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研究

刘 兰（江汉大学 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武汉城市圈制造业发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56）

王瑾瑞（江汉大学 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

一、引言和文献综述

数字化转型是数字技术和业务流程的集成，是企业充分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新一代数字技术，推动企业生产方式、组织方式、产品模式和商业模式的创新，是对企业组织管理、生产研发和财务稳定等全方位效率提升的转型过程。

国内外学者对于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的动因以及路径进行了大量研究。Pató & Freund（2016）以美国制造业为例，指出数字化路径通过完善相关服务，使得产业链交易成本由内部转化为外部而降低[2]。而Tokatli（2014）则认为降低人力资源成本是数字化转型的有力路径[3]。部分文献从行业层面和企业层面探讨了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如企业绩效、财务能力、企业创新和企业价值）。如赵婷婷（2020）基于世界银行中国企业调查数据进行研究，发现以吸收能力为中介变量，数字化转型显著提高了制造企业的创新强度[4]；如何帆（2019）运用A股2012—2017年的数据，采用工具变量法与滞后期回归法的方法进行实证检验，认为数字化赋能的具体效应在于降低成本、提升效率以及创新驱动[5]；部分文献采用案例研究法探讨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吴军和梁思惠（2019）聚焦于良品铺子的数字化转型，详细剖析了良品铺子的数字化转型过程和效果[6]。王强等（2019）运用多案例研究，强调新零售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处理好产业链转型升级问题[7]。王才（2021）认为实施数字化对企业动态能力和创新绩效均能产生正面影响[8]。王子清、陈佳以三一重工为例，认为三一重工通过在制造、运营、供应链管理等方面实施数字化转型，实现了降本增效和价值创造[9]。

总体来看，现有文献比较关注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盈利能力的影响，缺乏对数字化转型影响企业盈余质量的路径和效果的深入探讨，事实上，企业利益相关者更加关注盈余质量。企业盈余质量的稳定性，会影响企业管理者的管理决策；企业盈余质量的获利性及成长性，会影响股东的投资方案；企业盈余质量的安全保障性，会影响债权人的权益等。目前学术界并未对盈余质量的定义达成共识，程仲鸣和李健（2013）认为盈余质量的决策有用观是研究的主流，决策有用观下的盈余质量又可分为决策有用的信息观和计量观，信息观强调盈余估计企业经济收益的能力，讲述盈余的预测未来状况能力，而计量观侧重会计盈余反映真实盈余的程度[10]。本文选取我国方便面和饮料行业的龙头企业康师傅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康师傅控股”）为案例进行研究，基于决策有用的信息观，从稳定性、获利性、成长性、现金保障性以及安全保障性五个维度，全面分析康师傅数字化转型的盈余质量，以期为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证据支持和实践参考。

二、康师傅控股数字转型的动因及历程

（一）康师傅控股简介

康师傅控股有限公司总部设于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主要从事方便面、饮品、糕饼以及相关配套产业的生产和经营。公司于1992年开始生产方便面，1996年起扩大业务至方便食品及饮品，同年2月在香港联合交易所上市（股票代码：0322）。目前康师傅控股已经发展成为方便面及茶饮料行业的龙头企业，根据中国北京-品牌评级权威机构Chnbrand发布中国品牌力指数（C-BPI）品牌排名和分析报告，公司旗下的茶饮料及方便面连续11年获得所在食品饮品行业的品牌力指数第一名。

近年来，面对疫情和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公司业绩十分亮眼，尤其在2020年上半年整个行业低迷背景下，康师傅控股的销售收入逆势上升，净利润更是创下同期历史新高。公司如此出色的盈余表现，是其近十年来超前布局数字化转型，实现组织扁平化及渠道扁平化，不断降本增效的结果。公司也因此而入选联合国可持续发展优秀案例、哈佛商学院数字化转型经典案例，还获得了国际信息技术权威研究机构IDC颁布的“中国数字化转型大奖”。

（二）康师傅控股数字化转型的动因

外部驱动力方面，“大智移云物区”等新兴技术不断涌现，推动着企业管理创新与变革，数字化转型成为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疫情下的新常态和消费升级对传统零售行业，特别是给快消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涌现出大量新零售业态，零售行业数字化转型进程大大加速。

内部驱动力方面，在互联网大趋势下和疫情影响下，康师傅控股所处的方便面和饮品行业面临着渠道碎片化、信息碎片化、消费者需求多样化、消费场景多样化、O2O模式与社区团购模式的兴起等挑战。不同地区的渠道也面临不同问题，发达地区消费者的需求相对旺盛，但租金和配送成本高，不发达地区则需要产品有效下沉并提升服务质量，这些都为企业带来了新的挑战与机遇，要求企业加速数字化转型的进程，优化新零售组织，以满足客户与消费者多元化的需求。

（三）康师傅控股数字化转型的历程

1.生产管理数字化转型阶段（2012—2015年）

2012年左右康师傅控股开始尝试数字化转型，主要聚焦于生产管理领域。持续开发了自动化和高速化设备，启动了生产现场机器人项目，使用了智能照相检测设备并标准化，实现了综合箱生产流程自动化作业、质量管理信息传递及控制即时化管理。

2.管理模式数字化转型阶段（2015—2018年）

2015年康师傅控股加速推进数字化转型，在跟百事和星巴克等国际知名企业合作的基础上，引入了欧美国家的系统化管理模式，并结合中国市场的特点进行调整，形成了一套“3D+3R+5I”战略。同时在生产经营的各个环节推进数字化，实现生产在线化、渠道数字化及商业决策智慧化。2016年“师傅通”APP上线，提供实时库存管理和终端销售，指引业务员进行作业，深化经销商的数据分析，优化渠道效益。

3.加速推进价值链数字化转型阶段（2018—2020年）

2018年康师傅控股加速推进价值链数字化转型，实现3R即“三个合理化”——供应链布局和配置合理化、多元化渠道布局合理化、组织结构转型升级合理化。同年，公司与阿里巴巴零售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并联手京东、腾讯等互联网平台，全面开启线下渠道数字化变革。2019年，康师傅控股在ERP系统升级启用了原物料智能管家（MRP），通过系统自动模拟的计算功能，提升公司在原材料采购方面的效率，使其能快速分析、预估和调整采购的时间、数量和方式等。

4.全链路数字化转型阶段（2020年至今）

2020年康师傅控股与腾讯智慧零售签约，将电商部门升级为新零售部门，除了关注传统电商，同时多元化渠道运营布局，如社交电商、餐饮电商、生鲜等O2O平台,借助互联网企业的平台以及数据，实现品牌更加精准的运营与服务，共同构建快消行业的“全链路数字化”。

三、数字化转型对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的影响路径分析

（一）数字化转型能提升企业运营效率，保证盈余质量的稳定性

企业在生产过程、销售渠道、组织系统、库存管理等各个方面的数字化转型，能缓解信息不对称，提升业务流程的效率。康师傅控股通过与阿里、腾讯等互联网企业的合作，借助互联网销售平台，开拓了康师傅产品的线上线下销售渠道。通过一物一码实现区域性、阶段性精准营销，利用大数据营销方式与消费者进行有效互动，将企业、经销商和消费者紧密联系到一起。通过与阿里零售通的合作，运用响应式的铺货机制，实现人、货、场的可视化关系，降低滞销的概率。为传统线下销售渠道接入“中央处理器”，实现门店、供应链、营销和决策等环节的数字化，带领经销商和零售小店进入数字化时代，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和生产经营效率。

（二）数字化转型能降低成本费用，提升盈余质量的获利性

数字化战略与企业经营的各个维度相关，主要由研发数字化、制造数字化、供应链数字化、营销数字化、管理数字化五部分构成。数字化转型能加强企业成本管理，降低了企业的成本费用，进一步提升其盈利能力以及运营效率，提高了盈余质量获利性和稳定性。如数字化转型能推动产品创新，降低创新试错和研发成本；康师傅控股启用了生产现场机器人项目与节能降耗，加强人、机、料等生产要素的动态优化配置，降低单位产品的生产制造成本；与百事合作不断提升供应链体系综合效益，利用大数据和物联网技术实时监控并更新库存，达到最优的库存量，降低了仓储的成本，并减少由于人财物等资源浪费和无效占用所带来的管理成本；通过数字技术优化交易的搜寻和达成过程，降低产品和服务的搜寻成本和交易成本等。

（三）数字化转型能提升企业创新动能，确保盈余质量的成长性和稳定性

数字化转型使得企业能掌握更为全面的创新信息，更容易集聚创新资源支持技术创新活动，提升创新质量。康师傅控股自主研发了数字化开放式渠道管理平台和大数据人工智能平台，通过大数据算法进行商圈预测，实现品牌下沉，扩大线下渠道的销售份额。“师傅通APP”内嵌了人工智能分析模块，并打通了高德地图、大众点评等十多个生活消费大数据源，使得业务代表能迅速掌握消费者需求的变化及各区域存在的商机。2019年，公司建立了食品原物料追溯系统，实现了从原物料追踪至产成品发货流向，产成品溯源至相关原物料信息，以及产成品流向追踪这三个方向的追踪和溯源，完善供应商管理、原物料进货检验、生产过程控制、成品出厂检验等程序，保障产品质量与食品安全。可见，数字化转型能促进企业的创新活动，利用长尾效应，不断满足用户的碎片化、个性化和场景化需求，不断创造增量价值，帮助企业得到外部投资者的关注和肯定，对企业盈余的长期稳定增长形成良好的支撑。

（四）数字化转型能提升企业风险承担水平，保障了盈余质量的安全性

数字化背景下信息处理和搜寻成本相对降低，能有效改善和缓解信息不对称，向外界传递企业的内部运营状况信息，不断提升信息透明度和市场的正面预期，有利于外部投资者对企业进行有效监管。随着企业得到外部投资者的关注和青睐，企业更容易吸引外部的优质资源投入，降低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缓解管理层过度的风险规避倾向，有助于企业合理提升自身的风险承担水平。一个具有较强风险承担水平的企业，能够更好地把握风险和收益的平衡，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优化企业经营绩效，维持企业的财务稳定，并促进企业盈余和价值增长[11]。

四、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康师傅控股的盈余质量分析

盈利质量的影响因素庞杂，若局限于某一方面或某项指标容易与实际产生偏差，因此，应从不同角度，选取多方面的指标体系来分析与评价盈利质量。本文运用财务指标，从稳定性、获利性、成长性、现金保障性、安全保障性五个维度，对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盈余质量进行分析和评价，挖掘财务报表背后真实的盈利状况。

（一）盈余质量稳定性分析

公司经营所涉及的业务通常分为短期和长期，短期业务通常是偶发性的，其产生的利润盈亏只影响当前会计年度报表数据，不构成公司的持续性盈利，而长期业务一般是日常性的经济活动，其所带来的利润就是稳定性较好的盈利。企业的营运能力影响企业盈余质量的稳定性，本部分选择应收账款周转率、存货周转率和总资产周转率三个指标衡量企业盈余质量的稳定性水平。

由图1可知，2011～2021年，康师傅控股的应收账款周转率存在较大幅度的下跌，由55.64次下降到40次，主要原因在于公司内部管理能力较弱，营运能力不佳。2018年公司全面推进价值链数字化转型战略后，应收账款周转率才开始逐步上升。值得注意的是，与2019年相比，疫情影响下2020年应收账款周转率逆势增长了3.99个百分点，主要原因是公司通过线上销售等数字化手段，使其在疫情期间可以准确快速地将商品送到客户手中，实现销售收入的增加，进而提升应收账款周转率，保证了盈余质量的稳定性。

图1 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稳定性指标

2011—2021年，康师傅控股的总资产周转率也处于一个小幅波动下降的状态。主要原因在于康师傅控股的主营产品为方便面与饮料，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更加注重饮食健康问题，会减少对此类产品的购买。另外，公司在数字化转型进程中，实现了实时生产库存监控，提升库存管理能力，虽然没有提升存货周转率（由2011年的18.57次下降到2021年的12.86次），但也使得存货周转在疫情影响维持在较高的水平。

（二）盈余质量获利性分析

盈余质量获利性即企业的盈利能力，本部分选取净资产收益率、销售净利率及基本每股收益等指标来评价企业获利能力的强弱。首先，康师傅控股的净资产收益率与销售净利率在近十年变化趋势是先下降再上升，2016年为最低点，净资产收益率与销售净利率分别为6.40%和2.52%（见图2）。2011—2016年净资产收益率与销售净利率下降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原因：一是此期间全球整个经济大环境处于衰退的状态；二是公司在2015年对方便面产品进行了提价升级，短期内造成销售的下跌；三是基于财务保守的原则，公司对饮料事业进行了减值准备的提取；最后，互联网飞速发展对于康师傅控股的销售渠道产生了强有力的冲击，2016年之前公司数字化转型力度远远跟不上企业发展的需求和数字经济发展的步伐，只有进行积极的数字化转型，才能不断提高盈利水平。

图2 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获利性指标

其次，康师傅控股的销售毛利率在2011—2021年间总体呈上升的趋势。尤其2020年在新冠疫情影响下，销售毛利率逆势增长了1.29个百分点。数字化转型拓宽了企业的销售渠道，使得公司在疫情期间也能及时应对市场的变化，实现弹性生产，及时洞察消费者需求，并将产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送到消费者手中，保证了疫情期间的销量，实现了销售毛利率逆势增长。

再次，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2021年康师傅控股的基本每股收益是2011年的8.5倍，实现了飞跃式的增长。尤其2018年公司与阿里合作，加速推进数字化转型之后，康师傅的净资产收益率、销售毛利率、销售净利率以及基本每股收益都实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三）盈余质量成长性分析

成长性指标是反映公司发展速度的重要指标，能有效衡量公司一段时间内经营能力的发展情况。本文采用主营业务收入同比增长率（期末期初主营收入的差值与期初水平之比）和销售毛利增长率来反映盈余质量的成长性。

由图3可以看出康师傅营业收入同比增长率整体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2011—2019年营业收入的增长逐渐放缓，甚至在2014—2016年出现了负增长，这一现象出现的原因与前述销售净利率的变动原因一致。但值得关注的是2020年康师傅的营业收入表现出较好的成长水平，再一次印证了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之后，即使在疫情突发情况下康师傅控股仍然可以实现营业收入较好的成长。2012年，康师傅控股开始实施生产管理的数字化转型，需要有较大的资金投入，而销售毛利增长率大多数年份都高于营业收入同比增长率，数字化转型有效降低了企业销售成本。

图3 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成长性指标

（四）盈余质量现金保障性分析

盈利的现金保障反映了企业盈利转化为短期流动资产的能力，是预测企业未来现金净流入的基础[12]。一般地，企业的销售现金比率和盈余现金比率越高，产生经营风险和财务风险的不确定性就越低，盈利质量就越高。

由图4可知，2011—2021年间，康师傅控股的销售现金比率与盈余现金比率波动均较大，2016年达到峰值。盈余现金比率虽波动较大，但其基本保持在100%以上，这表明康师傅的净利润基本能保证100%的收现水平，盈余质量现金保障性良好。销售现金比率在10%上下波动，表明企业的营业收入中只有10%左右是现金收入，盈余质量的现金保障性不高。但结合康师傅应收账款周转率来看，其对应收账款的收回情况良好，整体上康师傅盈余质量的现金保障性尚可。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涉及技术或设备更新，更是深层次的产业重组，需要大量资金投入，未来还需更加关注现金比率的增长，加强现金流支撑盈余的能力。

图4 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现金保障性指标

（五）盈余质量安全保障性分析

安全保障性是对企业盈余所承受风险水平的反映，是企业盈余安全程度的表现。此部分选取资产负债率和经营现金流量债务比两个指标进行分析。

资产负债率代表了企业长期的偿债能力。由图5可知，康师傅的资产负债率整体波动上升，大体维持在50%至60%之间。这一现象主要由于企业数字化转型和创新活动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企业可能采取举债的手段获得资金，但资产同步也在增加，因此资产负债率整体仍处于较为合理的水平。经营现金流量债务比代表的企业短期偿债能力，该指标总体呈上升的趋势，并且在2016年达到峰值0.25%。康师傅数字化转型使其有较好的盈余质量现金保障性，从而保证了经营现金流量债务比的增加。无论是从长期偿债能力还是从短期偿债能力来看，康师傅控股的盈余质量都有较高程度的安全保障性。

图5 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安全保障性指标

五、结论和启示

本文探讨了数字化转型对康师傅控股盈余质量的影响路径和效果，发现随着数字化转型的不断深入，企业盈余质量的获利性、稳定性、成长性、现金保障性、安全保障性均表现出较好的水平。未来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企业还可以通过以下几个途径进一步提高盈余质量。

第一，提升企业的数字化治理水平和经营效率。进一步加强对库存、成本和资产负债结构的数字化管理，提高存货和应收账款的周转率，调整财务杠杆，以提升康师傅的盈余质量稳定性和安全保障性。另外，现金具有其他资产无法比拟的流动性和灵活性，企业需要关注现金持有比例并争取政府配套激励政策，以满足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和数字化转型后企业增加投资的资金需求[13]。

第二，强化数据赋能核心价值链环节。聚焦企业的核心业务和价值优势，提升各环节的运营效率，进一步推动供应链，特别是物流端的信息整合，实现信息流、资金流、物流的“三流合一”。通过大数据不断在新场景中的应用，满足消费者不断升级的消费需求，打造智能化生产、个性化营销、定制化服务等新业态、新模式，维持企业长期的竞争优势。

第三，建立智慧产业生态圈。康师傅连接着亿万农民和消费者，与数百万供应商、经销商、零售商构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可进一步完善原物料追溯系统，加强对供应商进行科学种植、食安管控数字化的辅导，实现从农田到餐桌的整链智能化，保障食品安全。继续打通和上游供应商、下游经销商之间的数据，完成跨工厂、跨仓库，跨区域的资源整合调配，建立具有更强创新力、更高附加值、更安全可靠的数字产业链和智慧产业生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