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态势及影响因素研究*
——以新疆为例
2023-02-04马菲余国新
马菲,余国新
(新疆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乌鲁木齐市,830052)
0 引言
2021年度“中央一号”文件把全面促进乡村振兴作为目标并提出总体安排,其中提出遵循农业现代化和农村现代化的一体化设计,切实把扶贫政策体系和工作机制与乡村振兴战略相结合,确保农村发展的基本政策,把农村农业发展当作主要任务。乡村振兴战略的制定既是加快农业和农村地区的发展的动力,也是促使农业生产方式的创新和解决“三农”问题的关键。目前,我国农业发展正面临着农村劳动力老龄化、环境污染重、农产品成本攀高、农村劳动人口紧缺等问题,而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不但可以为缓解眼下的农村农业问题提出新途径,同时更有助于破解“谁来种地”、“如何种地”等问题[1],这也是实现乡村振兴战略快速推进的关键。国家政策部门在2017年《关于加快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指导意见》以及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均明确提出了推广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能够更有效地推动农村增效和农户增收的新观念。十九届五中全会同样明确了要发展农业农村的迫切性,并表示到2035年基本实现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实现城乡收入差距缩小,可以看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紧迫性日渐凸显。
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最早在《改造传统农业》一书中被提出,随着农业的发展学者们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提出了更深的理解。我国学者认为现代农业服务业是以提高农业生产为目的,涵盖农业生产的各环节提供服务的部门,包含传统的市场信息服务、农业资源供给服务、农业机械供给服务、农业废弃物资源利用服务、农产品营销服务等生产性服务,还囊括了休闲娱乐等消费性服务[1-3];关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影响,国外学者认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中的农业产业集群化发展对提升农业生产效率有重大影响,并且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在农业生产过程中提供的农业推广和农业资讯服务能推动农业技术水平改进从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4-5];促使传统农业改头换面的有效路径就是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不仅可以开发农业促进农业生产,还可以解决小规模农户和大市场的关系、劳动力不足等问题,以减少老龄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6-8];在研究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区域差异方面,有学者通过入户调查发现,在东部沿海的地区农业技术服务和农产品销售服务需求远大于西部地区,并且不同区域的农业生产服务业的主要影响因素存在显著差异[9-10]。关于农业生产性服务发展的影响因素研究,有学者研究结果证明城镇化水平、农业技术水平以及农业政策环境是影响农业生产性服务对农业外溢效应的主要因素,还有学者得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机械动力投入、农业播种面积和城镇化等因素有关[11-13]。还有学者研究选择了经济发展水平、政策扶持、技术创新能力、交通运输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和技术创新能力等因素[14]。
综上所述,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对于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缩小城乡发展差异、改善产业结构等方面发挥显著效用,然而,从研究内容出发,以往学者在研究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时,主要集中在考虑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与农业效率的关系上,多数研究关注提高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服务范围从而提高生产效率的问题,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态势研究较少。在研究区域上,主要区域也集中在国家层面或经济发达的地区,基本没有民族地区或偏远西北地区。因此本文以新疆15个地州为研究单位,以2005-2020年为研究期,利用锡尔指数和核密度估计,计算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区域差异,按照东疆、南疆、北疆的地区划分角度,从区域内和区域间两个方面分析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区域发展差异以及各区域的贡献值,并分析影响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因素。
1 理论分析
1.1 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相关理论
农业生产专业化分工是促使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重要理论支持。分工不仅促进经济发展同时也带动劳动生产的效率,经济增长同样也来源于分工,市场竞争能够促进资源配置达成最优化[15]。自从家庭承包责任制在我国实施以来,农业产业的专业化得到了加强,相应的各种伴生性的服务组织不断涌现,农业生产力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高。基于伴生性的服务组织的农业专业化分工红利正在逐渐消失。然而这时,市场交易成本不断上升,因此,有必要建立以市场为导向的专业服务体系,完成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分工红利的目标。由此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便产生。有学者通过深入研究产生在农业生产方式中的分工并提出了由此催生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论断[16],研究还发现农业生产性服务的发展存在农业分工深化致使服务外包增加从而促进分工深化的规则[17]。农业生产服务业作为生产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农业自身的特点。主要对农业生产过程的产前、产中和产后,通过知识和资本作为代表的中间投入,为农业生产提供定化专业的服务。
1.2 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因素
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参与农业生产的前期,中期和后期,对于农业投入品和产出品地进行着不同的服务,因此对于农业生产性服务发展的影响因素的选择也有不同考量。
具体来说,影响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主要因素包括以下5个方面。
1) 经济发展因素。区域经济是特定区域内各种经济活动的集合,包括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并且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具有整体和局部关系,在农业生产过程中经济因素也会对于农业的生产规模起到一定影响。以往学者在对我国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研究时,发现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将直接作用于农业的发展[18]。
2) 产业发展因素。有学者选用农作物播种面积(CSA)来衡量产业的发展[12-13],农作物播种面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等同于地区的农业产业发展情况,农作物的播种面积的多少代表着新疆的农业发展的程度大小。
3) 区位发展因素。农业从业人员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此地区的农业发展程度,以及对于农业的重视程度。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会产生经济集聚从而推动城镇化,城镇化带来的集聚效应也促进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19]。由于新疆地区的地理位置以及各地的发展差异大的因素,城镇化率目前只能在一部分情况下代表新疆区域的区位发展。农村市场存在一定的分散性和独立性,因此农村市场可能会受到交通运输能力的影响。发展交通运输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农业生产者服务业的发展。还有学者在研究中国区域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时引入了城镇化率和交通运输能力等因素[20],因此采用农业从业人员数(FAWK)、城镇化率(URBAN)和交通运输能力(TRAN)来衡量区位发展的因素。
4) 政府因素。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与一般的服务产品相似没有真实的形态,在农业生产性服务供应商和农户之间的交易容易被交易风险和最后的既得利益影响,因而在交易过程中需要外部力量来保护交易内容的履行。政府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和农户交易过程中起到了监督和引导的作用,因此政府因素也是影响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因素之一。
5) 科技因素。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是以信息技术和现代管理为基础的新兴产业。提高区域计算机化水平不仅可以促进农业生产者服务的发展,同时也赋予了农业生产者服务的生产要素以活力[21],因此农业生产的专业化会被科技投入的程度所影响。
综上,本文选择以上五个方面进而研究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因素。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研究方法
2.1.1 锡尔指数
锡尔指数最早是由Theil于1967年提出的可以分解出组间差异和组内差异的不平等指数。锡尔指数法目前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方法[22]。因其具备一些优良性质,如庇古—戴尔顿转移原则、可分解性原则等。本文使用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Theil指数和结构分解的计算公式如式(1)所示。
(1)
式中:T——锡尔指数;
yi——i地区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
Y——总体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
ri——i地区的人口总量;
R——总体人口数量。
在总体锡尔指数的基础上进行分解,可以将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总体差异分解为南、北、东三个区域的差异,计算公式如式(2)~式(4)所示。
(2)
(3)
T=TW+TB
(4)
式中:Tw——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区域内差异;
TB——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区域间差异;
y——区域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
yij——i区域的j地州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
rij——i区域的j地州人口数。
2.1.2 核密度估计
采用核密度(Kernel)估计理论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进行测度是一种非参数法。核密度估计能从数据本身出发进而研究数据的分布情况,可以通过估计随机变量的核函数曲线来描述分布的趋势,并且其自身具有稳健性[23],其公式如式(5)所示。
(5)
式中:f(x)——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的核密度估算值;
N——新疆地州(市)数;
K(·)——核密度函数;
h——选定的带宽;
x——观测均值;
xi——观测数量值。
带宽的选择决定了核密度估计的精准度,本文选择使用高斯核和Stata16.0的默认带宽,如式(6)所示。
(6)
2.2 数据来源与变量选取
2.2.1 数据来源
本文时间跨度设为2005至2020年,选取新疆及15个地州的数据,数据资料主要来源于《新疆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2.2.2 变量选取
从研究的角度来看,学者们采用了多种类型的变量来解释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变化。其中包括:生产性服务业人员的就业比重[24];农业支出[13];农村固定资产投资中向生产性服务业投入的资金[25]。本文选择农林牧渔服务业的产值占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比值作为衡量农业生产性服务发展水平的指标。虽然仍有欠缺但是它的概念和内容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概念和内容相近。
3 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态势测度
3.1 锡尔指数测算及分解
3.1.1 新疆地区总体差异测算
表1和图1展示了2005—2020新疆15个地州总体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锡尔指数。自2005年以来,锡尔指数一直处在逐渐上升态势。2005年锡尔指数为0.204 4,2009年上升至0.266 8,增幅为30.53%。其中,2009年农业生产性服务业锡尔指数为2005年以来的最高水平。2005年出现了锡尔指数的最低值为0.204 4。2005年至2008年,锡尔指数变化较大。2006年至2008年的增长率曾达到21.9%,2008年的峰值增长率达到13.01%。2010年锡尔指数略有下降,表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差异开始缩小。2011年至2014年,锡尔指数在0.257 2左右波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差异呈现出稳定态势。2015年锡尔指数大幅下降,本年的降幅达到-8.59%,这时期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地区差异显著缩小。其中的原因可能与2014年国家下发的有关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结构调整相关文件有关,文件中提出要加速我国产业由生产制造型向生产服务型转变,这促使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近年来,中央1号文件聚焦农业问题,并且提出加速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开发。这促进了不同地区农业生产服务业均衡发展。2016—2017年的锡尔指数趋于稳定,在这时期新疆各地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差异相似,发展程度接近。2018年锡尔指数再次呈现下降趋势,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由于2017年发布的有关加速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意见,意见内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统计口径做了明确说明,针对服务领域的开拓、服务水平的提高等方面对有关部门提出了重点任务和具体措施,这有力推动了我国农业现代化的进程。2019年锡尔指数大幅减低,达到统计期间最大减幅,减幅为-16.44%,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巨大增速可能由于农业农村部发布的2019年相关惠民政策中提出的重点发展农业生产社会化服务有关,相关政策的颁布推进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进程,同时缩小了地区的差异,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有了显著的成果。自2005—2020年,锡尔指数由0.204 4变化为0.231 1,由数值来看15年间数值变化很小,在2020年有回升的趋势,这可能是由于在2005年新疆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处于初始状态,新疆总体的发展水平比较均衡,而2019年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则是经过了发展、调控和协同发展,因此锡尔指数缩小,在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快速发展的2020年,锡尔指数又有所上升,这可能是因为各地政府在党中央的号召下对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提供了不同的政策支持,导致各地发展出现短暂性不均。
图1 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Theil指数演变趋势
表1 2005—2020年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锡尔指数Tab. 1 Xinjiang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services industry Theil index from 2005 to 2020
总体来看,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锡尔指数从2005—2020年呈现先扩大达到峰值再波动收敛再次上升最后继续急剧收敛后再小幅上升的态势,这些变化与国家总体政策的颁布以及各地区的正确调控密切相关。锡尔指数的变化表明新疆地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差异正在向好的态势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逐渐变得均衡。
为了研究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区域差异及来源,按照新疆区域划分标准(东部地区包括吐鲁番地区、和密地区2个部分;北部地区包括乌鲁木齐、克拉玛依、昌吉回族自治州、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伊犁州直属县市、塔城地区、阿勒泰地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8个部分;南部地区包括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阿克苏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喀什地区、和田地区5个部分。),2005—2020年新疆南北东三个区域农业生产性服务业锡尔指数、区域内锡尔指数(及贡献率)和区域间锡尔指数(及贡献率)如表2及图2所示。
表2 2005-2020年南北东疆Theil 指数分解Tab. 2 Differences in Theil index between north, south and east Xinjiang from 2005 to 2020
图2 2005—2020年新疆地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空间差异演变
从分区域的锡尔指数来看,北疆地区锡尔指数在0.157 5~0.290 4之间,呈现出波动增长再下降的态势,且该区域的锡尔指数最大。这可能与北疆地区的自身发展不均衡有关,北疆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在三个区域间最高,但是北疆地区内的各个地州经济存在发展不平衡程度大的问题同时其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差异最大。东疆地区锡尔指数最小,在0.004 3~0.088 8之间,东疆地区的锡尔指数呈现波动中下降的态势,在2019年锡尔指数达到最高。南疆地区区域内差异呈现小幅波动再下降的态势,在0.115 2~0.171 6之间,在2019年的锡尔指数达到最低,南疆地区存在地广人稀、城镇化水平低以及产业转型进程过缓等现象,因此导致缺乏一定的先进技术以及农业劳动力等问题,造成南疆地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差异较大。
北疆地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差异在2007年之前呈现小幅波动的态势,在2008年锡尔指数出现大幅上升达到0.229 2,2009—2014年间锡尔指数呈现逐渐增大态势,从0.225 4上升至0.290 4,在2015年出现了小幅下降,2016—2018年呈现平稳态势,在2019年后呈现了大幅下降态势。总体呈现波动中大幅上升再下降的态势,北疆地区锡尔指数上升了67.21%。对于东疆地区而言,其涵盖2个地州,自然环境、基础建设和经济发展条件等方面相似,锡尔指数变化趋势处于相对稳定态势,变化幅度较小。在2005—2007年呈现下降态势,2008—2010年东疆地区锡尔指数快速上升至0.053 4,2012—2018年东疆地区锡尔指数再次呈现下降态势,2019年出现缓慢增长的趋势,2020年锡尔指数再次下降,总体处于逐渐趋于稳步下降的态势。南疆地区锡尔指数在2005—2007年、2008—2009年期间呈现缩小后扩大的波动态势,在经历了2010—2011年的小幅缩小后,又出现了持续小幅上升的趋势,从2012年的0.128 1上升到2017年的0.162 7,在2018年之后也出现了下降态势,2020年再次上升。
从区域间和区域内的锡尔指数来看,区域间的锡尔指数位于0.026 9~0.088 8之间,出现震荡之中又有所上升的态势。区域内的锡尔指数的范围为0.146 9~0.215 8,总体上表现震荡收敛的态势,但是区域内的锡尔指数显著高于区域间的锡尔指数。通过贡献率进行分析,区域内差异是导致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总体发展水平差异的主要原因,区域间差异对总体的影响并不大。在变化趋势方面,总体差异主要来源于区域内差异并且呈现上升的态势,2017年达到88.93%,这说明区域内差异造成的影响正在逐步扩大。从锡尔指数的变化可以看出,区域内的差异表现为增长中收敛的趋势,近年有逐渐缩小的态势,而区域间的差异正在逐步缩小。不论是从城镇化角度还是经济发展角度来看,新疆地区的总体发展趋近表现“北强南弱”的态势[26]。近年来南疆地区的产业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就南疆地区的产业发展水平及科技发展水平来讲,总体进程要缓于总体平均水平[27]。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是由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影响,其中主要体现在目前的经济发展、城镇化、科技发展等方面。
3.2 核密度估计结果
图3别以2005年、2010年、2015年和2019年为考察时点,基于2005—2020年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产值比重,依托非参数核密度估计曲线来反映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情况。
从不同时期核密度函数曲线位置变化看,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密度分布曲线总体表现为向左移动的趋势,表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但2015—2019年密度分布曲线出现右移的趋势,说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正在逐步加快。相较于2015年的密度分布曲线2019年的密度分布曲线向右演变更大,这说明从2015年开始,新疆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开始进入快速增长时期。
针对互联网金融监管要转变传统的监管观念,在保障金融安全的同时要鼓励金融创新发展,构建科学的监管体系,针对互联网金融不同的模式进行分门别类有重点的监管。同时要明确各个监管部门的职责,加强各个部门之间的信息互连互通,必要时可以构建专门的监管部门。除此之外,还要培养监管人员的业务能力,打造高水平的监管队伍,在了解和掌握传统监管方式基础上进行创新监管。
从不同时期的核密度曲线形状变化看,核密度曲线起点在2005年、2010年和2015年没有明显变化,2019年曲线起点向右移动,表明在2019年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加速。四条核密度曲线的终点向左大幅移动,表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快慢逐渐变得均衡,由最初的发展不均到现在均衡发展。从2005—2019年核密度曲线的峰值明显减少,由2005年的“多峰”发展到2010年的减弱“多峰”,2015年和2018年的核密度曲线呈“双峰”形态。四条核密度曲线的第一个峰值大于其他峰值,表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低的地区多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
从峰值的变化来看,主峰存在向核密度函数的中部偏右方向移动的趋势,表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提高。核函数曲线的峰值存在均从尖峰状向宽峰状变化的态势,分布延展性出现减弱的态势,但拓宽速度变快,曲线的宽峰特征随时间变明显,曲线的密度逐渐下降。这说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差距在逐渐减小。以上分析均表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差距在逐渐减小,地方为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所制定的各项措施有明显作用。
图3 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态势水平核密度分布
4 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驱动因素实证分析
4.1 模型构建与变量解释
实证考察不同因素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的作用方向和大小,解构影响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的关键要素。研究构建基本计量模型,如式(7)所示。
(7)
式中:i——地州(市)(i=1,2,3,4,…,n);
t——年份;
Yit——被解释变量,表示第t年i地州(市)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
Xij——影响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j因素(j=1,2,3,…,n);
βj——影响因素的影响系数;
ε——随机误差项。
借鉴张荐华、高军研究,被解释变量采用新疆15个地州(市)农林牧渔生产性服务业产值来衡量[28]。综上所述,对公式两边取对数处理,以解决可能存在的自相关性,整理得到式(8)。
lnTOASij=μ+β1lnGDPij+β2lnCSAij+
β3lnTAMPij+β4lnFAWKij+
β5lnURBij+β6lnTECij+β7lnGOVij
(8)
4.2 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被解释变量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程度的有关数据来源于2006—2021年《新疆统计年鉴》,解释变量经济因素人均GDP(GDP),产业因素农作物播种面积(CSA),区位因素农业从业人员数(FAWK)、城镇化程度(URB)和交通运输能力(TRAN),科技投入(TEC)、政府支持(GOV)等数据来源于2006—2021年《新疆统计年鉴》。鉴于克拉玛依地区工业化程度较高,基本无农业活动且城镇化率已接近稳定水平,无趋势以及变化所在,故在回归中将其剔除。表4呈现的是各个统计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4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分析Tab. 4 Variable definition and descriptive analysis
4.3 模型检验
4.3.1 多重共线性检验
面板模型中的样本个数为224,模型中数据之间可能存在相关的关系,因此估计结果会失真,故需要测试数据的多重共线性,其中MeanVIF为2.80,VIF的最大值为4.36,由以往学者不超过10的经验,因此不存在多重共线性。
4.3.2 模型异方差和同期相关检验
由于时间相同的不同区域规模差异大,不同数据之间可能存在异方差。对7个自变量进行Breusch-Pagan异方差检验,结果显示chi2(7)=55.00,P值为0.00,表明存在异方差,对数据进行组间异方差的Wald检验,结果显示chi2(14)=3 654.06,P值为0.00说明存在明显组间异方差。对数据进行组间同期相关的Pesaran检验、Friedmen检验与Frees检验,其中Pesaran检验和Friedmen检验结果表明不存在显著的组间同期相关,Frees检验结果显示存在显著的组间同期相关。
4.4 控制异方差、同期相关的PCSE的回归结果讨论
借鉴李颖慧等[29]的做法,引入的面板校正标准误(Panel Corrected Standard Errors,PCSE)方法,面板校正标准误方法在样本数量偏少的情况下具有解决同期相关问题以及异方差等问题的能力。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影响因素的回归估计Tab. 5 Regression estimation of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ve services industry in Xinjiang
从经济因素来看,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系数为0.415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有着密切联系,符合前人研究。经济发展水平提高将带动农户收入水平提高显著激励农户从事农业生产,从而吸引更多资金投入农业生产性服务业,进而带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
从产业因素来看,农业播种面积因素系数为0.761,在1%的水平上显著。综合比较优势指数每增加1单位,将引起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变化0.761个单位,产业发展因素是所有正向影响因素中系数最大的。农业播种面积变大致使农村劳动力不足,人均耕地面积随之提高,这就促使农村的土地流转,农村劳动力亟需相应的农机技术、信息配置等服务业,这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提供了机会。
从区位因素来看,农业从业人数因素的回归系数为-0.185,在10%的水平上显著。这可能由于参与农业生产的人数在短期内处于固定不变的状态,但是农业从业人员的增加导致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从业人数的减少,这就致使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从业人员数降低,限制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正向发展,没有足够的有效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辐射范围就会随之缩小。城镇化水平回归系数为负数,系数为0.509,在1%的水平上显著,由统计数据来看,新疆部分地区的城镇化水平已处于均值水平,但是由于部分地州市是以农业作为主要的经济产业,因此对于这部分地区来说,城镇率的提升就意味着大量的农民涌入城市,从而使得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随之下降,农村劳动力的数量就会随着人口的流动而减少,导致了农业发展降速,从而致使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被遏制。交通运输能力的回归系数为0.032 0,在10%的水平上显著,交通运输、仓储业、邮政业人员的不断增加,提高了地区之间商品运输的速度和交易频率,生产物资、农业副产品、农业产品及技术资源等在高效的交通运输条件下充分流动。良好的交通运输能力推动新疆不同地区、不同类型的资源合理开发与利用,增加资源的有效利用率,加快农业主副产品的流通交换。在此条件下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所需的资源与物料得以高速流通,这在一定程度上促使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快速发展。
从政府因素来看,政策支持程度的回归系数为正数,系数为0.603在1%的水平上显著,政府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与农户进行交易的过程中扮演着监督者与管理者的角色,政府发布的有关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各项政策对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实际发展过程中提供着强大的指导作用以及推动作用。从宏观经济学的角度上理解,决策者可以通过货币政策影响总需求,政府出台的“三农”政策一方面减少了农业生产的成本,另一方面扩大了需求,因此农民需要更加高效的生产方式以满足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
从科技因素来看,科技投入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相关性关系呈显著的负相关,系数为0.474在1%的水平上显著,科技投入没有显著提升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其中的原因可能由于新疆各地区科学技术在推广的扩散水平差异所导致,农业生产技术革新速度较快,新的技术在推广时需要时间,新疆地区的农业田地覆盖区域点多面广,技术的推广过程较慢从而表现出科技推动能力较低的特征。同时科技投入与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呈负相关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当前的农技推广服务多为公益性服务,农技站的从业人员普遍存在老龄化且研究经费不足等问题,虽然小农户科技服务方面有大量需求,但是市场化的科技服务供给存在无法得到与之相应报酬的问题而导致供给严重不足,由此致使其无法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起到有效作用。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采用2005—2020的新疆各地州面板数据,运用锡尔指数分析和核密度估计对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态势进行测度,通过分析影响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因素,得出以下结论。
1) 从核密度分析结果来看,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核密度曲线由“多峰”形态转变为“双峰”形态,这表明整体的发展水平呈现增长趋势。
2) 从Theil指数结果来看,区域内部的差异决定了总体的差异,区域内差异贡献率均占总体差异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其中,东疆地区区域内差异较小并且处于平稳状态,南疆地区区域内差异呈现小幅下降的趋势,北疆地区区域内差异最大并且伴有明显的上升趋势。
3) 从面板回归结果来看,不同影响因素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作用和重要性不同。其中经济发展水平、农业发展水平、交通运输能力和政府支持因素均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呈现正相关,而农村人力资本、城镇化水平和科技投入因素则呈现负相关。其中农业播种面积这一产业发展因素回归系数大于其他影响因素,成为主要决定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因素。
根据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以改进新疆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差异。
1) 积极提升经济社会发展速度。新疆各地区之间存在发展差距大、各地的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的问题。地方政府应当针对不同区域的地理特征和现实状况,顺应周边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特征与变化,促进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在设计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相关政策举措时,各地人民政府必须充分考虑不同地区的不同情况,合理调整发展模式,以避免单一维度的发展模式。南疆农业区政府应当着力于基础设施建设,以改善当地产业结构。在北疆和东疆区在稳步发展当地基础建设的同时也要维护经济社会发展的平衡,推动地方经济建设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平衡发展。
2) 由于不同地区的基础发展条件不同,对于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来说,各地区所提供的外部条件也并不一致,因此不同地州市在对农业生产性服务业进行发展布局规划时可以参考相似地理条件或外部条件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更发达的地区的规划安排,通过对不同地区在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时遇到的问题和施行的措施进而对本地区的规划做出合理的安排。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农业部门应当积极发挥领导作用,组织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相关的学习,并且根据不同地州市自身独特的地理、环境、资源等条件因地制宜的颁布一些能带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战略。各地州的相关政府部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相关的企事业单位也应当定期组织学习交流会议或者设立专门的发展研究针对性的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条例。
3) 增强政府与市场的联系,时刻关注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及时推进相关的产业政策以贴近产业发展,因地制宜地设计发展政策。加快推进政策革新和制度改革的同时强化政府自身对于宏观政策的导向作用,完善产业发展相应的资金配置为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提供便利。探索具有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特点的贷款抵押和支援资金等业务,拓宽融资渠道。地区政府牵头为农业合作组织和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搭建沟通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