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经济:个性特征、运行机理与应对策略

陆岷峰

一、引言

国力的竞争直接体现在经济的竞争实力上,党的二十大提出新历史阶段仍以经济发展为中心,且要将发展实体经济作为重点。面对国内外经济发展环境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实体经济未来发展的目标与路径也存在选择上的摇摆,特别是实体经济面临转型升级、寻找新的发展动能上确实面临诸多困境。多年来,金融始终作为实体经济发展最强劲的源驱动力,也正是金融事业的持续、稳健发展实现了我国经济总量位居全球第二的绝对优势地位。

截至2023年3月底,我国的金融资产规模达到439.33万亿元,其中银行业总资产规模为397.25万亿元,银行业资产占金融总资产的90.21%。显然,商业银行是我国实体经济最主要的资金供给者。一方面说明证券、保险等金融在支持实体经济力度还有较大空间,另一方面从商业银行资产供给来看,实体经济发展迫切需要的小微、绿色、科创金融发展还存在规模不足、结构不合理等问题,金融供给配置及金融直接触达政府扶持的实体经济能力还较差。

金融资源供给失衡除了由于金融机构主观经营理念认识差距、产品供给结构不合理等因素外,金融生态形式也是十分重要的影响因素,在数字经济发达的今天,金融的数智化可以有效地解决金融资源最优配置,但目前金融数智化的应用仍然受制阻力较多,切实推进金融数智化向更高层次迈进,以金融数智化促进金融供需资源配置合理化,实现实体经济的进一步高质量发展。

二、文献综述

关于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方面的研究,陆岷峰(1)陆岷峰:《数字科技赋能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融合优势、运行机理与实践路径》,《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认为实体经济是相对于虚拟经济而言的一种经济活动形式,通常是指生产、消费、服务领域的企业,即是通过生产要素的投入,实现生产要素的循环,带来经济发展的经济主体,是以物的生产而产生的价值通常称为实体经济,虚拟经济通常是通过货币投机等形式而产生的收益形式,诸如期货之类,即以钱生钱的行业,实体经济是社会物质提供者,也是一切经济行为的出发点和基础,实体经济发展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前提。适当的虚拟经济有利于实体经济的活跃和发展。欧阳文杰、陆岷峰(2)欧阳文杰、陆岷峰:《企业数字化条件下构建数字产业金融生态的融合路径研究》,《西南金融》2023年第8期。认为数字经济是以数字技术作为发展主要手段的一种经济形态,是数字技术发展到特定的历史阶段,在技术应用上实现较大突破并能成功地改变经济发展模式时形成,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数字化视角的表达方式,将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一种新特色,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上各要素主体竞争的新赛道,数字技术对市场经济所有市场要素的影响是全面的、基础性的。裴璇、刘宇、王稳华(3)裴璇、刘宇、王稳华:《企业数字化转型:驱动因素、经济效应与策略选择》,《改革》2023年第5期。认为实体经济数字化,是数字经济的重要载体,数字经济仅仅是基于技术的应用视角,依附于所有的经济形成中,数字经济是实体经济的数字化表现,因此,两者核心主体是高度一致,但实体经济并不是数字经济的全部。

关于现代金融功能与金融科技方面的研究,陆岷峰、欧阳文杰(4)陆岷峰、欧阳文杰:《产业金融与实体经济:政策环境、模式比较与实践路径》,《理论月刊》2023年第3期。认为现代金融功能伴随着经济市场化、全球经济和金融一体化、企业负债率偏高的背景下,金融的功能越来越强大,对社会经济特别是实体经济的影响十分明显,没有强大的金融就不可能有强大的实体经济,而且金融的发展模式、结构、效能都会影响到实体经济发展模式、结构和效能的提升。李向红、陆岷峰(5)李向红、陆岷峰:《基于跨境电商场景下供应链金融中区块技术应用研究》,《金融理论与实践》2023年第6期。认为,金融科技是为金融行业服务的数字技术的简称,主要有大数据、区块链等多种数字技术。金融科技在金融行业的应用也是有一个渐进的过程,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创新和发展,在金融行业的作用也是在不断的扩大,当然,金融科技在应用中也会产生新的风险点和风险源,数字技术应用中存在的问题当然也应当由数字技术手段来解决。聂兴凯、王稳华、裴璇(6)聂兴凯、王稳华、裴璇:《企业数字化转型会影响会计信息可比性吗》,《会计研究》2022年第5期。认为金融创新与金融科技是天然的耦合,是金融和科技的天性,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成就,金融需要创新,创新才能有新的活力,而科技只有创新才有其存在价值,金融的创新对科技不断提出新的需求,而金融科技的创新又助力金融创新向纵深的方向发展,金融科技推动着金融业持续向高质量目标不断前行。所以,金融的数字化转型成为近年来金融业最关注、花重力的一项重要活动。

关于金融发展形态与实体经济关系的研究,欧阳文杰、陆岷峰(7)欧阳文杰、陆岷峰:《产业金融助力地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路径研究》,《金融经济》2023年第7期。认为金融与实体经济关系实际上是金融与经济的关系,实体经济是经济一个组成部分,只是实体经济在经济领域中处于一种特殊的地位,目前发展的情况不是十分理想,因此,有必要对实体经济进行聚焦研究,金融对实体经济的影响实际上是金融的反作用。王洪志、陆岷峰(8)王洪志、陆岷峰:《以数字化推动商业银行公司金融转型路径的研究》,《福建金融》2023年第8期。认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既对金融提出了发展的需求,推动其不断进行金融创新,加大金融新品的研发,不断改进服务方式,而金融科技的发展也同样驱动实体经济的成长,当然,其功能的实现主要体现在金融功能的壮大、金融工具的创新、金融服务的优化和金融产品的丰富上。因此,金融行业要不断推动转型升级,实现金融形成从数字化向数智化的全面飞跃。陆岷峰(9)陆岷峰:《新发展格局下数据要素赋能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社会科学辑刊》2023年第2期。认为实体经济发展质量一定程度上决定金融的发展质量,因此,加大金融与实体经济的优化、配置力度也是金融利益的自身维护,是对金融事业的一种保护,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既是金融发展的初心、起点,也是金融发展的目标评价的标准,金融的发展始终要紧扣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个轴心而运转。

现有的研究成果已经全面、系统地揭示了金融、金融科技、实体经济之间的内在关系与作用边界,对于进一步提升对金融形成与实体经济的关系有了更深层面的理解,金融要发挥对实体经济的作用,金融形态十分重要。研究的不足主要对金融形成的发展历程特别是金融数智化的内涵、应用过程中存在的障碍,尤其是金融数智化如何赋能实体经济的具体解决方案或措施研究得还不够系统和全面。文章认为金融数字化是我国金融最高层次的形态,其具有前几种形态所不具有的特质和优势,本着有利于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导向基本原则,实现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经济发展必须推进实体企业数智化建设,保持产融数智化水平协同;大力发展供应链金融,以链融实现产融过程链接发展;做强超级金融数智化集成平台,提升金融综合供给实体能力;强化产融数据要素治理,驱动实体产业要素向高端化发展;拓展数智技术创新与应用场景,持续提升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做好金融数智化风险管控,维护实体经济稳健发展。

三、金融数智化的内涵、形态发展演变与个性特征

同所有事物一样,金融发展形态有一个从低级向高级不断演进的过程,理清金融数智化的内涵,了解其发展演进的过程及其个性化特征,能更好地利用金融数智化服务于实体经济。

(一)金融数智化的内涵

数智化与数字化虽一字之差,但概念却完全不同,“数字化”始于20世纪40年代,是指将自然语言(诸如声音或者图像等等)转化成计算机系统能够识别出来的数字语言。数智化是数字智能化和智能数字化的两者结合体,也可简单表述为“数字化+智能化”,数智化是指应用数字技术,通过对自然人智慧的管理,实现从“人工”到“智能”转变,从而将自然人从繁杂、简单、重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使数字信息处理以及展现能够符合服务对象的需求,赋能服务对象的高质量决策与管理;数智化更加重视对数据的价值挖掘与利用,通过对数据的深度学习,发展比肩甚至能超越自然人智能的数据智能,同时还注重与自然人智能数字化连接与利用,实现虚、实世界双向融合和赋能,实现人机协同、互动;此外,数智化具有独立思维、融合以及创新功能。因此,数字化是基础,智能化是目标趋势, 数智化是在数字化的基础上的更高诉求,是数字化发展的更远目标和更高级形态。

金融数智化则是数智化在金融领域的应用与拓展,标志着金融数字化步入新的发展历史阶段,是通过人工智能技术赋能金融业态向更高级阶段发展的一种趋势,是“金融数字化+金融智能化”的融合创新体。是以金融数字化为基础,运用数智化技术对金融发展中数据实行智能处理与分析,并通过自我学习功能提供金融发展的智能决策,将数据分析结果形成数据智能并作用到数字化金融活动当中,提高金融体系的运行效率和赋能效用,充分挖掘、分析和释放金融等方面数据价值。金融数智化是新型、高级金融形态,在服务管理模式、运营经营思维、功能作用效率、发展影响等各个方面,均具有高端、智慧、颠覆性特征,代表了我国金融形成创新发展趋势以及目标和方向。

(二)金融数智化形态发展演变

金融数智化形态发展有一个从低级到高级演变和提升的过程,了解、掌握金融数智化演变的过程,有利于从形式、核心逻辑、技术基础以及主要特征等多个维度深入了解、掌握金融数智化的内涵与本质,便于更好地利用金融数智化服务于实体经济。

第一阶段:信息化的起步阶段(20世纪80年代末—21世纪初)。这一阶段主要是以“金融+IT”的变革形式,其主要做法就是将金融体系的金融活动或服务等以电子化的计算机信息为主要表现形式,计算机系统主要是计算功能,此时的技术基础主要有计算机、信息软件等信息技术,此时的金融运行最主要特征是以计算机为一种工具的信息技术仅仅作为金融业务运营的工具,替代人工劳动的手段,提高了金融业务的业务操作以及经营管理效率。

第二阶段:互联网化的成长阶段(21世纪初—2016年)。这一阶段主要是“金融+互联网”的变革形式,互联网技术开始在金融系统广泛使用,其主要做法是通过互联网技术实现了金融机构与金融机构间、金融机构间与客户间的线上连接和互动,此时使用到的技术主要有互联网和移动应用等,此时,金融系统在互联网等信息技术的作用下,金融业务开始线上化,实现了金融机构内部网点间通存通兑,结算效率大幅度提升,金融机构与用户间信息沟通在效率方面大幅度提升,为客户提供了极大的便利,金融机构内部的效率也大幅度提高。

第三阶段:数字化的突变阶段(2017年—2019年)。这一阶段主要是以“金融+数字技术”(大数据、区块链等等)形式,此时金融机构的内外部经营活动和要素间开始建立了数字连接,数据已经成为金融机构信息传输和转化的载体,数字金融成为主题,此时大范围、综合应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多种数字技术。这一阶段的金融业务、金融活动均以数据形式进行链接,金融业务开始数字化以及数据化,金融机构的数据处理能力得到大幅提升,传统模式下难以解决的诸如信息不对称、客户画像、全天候预警系统、流程自动化等得到解决,金融机构业务的数字化实现了业务发展模式的根本性变化。(10)陆岷峰:《数字科技金融赋能小微科创企业战略研究》,《江南论坛》2023年第7期。

第四阶段:数智化的高端发展阶段(2020年起至今)。这一阶段已经化为“金融+数字技术+智能系统”的形式,金融开始在数字化的基础上,充分挖掘和分析数据的价值,着力提升金融机构的智能决策水平以及执行能力,金融活动实现了人机协同以及虚实融合的场景阶段,涉及的技术种类更加全面、多样,不仅包括了大数据、云计算、边缘计算等,还大量涉及人工智能、深度学习、数字孪生、元宇宙以及大语言模型等数字技术,其特征是充分应用金融系统的数字化形成的数据信息,通过智能手段深度释放数据的价值,在提升传统金融发展效能的同时,开拓智能化金融新时代,实现数实、虚实的互动与融合,用数据智能化驱动金融业态的升级发展,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金融功能。(11)陆岷峰、王稳华、朱震:《数据资产如何赋能企业高质量发展——基于产能利用率视角的经验证据》,《上海商学院学报》2023年第4期。

(三)金融数智化的个性特征

应用数字技术实现金融要素间的数字互联属于数字化基础工程,而自动获取和分析金融机构与实体经济间的数据信息且为经营管理提供决策服务属于数智应用初级阶段,实体经济以及金融业的数字化活动相当程度已超出自然人决策能力范围,自然人在决策时效性以及精准性等方面难以和数字变化速度、深度相匹配,因此,金融数智化应对实体经济和金融活动适应了数字技术发展变化的这一趋势和技术变化逻辑,在技术基础、应用领域和运行模式等方面具备个性特征。

1.在以多种数字技术的融合为技术基础上进行的智慧化决策

目前可以用于金融领域的数字技术包括但不限于互联网、大数据、5G、云计算、边缘计算、深度学习、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数字孪生、元宇宙、大语言模型等等,这些数字技术有效地解决金融系统各要素的数字化关联,实现金融系统的数据采集、存储、整理、分析和挖掘等各环节的数据价值挖掘及全生命周期数据价值运动的闭环链,这些数字技术构成了金融数智化底层技术基础,为金融数智化的运行提供了最全面、精准的数据要素,为金融数据决策智能提供了前提条件。

金融数智化就是在这种数字技术形成的底层数据基础上,通过机器的自我学习能力来实现数据智慧决策,应用智能技术对金融行业的数据要素进行深度挖掘和分析,实现金融管理的自动化、智慧化,形成以数据智能到智能决策与自动执行的转变,为金融机构构建数智化运营中枢以及决策系统,进而实现金融精准地服务于实体经济。

2.应用领域形成服务实体、金融服务的两个独立又相互作用的智慧化闭环

一是通过金融数智化服务实体的闭环。通过金融智慧决策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最完美的智能型金融服务方案,提升智能金融赋能实体经济发展质效,其金融数智化业务可以概括利用实体经济运行中形成的数据信息生成金融数据智能,然后再用这种金融数据智能来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效能。

二是金融服务的闭环。即在金融数字虚拟世界着力打造出高端型的金融服务形态,实现金融行业在虚拟现实中的智能性发展,推动超越现实世界金融数智的创新,以此来推动金融行业在产品和服务上进行前瞻性的布局。这样,金融机构可以应用“虚”“实”两个场景,用金融行业的数智融合实现人机互融以及虚实结合,实现虚实两个空域下的数据实现双向互动,形成一个金融服务的闭环。(12)陆岷峰:《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普惠金融生态研究》,《新疆社会科学》2023年第2期。

这两个服务实体、金融服务的两个独立又相互作用的智慧化闭环既可以用现实中的实体经济发展的各种数据供给用于拓展金融数智功能,又可以通过虚拟世界的金融数据智能驱动实体经济的发展,形成虚、实共创的金融发展新生态,金融数智化进一步向更高级形态演进。

3.运行模式趋向以高端智慧化服务实体经济的服务需求

随着数字中国战略的实施,我国的社会、经济各个方面的数字化进程在进一步加快,社会经济活动更多以数字化方式展开或数据形态展示。与此同时,作为数字敏感度最高群体之一的金融系统大力推动全面的数字化转型,一方面通过强大的数据中台的建设,重构系统的数字体系,另一方面通过数据能力的提升,进一步提升了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面对复杂多变的国内外经济形势,实体企业和金融机构为了在竞争中占据优势,不得不顺势从目前的经济要素间的数据互动向高端的数据世界进发,即形成新的数字发展生态。使传统的以人的智慧作为判断的金融决策模式难以适应实体经济发展的需要,迫切需要高端金融数据智能化的支撑。

金融数智化可以实现通过数字工具渗透到实体经济的全流程,实时、全面地掌握和了解实体经济发展中的各种金融需求信息,通过数据分析以及智能处理,为实体经济、企业发展自动生成整体的金融解决方案,而且还可以通过数智系统协调金融机构和其他金融资源参与实体经济、企业的金融服务,既可以提高金融产品与需求者的匹配度,又最大化节约金融成本、有效地把控金融风险,表现出金融数智化的高端智慧特征。金融数智化智慧高端特性还表现为对实体经济需求反应速度、不断升级金融服务方式,开创数字世界的金融服务产品或形态,具有极高的引领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动性等等。(13)裴璇、陆岷峰、王稳华:《共同富裕背景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劳动收入分配效应研究》,《现代财经》2023年第4期。

四、金融数智化对实体经济发展的意义及赋能机理

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必须对增长模式进行深度变革,对资源配置方式和格局实行深度调整,金融在实体经济中承载着资源流动与配置功能,金融要适应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求,必须对金融持续进行改革与创新,其中金融数智化则是金融改革与创新的重要内容,实践中也充分展示了其对实体经济发展赋能的科学逻辑。

(一)金融数智化顺应了实体经济发展的新要求

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有高端要素资源的嵌入,而金融数智化可以持续优化金融资源要素配置,不断提高金融服务以及高端要素资源与实体经济发展的融合度。

1.发展实体经济关键在于科技创新。实体经济是经济发展的重点,而科技创新则是实现实体经济发展的源动力,金融数智化在推动实体经济充分利用科技创新实现高质量发展方面功能突出。一是金融数智化有力地推动技术创新企业的发展,通过精准识别有成长性的科创企业,创新担保方式,以数据信用作为金融信用的保证,为科创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金融服务,助力做大做强,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科技力量;二是应用数智化金融手段将金融资源配置到科技创新生态中的各个关键环节。特别是在创新技术在全产业生态方面应用,金融数智化利于及时发展薄弱环节进行重点支持;三是金融数智化利于金融机构根据实体企业和科创企业的金融需求, 深度开发科创金融产品,根据各种类型企业的技术应用方案提供个性化金融产品和服务方案,有力推动科技创新在实体企业中发挥驱动作用。

2.发展实体经济重点在于对高端要素资源的应用。实体经济的发展必须依靠高新技术、高端人才、现代金融等高端要素作支撑,而金融数智化在高端要素资源整合与利用中有着特殊的功能和作用。金融数智化可以突破时间空间的限制进行资源的调节和配置,引导社会资源融入高端要素资源,推动高端要素资源在实体经济中应用。在实体经济发展过程中,一些实体企业因为多种原因特别是资金原因难以应用到高端要素资源,从而也很难实现企业向高端化发展。表现在对于量多面广影响大的中小微企业,一些金融机构在其融资时便设置了难以跨越的准入门槛,而金融数智化则可以借助于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多种数字技术,实现了小微企业贷款标准化、批量化、流程化、线上化、智慧化,既解决了中小微企业可以提高贷款的交易率以及金融服务的获得感,同时又实现了金融机构的小微企业贷款产品和服务在成本和风险方面的双降和双低,成为具有竞争力的新产品线。在数智化方式金融机构为中小微企业提供高端要素资源配置的金融支持。此外,金融数智化在支持三农经济发展,推动乡村振兴,帮助涉农企业获得和利用高端要素、在为支持新兴产业发展集聚及配置高端要素资源以及驱动高端要素资源与传统产业的融合与应用方面均发挥着特别的作用。

3.实体经济的运行重心在于资源的整合与协同。一方面实体经济发展模式发生变化,由传统的以产定销转变为以销定产,市场起决定性作用,为了适应销售市场的需要,实体生产的产品具有明显的个性化、多元化、精致化和定制化特征,而实体经济的这种发展特征使得生产资源要素在流动和配置过程中呈现多频与细分特征,对应用的金融服务必须精准和个性,金融数智化可以及时捕捉并抽象众多、复杂化的金融需求,提供相适应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另一方面是实体经济中生产和消费端之间的关系由串联转化为并联关系,金融服务的重心也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也是为了适应市场生产与消费关系的这种根本性变化,即在市场生产与消费关系上,消费起决定作用。当前消费已形成集成、便利、个性化特征,新的零售、新的消费方式不断出现,这既要求生产端不断提升智慧化生产水平,又要加强生产端各生产线之间的协作,加强产业合作,形成生产与消费的良性互动。体现在对金融产品与服务的需求上,要求重点发展消费金融,特别是供应链金融,而这必须要有较高层次的智慧化技术系统的支撑,形成金融与生产和消费的有效联结与创新。

(二)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经济建设的作用机理

金融数智化将全面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功能,依靠数字智慧激发金融的多项潜能,特别是金融与实体经济、金融产品组合等新功能。从作用的机理上看,主要有以下路径。

1.金融数智化增加金融贡献度,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现代化水平。一方面直接提升对实体经济贡献度。金融行业属于第三产业服务业,是实体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金融行业的经济贡献率基本上维持在11%左右,金融业的数智化就意味着经济体系中的11%比重的贡献得到了进一步保证,且在投入产出效能上大幅度提高,为经济总量的可持续发展打下坚实基础。有利于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形成。

另一方面提升服务业现代化水平。金融行业属于服务业,提升服务实体经济的质量体现在服务手段、工具、效率上,金融数智化是金融形态的最高形式,是数字技术在金融行业应用的最高水平,是服务现代化重要的标志。可以实现金融业务流程化、标准化、智慧化、线上化、批量化和个性化,极大地提升金融服务效能和效率,对实体经济发展的影响力、渗透力进一步增强。因此,金融数智化下的金融服务水平的现代化程度进一步提高,为实体经济的服务能力也进一步提升。

2.金融数智化优化金融资源配置,促进实体经济发展新格局的形成。一是精准掌握实体经济的金融需求。实体经济发展中的金融需求会通过市场各类信号反映出来,而这种需求又是多元、复杂、个性的,金融机构的金融供给必须坚持以市场为导向,金融交易成功概率才能大幅度提高,精准判断实体金融的金融需求,持续优化金融供给侧结构,必须以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基础要素——数据为基础,而金融智慧化,可以充分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先进的数智技术,实时、科学、精准、全面地捕捉实体经济的金融需求信息,甚至可以精准并提前预测到实体企业中长期未来的金融需求,为金融赋能实体经济提供基础的需求信息导向。

二是创设适当的金融产品。目前,市场上大量的金融产品同质化情况较为普遍,一些金融产品名称有较大差异但实质内容、流程无异,金融产品和服务的供给与实体企业的需求结构性错位较为严重,实体企业金融满意度相对较低。金融数智化不仅仅通过智慧化精准了解实体企业的需求,还可以通过智能系统自动生成金融产品和服务的设计方案,充分体现金融的本质和实体企业的金融需求,实现两者最低的供需差距,充分提升产品和服务的供需匹配度。

三是科学配置金融资源。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构建了商业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多元金融系统,形成了庞大的金融服务体系,与之相对应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更加多样化。金融数智化一是可以为实体企业提供全自动化、全智能的金融顾问服务,精准地选取相适应的金融服务机构和产品;二是可以为金融机构有效地配置金融资源提供依据,及时掌握实体经济的发展痛点与金融支持重点,实现金融资源多渠道的优化组合、协同支持,为实体经济的金融需求提供靶向服务;三是可以将金融资源直接引导到实体经济发展中急需求的重点企业或关键环节,为实体企业生态的循环发展提供金融支持,引领实体经济的发展,推动实体经济保持正常的循环,形成实体经济发展新格局,促进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3.金融数智化强化金融治理,提升经济和金融风险管理能力。金融数智化全面提升了金融机构的治理水平,改进了管理手段,优化了业务流程,丰富了金融管理工具,大幅度提升治理的智慧化水平,从而全面提升金融机构的风险控制水平,为金融和实体经济的稳定发展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

一方面要有效把控金融风险。金融安全涉及国家安全,也是实体经济稳定发展的重要条件。金融风险除了源于自己本身经营运营风险,还源自服务对象的经营风险。金融数智化一是可以通过对与风险相关联的指标体系建立灵敏度极高的风险预警系统,提前或实现发现各类风险,及时采取风险控制措施将各类风险消灭在萌芽状态;二是可以实现风险管理的实时性,即对所有的金融业务实行实时的过程管理,提升风险管理的主动性。

另一方面有力控制实体企业风险。实体企业的风险结果会在很大程度上会在金融行业得到体现或最终会传递到金融行业,因此,助力实体经济的风险管理也是金融机构风险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金融数智化依托系统自我学习能力、智能决策与执行管理系统,可以对金融服务的实体企业可能存在的显性或潜在的风险进行精准识别,对服务对象中可能的不确定性风险有较高的前瞻预判能力,为实体企业的发展提供风险管理的建议,提高实体企业市场风险管理水平,增强其发展的安全性与韧性,保护实体企业经营成果。此外,金融智慧化也为监管的智慧化、现代化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有利于构建智慧化金融监管体制与机制,多维度保护实体经济的稳定发展。(14)陆岷峰、欧阳文杰:《现代金融治理体系视角下的监管体制改革研究》,《经济学家》2023年第8期。

五、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经济的对策

金融数智化极大地提升了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面对实体经济发展环境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特别是国内外实体企业之间的竞争已经到白热化程度,实体企业间的竞争不仅仅体现在企业本身的治理水平、产品创新、科技能力、人才素质、管理流程等,也体现在与之相服务的金融、营商等多方面的环境的赋能与支撑。因此,以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经济竞争发展的需求,必须根据实体经济发展的现实需求,依托金融的功能优势,充分应用金融智慧化,实现与实体经济发展的无缝对接、协同发展,助力我国实体经济的高质量、智慧化发展。

(一)推进实体企业数智化建设,保持产融数智化水平协同

数智化是一种现代化生态,特别是关联主体必须同步。目前,金融行业是个数据积聚的行业,其金融数智化在各个产业当中位于前列,金融数智化建设的目标、水平、进展均领先于其他实体产业,但产业间是相互关联,生态之间是互相制约和影响的,因此,加快实体经济、实体企业数智化也是历史的选择,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实现数智化。

一方面,实体产业数智化与金融数智化是一个紧密型生态整体。由于金融行业与其他实体产业存在极为密切的关联,金融对实体经济的渗透可以说是全面、基础性的,因此,数智化作为一种形态,产融全面数智化是实体经济生态发展的必然要求,尽快提升实体企业的数智化水平,保持产融数智化同步十分迫切。不断提升实体企业数智化水平也是实体经济发展中的必选题,是实体企业数智化从产业数字化向高端化发展的必然趋势。从而实现实体产业数智化建设与金融数智化建设形成有效的连接与耦合。

另一方面,实现产业数智化要内外同步发力。实体企业依靠自身的积累能力、战略规划推进等来实现,同时,金融行业应有主动作为,充分发挥金融数智化驱动实体企业数智化建设。在具体措施上,一是直接输入资金支持实体企业进行数智化改造。数字化是一项大投入,且具有明显的规模效应,是一笔不小的投入,不能影响其正常的经营,要通过数智技术识别出实体企业关于数智化建设过程中的金融需求,向实体企业直接发放专项数智化建设贷款或产品,支持实体企业加大数智化的投入。二是向实体企业输出数智化技术和人才智力。金融数智化程度相对较高,因此,金融机构可以向实体企业开放数智化平台以及系统,利用金融数智资源对实体企业赋能,用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企业数智化。三是大力发展开放银行,营造数智化场景,尽可能开放API接口,通过实体企业金融场景的打造,依靠第三方科技公司打造的金融场景提升实体企业特别是中小微实体系的数智化应用水平,在开放银行场景下提升金融产品的交易成功率。四是实行差异化战略。实体企业的数智化能力不可能处于同一个水平,因此,金融机构要根据服务对象数智化能力的具体情况,进行分类赋能,实行差异化策略,提升赋能措施的有效性和针对性。(15)陆岷峰:《商业银行金融市场业务数字化转型路径研究》,《金融与经济》2023年第8期。

(二)大力发展供应链金融,以链融实现产融过程链接发展

金融机构与实体企业构建广泛、深度融合的数智链接是金融数智化实现高质有效运行的基础,也是实现数字经济条件下数据要素资源共享以及价值共创的前提。推进产融数智化融合协同,最主要的就是要大力发展数智供应链金融,将金融数智化深度嵌入到实体企业供应链经济当中。

1.实体经济实质上是供应链经济。供应链是现代实体经济的最主要特征。随着社会分工的趋细,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资金链是从不同角度对现代经济的一种表述,强调的是所有的实体经济要素之间是互相链接、相互依存,所有的经济要素间的合作均可表述为供需关系,其身份也在不断地转换,因此,一定意义上说供应链经济可以代表了实体经济、企业的全貌。金融数智化赋能实体经济也可以表述为供应链经济。

2.金融数智化与供应链经济的深度融链。要将金融的产品和服务完全应用到供应链经济当中,要不断提升供应链经济的数智化水平,如基于区块链技术为供应链提供底层技术架构,保证供应链上各参与主体信息实时、真实,应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可以对供应链各参与主体的风险状态进行实时监控,而物联网技术的应用可以将供应链上物的状态完全实现可视情况下的风险控制,这一系列操作均可实现线上化、智慧化,既有效地控制风险,又可以实现管理边际成本趋零甚至为零,实现了供应链与金融链等链链相通,全供应链上的数据信息实现良性循环,所有的链条节点上均已打通,有力地推动供应链经济的健康发展。(16)王洪志、陆岷峰:《困境与出路:中小商业银行数字化转型路径研究》,《海南金融》2023年第6期。

3.有力地拓展了供应链金融。长期以来供应链金融受累于链主的信用担保模式而确权难的影响,供应链金融发展一直没有实现新的突破。金融数智化一是可利用数智化,实时捕捉到供应链上参与者的各种金融需求;二是可以掌握所有链上企业的各种交易信息和数据,为实现从链主信用转为数据信用提供了基础条件,为金融机构发展供应链金融提供了前提条件;三是强化和拓展了金融机构与实体企业的数智化沟通渠道,便于实时处理供应链经济发展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保证供应链的稳定与可持续成长,避免了断链及风险的传递。

4.为供应链企业提供发展方案。金融数智化具有强大的投顾能力,不仅仅对金融所处的环境进行精准的研判与分析,对实体经济的发展也会进行深度的研究,因此,金融数据智能可以为供应链上企业生产经营活动和生态协作提供智力上的支持,除了为供应链企业提供系列金融产品和服务方案外,还可以为供应链企业、实体企业提供数智化经营的建议和方案。

(三)做强超级金融数智化集成平台,提升金融综合供给实体能力

目前我国的实体企业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行业分工极细,单个企业有多种个性金融需求,多个企业又有多元化的金融需求,金融需求具有明显的层次多、线条多、频率高且相互交织、复杂多变的特点。显然,单一机构或单一产品是无法满足需求的。

1.传统的金融供给无法满足现代企业的金融需求。近年来,我国的金融机构也在根据实体经济的需求不断提升数字化水平,但由于机构间存在利益等因素的竞争,仍然是以单一金融机构、金融产品和单线条的金融服务渠道为主。尽管近年来,金融行业积极推进数字化转型,但仍然是以人工主导的金融运营和管理流程,金融服务模式与实体经济的发展金融需求仍然存在较大的差距。

2.金融数智化与现代实体产业金融需求相适应。在金融数智化发展模式中,金融服务方案策划、金融产品的研发、金融资源的配置、金融风险管控均以准人类甚至高于人类的数智化方式实现,由于综合了自然人的智慧、叠加数智技术的功能,可以大幅度提升金融决策科学性和精准性,其金融产品和服务方案可以即时反馈出实体企业的金融需求,对于发展中的金融问题及时提供优秀的解决方案,充分体现实体企业的多层次、多线条、高频率的金融需求。(17)陆岷峰、欧阳文杰:《数据要素赋能实体经济的现实条件、作用机理与融合路径研究》,《武汉金融》2023年第4期。

3.金融数智化集成平台是金融数智化服务实体经济的重要载体。近年来,我国的各家金融机构加快了数字化转型的步伐,其中很重要的措施就是加强了行内技术中台的建设,建立了数据、产品、营销、风险管理等多个中台,且中台的功能不断强大。技术中台的建设打破了传统金融机构以部门、条线为主的林立式系统管理模式,实现了数据的全行共享,打通了行内数据鸿沟,有力地支持了前台的实体经济服务功能。

金融机构的中台建设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单个机构、单一产品或单个机构多项产品为实体企业服务的提升问题,但是一方面智慧化程度还不高,属于一种数据整合利用,另一方面整个金融行业系统资源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各个金融子机构间的数据、产品资源并没有打通,更谈不上行业的数智化管理。解决金融行业的数智化管理唯一的办法就是搭建智慧化管理系统超级平台,即将一定区域的金融机构的产品、服务全部集中到这一超级数智化平台上,根据实体经济的需求,实时提供金融行业的金融产品和服务解决方案,实现线上交易,线上完成所有的业务流程,更重要的是要充分利用数智化的优势,对金融供给双方进行完全智慧化的配置,充分体现供需双方的金融诉求,选择最佳的配置方案。

(四)强化产融数据要素治理,驱动实体产业要素向高端化发展

数据要素是数字经济的“石油”,也是新时期金融、企业数智化的最基本元素,实现金融和企业数智化,要充分发挥数据要素作为新的生产力要素的融合、流动等多种功能。

1.夯实金融数智化基础,保证数据真实、可靠,可流动。数据要素是驱动金融数智化的基础和重要驱动力,如果没有多元、多层的数据要素的驱动,金融数智化就很难谈得上高效运行、有质运行,而金融数智化所需求的数据源,不仅仅是本单位及整个金融系统的所有经营管理数据,还需要服务对象即实体经济和企业生产经营及运营的数据,这样的数据才是一个金融数智化完整的数据源,不完整的数据源很难说有科学、系统的金融智慧化。

2.切实强化金融系统数据治理。金融行业所积聚的数据要素多而广,有结构性和大量非结构性数据,而且,由于机构间及实体企业对原始数据的真实性缺乏充分的验证,因此,基础数据中有很多是不精准的数据,要保证金融数智化高质量运行,必须保证金融系统提供的数据要素不仅仅是高质量,而且在金融系统内能够有效、有序地循环、运动。一是要对所有的数据进行清洗,通过交叉验证,保证金融应用数据的真实可靠;二是要对数据要素进行分类,贴上标签,为金融数智化的运行提供所需求的数据,分类越细,提供的精据信息就越精准;三是要通过数智化对数据要素进行科学的重塑,为数据要素与金融对实体经济的赋能提供信息支撑,提升其决策效用。

3.发挥数据要素对实体企业升级管理的驱动作用。数据要素对实体经济、企业的运营管理以及数智化升级同样具有驱动功能。金融系统作为社会经济发展的数据链,承担了数据供给方和数据需求方的两种角色,金融系统数智化可以进一步加强对数据要素的治理和供给,应用金融优势推动数据要素市场的形成并且高效循环,从而在数据要素高端化方面的供给达到新的层级,为实体经济和企业可以实现高质量发展需要而获得更有价值、更高端的数据要素,实现产融数据要素的联结,推动数据要素与传统实体企业要素融合,实现数据要素对传统实体经济要素升级,通过金融数据要素数智化管理,驱动实体经济的要素资源系统向高端化转型,加快实体经济、企业的数智化、现代化的进展。

(五)拓展数智技术创新与应用场景,持续提升服务实体经济能力

数字技术是一种持续不断创新的一门技术。没有创新、发明就不能称为数字技术,因此,数字技术的不断创新会带来金融数智化程度的不断提升,不断向更高层级的发展是金融数智化运行的一种必然趋势。

目前的应用程度也仅仅限于现有的较为成熟的技术。从目前我国金融机构的数智化应用情况分析,其数智化技术主要有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物联网等较为成熟的数字技术,在大型金融机构中的应用要普遍于中小金融机构,但对于能够影响金融智慧化运营的数智化技术诸如人工智能、大模型算法、数字孪生、元宇宙等技术,由于很多技术还处于发展阶段,应用的层级还较低,范围也很小,更多的是属于一种试水阶段,因此,智慧化运营空间仍很大。(18)欧阳文杰、陆岷峰:《构建我国数字产业金融生态系统的战略路径研究》,《苏州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4期。

数智化的灵魂在于金融和实体企业不断组合的过程中,实现最佳的、精准的金融方案,而这个方法是依赖于现有的技术,而随着技术的不断升级,这种方案也才能不断地更加科学、完善到完美。因此,一是要支持金融机构在数智化过程中大胆引用、应用元宇宙、大语言模型;要提升金融数智化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在数智化技术应用方面必须取得新的突破,实现金融系统人机融合、虚实同构等方面的有深度、高水平的数智创新。二是要引进人才,增强科技队伍力量。三是加强对高精尖精智化技术的应用研究,实现技术的不断突破以及应用模式的不断创新,推动金融和实体经济数智化水平的不断提升。

(六)做好金融数智化风险管控,维护实体经济稳健发展

市场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加大了风险管理的难度,而金融数智化的建设必然会带来原来金融与经济生态的不平衡,带来或衍生出新的金融经济风险,切实强化金融数智化过程中的风险管理也是金融赋能实体经济稳健发展的保守性战略。一定意义上说,金融数智化程度越高,其风险的概率与影响可能越大。

1.抓住金融数智化风险预防与数智化风险管理过程至关重要。任何金融数智化风险均有一定的外在表现形式,因此,金融机构通过对数智化风险关联指标的监测与研判,是完全可以事先对风险源、风险点作出较为精准的识别,对于实体经济中可以出现的风险更是较为显性,因此,要积极应用数智化手段,构建风险的预警、识别、防范体系,根据各种风险种类、特征,制定风险化解和处置方案,保持金融和经济的稳定增长。(19)陆岷峰:《县城城镇化与商业银行金融结构秩序和重心重塑》,《改革与战略》2023年第2期。

2.在金融与实体经济之间做牢风险的防火墙。金融数智化将金融与实体经济通过数字要素、资金要素等紧密相连,形成资金、物质上的循环与流动,与此同时,金融和实体产业的风险也会相互影响和传递,放大了原有的风险。因此,在强化金融与实体经济数智化生态共建的同时,在风险防范上要各自建立自己的防火墙,即将发生在金融或实体企业中的风险或发生在金融或实体企业中的单一风险控制在有限的范围之间,控制住风险网络的传递效应,降低风险对社会经济的冲击面和冲击力。(20)陆岷峰、欧阳文杰:《产业金融助力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融合逻辑与赋能路径》,《南都学刊》2023年第3期。

3.提升数智化监管能力。金融数智化监管也必须同步数智化,否则,依靠自然人或数字化的监管工具是无法对数智化金融机构进行有效的风险监管。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数智化监管队伍、工具、方案等要优于金融机构,才能对金融数智化的监管形成一个有效的治理,既能保护金融机构服务实体经济推进智慧化的创新积极性,又能对金融机构智慧化过程中可能的风险实施有效的监管和数智治理。

六、结语

金融在赋能实体经济中的作用有目共睹,然而,金融数智化形式的出现,又将金融行业与实体经济的供需关系从单纯的市场信息供需,上升到“数字化+智慧化”的配置,极大地提升了金融供给与实体经济需求的耦合性。实体经济的需求会不断发生变化,而金融的供给也必须随着实体经济的需求而不断创新,数智化将金融与实体经济作为一个整体的生态进行智慧化管理,无疑将极大地优化配置金融资源,有力地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当然,要保持金融数智化始终能在金融赋能实体经济发展中不断作出新的贡献,还必须大力发展数字科技,不断提升数字技术与金融的融合性,扩大实体经济数字技术应用程度,从而形成不断创新、提升、优化的金融数智化及其应用环境,形成以技术创新为驱动,金融为渠道、动力,实现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