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视域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外宣译介探究—以伊玛堪说唱为例
2023-03-21蔺柯秀信海渤东北林业大学
蔺柯秀 信海渤 刘 青 东北林业大学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华文化的影响力及国家文化软实力得到不断提升。因此,形成同中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成为新形势下中国国际传播工作的主要着力方向。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中华文化智慧结晶的一部分,如何有效推进非遗在国际社会的传播深度和广度是相关工作者值得深思的问题。在中华文化“走出去”战略指导下,以伊玛堪说唱为例,研究其发展现状、外宣译介及相关策略,以帮助从事外宣领域的工作者更好地应对非遗类外宣项目。
我国是世界上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数最多的国家。近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与中华文化“走出去”政策的推行,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党和政府的深切关怀下走出了国门。201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为我国非遗的保护和传播提供了契机。以赫哲族伊玛堪为例,2006年,赫哲族伊玛堪说唱经批准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1年,赫哲族伊玛堪说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由此可见,伊玛堪说唱已经得到了国内外的广泛认可,其重要性也日益突显。
国内外研究综述
国内外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现状
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种类丰富,形式多样,分布地域广阔,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外宣提供了充足的材料。然而,与数量庞大的非遗论文相比,非遗翻译起步较晚,译文数量较少且发文期刊多以省级期刊为主,有学者曾经对山东省、河南省和河北省进行非遗外宣翻译研究,发现核心期刊所占比重较少,且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外宣翻译研究的关注度也不够。而国外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理论研究和调查研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尤其是2016年以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方法不断创新,应用理论持续改进,现代科技在非遗保护中发挥的作用也不断加大。例如,制定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相关法律和政策,成立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机构等。
伊玛堪说唱译介价值
赫哲族伊玛堪说唱是黑龙江省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时也是赫哲族人民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独特的艺术珍品。2006年,赫哲族伊玛堪说唱经批准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1年,赫哲族伊玛堪说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由此可见,伊玛堪说唱已经得到了国内外的广泛认可,其重要性也日益突显。从语言发展角度来看,由于赫哲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并且目前只有部分老年人会说赫哲族语,年轻人对赫哲族语的了解较少,而伊玛堪说唱作为赫哲族口头说唱艺术的代表,不仅具有欣赏价值,更是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除此之外,从经济角度来看,伊玛堪说唱对促进当地民俗旅游业的发展也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地人民利用这一古老又美丽的语言以文创或者演出等形式吸引了多方来客,带动赫哲族的经济发展,使得赫哲族在黑龙江省民俗旅游发展中脱颖而出,对赫哲族文化在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具有重要的积极意义。因此,对伊玛堪说唱进行外宣不仅可以让世界人民了解我国这一独特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还能让中华文化“走出去”,提升国民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自豪感,在文化交流的过程中让伊玛堪说唱“活”起来,得以代代相传,成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
总的来说,非遗外宣译介是中华文化“走出去”的重要途径,然而国内对伊玛堪说唱的外宣数量较少,影响范围有限,国外对伊玛堪说唱的研究也并不充足。因此,选择伊玛堪说唱作为外宣译介的对象具有深远影响。我们要以英语作为语言工具和沟通桥梁,把赫哲族伊玛堪说唱传播到全世界,让其在更广阔的空间“活”起来并传承下来。
伊玛堪说唱的外宣译介
伊玛堪说唱研究述评
伊玛堪说唱起源于黑龙江省境内的松花江下游,历史悠久,早在氏族社会末期就已基本形成。现在,伊玛堪说唱已经成为赫哲族传统文学的一种经典表现形式。伊玛堪是赫哲族一种独特的说唱艺术,是赫哲族的文化象征,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伊玛堪说唱的艺术表现形式多样,内容复杂有序,表现出“以说为主,以唱为辅”的特征。不同性别、不同年龄段的说唱者会呈现不同的艺术风格,各有各的唱调,演唱时随时都会发生变化。伊玛堪说唱类型多样,所涵盖的素材丰富,其中包括古老的萨满英雄人物事迹,与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故事等。20世纪60年代初,学者刘忠波等编著的《赫哲族社会历史调查》提出了伊玛堪的概念,并将该名词解释为“伊玛堪是赫哲族以口头相传的说唱文学”。2013年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也为我国非遗的保护传播提供了契机。近年来,伊玛堪说唱逐渐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并与现代元素“互联网+”进行融合,提高了伊玛堪说唱的知名度。伊玛堪说唱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艺术瑰宝。对伊玛堪说唱进行外宣译介,一方面可以让世人了解赫哲族的民族文化,另一方面还可以由点及面地领略中华民族文化的艺术特色。
伊玛堪说唱外宣译介重要观点
译介与传统的翻译不同,后者注重语言文字方面,而前者还要考虑翻译后受众是否能够接受,以及翻译后传播的媒介与途径和产生的影响等,需要周全考虑多方因素,才能将译介产生的效果最大化。对中国特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外宣译介,一来可以提升提高我国的文化软实力和国际竞争力;二来可以为中华文化的发展提供更广阔的空间。在如今全球化浪潮逐渐汹涌的背景下,对中华文化进行得当的译介研究,对于文化底蕴丰富的中华民族来说显得十分必要。虽说外宣译介与传统翻译有所不同,但外宣译介的第一步仍然还是语言层面的翻译。中英两种语言的习惯用法、逻辑表达截然不同,考虑到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巨大,在外宣翻译中也要注意到西方受众的接受能力与思考方式,进行适当的加工显得十分重要。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地域性十分突出,其种类多样,或难以辨别,或晦涩难懂。以伊玛堪说唱为例,其障碍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伊玛堪说唱中专有词极多,在进行外宣译介时无法精准翻译,仅可用拼音代替,这给国外受众提出了很大的挑战。2.伊玛堪说唱主要讲述古代氏族社会部落间的英雄故事,想要读懂这些故事并理解其内涵,对于不了解文化背景知识的国外受众来说十分困难。3.伊玛堪说唱中的小唱部分以唱为主,抒情性极强。如何将这一艺术表现形式进行精准地传达,成为外宣译介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伊玛堪说唱的译介探究
若想更好地将“伊玛堪”这一独具民族特色的非遗项目对外宣传,笔者认为首先应该明确它的定位,即它的形式范畴;其次再结合之前提到的伊玛堪译介过程中的重点难点,探讨适合这一非遗项目的外宣策略与传播方法。普遍来看,非遗项目的英译大致会遇到以下三大难点:民族特色鲜明的非遗名称翻译、文化专有项的翻译、汉语意合到英语形合的转换。
基于对“策略”的认识,“翻译策略”的定义如下。翻译策略是翻译活动中为实现特定的翻译目的所依据的原则和所采纳的方案集合。对于任何一项翻译活动而言,一般都离不开这几方参与者:原文作者、翻译活动发起人、译者及受众群体/译文接受者。而根据译者在翻译活动中对“原文作者”和“受众群体”的取向不同,翻译策略可分为异化和归化两类。更重要的是没有百分之百的异化或归化的译文,也就是说,任何译作都是译者在异化策略与归化策略交织作用下产生的混合体。因此,“翻译方法”的采用也应基于一定的“翻译策略”。本文拟在“归化”与“异化”理论指导下,从民族特色词汇及文化专有项两角度评述《伊玛堪》片段的翻译效果,力图探究少数民族文学翻译模式及适用的翻译方法,进而为其他非遗项目外宣提供参考借鉴。
民族特色词汇
要想做到不同文化间的有效传播,目的语读者对源文化的接受程度是一项重大难题。当涉及民族特色词汇的外宣翻译时,笔者认为一味地强调归化或异化都是管中窥豹,不能为有效的文化交流提供肥沃土壤。正如前文所言,任何译作都是异化与归化的混合体。但当遇到民族特色词汇时,笔者还是认为异化的比重应该更大一些,因为这样才能让受众感受到这一特色词汇存在的意义,否则就失去了跨文化传播的价值。举例来说,《伊玛堪》每段唱词几乎都有固定的唱词,如“赫力啦赫力啦改赫雷”。当涉及说的部分时,开头大多是“啊啷”。针对这一文体形式特点,《伊玛堪》译本主要采取了异化策略下的音译法,即译本将这部分民族特色说唱形式保留了下来,形式为“Helia Helia Gaihelei”和“Alang”,以便读者更直观地感受到其中的口头说唱韵感。简言之,具有民族特色的非遗词汇或名称宜采取以音译为主,辅以直译或适当解释的方法。如此既可以最大程度上保留民族特色,也可以在尊重受众的理解能力和文化背景的前提下,为跨文化传播和文化多样性发展提供便利。
文化专有项
在一些赫哲族文化特有表达的翻译处理上,《伊玛堪》英译本大多采取了异化策略下音译夹注的翻译方法。举例来说,赫哲族对其心中理想的英雄称为“莫日根”,而“莫日根”的翻译译文为“mergen”,在文章中译者有加以注释“a young brave man or a hero”(王维波,2013);对一些有关萨满教物品的表达,赫哲族称之为“撒日卡”,即萨满护身符,译者对其的处理方式为“seli saka”并注释为“an amulet”(王维波,2013);对一种由木杆搭成的简易房屋“塔克图”的翻译处理采用了音译法,译为“taku”并加以“a small wooden hut supported by 4 to 6 wooden pillars which is usually used to store food”的注释(王维波,2013)。
除此之外,《伊玛堪》英译本中也有归化策略的体现,如唱词中说香叟的哥哥夏里克尤“他外强中干,也没什么本事”翻译为“An apple of Sodom had nothing to show”(王维波,2013)。此处的An apple of Sodom是一则英语俚语表达,意为徒有其表的人或事物。同理的还有“我一口就要了你的命”译为“Gee whiz”(王维波,2013)。在笔者看来,这里使用的翻译方法可以理解为有限泛化和绝对泛化,通俗一点来讲,前者指选用受众较熟悉的另一个来源文化专有项进行翻译,也就是采用受众熟悉的俚语与之对应;后者指选用非文化专有项来翻译文化专有项,也就是加以文字辅助增强理解。
我国是世界上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数最多的国家,我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多姿多彩,记载着中华民族的文明历史,彰显了我国先民的智慧,凝聚着我国各族人民的情感。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中华文化结晶的一部分,如何有效推进非遗在国际社会的传播深度和广度,不由得引起相关工作者的深思。本文在中华文化“走出去”战略指导下,研究了伊玛堪说唱的现状、外宣译介及相关策略,以帮助从事外宣领域的工作者更好地应对伊玛堪说唱以及其他非遗类的对外传播。在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战略指导下,非遗类外宣文本可以促进我们与其他国家的文化交流,让各国人民在感受具有中国民族特色非遗的同时加深对中国的了解,从而在国际社会上树立一个全面、立体、丰富、真实的中国形象。对中国未来的发展来说,以非物质文化遗产外宣为媒介,可加强我国与其他国家的合作交流,在与世界的交流和联系中实现中华文化“走出去”,真正提高我国的文化软实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积极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向世界阐释推介更多具有中国特色、体现中国精神、蕴含中国智慧的优秀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