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高校教师队伍学术转化能力现状研究
2023-03-06MichaelBrucksch
Michael Brucksch
(德国高等教育与机构研究所,德国贝尔吉施格拉德巴赫51429)
转化本应属于高校的任务之一。近年来,在关于第三使命的讨论中,转化被当作高校的一项独立的任务看待,从而被赋予了与教学和研究并列的地位。这虽然引起了人们对转化这一被忽视话题的关注,但实际上是应当对此提出质疑。转化绝不应被视为与教学和研究并驾齐驱的一项独立的任务。相反,它应自然地融入到高校的所有活动中去,成为这些活动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位学者和教师都应进行知识和科研成果的转化,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符合时代和可持续发展的视角下履行自己的研究和教学职责。由此产生的问题是,高校实施的转化能够有多么深入?能够达到什么样的转化层级?转化活动能够达到实际应用的层级,还是仅停滞在较低的层级?
当前,在高校所从事的研究中,深入到实践中的转化活动至今仍然未能得到足够重视。这主要是由两个相互影响的因素造成的,即声誉逻辑和高校具备的转化能力。声誉逻辑,即现实当中用于承认学术成就的一套“规则”,迄今为止几乎不考虑那些深入到实际应用的转化活动。因此,为培养高校学术人员转化能力而做出的努力,至今为止都收效甚微。大多数情况下,高校仍然沿袭以发表论文为导向的传统,以此作为评价学术人员绩效的基础。
然而,从长远来看,这会导致一系列不利的后果,首先体现为创新潜力和创新绩效的下降,进而不利于德国学术竞争力的发展。如果没有学术成果转化,科研就会变得越来越为静态,学者将会为了研究而研究,从而使科研不再能为发明、进一步的发展和创新奠定活跃的根基。这种情况下,科研将或多或少地停留在其“职能孤岛”上,并承受不断来自自身专业领域的限制。因此,必须要重视培养青年学者具有全面的转化能力,并支持他们发展和拓展相关领域的技能。需要面向所有的学术人员提供结构化和系统化的培训项目。
1 现状分析及高校的声誉逻辑
高校应要求其青年学者,尤其是教授岗位的后继人才具备一定的能力特征。就教授岗位而言,应聘者的能力特征至少要符合教授岗位要求的职业能力。然而,除了满足框架法律规定和法律要求,上述能力特征应如何体现,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属于遴选和聘任委员会的自行裁量范畴。不过,在这方面既没有统一的自由裁量标准,也没有统一的能力特征要求。专业上的独特之处、一些传统标准、出版的论著和第三方资助获得情况、实践经验、时代提出的新要求和其他一些因素在不同情况下都起着不同的作用。但归根结底,对能力以及相关教授岗位胜任力和匹配度的评价,至今为止起决定性的因素是声誉。
一般来说,声誉是指个人、组织或品牌在公众或专业认知中的地位、名声或形象。因此,声誉是人们或组织对特定实体的一种集体判断。这种集体判断以对行动、行为、绩效、经验、质量、道德和政治准则的遵守情况、诚信和其他相关因素的感知和评价为基础。声誉一般是在中长期内建立起来的,需要通过不断努力才能维持和提高。在高校里,声誉仍然是学术人员职业生涯的决定性因素,影响着他们学术生涯的发展。在高校的环境下,这样的声誉有其固定的逻辑,即声誉逻辑。声誉逻辑指的是建立、评价和感受学者及其组织的名声和地位的方式。在当今的知识社会,声誉在科研、教学和转化中的许多重要决策里仍然一如既往地发挥着决定性作用。
高校的声誉逻辑通常基于三个因素:
(1)科研成就。科研项目和已取得的研究成果的质量和数量、在专业媒体和学术活动上发表的成果、引用率以及获得的奖项是构成声誉的基础。
(2)在学术界的定位。与第三方、其他国内和国际上大学及研究机构的联系与合作,以及在排名中体现出的成就。
(3)教学和学生获得的成功。教学质量、给学生的指导、毕业生在劳动力市场上的成功就业、学生满意度和获得奖项的情况。
科研成就和在学术界的定位仍然与科研经费的资助逻辑密切相关。不过,论著发表的重要性在最新的一些讨论中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争议,这也是合理的。[1-4]因此,改变现有的声誉逻辑,以及在声誉逻辑中引入除了论著发表之外的其他可测量的绩效因素,在这方面做出的努力越来越多。这是十分必要的,因为相关现状导致了学术人员相当大的论文发表压力。此外,科研和教学方面的要求不断提高,学术人员的负担也进一步加重。这反过来又对论著的质量和数量产生影响,并不可避免地导致越来越多的学术不端行为出现。[5]在此情况下,还会产生其他一些问题,例如在各自的专业领域进行孤立的研究、制造学术垃圾、进行没有意义的研究、中介代写、把发表论文作为写论文的目的等。总之,声誉逻辑带来的后果还需有更详细的研究。
多年来一直受到诟病的学术成果低转化率,以及将科学发现转化为实际应用和解决方案的缓慢速度,这些也可以被理解为上述行为发展带来的后果。[6]今后,科学成果必须更快地得到应用,而不仅仅是停留在学术论著的层面上。为了实现这一点,需要开发学术人员在某些能力领域的知识和技能,使他们能够转化和应用学术成果,也就是要培养学术人员的转化能力。转化能力可以使所获得的知识得到持续快速、以转化和实践为导向的利用。然而,它们在当前的声誉逻辑中几乎没有或仅仅是发挥了微不足道的作用。
总之,有必要改变目前的声誉逻辑,从更全面的角度来看待科学成果的影响逻辑。在声誉分析中必须包括转化成果和所转化知识产生的实际效应。归根结底,这意味着以输出为导向的绩效评估(论著、讲座、影响等)必须辅之以成果考量(知识的利用程度)和影响评价(知识应用产生的影响)因素。因此,经过更新的现代声誉逻辑应包括转化和创新成果以及这些成果产生的影响。
2 转化和转化能力
为了确定什么是转化能力以及如何获得和应用转化能力,需要明确界定转化和转化活动。另外还需明确哪些情况和任务需要用哪些相应的能力来处理和解决。转化是在不同背景下使用频率很高的一个术语。然而,至今为止对此仍然没有明确的定义。另外,转化到底是什么,就此也还没有达成共识。[7]从本质上讲,“转化”一词描述的始终是同一件事:传递或移交某些东西,但对“某些东西”却没有更为详尽的定义。[8]原则上来说,这意味着在转化中必然有一位发起转移过程的施予者,也必然有一位接受者的存在,同时他也就是一个主动的转移过程的目标和受领者。因此,转化过程是使转化者和受让者之间产生直接联系的纽带。对转化的基本理解便是,转化是始终具有目标性和方向性的过程。转化活动一词则综合了不尽相同的转化过程,体现的是全貌,同时也完全可以涵盖转化参与者之间的递归或对话式交流过程[9-10](见图1)。
如今在高校,转化被视为一个独立的、横向的过程,在研究、开发、教学和转型过程以及行政管理过程中都就此设有明确的目标。[11]转化一直都是创新过程中的一部分。然而,转化并不一定只发生在创新过程中,它也会发生在普通的价值链创造环境中。因此,在分析转化活动时,可以把创新理论模型考虑进来,但不是必须的。是否使用线性或非线性、三螺旋、四螺旋或五螺旋模型来阐释创新活动并不重要。[12-15]无论如何,在当前的实际应用中,理论模型只是起辅助作用。在所有的系统分析中,转化都是一种独立的、跨领域的活动。原则上将可以单独且无需构建上层的创新系统来研究转化。因此,可以使用不同的系统分析理论,基于过程和行为者的建模方法来分析转化和转化活动[16-21](见图1)。在此,就许多系统分析和建模方法都会提出一个问题,即在相应的模式下,为确保成功地实施转化需要具备哪些能力?
转化和转化活动是科研的基本组成部分,也是科学与实践之间的纽带,如今日益成为专业领域公开讨论的话题。造成转化活动被忽略的主要原因是,转化在科学发展和研究中的定位往往不够理想,缺乏一个转化体系,因此,转化绩效和转化产生的影响不尽人意,对转化效果的测量也不够充分。[22]为转化和以转化为主题的研究提供的资助项目还未能带来任何实质性改善。至于新成立的德国转化与创新署(DATI)于2023 年推出的两个试点资助项目DATIpilot(创新冲刺、创新社区)在多大程度上会带来积极变化,还需拭目以待,但至少这个方向是正确的。然而,新的资助项目也应与学术体系的结构性变革挂钩,不应过多以综合性大学为中心。否则,学术体系中僵化和抵制变革的特别群体的利益将占上风。
3 高校中的转化
高校中的转化和转化活动可分为不同形式和类型。这里使用的基于过程的模型展示了转化活动的步骤顺序和使用的转化工具,并对转化活动做出了具有代表性的描述(见图2)。同时,它也可局部用于描述创新过程的多功能模型(递归模型、对话模型、三螺旋模型、四螺旋模型、五螺旋模型等)。在实际的转化过程中,最为重要的是,高校的转化活动应借助相应的转化结构、目标、转化工具(见图2)以及转化深度和转化效力来确实推动实践中的应用和创新。尤其是转化深度对转化的成功度和产生影响有相当大的作用。
图2 三阶段式的转化参考系统示意图
转化深度(TRW)是指转化对象在一个观测系统内可以达到的最长利用航线(最多能达到层级)。通过研究获取的知识,其本身并不是转化对象。在大多数情况下,有必要进行“翻译”,以显明所获取知识的用途及其可能产生的影响。获取的知识必须是潜在的受让者认为有用或可利用的。因此,知识必须转化为可利用的知识客体。接下来,作为转化过程的一部分,可将这一知识客体加工成转化对象并转让给受让方。
高校作为一个参考系统,通常有四个转化应用层级(=转化层级TR1-TR4),转化对象可在这些层级上通过对它们的利用产生影响。TR1 至TR4 系统以技术就绪水平(Technology Readiness Level,TRL)的概念为原理。[23]在此,TRL 成熟度评价被在特定应用/转化层级上的相关的(实践)应用影响评价所取代。较低的转化深度意味着只达到了较低的转化层级,其转化影响甚微,因为它无法影响到高校以外的实践领域。深度转化则意味着达到了实际应用(TR4)层级,能够对应用和创新过程做出较大贡献。
如图3 所示,高校中的转化活动可分为以下4个转化层级:(1)TE 1:将获取的知识转化为高校的内部知识库;(2)TE 2:将获取的知识转化为学术声誉;(3)TE 3:将获取的知识用于高校教学;(4)TE 4:将获取的知识转化为实际应用,成为发展和创新的基础。
图3 高校转化中4 个转化层级的示意图
高校的学术人员应该掌握所有四个层次的转化。然而,由于学术界普遍存在的声誉逻辑以及由此而来的获取第三方资助和发表论文的压力,对学术人员来说很难做到。即使有学术人员具备转化能力,也往往仅限于在TR1 和TR2 两个层级上。这就意味着需要对学术人员,特别是青年学者的转化能力进行“相应培养”,但也不排除对资深科研人员也需要针对其面向实际应用的转化能力进行培训。
3.1 转化层级TR1和所需具备的能力
转化层级TR 1 描述的是学术成果在高校内部的知识库得到利用。如果产生了知识增益并将其转化为可支配和可利用的知识客体,就可以从中开发出转化对象。在转化层级TR1 的应用领域中,转化对象仅在内部得到利用,但可为随后向其他层级的转化奠定基础。据估计,在高校研发中产生的知识,有一半以上只转化到这一层级,即停留在知识库中供内部进一步利用。为了确保新的知识储备能够得到充分利用,必须对知识库的内容进行适当处理,使其可供支配并得到利用。正是如此,通常会出现知识库缺乏或根本不存在可支配性和可利用性的问题,其原因通常在于知识库的文档记录不够完善、知识管理分散、特定群体利益和所有权限制较多。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一些特定的能力就必须发挥作用并产生影响。首先,必须确保把学术成果转化全面纳入了科研规划中。[24]这也包括对可能的转化对象在实际应用中的效果或影响进行假设性预测。这可以是简单的预测,也可以是有根据的预测,还可以是详细的效益分析。
此外,还有必要将获得的知识加工为转化对象。学术成果记录或数据分析本身还不是转化对象,而仅仅是知识或知识增益。必须对这些知识增益进行记录、编辑和分类或编目,以便创建知识客体,进而打造转化对象。转化对象与知识客体的不同之处在于,转化对象始终以受让者的用途为导向,而知识客体则不是这样,或者说其用途还不在规划之中。为了实现这一点,需要运用相关能力来记录和编制可以利用的学术档案。知识增益或研究成果须通过一个有效运行的知识管理系统(KMS)得到分析、归档和管理。理想的情况是,通过信息技术支持的知识管理系统或内容管理系统来维护和提供知识库(见图4)。
图4 TR1转化层级的高校转化活动示意图
3.2 TR2转化层级和所需具备的能力
转化层级TR 2 描述了科研成果在学术声誉环境中的利用。这里的转化活动特别关乎到学术界传统的声誉工具:尽可能在影响因子高的期刊上发表论文、在专业会议上投稿、出版论著等。直至目前,在这一层级的转化活动仍然是绝大多数学术人员的首要目标,而且往往是个人在学术职业道路上或相关学术组织获得声誉的唯一要素。据估计,约有40%科研人员在研发中获取的知识增益是以向这一层级转化为目标的。通常只有在出版物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情况下,才意味着在TR2 层级的转化取得了成功。然而,这一转化层级的地位正日益受到质疑,因为很大的论文发表压力会导致学术界出现许多形态各异的不良发展[25-27],并阻碍或抑制研发成果进一步转化为实际应用。总体而言,与科研成本和由此产生的出版物数量相比,后续的实际应用成果太少。[28]
要在这一转化层级取得成功,首先需要学术人员具备专业能力。然而,只有在向选定的目标受众宣传、介绍和报告研发成果时,这些专业能力才会突显出来。学术人员还需要具备相关的文本编辑和修辞技巧,并还尽量要采用多种语言形式。此外,这不仅包括快速、有条理地介绍学术内容的能力,还包括以图解和视听方式展示学术内容的能力。独立的学术写作能力正在成为一项关键能力。将学术内容视觉化并在学术交流中加以具体运用的能力也同样重要。
要想在这一层级取得成功,在学术界有明确的定位和积极的建立广泛联系至关重要,因为相关优势显而易见:可以快速获取信息、建立和保持一定的知名度,以及为相互促进、支持与合作奠定坚实基础。此外,知名度和广泛的联系还有助于更好地评价和更快地挑选科研人员[29](见图5)。
图5 TR2 层级的高校转化活动示意图
3.3 TR3转化层级和所需具备的能力
转化层级TR3 描述了将知识增益转化到高校教学的情况。TR3 层级高于TR2,因为新的科学知识通常只有在发表后才会被纳入教学内容中。出版物是对“既定知识”分类的证明。一般来说,新的科研成果应当能够转化并融入已经形成的教学方案中。但将研发成果转化为教学内容是需要在教学上付出一定努力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日常教学活动中通常很少这么做,或者为什么新的知识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融入教学的原因。
为了在将来能够更快地实现这一点,并使教学不断跟上最新的研究成果,需要教师们掌握新型的高校教学技能。必须特别注意利用新的教学工具进行混合式教学,以满足数字化转型的要求。目前,每个州和高校通常都提供的一些教学法培训项目或多或少都能满足这一需求。这意味着每一位同时从事教学的学术人员都有机会掌握相关技能,尤其是对青年学者来说十分重要。因此,在教学法方面进行终身学习已成为教授们的必修课。
3.4 TR4转化层级和所需具备的能力
转化层级TR 4描述了作为发展和创新基础,向高校外部的实践转化。达到这一层级的转化活动描述了人们对转化的普遍理解,即科研成果向实际应用的转化。[30-31]这一转化活动的特点是在研发活动中很早就融入了潜在的关于实际应用的考量,或者研发活动本身就是以实际应用为导向的。另外还包括准确分析受让者,也就是实际用户的要求和需要。除此之外,还需对要利用的转化对象所能产生的影响进行评估(预测、预估、有关如何利用规划)。这样的预测既是科研规划的组成部分,也是转化对话的核心内容。
总之,这里实施的转化活动是将转化对象转化给在实践中实现应用或解决方案的实践伙伴(TR 4),这不一定需要全新创新或节俭创新,[32]完全可以通过在现有的解决方案或应用中对转化对象进行简单变化、进一步开发、改进、补充,从而使之得到利用。在TR4 转化层级上,进行成功转化的决定性因素是精准满足受让者的要求和需要,并选择适当的转化渠道与受让方沟通(转化对话)。为此,必须制定有关转化对象、其潜在用途及其实际影响的适当描述性或说明性内容或功能模型。接下来,作为转化对话的一部分,需使用适当的转化媒介,以适合目标群体的方式传播这些内容和功能模型。[33]
总体来说,上述能力属于传统学者很少涉及的能力领域,通常需要经过专业学习才能具备,并且相关任务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委派给他人。不过,这些任务理应由负责相关转化的学者亲自来完成。然而,如今在高校进行的转化对话往往由能力不足的人员在进行。另外存在的一个问题是,转化方面的专家稀缺,或者是他们只能在固定的项目和有限的时间内发挥作用。
虽然学术人员可以得到高校市场营销和宣传专家的支持,但转化内容的设计和目标群体的确定仍需由相关的学者来决定。在高校建立起相应的实质性转化对话能力(例如任命转化专员、转化经理等)之前,相关工作仍需学术人员们亲自来做,因为只有他们能够以需求和目标群体为导向的方式使转化对象进入市场并得到推广。
就专职的转化岗位而言,现今普遍存在的一个制约因素是,这种岗位通常只是得到有限的资金资助,因此具有项目的限定性,且是临时的。在所需的经验和资历方面也往往没有最佳的人员配备。项目资金到期后,高校面临人才流失的风险很高。这种短期的项目岗位很难长期积累职能性的转化专业知识。因此,必须尽早培养学术人员开发和利用转化对象以及实施转化对话的相关能力。这尤其涉及三个能力领域:(1)规划和实施以需求为导向的研发活动;(2)预测目标研发成果的利用情况、进行效用分析和影响评估所需的方法能力;(3)沟通和对话能力(见图6)。
图6 TR4层级的高校转化活动示意图
必须通过适当的胜任力培养措施,以可持续的方式培养高校的学术人员在这些领域的能力。
4 促进转化能力提升的项目
转化能力理应当属高校学术人员需具备的一项关键能力。通过一些具体的能力培养措施来解决目标群体在此能力欠缺的问题,目前来说还是相对较新的做法。相关的措施可以在高校内部,也可以通过校际平台或在校外实施。但高校遇到的真正困难是,不仅要让青年学者提升转化能力,还要激励一直在科研领域活跃的资深学者也参与进来。基于传统的声誉逻辑的影响,资深学者尤其侧重于在TR 2(=向学术声誉环境的转化)层级的转化活动。因此,从长远来看,这一群体也需要进行反思,改变观念,随着相应的变革而有进一步发展。青年学者应在其学术生涯的早期就了解转化和转化要求,因为现在正在形成一种兼顾转化活动的新声誉逻辑,青年学者应有能力成功地将研发活动与这样的声誉逻辑联系起来。
作为高校培养青年学者和人力资源发展的一部分,可以在以“转化”为主题的独立培训项目中着重促进相关人员的转化能力发展。这种胜任力培训项目必须涵盖一系列能力领域和相应的教学内容,并还可以融合高校或某些学科领域的具体要求。
原则上讲,高校应对其学术人员提出自己的转化能力要求,并将这些要求反映在培训项目的内容中。现有的转化活动标准(ASTP、ATTP、RTTP)[34]或培训项目[35]完全可以纳入其中或作为指导。不过,这些标准和方案还必须辅以高校和学科的一些具体特点。
为了提升此类培训项目在高校学术人员中的接受度,须使每位学术人员认识到通过这样培训获得的个人能力可以带来哪些价值。为此,应将能力要求划分为不同领域,每个领域应有向对应的能力和教学内容。以转化活动的工作流程为出发点,就可以制定一个包含相应能力内容的框架,接下来便可以把这些内容归类到各个转化层级和对应的具体能力要求。这样制定出的框架就可成为高校制定自己的培训课程时可参考的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