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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性旅游体验对青年旅游者压力后成长的影响
——自我宽恕和人际宽恕的多重链式中介效应研究

2023-02-28贺文华

旅游学刊 2023年2期
关键词:题项人际旅游者

李 瑛,贺文华

(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 710127)

引言

随着社会变迁与转型的不断加速,当代青年人不仅要面对激烈的职场竞争、超负荷的工作状态、高房价等带来的社会压力,而且要面对由于财富和社会阶层结构变迁而产生的相对剥夺感、不确定感、不安全感等带来的心理压力[1-3]。另外,由于当代青年人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至21世纪初期之间,成长的社会环境相对稳定,遇到的困难和挫折相对较少[4],导致一些青年人因社会阅历浅而出现了心理脆弱、抗压能力差的现象[5],遇到压力事件,他们看到的多是压力带来的负面影响[6],忽视了压力带来的积极效应,从而使压力事件成为一些青年人成长的绊脚石。因此,使青年群体意识到压力事件的积极效应并视为其成长的重要推动力是非常有必要的。

旅游具有减缓压力的治愈功能已从多个视角获得证明。黄杰等从注意力恢复理论入手,认为旅游本身具备的恢复性环境能够让个体通过恢复性体验达到注意力和心理恢复的效果[7-8];Chen等从努力-恢复模型和资源保存理论视角切入,认为恢复体验中的心理脱离和放松体验更能让个体呈现出放松状态,掌握和控制体验则可以让个体获得新的心理资源[9],从而使个体减缓身心压力;杨善华和谢立中基于人性的视角,认为大自然能够弥补被现代大城市生活切断的自然根基,人文类景观则通过古物古人复归到出世前的生命本质中,从而达到疗愈内心的功能[10]。但鲜有从个体认知视角对旅游治愈功能的本质进行探究。认知理论认为,个体的认知框架对能否正确应对压力至关重要,认知框架的大小与个体的知识库直接关联,而认知性旅游体验是一种知识获得体验[11],可以扩展个体的认知框架,促使个体将消极的、自我击败思维转换为积极的、自我肯定思维,把对压力源的知觉由威胁性转化为非威胁性,从而在压力中获得成长,发挥治愈的功能。因此,从个体认知视角探究认知性旅游体验对青年群体压力后成长的影响机理,将有助于寻找青年群体实现压力后成长的有效路径,同时揭示旅游治愈功能的本质。

已有研究表明,青年群体由于应对压力的心理资源储备不足,导致其不能看到压力事件中的积极效应[12],却更容易接受压力带来的负面效应,从而抵制环境带来的改变或成长[6]。在Peterson和Seligman构建的人的优势价值分类中,宽恕不仅是6 种美德和24种优势之一[13],而且是个体应对心理压力和社会压力的重要心理资源。认知框架的扩大不仅可以帮助个体扭转局限或错误的认知观念,客观地认知自己、接纳自我[14],实现自我宽恕的积极心理,而且让个体从新的视角看待压力事件中的冒犯者,重新构建对冒犯者的认知[15],从而增加人际宽恕的心理资源储备,最终实现压力后成长。

因此,本研究依据资源保存理论构建了认知性旅游体验影响青年旅游者压力后成长以及自我宽恕、人际宽恕中介作用的结构方程模型,用自开发量表测量认知性旅游体验,参考已有测项并加以修改,测量压力后成长、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在此基础上对理论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从个体认知层面对旅游体验“治愈”价值的本质进行探讨。同时,研究结论也有助于提升青年群体心理健康水平。

1 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1.1 文献回顾

1.1.1 认知性旅游体验

在依据不同分类标准[11,16-21]划分出的旅游体验类型中,大多数都有认知性旅游体验或相似表达的类别。谢彦君将认知性旅游体验界定为一个感知、知觉、意识和推理并最终形成认识判断的一种知识习得的体验过程[11],得到众多学者的认同[19-21]。虽然已有研究没有对认知性旅游体验进行维度辨识和量表开发,但通过分析旅游体验的概念维度可以发现,地方文化、民族知识学习、充满意义、教育、去看真实的世界等都是认知性旅游体验内涵在旅游体验维度上的具体体现[22-24]。龙江智和卢昌崇认为,一个好的旅游产品应该提供给旅游者学习、训练的体验,以便获得新的信息、增长见识、丰富阅历、受到教育、促进智力成长[21]。由此可见,已有的旅游体验维度中都隐含有认知性旅游体验,并且主要是从认知结果,即所获取的知识视角去呈现的,着重强调在旅途中知识获得的结果并给旅游者带来改变的体验。

知识根据其内隐性和外显性特征可以划分为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25]。显性知识是指,可通过正常的语言、文字和数据等方式表达、传播,能通过各种介质共享的知识[25]。隐性知识是存在于人的头脑中难以用语言或书面材料进行明确描述,不易被他人模仿或获知,也不易被编码和传播的知识[25]。相较于显性知识,隐性知识是学习者将新信息与旧知识联结起来产生的新体验[25],可以表现为直觉或心智模式等。而心智模式是根植于人们心中,并影响人们了解世界以及如何采取行动的成见、价值观、信仰、观念等。已有研究表明,不同类型旅游活动,不仅能使旅游者获得地方文化、民族知识、历史人物及事件、节气及物候等显性知识,而且还有意义感等隐性知识[26]。旅游者通过对客观存在知识的反思,可能会放弃其原有的价值观,改变其原有思考模式[21];旅游者在沿途不断地自我反思与沉淀可以促使其更有信心面对未来和困难,也可以促进其在情绪、自我意识、世界观方面的自我发展[27-29]。综上,已有关于旅游体验的分类研究中,鲜有从个体认知和知识分类相结合的视角,将认知性旅游体验作为旅游体验的一种重要类型进行维度辨识和测量。本研究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运用扎根理论,对认知性旅游体验进行了维度辨识和量表开发。

1.1.2 压力后成长

压力后成长是指个体在经历压力事件后,能够在克服压力的过程中获得成长的动力,从而达到心理上的平衡,使自身心理变得更加成熟的状态[30];主要表现为由自我否定转变为正确认识并接纳自己、减少非理性的认知、具备或增强抵抗挫折的能力以及和他人建立更和谐的人际关系等方面[31]。关于压力后成长维度和测量量表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在Park等[32]开发的针对国外大学生的单维量表的基础上进行修订,构建了人际内成长和人际间成长的二维度量表[33-35];在此基础上,吴素梅和方建东构建了中国本土化的大学生压力后成长量表,包含自我认知、人际关系、应对技能和生活观念4个维度[30]。

已有研究表明,压力后成长的影响因素主要有积极情感、领悟性社会支持、气质性乐观和认知情绪调节等[36-39],但缺乏对青年群体由于认知局限所致的压力后成长问题的深入探讨。从个体认知视角,研究认知性旅游体验如何影响青年人压力后成长非常有益于提升青年群体的心理健康水平。

1.1.3 自我宽恕

目前,自我宽恕的概念虽没有统一界定,但从已有研究可以概括出:自我宽恕就是当自己是侵犯者时,发生于自己内部的对待自己的动机由报复转向善待的变化[40]。关于自我宽恕的维度和测量,大多数采用宽恕量表对应的自我宽恕分量表[41-42];也有学者探究了自我宽恕维度和测量,如Wohl等编制的包含自我宽恕感觉和行动、自我宽恕信念的二维度量表[43];Mudgal 和Tiwari 编制的包含实现和恢复、内疚、归因的三维度量表[44]。王金霞修订了Heartland的宽恕量表,并验证了该量表的本土适用性[45];祁焦霞参考国外量表,编制了包含消极情绪、消极行为、积极认知和积极行为的四维度大学生自我宽恕量表等[46]。

关于自我宽恕前因变量的研究主要包含人口统计学特征、人格特质、情感、认知、行为因素等,结果变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心理幸福感、积极情绪等[40]积极心理学方面。现有研究中自我宽恕的前因变量虽也涉及了认知层面的变量,但主要集中在归因上,并未揭示认知性旅游体验如何促使个体自我宽恕水平的提升。已有研究认为,自我宽恕作为一种重要的心理资源,在个体应对压力的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46],但并未明确提出自我宽恕是压力后成长的作用因子,因此,探究自我宽恕在青年群体认知性旅游体验和压力后成长之间起的作用,是了解认知性旅游体验影响压力后成长作用机理的关键,同时有助于揭示旅游“治愈”功能的本质。

1.1.4 人际宽恕

North 从情感和认知的角度认为人际宽恕是受害者克服对冒犯者的消极情绪和评价,努力以同情、仁慈和爱来看待冒犯者[47]。Enright 等则从情感、认知、行为角度认为受害者做出人际宽恕除了其情感和认知发生变化之外,还应该包含受害者不再实施报复行为,而愿意与冒犯者共处等行为的变化[48]。Mccullough等则从动机视角认为人际宽恕是受害者对冒犯者产生共情的一系列亲社会动机变化的过程[49]。李海江和卢家楣以及李思瑾综合了以上视角,认为人际宽恕是个体在人际冲突情境下对冒犯者的亲社会化转变过程,包括认知、情感、动机和行为上的改变[50-51]。关于人际宽恕的维度和测量,Mccullough 等采用已有宽恕量表的人际宽恕分量表;也有学者采用Mccullough等编制的包含报复、回避和仁慈动机的三维度的人际侵犯动机量表[52-53];还有学者采用Enright等编制的包含包括认知、情感、行为3个方面的量表[48]。国内学者基于以上量表进行了本土化的修订及验证[45]。

关于人际宽恕前因变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格特征、情感和认知、行为、人际关系以及文化等方面;其结果变量则主要集中在身心健康两方面,心理层面体现在自尊、心理幸福感的增强,焦虑和抑郁情绪、压力和愤怒的下降等方面[54]。已有研究中人际宽恕的前因变量中虽然也涉及了个体认知层面的变量,但主要体现在沉思(反刍)、归因两方面[48,52],未关注到青年个体认知体验带来的影响,并且其结果变量中也未涉及压力后成长。因此,探究人际宽恕在青年认知性旅游体验和压力后成长之间的作用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1.2 研究假设

1.2.1 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与压力后成长

资源保存理论认为资源损失会引发个体的紧张和压力,而环境条件对资源起到培育和滋养作用[55]。认知性旅游体验发生在惯常环境外的旅游世界,青年旅游者通过与旅游世界的人、事、物及各种环境的接触获得相关的显性及隐性知识,扩充了其原有的认知框架,使其意识到世间万物各异、生存方式多样,那么对一个事物就应有多种解读方式。旅游世界让青年人远离了忙碌的日常生活,给他们提供了更多思考的时间和空间,而旅途中获取的知识嫁接到青年个体认知框架体系中,使新旧知识发生碰撞,让他们对遇到的问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故在旅游世界中,认知性旅游体验能够帮助青年改变由于知识局限而导致的认知偏差,扭转错误的认知观念,对自我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进而由自我否定转向自我亲近、自我接纳的状态[14]。同时,使个体站在新的视角看待压力事件中的冒犯者,重新构建对冒犯者的认知,理解对方的困惑、脆弱或压力,放弃报复,获得内心的平静,进而转向理性面对压力事件,在压力中获得蜕变和成长。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认知性旅游体验显著正向影响压力后成长

H2:认知性旅游体验显著正向影响自我宽恕

H3:认知性旅游体验显著正向影响人际宽恕

资源保存理论还认为进行资源投资是一种重要的压力应对方式[55],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属于人格特质资源,认知性旅游体验有助于个体通过知识获取而进行了宽恕资源的储备,从而提升了个体抵抗压力的能力[56]。自我宽恕可以让个体在面对已经发生的错事时,愿意放弃对自己的不满,并给予自己同情、宽大和关爱[57]。人际宽恕可以让个体更愿意做出有益于冒犯者的行为[52]。刘翔平指出,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可以缓解个体的抑郁、愤怒、焦虑、恐惧、自责、后悔等情绪问题,有助于建立和维护与他人良好的人际互动,改善和恢复已经破裂的人际关系,增加希望并保持平和的心态[58];也可以减缓其心理压力,增强其幸福感[59-60]。因此,自我宽恕和人际宽恕能正向促进个体实现压力后成长。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4:自我宽恕显著正向影响压力后成长

H5:人际宽恕显著正向影响压力后成长

1.2.2 自我宽恕与人际宽恕的链式中介作用

自我宽恕是“现在我”对“过去我”冒犯行为的反思,意识到自我有错有责但错是“暂时状态”,这种意义的自我宽恕是个体的一种积极应对方式[61]。认知性旅游体验就包含旅游者在旅途中对“过去我”的回顾总结以及“未来我”想要成为什么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等问题的思考,是通过在旅途中的反思意识到自己行为上外显或内隐的过错,且为这些过错承担责任、接受指责,并对未来自我提出期望[62]。因此,认知性旅游体验有助于自我宽恕的实现,从而减少对自身的谴责与惩罚,转而用一种同情、慷慨的视角来看待自己[63],实现旅游者的压力后成长。故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6:自我宽恕在认知性旅游体验对压力后成长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

已有研究表明,个体是依据自身知识库对他人态度与观点作出推测,因此知识储备越充足的个体,就更容易理解体谅压力事件中的冒犯者,从而能从冒犯者的角度思考问题,更好地理解、体谅冒犯者[49,64],减少压力和愤怒,从而促进人际沟通、情感交流,淡忘彼此恩怨[65],也促进其对生活的态度、情感管理和能力向更好的方向发展[27,54],从而带来心境的变化,让个体认识到“不一样的自己”[66]。而更和谐的人际关系、更乐观的生活态度、更强大的应对技能以及更清晰的自我认知也是压力后成长的构成维度[30]。故认知性旅游体验能改变个体认知框架,增加个体知识储备量,促进青年旅游者人际宽恕心理的形成,进而使其获得压力后成长。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7:人际宽恕在认知性旅游体验对压力后成长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

资源保存理论指出,无论是个体还是组织,其所拥有的资源并非独立存在,而是像路上一起行进的“车队”一样相互联系和影响[67],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都属于个体重要的心理资源,已有研究证明自我宽恕和人际宽恕之间的显著作用关系[14],并且指出不论是自我宽恕还是人际宽恕,都涉及情感、认知或动机随着时间的推移由消极到积极的转变过程,都是对客观错误的回应[68]。因此,自我宽恕水平较高的个体对“错误”的包容度更高,那么就更能认识到他人和自己一样也会犯错误,对“别人的错误”能产生更高的共情能力,从而促进人际宽恕产生[69]。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本文的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模型Fig.1 Research model

H8:自我宽恕显著正向影响人际宽恕

H9:自我宽恕和人际宽恕在认知性旅游体验对压力后成长的影响中存在链式中介作用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对象

青年群体的年龄界定在不同国家有不同的规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16~45岁个体划归为青年,我国国家统计局将15~34岁个体划归为青年。故本研究将青年旅游者界定为15~34岁的旅游者。

2.2 变量测量与问卷设计

2.2.1 变量测量

用自开发量表测量认知性旅游体验,其余变量参考已有测项并加以修改,均采用Likert 5点量表的形式。

(1)认知性旅游体验。在青年旅游者中,由于间隔年旅游具有旅程周期长、目的地选择非常规化等特征,旅途中的认知性旅游体验更为显著。并且,间隔年旅游者具有明显的网络行为特征,且网络交流分享信息多是一种真实的、不受干扰的文本数据[70],在众多网络平台中,穷游网做过以间隔年为主题的专栏板块[71],故选用穷游网中间隔年青年旅游者游记资料作为认知性旅游体验量表开发的基础资料。首先,运用Python软件共爬取215篇游记,通过内容浏览删除了以图片为主、文字篇幅较短、以攻略为主且未表达旅游者认知内容的游记,最后剩余有效游记83篇,其中63篇用于编码分析,20篇用于理论饱和度检验。其次,利用Nvivo 11 软件进行编码处理,第一轮编码共建立219 条关键性的内容,第二轮编码删除不符合主题或者语义表达不清楚的内容,合并表述相同和类似的内容,保留82 条关键性的内容。最后,结合已有的旅游体验测量量表中体现认知性旅游体验的题项[71-74],最终形成23个原始题项(表1)。

(2)压力后成长。参照吴素梅和方建东、涂阳军和郭永玉的研究[30,35],由于这些量表是基于大学生群体开发的,而大学生在校园内经历的压力事件(如挂科、失恋等)相较于社会上的压力事件,不足以对青年人的基本价值观产生撼动,从而达到对生活或生命进行深刻反思的程度[45]。为了增加该量表的内容效度,基于“您觉得旅游给您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的问题,分别对5 位男性和5 位女性青年背包客进行了电话或面对面的访谈,并将10位受访者访谈内容按照访谈顺序依次编号为J1~J10。其中,受访者J1表示,“我是因为生活中发生了一些变故才决定去西藏旅行的。旅行后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事了,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在后来的生活中,遇到事情我都会刻意去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我觉得自己变强大了。”受访者J8表示,“每天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让我开始思考我活着的意义,于是趁着假期我就一个人去云南旅行。旅途中我遇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人和事,听了许多别人的故事。我突然觉得,这个奇妙的世界孕育着形形色色的人,而我只是这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存在。所以旅行后,我开始用真正的爱和热情去生活,现在我觉得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发生的每件事,无论是好是坏,我都很感激它们的出现,因为就是它们构成了我丰富多彩的人生。我知道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基于以上分析结果,并结合压力后成长的概念,在量表内容上增加了对生活的进一步认识的3 个测量题项:“经过旅游后,我明白了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经过旅游后,我学会了感恩生命中遇见的人和事”“经过旅游后,我学会了用真正的爱和热情去对待生活”,以及对类似压力事件有效应的一个测量题项:“经过旅游后,我学会了用更好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感受或情感”,最终共形成20个原始题项。

(3)自我宽恕。参照王金霞[45]的研究设计4 题项,增加旅游情景后形成的测量题项:“经过旅游后,我不再对自己做过的错事耿耿于怀”“旅游后,我不再为曾经说过的错话或做过的错事自责不已”“旅游后,我能很好地接纳我自己”“旅游后,我意识到从过去的失误中吸取教训可以使我不断提高”。

(4)人际宽恕。参照王金霞[45]的研究设计4 题项,增加旅游情景后形成的测量题项:“旅游后,我决定原谅别人所犯的错误”“旅游后,我决定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旅游后,我决定忘记别人对我的伤害”“旅游后,我不再对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心存偏见”。

2.2.2 问卷设计

调查问卷除变量测量外,还包含以下两个部分。(1)填写说明及前置题项。前置题项设计的目的是筛选出适合本研究的样本。具体包含:①您的这次出游动机是为了缓减压力吗?②您的压力是否让您产生自我否定或造成紧张的人际关系?(2)人口统计学变量。具体包含: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等。

2.3 数据收集

本文采用线上问卷发放方式,于2021年1月26日—2 月18 日共进行了两轮线上问卷的发放。首先,2021 年1 月26 日—2 月2 日,在“8090 户外活动群”“西安探险户外群”“行者无疆·在云南”等微信群里进行了第一轮问卷发放,回收426 份问卷。其次,2021 年2 月3—18 日,在西安交通大学、西北工业大学、长安大学、西北大学、陕西师范大学、西安外国语大学、西安科技大学等高校近10年内毕业的学生群里进行了第二轮问卷发放,回收了228 份问卷。两轮问卷发放共回收问卷654 份,先选取年龄介于15~34岁之间的青年群体问卷,再根据正式调查前试填问卷至少需要5 分钟的标准剔除无效问卷,最终共收集有效问卷559 份,有效率85.47%。问卷描述性分析显示:男女比例为31.3%、68.7%,受教育程度以本科(49.7%)和研究生及以上(40.4%)为主。为了进一步保证量表测量的效果,使用SPSS 22.0将数据随机分为两部分,其中280 份数据用于探索性因子分析,另外279 份数据用于验证性因子分析和假设模型验证。

3 数据分析

3.1 探索性因子分析

首先,对认知性旅游体验量表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EFA)。在进行EFA之前,删除校正项的总体相关性(corrected itemtotal correlation,CITC)小于0.5的题项,删除旋转后因子载荷小于0.5或者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因子载荷值大于0.4 的题项,最后剩余18 个题项。对剩余的18个题项采用主成分因子分析法,以最大方差旋转法进行因子分析,结果显示仍有1 个题项的因子载荷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因子载荷值大于0.4,故剔除该题项。对剩余17 个题项再次做EFA,结果显示:KMO 值为0.912,Bartlett 球形检验p<0.001,说明样本适合做因子分析,提取两个因子,两个因子累积解释率为60.929%,每个题项的载荷均在0.5以上,认知性旅游体验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见表1。由表1可知,因子1包括7个题项,这些题项主要涉及旅游者在旅途中见识增长、异地文化认知、对社会问题认知;因子2 包括10 个题项,这些题项主要涉及旅游者对苦难、生命和自我的反思。

表1认知性旅游体验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Tab.1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results of cognitive tourism experience

其次,对压力后成长量表进行EFA。在EFA 之前,按照相同的标准对题项进行了处理,最终剩余10个题项。对10个题项采用主成分因子分析法,以最大方差旋转法进行了EFA,结果显示:KMO 值为0.938,Bartlett 球形检验p<0.001,说明样本适合做因子分析,按照特征值大于1 的标准提取了1 个因子,单因子累积解释率为67.634%,每个题项的载荷均在0.5以上。

3.2 量表的验证性因子分析

采用最大似然法用剩余的279份数据对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首先,将认知性旅游体验EFA得出的17题两因子、自我宽恕4题项单因子、人际宽恕4题项单因子、压力后成长10题单因子作为原始模型M1a、M2、M3、M4a,利用AMOS 22.0 分析上述原始模型的拟合指数(表2),从表2 可以看出,初始模型适配度不理想。其次,根据拟合指数和修正指数,逐一删除题项,最终得到13题项两因子认知性旅游体验模型M1b、4题项单因子自我宽恕模型M2、4题项单因子人际宽恕模型M3、7题项单因子压力后成长模型M4b。由表2数据可知,除了M2、M3的部分指标不达标之外,均达到CMIN/DF<3,RMSEA<0.08,GFI、NFI、IFI、TLI、CFI都大于0.9的标准,因此各模型基本达到理想状态。再次,为了进一步验证4 题项单因子自我宽恕模型M2、4 题项单因子人际宽恕模型M3的合理性,采用SPSS 22.0对其进行二次验证。验证结果显示:M2模型Cronbach’sα值为0.915,CITC 分别为0.826、0.812、0.808、0.779,均大于0.5。KMO值为0.780,Bartlett球形检验p<0.001,采用最大方差旋转法提取1 个因子,单因子累积解释率为79.725%,每个题项的载荷值分别为0.904、0.895、0.895、0.877,均在0.5以上。同理,M3模型的Cronbach’sα值为0.948,CITC 分别为0.860、0.902、0.868、0.869,均大于0.5。KMO 值为0.853,Bartlett球形检验p<0.001,采用最大方差旋转法提取1个因子,单因子累积解释率为86.569%,每个题项的载荷值分别为0.922、0.947、0.926、0.927,均在0.5 以上。故4 题项单因子自我宽恕模型M2、4 题项单因子人际宽恕模型M3 是可行的。最后,对认知性旅游体验13题项两因子进行命名。其中,因子1命名为显性知识认知,因子2命名为隐性知识认知。

表2 结构模型拟合指数Tab.2 Structural model fitting index

3.3 信效度检验

对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量表的信度检验包括内在一致性信度和构建信度。其中,认知性旅游体验量表的Cronbach’sα为0.919,显性知识认知、隐性知识认知二维度的Cronbach’sα分别为0.891、0.914,均在0.8 以上;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的Cronbach’sα分别为0.913、0.934、0.934,均在0.9以上。说明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量表具有较高的内在一致性信度。且认知性旅游体验二维度、自我宽恕、人际宽恕以及压力后成长的组合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CR)分别为0.894、0.915、0.911、0.934、0.942,都大于0.8,说明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量表的构建信度较好。

效度检验主要包括量表的内容效度和构建效度。从以下两点保证问卷的内容效度:首先,认知性旅游体验测量题项是在文献研究和对83 篇游记扎根的基础上,结合国内外成熟的旅游体验量表中与认知性旅游体验内涵相近的题项形成的;压力后成长测量题项是在国内外成熟量表的基础上,根据访谈内容结合旅游情景形成的;自我宽恕、人际宽恕测量题项是参考国内外成熟的量表结合旅游情景形成的。其次,为进一步提升原始量表的外部有效性及内容效度,笔者分别找了5 位旅游专业的研究生、5位非旅游专业的大学生以及5位文化程度在高中及以下的年轻人,让其填写问卷并对题项的内容和用语提出意见,根据反馈意见对问卷中题项的表述进行了修订。

本文从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两个方面来检验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的构建效度。聚合效度通过平均方差抽取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AVE)进行检测,认知性旅游体验二维度、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的AVE 值分别为0.548、0.644、0.721、0.781、0.697,均大于0.5,表明量表的聚合效度得到满足。同时使用AMOS 软件比较四因子、三因子、两因子和单因子模型拟合度(表3)。从表3可以发现,四因子模型的拟合度最优。CMIN/DF<3,RMSEA<0.08,GFI、NFI、IFI、TLI、CFI 都大于0.9,因此说明四因子模型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

表3 区别效度检验Tab.3 Discriminant validity test

3.4 结构方程模型检验

首先,构建包含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以及压力后成长的多重链式中介模型。该模型较好地拟合了数据(CMIN=256.374,CMIN/DF=2.310,GFI=0.902,NFI=0.943,IFI=0.967,TLI=0.959,CFI =0.966,RMSEA=0.069)。如图2 所示,认知性旅游体验正向影响压力后成长(β=0.652,p<0.05),H1 成立。认知性旅游体验正向影响自我宽恕(β=0.768,p<0.05),H2 成立;认知性旅游体验对人际宽恕无显著影响(β=0.128,p>0.05),H3 不成立;自我宽恕正向影响压力后成长(β=0.553,p<0.05),H4 成立;人际宽恕负向影响压力后成长(β=-0.281,p<0.05),H5不成立;自我宽恕正向影响人际宽恕(β=0.705,p<0.05),H8成立。而H5的验证结果呈现人际宽恕对青年压力后成长显著负相关,根据相关文献分析发现,可能是由于人际宽恕产生的内在机理所致。平衡理论指出,个体在与他人的互动中会努力实现情感方面的平衡,如果不能实现平衡,会对人际关系产生较高的不确定和不稳定感知,进而会产生紧张、消极情感等[76]。故虽然人际宽恕是一种重要的心理资源,但在宽恕冒犯者时却可能会带来情感状态的失调,进而会抑制压力后成长,所以当人际宽恕对压力后成长的正向作用程度小于情感状态的失调对压力后成长的负向作用时,就会呈现出显著负向影响。

图2 多重链式中介模型图Fig.2 Multiple chain mediation model

其次,为了更深入分析认知性旅游体验对自我宽恕与压力后成长的影响,分别构建认知性旅游体验二维度与自我宽恕及与压力后成长的模型。其中,认知性旅游二维度与自我宽恕模型较好地拟合了 数 据(CMIN=305.633,CMIN/DF=2.753,GFI=0.940,NFI=0.955,IFI=0.971,TLI=0.964,CFI=0.970,RMSEA=0.056)。其中,显性知识认知对自我宽恕并无显著作用(β=0.014,p>0.05),而隐性知识认知对自我宽恕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β=0.768,p<0.05)。由此说明,认知性旅游体验促进个体自我宽恕心理形成主要是隐性知识认知维度发挥作用。同时,认知性旅游体验二维度与压力后成长模型也较好地拟合了数据(CMIN=463.900,CMIN/DF=2.829,GFI=0.921,NFI=0.944,IFI=0.963,TLI=0.957,CFI=0.963,RMSEA=0.057)。其中,显性知识认知与隐性知识认知对压力后成长都具有显著作用。但是,相比于显性知识(β=0.112,p<0.05),隐性知识对压力后成长的作用更强(β=0.776,p<0.05)。

3.5 多重链式中介效应检验

按照Zhao 等[77]、Hayes[78]提出的中介分析程序和检验方法,进行Bootstrap 中介检验。采用SPSS PROCESS 宏程序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抽取5000个样本估计95%的置信区间进行效应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4 可知,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压力后成长的中介效应显著,效应值为0.347,95%的置信区间为[0.240,0.472],假设H6 成立;认知性旅游体验→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的效应值为-0.039,95%的置信区间为[-0.084,0.002],H7 不成立;认知性旅游体验→人际宽恕→压力后成长的效应值为-0.013,95%的置信区间为[-0.042,-0.000],而认知性旅游体验→压力后成长的直接效应值为0.655(p<0.001),由此可知间接效应和直接效应符号相反,依据温忠麟和叶宝娟关于中介效应和“遮掩效应”的判断方法,可知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在认知性旅游体验与压力后成长两者关系中不是起到中介作用,而是产生了部分“遮掩效应”[79],H9不成立。

表4 链式中介效应检验Tab.4 Multiple chain mediation effect test

4 研究结论与启示

4.1 研究结论

(1)认知性旅游体验是青年旅游者实现压力后成长的重要驱动因素。研究结果验证了个体认知视角下旅游治愈功能的本质,即旅游改变了青年旅游者的认知框架,让其从多角度、深层次去理解压力,从而促使其在压力中实现蜕变与成长。结果也进一步显示,显性知识认知与隐性知识认知对压力后成长均存在显著影响,但隐性知识对压力后成长的作用更显著。由此说明,旅途中的显性知识认知虽然扩大了青年旅游者认知框架的广度,让其意识到问题有多种解读方式,但其作用强度却不及隐性知识认知。Weinrib等研究也表明,对事件认知的深度会显著影响个人心理成长[80],本研究结论表明,由于隐性知识可以让青年旅游者对问题有更深刻的认识,触及个体的心智模式,让其在面对压力时能进一步看清现象背后的本质。

(2)认知性旅游体验通过建构自我宽恕来促进青年旅游者实现压力后成长。首先,研究结论显示,认知性旅游体验可以补充自我宽恕这种特定的积极心理资源,呼应了资源保存理论视角下关于旅游治愈功能本质的研究结论,也从个体认知视角进一步揭示了旅游体验治愈价值的本质。本研究明晰了补充的积极心理资源是自我宽恕,并且这种特定心理资源的补充是由认知性旅游体验诱发的认知框架的变化所致。其次,该结论也与其他已有研究结论形成呼应,例如,Maltb 等表示,宽恕自我意味着不再体验到自责、不再被消极的自我概念所控制、不再感到痛苦,而自我宽恕的产生需要个人重新思考自身信念或价值观、改变自身的认知,从而释放愤怒、伤害、恐惧、敌意和怨恨等负面情绪[81]。心理学界普遍认为自我宽恕能够正向促进个体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是因为个体在认知和情绪层面超越来自过去的痛苦经历从而实现成长[82]。

(3)认知性旅游体验不能通过人际宽恕的路径及自我宽恕→人际宽恕的链式路径实现青年旅游者压力后成长。研究揭示了旅游治愈功能的局限性,以及促使积极心理资源补充的特定性,即尽管认知性旅游体验能补充自我宽恕这种积极心理资源,但是对人际宽恕心理资源的补充效果并不理想。除了前文运用平衡理论进行解释外,社会交换理论认为,社会交换具有双边、交互、互惠的原则,即一旦双方感知不到交换是互惠的,交换将会被立刻停止[75]。所以个体很难在被冒犯者伤害的前提下仍然选择人际宽恕,最多也是对伤害的释怀或者降低对关系的预期。同时,为了进一步解释该链式中介效应不显著的原因,基于“您觉得旅游经历是否可以让您谅解别人?”的问题,分别对填写问卷的5位男性、5 位女性青年旅游者进行了电话或面对面的回访。并将10 位受访者访谈内容按照访谈顺序依次编号为A1~A10。回访文本分析结果显示:认知性旅游体验确实会让青年在压力中得到成长,主要是自我宽恕在起作用。如回访者A1表示,“我是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旅行会让我和自己和解,而不足以让我原谅别人。”回访者A2 表示,“别人对我的伤害已经成为事实了,旅行只是让我不在意这个事情了,当然也不在意这个人了,但是绝对不会让我去原谅过去受到的伤害。”可见对于青年而言,旅行之所以能治愈内心,主要是和自己进行了和解,并没有强大到谅解别人带来的伤害。

(4)青年旅游者自我宽恕→人际宽恕在认知性旅游体验与压力后成长间存在“遮掩效应”。根据MacKinnon 等[83]、温忠麟和叶宝娟[79]对“遮掩效应”的解释,认知性旅游体验与压力后成长的直接效应为正,通过人际宽恕以及自我宽恕→人际宽恕的间接效应为负,是因为“遮掩效应”降低了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总效应,也就是说,控制遮掩变量后自变量对因变量的作用力会变大,这说明在认知性旅游体验与压力后成长之间还存在更大的正向机制未纳入研究视野。换言之,认知性旅游体验所揭示的旅游治愈价值的本质,不仅仅是对自我宽恕这种特定积极心理资源的补充,还存在影响力较强的其他中介变量。

4.2 理论价值

首先,基于个体认知视角揭示了旅游体验治愈价值的本质。旅游之所以具有治愈功能,主要是因为认知性旅游体验扩大了个体的认知框架,给个体提供了看待压力的多重视角,进一步消解个体因压力带来的自我否定,从而补充了自我宽恕这种积极的心理资源,促进个体实现压力后成长,体现了旅游的治愈功能。检验了自我宽恕在认知性旅游体验和压力后成长中的中介作用,对于资源保存理论而言,进一步明晰了补充的积极心理资源是什么,并且这种特定心理资源的补充是由认知性旅游体验导致的认知框架的扩大所致,所以本研究是对资源保存理论的进一步细化。

其次,人际宽恕是积极心理学构念,资源保存理论应是促进压力后成长的重要影响因素,但是本文却验证了人际宽恕对压力后成长的负向促进作用,与已有研究结论相矛盾[55],为后续理论研究提供了基础。另外,人际宽恕、自我宽恕→人际宽恕中介效应的不成立引发了本研究从平衡理论和社会交换理论视角对人际宽恕形成缘由的进一步思考,提出了认知性旅游体验对人际宽恕作用的局限性。

最后,本文在探讨认知性旅游体验内涵的基础上对其维度进行探索,并基于网络文本和问卷调查数据进行了验证,开发了认知性旅游体验量表,为进一步探索认知性旅游体验的后续研究提供了测量工具。

4.3 管理启示

首先,社会各界应积极引导并鼓励青年人参与各种旅游活动,扩大自身认知框架,从而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青年人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旅游方式,通过旅游中的知识获取解决由于成长阶段所致的认知局限问题,从而获得更多的积极心理资源,提高其解决自身心理问题的能力。其次,对旅游目的地而言,应根据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在表达、传播、共享等方面的不同特点,深入挖掘本地文化的知识图谱,通过丰富多样的旅游产品和旅游活动项目表达和传递知识,彰显优秀理念及价值观,使旅游真正成为一种跨文化交际,成为青年人学习、成长的一种重要途径。一方面可开发设计满足背包客、骑行、义工、间隔年、团建等需求的旅游产品,该类产品的设计重点应该在与大自然充分接触的同时,有与本地人、其他游客可充分接触、交流的场所(或场景),以及旅游者独自反思的场所(或场景),以达到通过交流(或交际)获取显性及隐性知识的旅游体验。另一方面针对传统景区,通过梳理本土文化的知识图谱,运用现代科技手段,设计科学的知识表达、传播、共享方式,不仅能使青年旅游者增加知识储备,而且能影响其价值观及心智模式,从而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压力、战胜压力,实现在压力中成长。

4.4 局限性与展望

尽管本研究取得了一定创新和突破,但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进一步探索。首先,揭示了人际宽恕对压力后成长的负向影响,在未来研究中可以继续探究人际宽恕对压力后成长的作用机理,深入揭示伴随着人际宽恕而来的负面效应,例如情感状态失调。其次,自我宽恕→人际宽恕“遮掩效应”的存在,说明认知性旅游体验与压力后成长关系中还存在效应更大的中间变量[84],这为后续关于认知性旅游体验和压力后成长关系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最后,自我宽恕、人际宽恕的验证性因子模型的部分拟合指标未达理想值,虽然对其合理性给予了进一步的验证,但是在调研对象的筛选、调查方式的选取等方面还存在改进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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