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型制造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初探*

余庆泽，毛为慧，萧亚洲，滕 飞

（1.广东科技学院，广东 东莞 523083；2.菲律宾大学洛斯巴诺斯分校，洛斯巴诺斯 4031）

在《中国制造2025》实施制造强国战略行动纲领背景下，中小型制造业是数字化转型的主战场，是促进产业基础高级化的关键。然而，我国89%的中小企业处于数字化转型探索阶段、8%的中小企业处于数字化转型践行阶段，不少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陷入困境[1]，行业数字化发展进展亟需科学诊断。根据“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关于“加快数字化发展”“营造良好数字生态”等重要部署，以及“构建数字规则体系”“着力营造开放、健康、安全数字生态”等发展方针，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转型须依托“数字生态共同体”，规模化、体系化、生态化、数字化协同发展。中国作为世界制造业强国，其中小型制造业亟需根据自身特点、需求和实际情况，构建数字化建设体系、营造良好的数字生态，亦需构建数字生态评估体系，动态诊断、监测行业数字化发展情况，以加快行业数字化转型升级，促进其行业可持续、高质量发展。

1 数字生态概念

数字生态（Digital Ecology）是一个由政府、企业、消费者等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以数字化基础设施、产业互联网平台为抓手，以物质、信息、数据等全要素资源为载体，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技术驱动数据在利益相关方闭环流动的经济系统[2]。中小型制造业借助数字生态进行知识共享、技术共享、产能共享、订单共享、员工共享等，可实现优化资源配置，提升竞争优势，同时通过贸易洽谈、支付结算、税收通关等各环节全面数字化，降低交易成本，拓展全球化市场。资金、技术、人才、数据等要素资源是数字生态系统有效运转的关键支撑[3]。

2 数字生态研究现状评述

2.1 文献检索调查

采用中国知网（CNKI）“高级检索”进行4次检索。第1次检索设置为“篇名”=“数字生态”或“数字化转型”并且“关键词”=“中小型制造业”或“中小制造业”，检索精确度设为“模糊”，同时“文献来源”设置为“北大核心”或“CSSCI”或“CSCD”以保证文献质量。同理，其他3次检索分别设置“主题”=“数字生态”并且“关键词”=“制造业”或“中小制造业”；“篇名”=“数字生态评价”，其他不限；“篇名”=“数字生态”。

在4次检索结果中，只有1篇核心期刊论文涉及“制造业数字化转型路径与对策”[4]。其他研究分散在不同领域，与本文“制造业和中小制造业”背景不贴切，如“制造产业网状结构价值链数字生态理论研究”[5]、“数字创新生态系统提高区域创新绩效”[6]、“数字创新生态系统的演化和治理”[7]等。

2.2 数字化评估研究现状

数字化评估体系构建是数字中国工程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是理论研究上，学者们构建了数字区域评估指标体系[8]、构建了衡量区域数字生态发展的测评体系[9]、针对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数字评估问题提出数字评估体系框架[10]、研究军工企业数字化评估指标体系并赋予评估指标权重[11]。二是行业应用中，戴尔联合互联网数据中心（Internet Data Center，IDC）研究机构，通过数字化办公、数字化管理、数字化运营、数据管理及新技术应用等5个考量维度以及28个数字化指数，面向小企业建立一套定制的数字化评估体系——《2021中国小企业数字初始化指数2.0》。

国外学者应用不同模型和方法，评估制造企业数字化发展水平。Nick等[12]采用CCMS（Company CoMpaSs）模型研究制造企业工业4.0成熟度评估。该模型包含6个评估数字化发展成熟度的要素：信息技术（information）、知识（knowledge）、数据（data）、人员（human）、价值链、企业资源（战略和策略、内外部资源、业务——产品和服务）、平台系统（“虚实合一”系统，Real World and Virtual World或Cyber-Physical System）。Brodny和Tutak[13]采用基于平均解距离的熵评价法（Evaluation based on Distance from Average Solution，EDAS）和主成分分析法（Principal Components Analysis，PCA），分别对欧盟27个国家中小企业数字成熟度水平进行评价，并对其实施技术的相似性进行分析，提出“工业数字化战略指导模型”（Industrial Digitalisation Strategic Guidance Model）。Schumacher等[14]提出制造企业评估自身工业4.0成熟度模型，其包括8个“工业4.0成熟度维度”及65个“关键评估项目”（成功因素），适合那些愿意投入工业4.0转型却缺乏实现工业4.0的自身认知和战略指导的企业决策者。

综上文献分析，学术界和业界虽已开始关注数字化评估体系构建、企业数字化评估及评估模型构建等问题，但针对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数字生态发展与评估的相关研究欠缺。据此，本文从行业数字化评估的角度，针对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向数字生态发展过程中，为动态诊断和了解行业数字化发展进展及数字化水平，探索该行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

3 中小型制造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初探

3.1 影响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因素

参考吴瑛[3]和Nick等[12]的研究，本文提出：影响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因素有7个，包括：信息（information）、技术（Technology）、人才/人员（human，employee）、产品（product）、数据（data）、知识（knowledge）、资源（resources）等因素。

3.2 反映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水平的主要指标

根据Brodny和Tutak[13]的研究，反映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水平的主要指标有11个，包括：内部流程的集成（integration of internal processes）、客户/供应商的整合（integration with customers/suppliers）、云计算、大数据分析、3D打印、机器人技术（robotics）、物联网、人工智能、网络安全、数字技能（ICT培训）、网站建设（website）。

3.3 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构建

Schumacher等[14]提出针对制造企业评估自身工业4.0成熟度模型（八个“工业4.0成熟度维度”及其65个“关键评估项目”）。所谓工业4.0（Industry 4.0）是指在信息化技术促进产业变革的智能化时代，利用物联信息系统（Cyber-Physical System）将生产中的供应、制造和销售信息数据化、智慧化，最终达到快速、有效、个人化的产品供应。因此，工业4.0的本质是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最终达到智能化水平的阶段。

本文根据Schumacher等[14]的研究进行整理修改，构建“中小型制造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见第7页表1），以评估其自身数字化发展进展和成熟度，具体阐释如下。

表1 中小型制造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续表）

表1 中小型制造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模型

1）8个数字生态成熟度维度属于影响中小型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因素，其中包括：技术应用（9项评估项目）、产品（7项评估项目）、客户与合作伙伴（8项评估项目）、价值创造过程（8项评估项目）、数据与信息（8项评估项目）、公司标准（8项评估项目）、员工（9项评估项目）、策略与领导能力（8项评估项目）等。

2）每个数字生态成熟度维度对整体行业数字生态成熟度评估都具有同样的重要性，缺一不可，各单独计分100%。

3）65个评估项目分别属于8个数字生态成熟度维度下体现数字化情况（数字生态）水平的评估项目，并对主要指标（I-1）、次主要指标（I-2）和一般指标（I-3）分别赋予比重15%、10%和5%。

4）该模型采用李克特5分量表对每一评估项目进行评分，比如1分、3分、5分分别代表最落后、一般和最先进。根据量表和指标比重作总体评分，本文提出4个数字生态成熟度等级（不先进、一般先进、比较先进、先进）。第8页表2为行业数字生态成熟度总体评分及其成熟度等级。

表2 行业数字生态成熟度总体评分及其成熟度等级

4 结束语

中小型制造业可根据行业自身特点和发展阶段需求，科学选取、完善以上评估模型中的成熟度维度和评估项目，构建合适的数字生态评估指标体系，动态诊断、评价行业数字化发展进展。通过以评促建，营造良好的数字生态，推动行业体系化、生态化、数字化转型发展，促进行业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