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生健康信息素养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安徽两所医学高校的调查
2023-01-15金新建张学敏
金新建,张学敏,王 艳,李 静
(1.安徽医科大学 图书馆,安徽 合肥 230032;2.安徽医科大学 医学人文中心,安徽 合肥 230032;3.安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合肥 230601)
0 引言
美国医学图书馆协会(Medical Library Association,MLA)于2003 年首次提出健康信息素养(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HIL)这一概念,其含义是获取、理解、甄别、应用健康信息的能力[1]。2012年,我国首次将健康信息素养纳入中国居民健康素养监测体系,正式开启了中国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评估工作[2]。2021年,我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达到25.40%,比2020年提高2.25个百分点,呈现稳步提升态势,但健康信息素养水平与2020年持平,为35.93%[3],总体水平不高,需要多途径提升居民的健康信息素养。医学生是健康信息素养的先行者,未来健康信息教育者、传播者和执行者[1],了解并提升医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不仅有利于医学生自身的健康素养,还具有非常大的辐射作用。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问卷设计
本研究的问卷设计包含两部分:第一部分为医学生的人口学特征,包括性别、学历、专业、家庭所在地和家庭年平均收入;第二部分为医学生健康信息素养影响因素量表,该量表参考《健康信息素养自评量表》[4]编制而成,分为健康信息意识(4项)、健康信息获取(5项)、健康信息评价(4项)、健康信息应用(3项)和健康信息道德(3项)5个维度[2];该部分问卷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即“非常同意(5分)”“同意(4分)”“一般(3分)”“不同意(2分)”“非常不同意(1分)”5个选项进行健康信息素养各维度的测评,满分95分。
1.2 问卷信效度检验
本调研问卷虽然是借鉴现有文献[4]内容编制而成的,但为了保证研究的可靠性和准确性,有必要对问卷进行信效度分析。
本研究Cronbach’sα系数=0.955,说明问卷数据具有内部一致性,KMO值=0.940,整体效度符合标准,且P=0.000(<0.001) ,数据结果可信,该量表结构良好,可以进行数据描述统计和变量分析。
1.3 问卷调查
选取安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和安徽医科大学两所高校的学生,通过问卷星进行填写。调查问卷全程匿名,相同的IP地址只允许答题一次,调查对象答题时长大于100 s才视为有效问卷。问卷调查时间为2021年10月16日—12月15日,共收回问卷1 344份,其中有效问卷1 196份,有效率为89.0%。对人口学特征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对于医学生健康信息素养影响因素量表,利用SPSS 24.0软件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分析和单因素方差分析。
2 调查结果及分析
2.1 样本人口学特征
采用描述性方法统计分析样本的人口学特征,分别对样本的性别、学历、专业、生源所在地、家庭经济状况进行统计分析,具体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医学生人口统计学变量特征
根据表1的统计数据可知,样本在性别方面男女比例约为4∶6,比较符合医学院校女生占比较高的特点;样本中学历层次主要是本科生(644人,占比53.85%)和专科生(370人,占比30.94%),参与统计的大多是本科生和专科生,与样本的学校定位相符;样本专业包含了两所医学院校开设的相关专业,其中最多的为临床医学类(占42.47%),其次为药学类(占24.33%),样本占比最少的专业为基础医学类(占比1.67%),其他非医学类专业占比较少(仅占8.03%)。样本家庭所在地为农村乡镇的占60%以上,近八成的学生来自县城及以下的地区,家庭年均收入水平较低,50.67%家庭的年均收入在3 万元以下。
2.2 影响因素分析
前期文献调研发现,人口学特征变量对大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有着显著影响[5-7],根据问卷数据利用SPSS 24.0就人口学特征变量对健康信息素养及各维度的影响进行分析。
2.2.1 性别对健康信息素养的影响
本研究中将样本分为男性和女性两组,由于性别是一种二分数据,满足正态分布,因此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来分析样本性别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见表2)。通过分析,从性别方面来看,两所医学院校学生仅在健康信息获取和健康信息评价方面具有显著性(P<0.05),即有明显的差异性,且从均值来看,男同学的健康信息获取能力和健康信息评价能力要高于女同学。但样本性别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不具有显著性(P>0.05),即没有明显的差异性,这与吴丹[6]和谢恬[7]研究结论中女性的健康信息素养高于男性不同。
表2 性别在健康信息获取和评价方面的差异
2.2.2 学历对健康信息素养的影响
本次调查根据两所医学院校的学生实际学历层次,分成专科生、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法分析学历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性,结果如表3所示,不同学历的样本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显著性P=0.027<0.05,即健康信息素养水平在学历方面具有显著性差异[2]。由均值和LSD多重比较可知,博士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最高,专科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最低。样本中健康信息评价、应用和道德的P值均小于0.05,因此,健康信息评价、应用和道德在学历方面具有差异性。从均值来看,博士生在健康信息评价、应用和道德方面均具有较高的水平。
2.2.3 所学专业对健康信息素养的影响
本研究根据两所医学院校的专业设置将样本分成基础医学、临床医学(含护理学)、口腔医学、药学、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其他(包括生物技术、生物医学工程、卫生法学等)共6个专业类别,分析样本所学专业对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结果如表4所示,P=0.000<0.001,样本所学专业对健康信息意识、获取、评价、应用、道德和健康信息素养方面都具有差异性,即专业对健康信息素养有影响,具体表现在健康信息素养水平方面。从均值比较可知,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临床医学>基础医学>药学>口腔医学>其他(非医学类)。即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的学生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水平较高,而非医学类专业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相对低于医学专业的学生。
表3 学历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
表4 所学专业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
2.2.4 生源地对健康信息素养的影响
本研究样本学生的生源地主要来自农村(含乡镇)、县城、城市(地级以上)。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法分析生源地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影响,结果如表5所示,样本生源地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具有显著性(P<0.05),所以生源地对医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方面有影响。同时,生源地在健康信息意识、获取、评价、应用和道德方面的P值均小于0.05,即都有影响。由均值分析可知,来自城市的学生在健康信息意识、获取、评价、应用、道德5个维度和健康信息素养水平均高于县城和农村。
表5 生源地方面的差异性分析
2.2.5 家庭收入对健康信息素养的影响
本文将样本家庭年平均收入分成以下3类:低收入(3万元以下)、中等收入(3万元~10万元)、高收入(10万元)以上。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法对家庭年平均收入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性进行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样本家庭年平均收入健康信息素养及信息获取、评价、应用和道德方面都具有差异性(P<0.05),即家庭年平均收入对医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的4个维度和健康信息素养水平有影响。
表6 家庭年平均收入在健康信息素养方面的差异
2.2.6 健康信息素养各维度相关性分析
相关性分析是指对量表中各个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有星号(*)即为相关。通常相关关系的强弱范围在-1~1之间;相关系数大于0表示正相关,小于0为负相关。值越大,相关性越强。一般大于0.4表示较强正相关;大于0.6表示强正相关。本节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法获得变量间的相关关系,健康信息意识、获取、评价、应用、道德与健康信息素养的显著性小于0.05具有统计学意义,相关系数分别为0.818,0.827,0.860,0.852,0.757,均大于0.6,说明健康信息素养5个维度与健康信息素养之间是强正相关,即健康信息意识、获取、评价、应用、道德中的任何一项能力的提升,都能提高个体的健康信息素养。且健康信息意识、获取、评价、应用和道德各维度[2]之间的相关系数均大于0.4,可见健康信息素养的5个维度之间也是正相关的,互相影响。
3 结语
本次调查结果显示,两所医学院校的学生健康信息素养平均总得分为75.624 6±10.699 02(总分95),性别对医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没有影响,学历、所学专业、学生生源地、家庭收入对健康信息素养有影响。健康信息素养的5个维度方面的影响不完全相同。
健康信息意识与医学生的性别、学历和家庭收入均无关,与学生所学专业、生源地有关。健康信息认知得分从高到低排序分别为临床医学、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口腔医学、药学、基础医学和其他非医学专业,可见非医学专业的学生健康信息认知水平明显不如医学专业学生;来自城市的学生在健康信息意识方面高于来自县城和农村的学生,与黄凤仪等[2]研究的河北某高校一致。
获取健康信息的能力主要受性别、所学专业、学生生源地和家庭收入的影响,与学历无关。男性的健康信息获取能力高于女性;基础医学专业的学生比其他专业学生获取健康信息的能力强,非医学专业的学生获取健康信息素养的能力最弱。城市来源、高收入家庭的学生有更强的健康信息获取能力。
健康信息评价能力受性别、学历、专业、生源地和家庭收入的影响。男生的健康信息评价能力高于女生;基础医学专业的学生健康信息获取能力高于其他专业学生;博士生、来自城市、家庭经济状况好的医学生健康信息评价能力相对较好。
健康信息应用能力主要受学历、专业、生源地和家庭收入的影响,与性别无关。健康信息应用能力与学历成正比,学历越高,健康信息应用能力越强。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专业、生源地为城市、家庭收入高的医学生健康信息应用能力得分最高。
健康信息道德水平与学历、专业、生源地和家庭收入有关,与性别和学历无关。博士生、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专业、城市生源、家庭收入高的学生在健康信息素养道德层面得分最高。
由相关性分析可知,提高医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首先要提高医学生的健康信息意识,其次通过开设健康信息素养课程或培训,使学生获取健康信息的能力得到提升[8],经过医学专业知识的学习,评价健康信息能力会增强,同时健康信息道德水准也会相应提升,最终能正确应用健康信息,做出正确的健康决策。
医学高校图书馆作为高校的信息资源中心和信息素养教育基地,应充分利用微博、微信、QQ等社交媒体,网课、慕课等途径创新健康信息服务模式,培育医学生的健康信息认知,提升健康信息获取和评价能力,增强健康信息道德水准,提高医学生的健康信息素养水平[9]。应对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时,医学生能够迅速理解、甄别信息真假,快速检索并获取健康信息,合理运用健康信息,并做出正确有效的健康决策,不仅能提高自身防护及自我救治能力,还能指导公众或患者提高健康信息素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