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影响研究——基于信息基础建设的调节效应

王 霞， 郭楚云

(新疆财经大学 国际经贸学院， 乌鲁木齐 830026)

中国制造业增加值连续12年位居世界第一，重点产业和高端品牌也跻身世界前列，强劲的发展势头夯实了中国制造业大国地位。但是产值增加并不能掩盖中国制造业发展的低水平，结构不合理带来的高附加值流失和技术创新薄弱带来的生产效率低下等问题真实地展现了与高端制造业国家的差距，阻碍了制造业国际地位攀升。生产性服务业的前身是制造业的服务部门，其分离出来独立发展的主要目的就是通过专业化的分工为制造业提供知识、信息及技术等方面的支持，由此促进其技术进步、效率提升和产业升级。制造业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需要生产性服务业的支持，然而中国服务业发展滞后和较低水平难以有效发挥推动作用。外资的引进不仅可以引入先进要素弥补生产性服务业自身的不足，重要的是其具有正外部效应，可以通过产业间广泛的关联性将制造业急需的先进技术和生产要素向外传递，产生产业间溢出效应。

外商直接投资(FDI)的溢出效应不可否认，但其溢出效果却不可一概而论。生产性服务业引进的外资在对本土制造业企业产生影响的过程中受到许多外部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会直接影响FDI的溢出效果。因此对生产性服务业FDI技术溢出过程中的影响要素进行深入研究，进而发现提升制造业效率的方法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所以在考虑生产性服务业中间投入的特点上，发现其对制造业的支撑作用更多地体现在知识和技术的要素流动，而这种非物质要素流动对信息化设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追求更高质量更高效率的时代，通信及网络的重要性日渐凸显，尤其是服务业的发展。各地区为了适应生产发展的需要大力建设通信网络设施，但是由于经济建设及产业发展的巨大差异，各地对于通信设施的建设速度并不一致，由此导致信息化水平出现区域差异。基于以上原因，本文从信息基础建设水平的角度切入，研究其在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产业间溢出过程中发挥了怎样的效用，并在此基础上探究信息建设不同水平的地区对此作用发挥有怎样的影响。

1 文献综述

1.1 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影响

当前学术界在研究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方式时分为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1]进行探讨，并且发现传导过程中主要通过创新能力和生产成本[2]这两个中介效用的发挥来影响制造业效率。直接效应是指生产性服务业FDI贯穿于制造业生产销售的各个环节，深化专业分工[3]，增加要素供给[4]，促使其在专业化生产和产品质量等方面加速提升，同时FDI内含的先进知识刺激制造业进行技术创新活动[5]，形成了产业间垂直溢出，直接反映出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间接效应则是指FDI促使国内生产性服务业竞争加剧[6]，提升了为制造业提供服务的质量和效率，降低了产前、产中、产后各环节的交易成本[7]，经由产业内的水平溢出间接对企业的劳动率形成影响。

但就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效果，学者们并未达成共识。Fernandes和Paunov[8]研究认为FDI对制造业效率有显著且积极的影响，而另一部分学者的研究表示二者并没有明显的影响关系[9-10]。究其根本，是生产性服务业FDI的溢出效应受到产业关联和其他外部因素的干扰。

FDI的横向和纵向溢出效应由一国生产制造企业对外资的吸收能力而定[11]，制造业企业的规模大小、劳动力水平、无形资产的密集使用都会对技术和知识的溢出产生影响，生产效率的提升也依靠这些影响因素的优化。另外东道国的发展状况也是重要影响因素[12]，发达国家的FDI溢出通常是正向的，发展中国家的溢出效果则根据其经济发展水平、金融发展水平[13]、对外开放深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14]以及交通基础设施[15]等条件差异而有所不同。所以对二者关系的研究还需要在考虑诸多外部因素的基础上进行深入。

1.2 信息基础建设对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影响

生产性服务业作为制造业生产和销售的外部投入环节，主要向制造业提供更高级的生产知识和技术要素，因此，联系两个行业之间要素流动的信息基础建设很可能成为重要的影响因素。信息基础建设在吸引对制造业影响重大的生产性服务业FDI方面作用明显。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备与否作为外商选择投资地点的重点考虑因素[16]，已经成为许多国家重点发展的领域，但是在吸引外资的激烈竞争中，仅仅改善电力和交通基础设施是远远不够的，满足知识经济要求的信息基础建设才是重中之重[17]。完善的信息基础建设不仅可以改善东道国投资环境[18]、促进东道国经济发展[19]，还可以降低外资投资成本[20]、促进外资业务开展[21]，是吸引FDI尤其是知识技术密集的生产性服务业FDI的重要推动剂。而且现代信息网络的建设通过改善投资结构和优化投资区域两个角度提升了引进外资的质量[22]。

信息基础建设也有效促进了FDI的溢出效应。高水平的信息化建设通过推动知识在生产中的快速传播促进FDI的知识溢出，进而促进了产业发展的创新活动[23]，而产业创新是效率提升的重要渠道。刘丹、陈冰[24]在研究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外溢效应的外部影响机制中发现，信息基础建设显著增强了生产性服务业的外溢效应，促进了制造业在技术水平、运作流程以及管理机制等方面创新能力的提升。因此现代通信的发展通过推动FDI的创新溢出对经济建设及产业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25]。

1.3 文献述评

以往的文献相对全面地研究了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的影响关系；关于信息基础建设这个重要影响因素，主要从其吸引生产性服务业FDI的流入和促进FDI的溢出从而影响制造业这两个切入点来研究。但以往文献的研究还有其不足之处，主要体现在：其一，关于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影响关系中的因素探究较少，目前的研究仅从知识产权保护水平、人力资本水平和研发投入这几个角度探讨其在生产性服务业FDI影响制造业效率过程中发挥的作用，而且这些研究都忽略了产业关联这个视角；其二，忽略了信息基础建设在二者影响关系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产业信息化的发展及产业特点决定了生产性服务业影响制造业效率的过程中对通信网络的依赖性。因此在探究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产生影响的作用机制时，充分考虑产业间影响的特点以及时代背景下产业发展的需求后，引入信息基础建设这个外部因素，以丰富产业间关联关系的要素研究及信息化建设对溢出效应的重要影响。

2 信息基础建设对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关系的影响机制分析及假设提出

2.1 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机制

生产性服务业已经成为制造业转型发展道路上的助推剂，而其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一步就是生产效率的提升。对效率产生重要影响的当属FDI。生产性服务业FDI进入后通过溢出效应促进本行业以及相关联的制造业的发展，进而提高制造业生产效率。这种技术溢出主要通过前后关联效应和人员流动效应来实现。

生产性服务业主要集中在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为中游制造业的前端生产和后端销售提供服务。接受投资的当地生产性服务业努力汲取外资带来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通过提高上游服务业的整体水平为下游提供更加优质和多样化的服务，间接提升制造业效率提升，同时也通过中间投入将先进技术知识直接向制造业传递，直接提升企业技术革新进而提高其生产效率。

另外，外资为了尽快提高行业水平以满足生产发展的需要，往往会对本土生产性服务企业以及与其生产关联度较高的行业进行系统化、综合化的员工培训，以满足员工在技术和技能方面的素质提升。一方面，接受过培训的员工提供服务时，通过其知识和技能的发挥增强服务效率，同时其高素质的表现也会通过示范效应向制造业员工传递，这些都会使制造业行业效率向更高的水平提升。另一方面，接受过培训的员工离开外资企业向处于产业链上下游本土企业尤其是制造业流动时，其掌握的先进技术以及管理经验会直接以较高的效用转移到新的岗位，而且人员流动的广泛性会使制造业各生产环节的技术提升可能性增大。制造业企业在消化吸收先进的技术之后再创新用于生产，对其效率提升是显而易见的。

2.2 信息基础建设对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的影响机制

生产性服务业FDI技术溢出的过程中涉及大量的知识和技术信息以及管理经验这些非物质要素的流动，大量的信息处理和交互需要通信技术以及网络的支持，因此信息基础建设的完善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信息基础建设对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加快要素流动和降低交易成本两个方面发挥作用。

1)加快要素流动。生产性服务业对外提供服务时通常需要“面对面”的交流，所以外商投资的生产性服务业在将高水平的信息、知识、技术以及管理经验向制造业溢出的过程中，往往会受到空间距离的阻碍，而通信及网络通过线上交流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通信设备尤其是网络，是进行非物质要素传输的重要渠道，不仅可以解决空间距离冗长带来的技术传输递减等问题，更重要的是节约了时间成本。生产性服务业需要对其服务的制造业做出快速的调整与供应，信息基础建设的完善减少了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显著提升了服务质量和效率。另外信息基础建设的完善将高水平要素快速准确地向制造业传输，使得制造业有更多的时间专注于生产，进而促进其生产效率提高。

2)降低交易成本。任何要素的流动都需要成本，尤其是FDI带来的这种高附加值要素。知识技术以及管理经验的获取成本本就高昂，如果空间距离再遥远，会使制造业企业承担更大的压力。生产性服务业在制造业领域的作用逐步向管理咨询、创新和技术设计的服务方向转变，如果没有通信技术的支持，制造业企业在获取这些服务时需要通过人力资本的流动来实现，而在信息基础建设的发展下，这些服务所蕴含的知识和技术要素的传输变得简单多样。通过移动设备和网络的线上交流互动，实现传统交易过程中“面对面”传输，扫除了线下供应的距离障碍，简化了繁琐的交易环节并降低了开支。交易支出的降低减少了企业非生产环节的开支，实现利润的增长，将更多的资金投入生产中的技术创新，进而提高制造业生产效率。基于以上机制推理，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信息基础建设在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促进作用中具有正向调节。

因为地理位置的不同导致中国对外开放的时间在空间上有所差距，而对外开放的时间和程度会影响外资的流入。东部由于临海的独特位置最先对外开放，而且其经济发展的高水平和基础设施、生产设施的完善成为生产性服务业FDI优先选择的区域，所以东部地区的外资流入无论是总量还是质量都明显优于开放更晚的中部和西部。经济和产业的高速发展促进了地区基础建设的完善，所以东部经济带信息基建水平遥遥领先，近10年内互联网普及率达到62.13%，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52.57%，而建设最贫瘠的西部地区互联网普及率只有44.94%。生产性服务业FDI的流入会对制造业效率产生影响，而信息基础建设的完善程度会对FDI的溢出效果影响较大，所以两个因素在不同地区的差异会对制造业效率产生不同的影响。因此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2：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影响具有区域异质性。

假设H3：信息基础建设对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的调节效应具有区域异质性。

3 研究设计

3.1 指标选取

被解释变量为制造业效率，采用劳动生产率衡量制造业效率，用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与平均用工人数的比值来表示。

解释变量为生产性服务业FDI，使用各省细分行业实际利用外资的数额来表示。生产性服务业划分方面，参考政府文件及统计年鉴的分类，将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为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服务业(现代物流业)；批发零售业(批发经纪业)；租赁和商务服务(商务服务业)；信息传送、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信息服务业)；金融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技术服务业)六大行业。

调节变量为信息基础建设水平，选取互联网普及率即互联网用户规模占常住人口比重为调节变量指标。

考虑各种因素对于制造业效率的影响，选取交通基础设施水平、制造业FDI以及制造业企业研发投入为控制变量，并分别使用货运总量、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和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来表示。

考虑到生产性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数据的可得性和连续性，剔除不完整数据组，最终以26个省级单位的数据作为研究对象进行实证分析。其中制造业数据来源于《中国工业统计年鉴》；生产性服务业FDI数据来源于《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商务年鉴》和地方统计局；互联网数据2011—2018年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和《网宿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年和2020年部分省份的缺失数据用最近3年平均增长率补齐；控制变量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

3.2 模型的构建

根据研究及假设提出以下3个面板数据回归模型。为了验证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构建基本回归模型(1)：

ln meffit=β0+β1ln pfdiit+β2ln trait+

β3ln mfdiit+β4ln rdit+εit

(1)

式中：meffit表示i省t年的制造业效率；β0为模型的常数项；pfdiit代表i省t年的生产性服务业FDI；trait代表i省t年的交通设施水平；mfdiit表示i省t年的制造业FDI；rdit代表i省t年研发投入水平；εit为扰动项。为了压缩变量尺度使数据更平稳对原始数据取对数处理。

假设H1提出信息基础建设的正向调节，调节效应是应用于研究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强度或者方向是否会受到另一个变量影响的实证模型。郭然、原毅军[26]在研究生产性服务业集聚能否提高制造业发展质量的过程中，关注到环境规制这个外部因素，并通过调节效应模型实证其作用，并且其实证结果与同领域研究学者的观点保持一致。以此说明了调节效应模型的可靠性。所以本文探究外在变量信息基础建设水平在自变量生产性服务业FDI促进因变量制造业效率提升中发挥的作用时，同样可以应用调节效应模型来研究此问题。所以为了验证假设H1，构建调节效应模型(2)和模型(3)：

ln meffit=β0+β1ln pfdiit+β2ln infit+β3ln trait+

β4ln mfdiit+β5ln rdit+εit

(2)

ln meffit=β0+β1ln pfdiit+β2ln infit+

β3ln (pfdi×inf)it+β4ln trait+β5ln mfdiit+

β6ln rdit+εit

(3)

式中：infit代表i省t年的信息基建水平。

根据温忠麟等[27]对于调节效应模型的研究，当自变量和调节变量都为连续变量时需要对模型进行如模型(2)和模型(3)的层次回归，比较两个模型的拟合优度，当模型(3)的拟合优度显著大于模型(2)或者交互项显著时说明存在调节效应。所以模型(3)中引入交互项pfdi×inf来检验信息基础建设对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的调节作用。

4 实证检验

4.1 全样本分析

全国层面考察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以及信息基础建设水平的调节作用，选择Stata软件回归来探究变量之间的定量关系。在回归之前，通过F检验和Hausman检验选择恰当的面板数据回归模型。检验结果显示本文选取的数据更适合用固定效应进行回归。模型(3)中交互项与自变量和调节变量可能存在高度共线性而使得估计结果产生偏差，所以通过中心化来降低三者之间的相关性，生成了中心化后的交互项pfdiinf_c。回归结果见表1。

表1 全国层面回归结果

观察模型(1)的核心解释变量生产性服务业FDI发现其在99%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就全国整体水平来看，外资在流入本土后产生了正向的溢出效应，通过技术示范、人员流动以及产业间前后关联效应带来了制造业的技术进步和创新，促进了制造业整个行业在生产效率方面的大幅上升。

交通设施水平和研发投入这两个控制变量均正向影响制造业效率，说明交通设施建设和研发投入的加大都会促进制造业效率的提升。但是制造业FDI却在99%的水平下负向显著，可能的原因是制造业FDI的流入对于本土制造业的“挤占”使得行业疲于竞争怠于创新导致效率低下。另外FDI对于高端制造业的控制也使得中低端制造业的效率备受打击，所以FDI的流入对于本行业的发展反而是抑制作用。

生产性服务业FDI带来的知识要素尤其是高级技术及管理经验的传输依赖现代通信及信息网络的支撑，因此引入生产性服务业FDI与信息基础建设水平的交互项来探究信息化的调节作用。从拟合系数来看，模型(3)大于模型(2)，并且交互项显著，综合说明信息基础建设水平的调节效应显著。从回归系数来看，核心解释变量和交互项同向为正，表明在生产性服务业外资流入一定时，信息基础建设越完善，对制造业效率的提升作用就越明显。生产性服务业在产业间传递FDI引进的高级知识要素时，依赖于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现代产业的高速发展对效率提出了更苛刻的要求，信息基础建设最大程度的满足这些需求，加快要素流动、降低交易成本，更快更广泛地服务于制造业，使生产性服务业FDI更好地发挥产业间溢出效应，促进制造业效率的快速提升。假设H1得到验证。

4.2 区域异质性分析

从基本回归来看(表2)，中国东部经济带和西部经济带生产性服务业FDI对于制造业效率均有显著影响且正向促进，但从回归系数来看，两大地区还是存在较大差异。东部经济带的0.092 3明显优于西部经济带的0.032 3，说明对于制造业效率的影响，东部地区生产性服务业外资的引进带来的促进作用更大。中国东部因其沿海的地理位置最早对外开放，而且经济快步发展和设施建设的完善也吸引大量优质外资流入，作为服务业领先发展的地区，获得外资注入的生产性服务业从产业关联和产业融合两个方面带动制造业发展，促进制造业效率快速提升。假设H2得到验证。

表2 不同区域回归结果

从调节效应来看，只有东部经济带表现出了显著的作用，说明东部经济带的信息基础建设在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促进作用中起到正向调节，促进了外资在东部地区的技术溢出。中国东部地区的工业高质量发展和人力资源的高素质对信息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所以无论是信息化建设还是普及程度都远高于其他两个地区，所以发达的通信及网络设施广泛地应用于生产性服务业的相关行业，也能更好地将FDI带来的高储备要素消化吸收并向产业链各环节传递，带动制造业效率提升，并且其促进作用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而西部信息基础建设水平的调节作用并不显著。西部地区由于特殊的位置及地形，在信息化建设的过程中起步晚、发展慢，而人员分散又削弱了信息建设相对发达的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所以在各产业发展的过程中信息设备的参与程度并不高。在全面开放的格局和国家政策的扶持下，西部地区的引资潜力不断被发掘，可是发展不完善的信息建设并不能很好地承接外资对产业的促进作用，尤其是需要信息化高效助力的服务业。从表2模型(2)ln inf的回归系数可以看出，信息基础建设对于制造业效率的促进作用远高于其他因素，所以加快西部地区的信息基建的完善将大幅度提升制造业效率，同时也能更好吸收FDI的溢出，通过产业间关联关系带动制造业行业效率提升。假设H3得到验证。

5 稳健性检验

稳健性检验结果见表3。为了证明结果的可靠性，通过剔除极端值的方法来消除个别离群值对回归结果的影响。数据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指出生产性服务业在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方面存在巨大差异，上海市作为吸引外资最强地区，其生产性服务业FDI远高于其他省份，而甘肃地区的生产性服务业在2017年和2019年均没有外资引进，基于此将上海市和甘肃省这两个极端值剔除后进行回归。回归结果显示，除个别系数有小幅度变动外，本文关注的变量和交互项在显著性和系数符号与全样本结果并无较大差异，调节效应也满足全国和东部地区显著的结果，因此，回归模型下的实证分析具有可靠性。

表3 稳健性检验结果

6 结论与对策建议

6.1 结论

在分析既有文献的基础上，关注到时代发展下信息化影响因素的重要性，所以从信息基础建设的角度出发探讨生产性服务业FDI对制造业效率的影响效果，采用2011—2020年26个省份的面板数据构建调节效应模型，从全国和区域层面进行研究。主要结论如下：

1)生产性服务业FDI的流入通过产业间溢出效应显著促进了中国制造业效率的提升，而在这个过程中信息基础建设这个外部因素对二者影响关系表现出了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对它们之间的促进作用有加强的效果。

2)从区域异质性来看，东部和西部的生产性服务业FDI均显著提升了区域制造业效率，但是调节效应的回归结果仅在东部地区显著，西部由于其信息基础建设的落后并没有强化外资对制造业效率的提升作用。

6.2 对策建议

在以上研究结论的基础上，提出以下建议：

1)加强信息基础建设以优化生产性服务业FDI与制造业效率的关系。生产性服务业在助力制造业转型发展的道路上需要外国投资企业带来的优质资源和经验，这些要素在产业间的传播和学习再利用要靠信息化的支撑，而信息化发展的重要步骤是信息基础建设的完善和扩大。尤其对制造业发展比较落后的地区来说，加大信息基础设施的建设，不仅可以加快生产性服务业FDI带来的高水平生产要素在产业间的流动并降低其传输成本，还可以通过产业间的广泛关联带动其他产业发展，振兴当地经济。

2)建设项目库提升区域招商引资质量。制造业生产相对先进的地区要想突破发展，需要的不只是资金的供给而是高水平外资的带动，所以生产性服务业FDI相对丰富的地区要推动利用外资由“量”到“质”的转变，建立招商项目库和企业名录库吸引优质资源，助力区域经济迈入高质量外资带动先进制造业发展的进程。

3)完善西部地区基础建设以更好发挥优势促进产业发展。新发展格局下，西部地区的引资优势逐渐被关注并发掘，吸引外资的增长速度显著超越中东部，同时西部正赶上承接外资产业转移的机会，但是基础建设的差距和产业配套的不足影响了产业向西转移的信心。所以西部地区要抓住国家扶持的机遇充分利用政策优势，尽快完善助力产业发展的各项设施建设，加强对外资的吸引和吸收能力，促进区域产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