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政策需求研究*

单美玉，王 焱，张 凯，杨雪梅，王 雪

（1.吉林省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吉林 长春 130033；2.吉林省外国专家服务中心，吉林 长春 130000）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明确指出，我国目前正处于实施人才强国战略的关键期，把我国建设成为新时代的人才强国，是重要的战略部署。而在国际国内高级人才的战略部署中，吸引、培养和成就国外科技智力来华工作、定居、成长是赢得国际高级人才竞争的重要途径。

国外科技智力资源是我国科技发展的重要资源[[1]，也是吉林省发展壮大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在目前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争夺高质量的科技智力成为了获得竞争优势的关键性动作[2]。因此，从国际到国内，到各个省市地区的政府，都在根据竞争形势和自身的特点，不断地出台和调整科技智力尤其是国外科技智力的相关战略，目的就是吸引各方科技智力资源，激发各地经济社会发展[3-4]。

近年来，吉林省引才引智工作一直紧紧围绕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和科技创新需要，积极践行“聚天下英才而用之”的重要论述，以实施高端外国专家项目为抓手，重点推进各类引才引智平台建设，为吉林老工业基地新一轮振兴，经济结构调整，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促进现代农业、新型工业和现代服务业发展，加快科技进步提供了有力的国外人才和智力支持。

1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现状

1）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领域广泛，项目单位收效明显。2019年至今，受新冠疫情等因素影响，在引才引智工作面临诸多困难的情况下，全省共计划开展外国专家项目373项，计划引进外国专家991人次。吉林省对各专业领域的外国专家需求多样，主要涵盖了农业、生命科学、工程与材料科学、化学等十几个专业。

引才单位通过引进的外国专家，及时了解世界前沿学术信息，把握学科研究动态，促进学科建设，帮助本单位攻克科研难点、疑点问题，提升了人才培养质量，其中96.3%的单位认为外国专家发挥了自己的学术影响以及与同行间的密切联系优势，为单位交流出访、进修学习、合作研究等提供了渠道；92.4%的单位认为外国专家提升了本单位国际科研合作水平和国际影响力；还有不到2%的单位通过外国专家争取到了国际科研经费。

2）根据吉林省未来经济和社会发展定位，引智工作地域特色突出。吉林省是我国重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耕地中近70%为黑土地，承担着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重任。农业在吉林省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近3年来吉林省对农业专家人数的需求遥遥领先，占计划引进外国专家总数的33.7%。调研中发现，随着吉林省经济结构转型，产业结构升级，教科文卫类人才比重明显提升，同时汽车、化工、医药等支柱产业对外国专家的需求较多，在计划引进的外国专家中，生命科学类专业、工程与材料科学类专业的外国专家分别占比21.2%和16.5%，见图1。

图1 2019—2021年计划引进的外国专家各专业占比

吉林省位于东北亚的中心位置，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近年来，在一系列举措支持下，吉林省引才引智工作逐步形成了面向东北亚的开放格局，有着明显不同于外省的地域特色。近3年来，计划引进的外国专家中，日本、韩国、俄罗斯、白俄罗斯、朝鲜专家总占比61%。此外，对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欧洲国家等传统科技强国的专家依然有较大需求，计划引进专家占比22%，见图2。

图2 计划引进的外国专家国别比例

3）引智工作重心转向培育高端和重点项目，引进国外科技智力质量不断提高。从2018年起，吉林省引智工作开始转型，科研资源向高端和重点项目倾斜，逐步淘汰规模小和重复性强的项目，引导和鼓励各单位培育高端和重点项目，引进高层次外国专家。近3年，这一工作特点尤为明显。以2019年和2020年为例，国家和省批准的外国专家项目总数分别比2017年下降了26.9%和22.2%，但使用经费在10万元以上的项目占比分别增加至25%和26%。

与此同步的是依托项目引进科技智力的层次和质量逐年提高。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吉林省积极推进国家高层次外国专家项目，截至目前，入选的专家已达21名；有2名专家、2项成果被评为国家改革开放40周年最具影响力的外国专家和引智成果；2019年以来，依托国家及省级外国专家项目，引进“高精尖缺”外国科技智力500人次，在开展前沿基础研究、培育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促进经济提质增效升级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4）外国专家项目成果转化力度较大。目前吉林省有高等学校学科创新引智基地20家和国家级引才引智示范基地4家。通过这些平台建设，为项目成果提供了丰富多样的转化推广平台，对项目成果转化起到了重要作用。除平台基地外，其余外国专家项目单位也在不断加大项目成果转化力度。

2 吉林省对国外科技智力的需求分析

2.1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需求供需数量分析

2012—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在2014年人数最少；2018年引进人数最多；受新冠疫情影响，近几年引进人数较少，见图3。

图3 2012—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数量

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项目人数与国家每年国外科技智力项目人数比较见图4。可以看出，国家每年项目类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的数量是吉林省引入量的几百倍，占全国比重微乎其微。虽然吉林省引进数量在东北三省中保持第一位，但是与国家平均水平引入强度相比差距甚大，说明吉林省引入力量严重不足，要想逐步追赶其他发达省份的引入数量和质量，还需要很长一段路程要走。

图4 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项目人数与国家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项目人数比较

从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项目类型来看（见图5），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多集中于经济司专家项目和高端外国专家引进计划项目。高等学校学科创新引智计划和国家引才引智示范基地类项目人数相对较少，是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潜在发展领域。

图5 2012—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项目类型

2.2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需求人员结构分析

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的来源情况见图6，其中来自亚洲和欧洲的人数较多，美洲和大洋洲人数较少，而欧美国家是吉林省吸引国外科技智力的重要目标。

图6 2012—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来源

从学历上看，吉林省引进的国外科技智力博士学位占比较大，近几年每年博士占比都在增加，2020年占比达95%，见图7。

图7 2016—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学历

但从年龄结构上看，青年国外科技智力比重偏小，老年国外科技智力占比最多，见图8。而中青年正处于精力充沛、学习和创新灵感旺盛时期，进一步引进大量青、中年国外科技智力才是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发挥实力作用的关键。

图8 2012—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年龄结构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引入后进入政府部门甚少，多数都进入了高校、科研院所和企事业单位，见图9。但是进入企业的国外科技智力比重偏小，国际视角下的市场敏感度不强，导致想借国外科技智力提高吉林省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竞争优势，效果不是很明显。

图9 2012—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用人单位类型

2.3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需求重点领域分析

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集中领域在工程与材料科学、化工、环境与地球科学、农业、人文社科、生命科学、数理科学、信息科学等学科领域，其中环境与地球科学和人文社科领域引进人数较少，见图10。

图10 2017—2021年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领域

从《2022年吉林省政府工作报告》来看，未来吉林省将继续大力支持汽车、石化、装备制造、光电信息、新能源等重点产业的发展，而目前吉林省引进的国外科技智力却难以满足吉林省重点发展领域的需求。

2.4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政策需求分析

吉林省国外科技智力政策一直在沿用国家政策，没有制定适合吉林省特点的地方政策，内容也仅限于专家交通费、专家工薪、专家咨询费、专家补贴、专家生活费和其他费用等。分析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的国内国际环境，可以看出四方面特点。

一是吸引国外科技智力地域变化特点。从全国范围来看，之前引进智力的地域多集中在大城市、沿海地带或者国家重点项目研究区域[5]；考虑个人或地域发展需要，国外科技智力逐渐向国家中、西部地区或二、三线城市流动。

二是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类别变化特点。之前引进的国外智力多倾向于文教领域；现在引进的国外科技智力多为经济、技术领域的高端人才，并能够在创新创业方面起到引领作用[6]。

三是引进国外科技智力主体变化特点。之前引进国外智力多由政府主导，引进外援作为指导[7]；当前经济社会要求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由市场主导，引进的目的在于科技创新、国际交流和合作共赢[8]。

四是引进国外科技智力服务变化特点。根据国际人才战略形势，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已经是国际之间、国内城市之间抢夺高端人才的主战场[9]。这就对引智工程的服务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做到服务工作的专业化、系统化、配套化和高效化，对引进国外科技智力政策的制定极具挑战。

因此，吉林省急需制定一系列适合于国际国内形势的、适合于吉林省经济发展特点的、针对性的、战略性的引进国外科技智力政策措施[10]。

3 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的政策对策建议

3.1 加强国外科技智力引进政策法规建设

吉林省是我国农业大省，在汽车、石化、装备制造、光电信息、新能源等产业成绩凸显。吉林省应立足于自身省情，针对国外科技智力的精准需求，以国家政策为导向，以其他省份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先进经验为脚本，出台一系列项目和经费管理、工薪待遇、移民、奖励、政策优先、亲属待遇、引智服务等相关政策法规。在政策制定过程中，要规避跟随他省政策做法，要根据自身特点和需求，加大对国外科技智力的吸引力度，增加引智政策法规的实效性。完善吉林省引智政策并灵活使用，是吸引国外科技智力的强大动力。

3.2 重组国外高精尖科技智力激励政策

提高薪酬一直是国际上引进科技智力的惯用办法。针对吉林省的实际情况，想引进国外高精尖科技智力，还是要打出一套“特色拳”。国际上为了吸引国外科技智力且尽用人才，往往会将人才掌握的知识和技术作为生产要素来参加产出分配，而吉林省除了知识和技术，还应该将国外高精尖科技智力的技能、人脉、团队等都加入到生产要素之列，参加高端成果的产出分配。对于高精尖科技智力，省政府应提供特殊财政补贴，按照生产要素配比，加大支持力度，提高企业积极性，促进科技成果产出。在精神激励方面，在国外高精尖科技智力原有住房、医疗、配偶、子女等生活保障的基础上，想方设法提高保障的方式和质量，根据国外科技智力的特殊情况制定特殊政策，甚至可以一人一策，大大解决其后顾之忧。

3.3 制定国外科技智力工作平台政策

制定国外科技智力创新平台政策，通过高等学校学科创新引智计划和国家引才引智示范基地类建设等项目，围绕吉林省有一定研究实力的高校、科研院所、高新技术企业，建立科技创新重大工程和专项，打造国外科技智力合作平台。平台建立后，特殊的政策可以吸引国内外其他研究机构来平台合作，按照合作共赢原则，制定创新成果转化、分享保障等激励政策，共建共享工作平台的成果产出，从而吸引更多的国际高科技人才“加盟”吉林。

3.4 建立国外科技智力引进专项基金并制定相关政策

启动专项行动计划或专项引进工程是吉林省引进国外科技智力又一灵活政策方向。所谓专项，即可以精准针对某个技术领域、某个智力团体、甚至某个高端科技人才的项目。吉林省可以在汽车、石化、装备制造、光电信息、新能源等重点产业领域启动专项基金，基金根据特事特办原则，可以用于丰厚的薪酬、启动资金、建设资金、优质的生活保障等各个方面。这就要求吉林省、市、地区政府财政部门加大投入，鼓励与跨国公司或国内大企业合作，扩大资金量。

3.5 建立健全国外科技智力评价机制

建立科学、严谨的国外科技智力评价机制，能够为引好、用好、激励好国外科技智力保驾护航。评价可以分为自主评价、标准化评价、同行评议和市场评价等。根据国外科技智力的特点，建立不同类别的评价指标，进行公开公平的评价，能够降低创新风险，促进创新成果的产出。

吉林省引才引智工作一直紧紧围绕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和科技创新需要，但是吉林省较其他发达省份发展相对落后，创新创业能力、对外开放水平、国际化合作能力均稍显不足。这就要求吉林省在新的经济社会发展形势下，亟待引进国内外高水平科技智力，整合国内外科技智力资源并充分利用，从而推动吉林省创新驱动下的转型发展，促进吉林省成为高质量的创新型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