向西过天山进入欧亚草原[3]。杜晓勤综合多位学者观点,认为草原丝绸之路在史前就已存在,辽元时期进入鼎盛阶段[4],而草原丝绸之路主要路线是从中原内地出发向北越过古阴山(今大青山)、燕山一带的长城,然后穿过蒙古高原、南俄草原、中西亚北部,到达东欧地区,最后直达地中海北岸。文章以此为依据,结合历史文献和考古成果,将草原丝绸之路的发展变迁大致分为以下阶段:
(一)萌芽阶段——史前至秦汉时期
大量考古学、地理学以及历史学研究证明内蒙古地区与中原地区存在着漫长的交往交流交融历史。不论是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大窑文化”的石器,内蒙古赤峰市“红山文化”出土的“中华第一龙”,还是内蒙古鄂尔多斯市的“萨拉乌苏文化”遗址中出土的大量石器,都与中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内蒙古地区出土的青铜时代晚期陶器中大多带有动物纹饰,表明当时的经济生产以畜牧业为主。游牧经济与农耕经济的共生互补增强了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游牧文明“逐水草而居”的流动性也使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更加便利频繁,这是草原丝绸之路形成的重要基础。
《穆天子传》中穆天子西征“自山西南部向西经阿尔泰山,过阴山山脉去往斋桑泊附近”[5],可能是利用草原丝绸之路的最早记载。战国时期,赵武灵王设置云中郡。云中郡东可达原阳(今呼和浩特市东南),向西可至咸阳,成为重要的交通枢纽,也为草原丝绸之路的形成奠定了基础。秦统一六国之后,修建从陕西云阳到内蒙古包头西的直道,成为草原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强了秦朝中央和边疆的联系。《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自单于以下皆亲汉,往来长城下”,表明草原丝绸之路以长城沿边为走向发展起来。阿尔泰地区发现的墓葬中的丝织品可以证明当时的草原丝绸之路从漠北单于庭,经杭爱山、阿尔泰山,向西南至塔城,再进入中原地区[6]。《太平御览》卷九〇一引《盐铁论》记载:“齐陶之缣,南汉之布,中国以一端之缦,得匈奴累金之物,骡驴馲駞,可使衔尾入塞。”这说明丝绸、布匹等是汉与匈奴贸易的主要货物。据《汉书》卷九四下《匈奴传下》记载,南匈奴归附汉朝后,汉朝屡次通过草原丝绸之路赐匈奴“衣三百七十袭,锦绣缯帛三万匹,絮三万斤”。《后汉书·南匈奴传》亦载“易牛马万余头”。可见匈奴与中原王朝之间通过草原丝绸之路的交易规模庞大。
(二)发展阶段——魏晋至隋唐时期
魏晋时期,草原丝绸之路是中原地区通往罗马的主要通道。《十六国春秋》记载的“是时西胡致金壶瓶二枚”,就是经草原丝绸之路从罗马传入中原地区。之后,草原丝绸之路继续向东延伸,从平成至辽东地区,演变成贯通东西的交通干道。草原丝绸之路的东西畅通推动了中原地区与周边地区的往来。北魏与草原丝绸之路沿线的97 个西域地区建立了通使关系[7]。
隋唐于大漠专门开辟“参天可汗道”,由丰州通往回纥牙帐,是草原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唐朝与边疆联系的重要交通干道,沿途设驿站六十八所,商队往来不绝,每队达“数千百人”[8]。回纥人在草原丝绸之路上的频繁活动衍生了“回鹘路”,其同样是草原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从中原地区中受降城出发,可达贝加尔湖畔、阿尔泰山以西、斋桑泊以北和室韦等地,最后抵达回纥。武周圣历初年(698),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中原运往突厥种4万斛,杂彩5 万段,农器3 千件,铁4 万斤[9]。“安史之乱”后,因吐蕃占领河西走廊,“若通安西、北庭,须取回鹘路去”[10]。“回鹘路”成为唐朝通往中亚、西亚的唯一陆路通道。自此唐朝与回纥的关系较以往更加密切,如史书记载:“八年七月给回纥市马绢七万匹”,“宪宗元和十年八月,以绢十万匹偿回纥之马直”,其交易额常常是马数万匹,绢数十万匹[11]。回纥商人将从中原地区买来的丝绸贩运到西方,通过这种转手贸易获得巨额利润,使其经济得到迅速发展。中原地区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大规模的货物流动使草原丝绸之路越来越繁荣。
(三)鼎盛阶段——辽元时期
草原丝绸之路的发展在辽元时期进入鼎盛阶段。公元10世纪辽政权以内蒙古地区为基本统治重心,通过对草原丝绸之路的控制与利用,完全统一了中国北方。辽代草原丝绸之路发展出南线和北线。南线自漠北南下,经阴山至丰州(今呼和浩特市),东行至归化州(今河北宣化),进而到达辽中京(今赤峰市)和辽南京(今北京市)。北线自上京经防州、维州(均在今乌兰巴托)西行至回纥。澶渊之盟使草原丝绸之路兴盛起来。通过草原丝绸之路,宋朝输送大量农产品、丝绸、茶叶等,而辽主要以牲畜、皮货为主,河北榷场每年“博买契丹羊数万”[12],民间每年私自贸易的茶叶可达数十万斤[13],双方的经济互补使来往贸易迅速繁荣起来,榷场的年贸易额高达一百五十万[14]。草原丝绸之路日渐繁盛,渤海、室韦、奚、阻卜、女真、回纥等游牧民族通过草原丝绸之路来辽贸易,如回纥经由草原丝绸之路来与辽贸易,据不完全统计有64 次,一次人数可达四百余人[15]。同时,辽十分重视对草原丝绸之路的管控,在草原丝绸之路沿线设立如回鹘营等专门的互市场所与接待机构[16],还设置西南路招讨司来控制西夏,以确保草原丝绸之路的安全稳定。辽政权的经营使草原丝绸之路达到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元代的草原丝绸之路覆盖范围更加广阔。《元史·地理志》载“北方立站,帖里干、木林、纳怜等一百一十九站”由官方维护[17],全国有驿站1519 处,站车4000 余辆[18],远通至中亚、西亚以及东欧,东起额尔古纳河,经贝加尔湖西行叶尼塞河,跨乌拉尔河、伏尔加河至黑河和地中海北岸。为了便于通达军情政令和经济文化交流,草原丝绸之路向南延伸连接上都、大都,进而与中原地区相通。大一统带来了和平的社会环境和发达的交通系统,使中原地区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往来更加密切。在草原丝绸之路上,各国的传教士、商队来往频繁,佛教、伊斯兰教等也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传入中国。草原丝绸之路上的重要交通枢纽元大都成为国际大都市,据《道园学古录》记载:“自谷粟布帛,以至纤靡奇异之物,皆自远至。宫府需用百端,而吏得以取具无阙者,则商贾之资也。”在额济纳旗黑城遗址中发现的“中统元宝交钞”“至元通行宝钞”,集宁路发现的大量中原名窑瓷器和四万余枚铜钱等足以说明当时的贸易兴盛。空前大一统的元帝国,将草原丝绸之路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把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的进程大大地向前推进了一步,为以后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版图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四)衰落阶段——明朝
明朝统治者为维护中央集权统治,控制着蒙古族等民族,双方之间的战争冲突不断,致使草原丝绸之路逐渐衰落。明中期,双方一度中断了正常的贸易往来。俺答汗经过40年的努力,终于使右翼蒙古和明朝建立了此后近半个世纪的通贡互市关系,“茶马互市” 成为经常性的贸易活动。嘉靖三十年(1551)在大同镇宪堡开马市,马市进行了四日,共交换马匹二千七百八十余匹。宣府马市开设于新开口堡,开市后共易马二千余匹[19]。明隆庆五年(1571)张家口茶马互市的设立,标志着横贯欧亚大陆的草原丝绸之路的再次开通。初开市仅马匹一项交易达二万七千多匹,此后六十余年间马市交易达三百多万[20]。此后的互市贸易往来,不仅市口固定,还组织官兵守市,调集商贾,筹备物资等[21]。虽然互市贸易得到官方认可,但与草原腹地的经济往来依然受阻,草原丝绸之路的范围远不及元朝。至明后期,为了边防安危,中原地区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贸易往来几近断绝,草原丝绸之路逐渐消逝于历史长河之中。
(五)蜕变阶段——清朝
草原丝绸之路在清朝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清朝前期严格限制中原地区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康熙年间,中俄《尼布楚条约》的签订使中俄茶叶之路得到官方认可,这条草原丝绸之路横跨亚欧大陆,延续了两百多年。茶商们自福建武夷山起,经过江西、山西、河北张家口等地,进入内蒙古诸省然后向北通往蒙古和俄罗斯恰克图、莫斯科等地,进行以茶叶为主的贸易。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仅1849年经内蒙古输出砖茶4607768 磅,1850年为3631132 磅,1852年升至4638060 磅[22]。草原丝绸之路的发展吸引了晋商,如归化城最大的商号大盛魁,经营的商品主要是来自中原地区的丝绸、茶叶等。还设立了专门负责砖茶贸易的“三玉川”茶庄。茶庄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与蒙古、俄国进行交易,年贸易额达到1000 万两白银[23]。经由草原丝绸之路,内蒙古地区的社会经济冲破清朝的重重禁令,牧业、农业、商业、手工业等经济门类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繁荣。
二、草原丝绸之路促进民族交融
(一)语言互通
语言作为文化认同的重要载体,在各民族交往交流中起到重要作用。在草原丝绸之路上,语言的接触与交流是双向的,为了经商和沟通的需要,汉人主动学习蒙古语,而其他民族也主动学习汉语。元代大都、上都基本上都是蒙汉杂居,汉人逐渐通晓蒙古语。太宗五年(1232)开始在燕京设立国子学,令蒙古子弟学习汉语,直至宪宗时期国子学为元朝培养了不少蒙汉兼通的翻译人才[24]。明清之际,大盛魁等一些大商号还将年轻的学徒送往归化、库伦等地,专门学习蒙古语和俄语,由此培养了很多精通蒙古语和俄语的人才。语言互通也体现在文学艺术上,如《木兰辞》中夹杂着少数民族语言(如可汗)和汉语(如天子),是一首能够反映北方民族特点的汉文诗歌。各民族之间语言互通,交流更加方便。彼此之间的语言也互相借鉴,例如汉语中的“胡同”“驿站”等词就来源于蒙古语,汉语中的“博士”借入蒙古语,读bagshi,意为“老师”,又反借给汉语变成“把式”,“夫人”借入蒙古语,读ujin,反借给汉语变成“兀真”[25]。蒙古族的一些人名也借用了汉语,如“金莲”“富贵”“开花”等[26]。语言互通有助于各民族对彼此文化的认可,促进民族关系的和谐发展,加深各民族间的友谊,有利于文化认同的形成。
(二)城镇化发展
草原丝绸之路的畅通带动了作为中间地带的内蒙古地区的经济发展,使沿线的城镇化发展进程加快。内蒙古地区的大部分边境城镇都是重要的商品集散地,这些边境城镇储存并销售从中原地区输入的丝绸、茶叶、棉布、瓷器、药材等。例如归化(今呼和浩特市)、库伦、张家口、包头、海拉尔等地作为沿线城镇,在草原丝绸之路的带动下经济得到迅速发展并形成辐射效应,周边地区也纷纷涌现城镇。元代草原丝绸之路沿线城镇商贸繁荣,人口不断集中,元上都人口约十万左右。归化城作为旅蒙商贸易的重要基地,商会、行社众多,据《归化城厅志》载“归化城有名之社一百二十”,同时,驼运业应运而生,鼎盛时期的归化城拥有骆驼20 万峰[27]。许多大商号如大盛魁将总部设在归化,形成贯通中原内地、漠北草原至俄国的商业网,许多商人都会来归化进行往来贸易,每年都有上万头牛羊的交易量[28],这就促使当地商业配套设施不断完善,人口随着这条商路的日渐发达也逐渐增加,“所集之人以至数十万”[29]。时至今日,内蒙古地区还有许多城镇和村庄的名字保留着草原丝绸之路的历史痕迹,如康油房、隆盛庄、大兴长等都是以草原丝绸之路沿线开设的商号为名。
(三)经济互补
通过草原丝绸之路进行资源交换,互通有无,中原地区与北方各民族改变了过去单一的仅以游牧或农耕作为生产方式的经济结构,实现了经济互补,形成了更加多元化的经济结构。草原丝绸之路的繁荣使大批商人从中原汇聚到内蒙古地区,仅归化城中巨盛川茶庄、天顺泰绸缎庄、德享魁牲畜店、永生泰生烟店等店铺鳞次栉比,1737年归化城的商号已有168 家[30]。旅店、食品、缝纫、运输等多种行业纷纷出现,促进了内蒙古地区商品经济的发展。汉人将中原地区高超的手工技艺通过草原丝绸之路带入内蒙古地区,和林城附近的毕里纥都乃“工匠积养之地”,仅元上都就有各种手工业作坊、手工匠管理机构和厂局多达一百二十余处[31],使内蒙古地区的手工业得到迅速发展。许多汉军通过草原丝绸之路迁入内蒙古地区屯田积谷,“至元三十年二月,益上都屯田军千人,给农具、牛价钞五千锭”[32]。内蒙古地区的农业发展起来,改变了内蒙古地区之前单一的游牧生产方式,促进了内蒙古地区经济结构多元化。
(四)文化融合
在历史上,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不断推行汉化政策,奉孔子为圣人,学习儒家经典。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加速了文化融合进程。此外,元代大一统促使许多汉人迁往内蒙古地区,《元史·地理志》载“谦州有工匠数局,皆国初所徙汉人也”。元代和林城内有汉族工匠聚居的“汉人街”,汉人也与当地游牧民族共同从事农业和畜牧业。《黑挞事略》记载:“牧者谓之兀刺赤回回居其三,汉人居其七。”明清时期由于社会的长期安定,有不少汉人以随嫁、商贩和从征者的身份迁入内蒙古地区,汉人的迁入加快了民族融合的进程。
服饰的变迁是文化融合的重要表现。《北虏风俗》记载:“夫披发左衽,夷俗也。今观诸夷,皆著发而右衽。”游牧民族袍服左衽向右衽的转变表明游牧民族汲取了中原地区的穿衣习俗。在农耕文明的影响下,游牧民族开始效仿中原,从毡帐迁进半定居的“板申”汉式房屋居住,逐渐走向定居、半定居的生活。随着藏传佛教、伊斯兰教等宗教沿草原丝绸之路进入蒙古高原,北方民族由信仰原始的萨满教,逐渐信奉佛教、伊斯兰教等。宗教信仰的多元化让内蒙古地区的各民族更容易接受不同文化的熏陶。草原丝绸之路也将戏剧文化带入内蒙古地区,《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等剧本都颇受欢迎[33]。此外,中原地区汉人的婚姻嫁娶、丧葬习俗等也不断融入北方各民族的传统习俗中。
多元包容的草原文化正是在草原丝绸之路的畅通中形成的,它既包含着北方各民族的豪放直爽,又蕴含着农耕文化的含蓄内敛。儒家文化正是在这条草原丝绸之路上不断传入北方游牧民族,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北方游牧民族,不同地区的文化在儒家文化的兼收并蓄中逐渐统一起来,“大一统”的观念深入人心。
结语
草原丝绸之路是世世代代的商人与游牧民族经过无数艰难险阻,闯过草原高地,跨越重重雪山铸就的。在这条充满荆棘的探险之路上,汉族、蒙古族、回族及其他民族守望相助,共同克服了一切困难。正是在各民族人民共同的努力下,这条被习近平总书记誉为“世纪动脉”的商路才得以形成。
习近平总书记说过:“各民族之所以团结融合,多元之所以聚为一体,源自各民族文化上的兼收并蓄、经济上的相互依存、情感上的相互亲近。”[34]草原丝绸之路促进了内蒙古地区与中原地区各民族的经济互补,文化交融和情感依恋,使内蒙古地区出现民族大融合的景象。草原丝绸之路将中原地区与北方各民族紧密联系起来,游牧经济与农耕经济的共生互补逐渐形成各民族共同的经济利益。这种共同利益使各民族逐渐发展为经济共同体。各民族之间的共同利益不仅局限于经济层面,还体现在文化、社会生活等各个领域。草原丝绸之路的形成与繁荣离不开各民族的共同努力与奋斗。历久弥新的草原丝绸之路使各民族拥有共同的历史记忆和感情基础,情感上相互依赖,相互信任,加深了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与归属感,逐渐形成不可分割的中华民族共同体。
当前,内蒙古地区应该挖掘草原丝绸之路蕴含的资源,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历史依据与前进动力。在经济层面,内蒙古自治区要发挥好草原丝绸之路的经济功能,不断加强与其他地区的互补性经济联系,扩大贸易空间和维度,贯彻和落实好“8337”发展思路,紧密衔接经贸政策,加快产业升级,促进转型发展。同时,内蒙古自治区还要发挥“国家向北开放的重要桥头堡”作用,不断加深与其他国家的经济贸易往来。在文化层面,内蒙古各族人民还要积极推广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以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为纽带,将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形成深层次的情感认同。在思想观念层面,面对当前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要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
内蒙古自治区作为祖国北疆,要不断发扬“蒙古马精神”,守好祖国边疆,维护国家统一。内蒙古各族人民要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共同构建中华民族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