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维度打造宁波数字贸易高地

李良波

（宁波城市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

1 引言

近年来，随着以第五代移动通讯技术5G、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深入应用，数字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其核心组成部分的数字贸易已成为社会经济增长的新引擎。《数字贸易发展与合作报告2021》显示，2020 年，全球数字服务贸易规模达3.17 万亿美元，在服务贸易中占比达到63.6%，2019 年，全球前十大货物贸易出口国的B2C 跨境电子商务销售额达到4 400 亿美元。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跨境电子商务成为更重要的贸易方式，2020 年主要经济体B2C 电商销售额占整体B2C 销售额比重明显上涨，普遍高于2019 年。2020 年，中国数字服务贸易规模达到2 939.9 亿美元，占服务贸易的比重达到44.4%，增速在主要国家中位居前列。我国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在2020 年达到1.69 万亿元，同比增长31.1%。已是全球最大跨境电商零售出口经济体，并且是全球电子商务零售额（B2C）最大的经济体。宁波拥有港口区位优势，2016 年1 月获国务院批复成为全国第二批跨境电子商务试点城市之一以来，跨境电商额快速增长，从2016 年270.1 亿元增加到2021 年1 786.1 亿元，以跨境电商为主的宁波数字贸易已呈现出较好的增长势头。2020 年宁波数字服务贸易进出口额为60.58 亿元，位居浙江省第二位。宁波网购保税进口和海外仓出口规模居全国首位。基于此，笔者在界定数字贸易内涵基础上，构建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以宁波为例运用熵值法进行综合评价，并提出发展宁波数字贸易的政策建议。

2 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评价

2.1 数字贸易内涵界定

目前，相关国际组织和主要经济体对数字贸易内涵界定有所不同，主要可以从广义和狭义两种角度进行界定，广义角度的数字贸易包含了通过信息通信技术和数字方式交易的实体货物或商品，狭义角度的数字贸易主要限定在服务贸易中可数字化的部分，即强调贸易的交付模式为数字交付，剔除了大多数实物商品贸易。

早期数字贸易研究主要基于电子商务展开，是电子商务概念的发展和延伸。美国最早提出数字贸易概念。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USITC）最早于2013 年7 月发布关于数字贸易的研究报告即《美国和全球经济中的数字贸易报告》，该报告中将数字贸易从狭义角度作了定义，定义为“通过固定线路或无线数字网络交付的产品和服务”。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USITC）于2014 年和2017 年分别再次发布关于数字贸易的研究报告，2017 年的《全球数字贸易的市场机遇与主要外贸限制》中仍沿用了2013 年7 月的狭义版定义。OECD、WTO、IMF 于2020 年3 月发布《数字贸易测度手册》，在该手册中将数字贸易概念作了界定，界定为“所有通过数字订购和/或数字交付的贸易”[1]。中国的数字贸易研究最初引述USITC 研究报告的定义，近年来，随着跨境电子商务的蓬勃发展，业界对数字贸易形成了更具中国特色的数字贸易概念。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数字贸易发展与影响白皮书》中数字贸易分为两大类：基于信息通信技术开展的线上宣传、交易、结算等促成的实物商品贸易和通过信息通信网络传输的数字服务贸易[2]。由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数字贸易发展报告》从广义角度，将数字贸易界定为数字货物贸易、数字服务贸易和跨境数据流动贸易。国内以马述忠等（2018）[3]、刘玲（2021）[4]为主要代表的学者认同数字贸易广义版定义。马述忠等在《数字贸易学》（2022）中提出数字贸易的定义，强调数字贸易是对传统贸易在数字经济时代的拓展、延伸和迭代。数字贸易是以数字化平台为载体，有效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等数字技术前提下，通过实体货物、数字产品与服务、数字化知识与信息的精准交换，推动贸易数字化和数字化贸易进程，进而推动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转型并最终实现制造业智能化的新型贸易活动[5]。本文认为的数字贸易是指通过信息网络手段并依托数字技术发挥作用的贸易形式，对于数字贸易的内涵界定主要采用广义的数字贸易概念。主要包括数字货物贸易、数字服务贸易和跨境数字要素贸易，其中数字货物贸易主要指的是以数字订购和数字交付为主要实现方式的。

2.2 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评价

2.2.1 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水平指标选取

在查阅相关文献和借鉴国内学者对数字贸易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基础上，构建评价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指标体系，主要包括数字基础设施、数字贸易标的、数字技术水平和发展潜力四方面一级指标和十项二级指标[6]（见表1），数字基础设施是数字贸易发展的基础条件和前提条件。主要选取移动电话数量（X1）和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X2）两个二级指标进行衡量，着重反映数字贸易载体的广度和应用程度。数字贸易标的是数字贸易发展对象，是反映数字贸易发展的规模指标。主要选取网络零售额（X3）、跨境电商进出口额（X4）、软件业务收入（X5）等二级指标，涵盖数字贸易标的主要部分交易内容。数字技术水平是反映数字贸易创新的重要指标，主要选取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从业人数（X6）、专利授权量（X7）和研究和开发经费投入（X8）等二级指标。发展潜力是数字贸易发展的支撑条件，主要选取人均GDP（X9）和市场开放度（X10）等二级指标。

表1 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综合指标

2.2.2 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评价方法

常用的评价方法有层次分析法、因子分析法、熵值法、人工神经网络方法等，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法，是运用信息熵思想，通过计算指标的信息熵，根据各项指标观测值的相对变化程度对系统整体影响来确定指标权重。本文采用熵值法分析数字贸易发展水平。

熵值法算法的实现过程。①形成原始数据矩阵。以年度和评价指标两个维度分别设为m 个待评方案，n 项评价指标，形成原始指标数据矩阵。②数据的标准化处理。为了消除指标单位不同引起的数据量纲差异，采用极值法进行标准化处理。③计算标准化处理后数据矩阵中第j 项指标下第i 个方案占该指标的比重。④计算标准化处理后数据矩阵中第j 项指标的熵值和差异系数。⑤计算权数和各方案的综合得分。

2.2.3 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评价结果

本文构建的指标数据来源主要来源于《宁波统计年鉴》（2015-2021），个别缺失的数据采用缺失数据处理方法如趋势分析法得到的数据替代。利用熵值法，可以分别计算出宁波市2015-2021 年数字贸易各指标的熵值、差异系数及指标权重，结果见表2。

表2 宁波数字贸易指标相关数据及权重

上述指标数据运行结果可以看出，数字基础设施、数字贸易标的、数字技术水平和发展潜力四方面一级指标权重占比分别为17.5%、35.2%、30.7%和16.6%。数字贸易的发展规模和数字技术水平的发展提升对促进宁波数字贸易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中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从业人员占比达到10.1%，说明人才资源是影响数字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专利授权量和R&D 支出占比分别达到11%和9%，说明技术水平是影响数字贸易发展的关键性因素。

运用各指标的权重进而计算2015-2021 年宁波数字贸易综合评价指数，结果见表3 和图1。

表3 结果显示，2015-2021 年宁波数字贸易发展趋势总体呈现上升趋势，从2015 年的0.085 705 到2021 年的0.926 776。2016 年宁波获批跨境电子商务试点城市，之后宁波数字贸易增速明显加快，进入到数字贸易发展的成长期，综合评价指数得到了反映。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催生了“宅经济”，加快了跨境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宁波的数字贸易发展整体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进入了加速通道（见图1）。

表3 宁波市2015-2021 年数字贸易综合评价指数

图1 2015-2021 年宁波市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趋势图

3 加快发展宁波数字贸易的政策建议

通过对宁波市数字贸易发展水平的趋势分析，宁波数字贸易明显呈现上升趋势。结合发展水平中的各影响因素考虑，从政策、技术和人才三维度提出推进宁波市数字贸易发展、打造数字贸易高地的政策建议。

3.1 加强宁波数字贸易的制度供给效果评价，打造数字贸易政策高地

近年来，宁波市政府高度重视宁波数字贸易的发展，2019年《实施“225”外贸双万亿行动方案》中提出“跨境电商、数字贸易、服务贸易、优质商品进口、转口贸易额分别达到2 000 亿元”的建设目标，2022 年继续加强制度供给，出台《关于加快培育新优势推动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和《支持跨境电子商务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意见》等政策助推宁波外贸和宁波数字贸易的高质量发展。在继续完善宁波数字贸易制度供给的基础上，为了提高制度供给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建议能充分利用第三方机构如行业协会、智库等部门加强政策实施效果评估，从而形成制度供给、制度实施、制度效果评价的闭环机制，螺旋式提升宁波数字贸易的发展水平层级。

3.2 提升宁波数字贸易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打造数字贸易技术高地

以5G 通讯技术、大数据、物联网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加速发展，为数字贸易发展提供强大的基础条件。宁波市的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具有良好发展基础，但与上海、杭州数字技术水平相比仍有较大提升空间，政府层面应继续加大与数字贸易相关的新基建的资金投入力度，提升数字技术水平；积极参与国家数字贸易规则的制定，减少数字贸易鸿沟，为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提供稳定的保障。企业层面应主动拥抱数字经济发展，加大研发投入，加快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转型，建立完善以数据资源要素为基础、数字技术为支撑的全链条的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实现数字贸易和数字经济的同向发展。

3.3 加大宁波数字贸易人才培养力度，打造数字贸易人才高地

数字贸易专业人才培养是宁波数字贸易发展潜力的重要支撑。2021 年宁波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从业人数达到6 万人左右，但从业规模上仍明显弱于上海和杭州。2019 年宁波数字贸易人才学院正式揭牌，多方共建跨境贸易人才生态圈，是探索“数字经济+贸易+人才”融合发展的有力举措。但从数字贸易人才培养力度和广度来看，宁波数字贸易人才尤其是高层次人才仍然缺乏，为此，数字贸易人才培养应拓展至大专院校和培训机构。大专业院校重点是高职院校在相关专业中增加设置数字贸易类课程，在相关课程设置中融入数字贸易技术、营销等方面的知识模块，加大和提高数字贸易高技能应用性人才的培养力度和培养质量，为宁波数字贸易发展高地的建设提供强大的人力资源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