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算术题左右明朝国运

◎ 龙在宇

明隆庆年间，一道人事任命震惊朝野。当年两广叛乱，平叛大军连吃败仗。高拱建议将江西按察使殷正茂升任为广西巡抚，让其统军，远征两广。文官出身的殷正茂极具军事才能，但他是个大贪官，当地方官吃农民赋税，到军队后就克扣士兵军饷。因此，满朝文武多反对这项任命，但高拱不为所动。

他端出了那道著名的算术题：我拨一百万两军饷给殷正茂，他至少贪污一半，但以他的才能，足以平定叛乱；如果我派一个清廉的人去，或许一两也不贪，但是办不成事，朝廷就要多加军饷，这么拖下去，几百万两也解决不了问题。

果然，殷正茂上任后，几个月就平息了叛乱。当然，军饷他也没少贪。后来，殷正茂出将入相，后以八十高龄病逝于家乡。

高拱的算术题与大贪官殷正茂“善终”的结局，让许多人津津乐道，甚至有人认为，只要有本事，贪不贪污无所谓。事实果真如此吗？

就在万历年间，后金崛起于辽东，此后数十年，挥师入关问鼎中原。拥有百万大军的明朝，之所以不堪一击，一条重要原因是士兵军饷被克扣。明代晚期，军队里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殷正茂”，哗变讨薪在明军中不胜枚举。最反讽的是清朝绿营军，大部分由投降明军组成，因为解决了军饷问题，立刻改头换面。他们一路南下，杀得南明军队丢盔弃甲。

后人评价，明实亡于万历。在万历年间位极人臣的殷正茂，无疑是这句话的生动注解。

（余娟摘自《启迪与智慧·上旬刊》 图/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