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期《中国青年》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经验

阎树群，赵海萍

(陕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19)

延安时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的成熟时期。在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过程中，1939年4月复刊的《中国青年》，是中国共产党向广大青年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载体，对引导和教育青年信仰马克思主义，启发青年觉悟作出了突出贡献。

一、坚持党性与人民性的有机统一

毛泽东曾经指出，各级党的领导机关要“利用报纸作为自己组织和领导工作的极为重要的工具”，[1](P1286)强调“各地党报必须无条件地宣传中央的路线和政策”。[2](P127)延安时期《中国青年》作为党领导的青年刊物，担负着理论宣传和教育青年的重要使命，成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推动党的革命事业顺利进行的重要思想武器和舆论阵地。

(一)紧紧围绕党的抗战任务阐释党的理论和方针政策

《中国青年》无论从办刊宗旨还是刊载内容，都始终凸显高举党的旗帜，坚持党性原则，以战斗性诠释党性，围绕党的抗战任务宣传马克思主义，遵守并阐释党的纲领和战略策略，严格按照党的精神进行编辑工作。发刊词为：“动员青年参加抗战，宣传青年，组织青年，参加军队，服兵役，参加生产，参加战争各方面的工作。发扬动员青年的模范方法，造成青年参加抗战的潮流”。[3](P2)其编者表示：“为了民族的解放和青年的解放我们是要更加努力地担负起中国青年的革命任务的。”[4](P49)鉴于此，《中国青年》详细介绍关于青年运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武装斗争、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专政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充分发挥其在思想舆论上的动员和引导作用，成为发动青年、组织青年、指导青年进行革命斗争的重要手段；揭露破坏抗战、分裂中国、投降妥协的实质和危害，报道日寇“奴化”中国青年的残暴罪行，呼吁全国青年起来反对日寇“诱降”、汉奸“投降”，反对假抗战派用“限共”“溶共”“防共”“反共”腐蚀青年，提醒广大青年警惕投降妥协言论的影响；刊登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卓越风范，宣传英雄模范奋勇参战、不惧牺牲的光荣事迹，报道各地青年参加武装斗争的实践与经验，引导广大青年发扬革命精神、明确革命价值观；驳斥“地理唯物论”“抗战胜利决定于外援”等谬论，指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目的和前途。毛泽东指出：“只要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更加牢固起来，在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口号之下……一个自由独立的新中国就要出来了。”[5](P11)《中国青年》帮助广大青年认清反日、反汉奸以求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使命任务，极大地激发广大青年的爱国热情和参战意愿，组织和推动全国青年投身抗战的洪流之中，成为抗战中鼓舞士气的号角。

(二)始终真心为青年服务、为青年做喉舌

马克思、恩格斯强调，党报党刊应当毫不含糊地坚持人民性，坚决代表和捍卫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赢得人民的信任是报刊赖以生存的根基。在创办《新莱茵报》时，马克思就指出：要使之成为“热情维护自己自由的人民精神的千呼万应的喉舌”。[6](P275)按照马克思指明的办刊方针，《中国青年》在复刊时就表明：“我们是真心为青年服务、为青年作喉舌的，因之我们的刊物也就能够成为全国青年所关心的自己的刊物”；[4](P49)党的领导人张闻天也撰文“希望《中国青年》广泛地散发到全国青年干部的手里去”。[7](P2)由此可见，《中国青年》将青年群体视为最重要的服务对象，将维护青年利益和反映青年呼声作为全部工作的价值旨归，在服务青年群体中体现“人民性”，把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在党的领导下，《中国青年》办刊宗旨明确，编辑阵营强大，栏目设置丰富，语言文字通俗，积极履行理论宣传和教育青年双重任务。从具体传播内容看，明确“要以进步的社会科学来教育青年”[3](P2)的办刊宗旨，以马克思主义为舆论导向，通过理论指导、政策解读、时局介绍、榜样引领等多方面的教育内容，尤其注重针对青年文化水平和实际需求，来解读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传播内容涵盖理论、策略、工作、文化、军事、生活等各领域；通过读者来信提问、征求意见建议等方式来“反映青年”，邀请专家负责答疑等方式来“回应青年”，把宣传党的主张和反映人民呼声有机结合起来，因而成为全国青年所关心的自己的刊物。由此可见，《中国青年》在维护党报党刊主流媒体权威性的同时，其传播的人民性促使广大青年更加自觉地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上，教育广大青年牢固树立起马克思主义信仰和共产主义信念，从而最大程度地争取到青年群体，对于捍卫党的政策主张，巩固青年统一战线以及取得抗战胜利起到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二、坚持党的领袖与理论家的双重引领

为适应抗战需要，《中国青年》于1939年4月在陕西省泾阳县安吴堡复刊，自第二期起移至延安。毛泽东对此十分关心，询问办刊方针、出版周期、编辑队伍、稿件来源等情况，强调“办好刊物，把青年们动员起来，投入抗日战争中去”，[8](P158)并亲自为《中国青年》题写刊名。作为延安时期党领导下的重要传播媒介，《中国青年》聚集了一支以党的领袖和理论家为创作主体的强大编辑和作者阵营，他们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理论成果，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与人生观，认真践行“用科学的革命理论武装人民”的光荣使命。该刊编者表示“多登些帮助学习的作品”。[9](P32)据统计，这一时期《中国青年》发表的涉及“马克思主义”的文章约113篇，将宣传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作为传播的重点内容。

(一)党的领袖为革命宣传工作起到重要的引领作用

推进党的革命事业顺利进行需要一支坚强有力的宣传队伍。《中国青年》拥有强大的编辑和作者阵营，为党的理论和方针政策鼓与呼。时任中央青委副书记的冯文彬撰写发刊词，时任中央青委宣传部部长的胡乔木担任主编，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张闻天、任弼时等领导人都亲自为《中国青年》撰写文章。他们既是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思想家和理论家，同时也是新闻宣传家和报刊活动家；既熟知群众需要，又深入革命实践；不仅具有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和文化素养，而且绝大多数都曾有丰富的报刊宣传经验，如毛泽东在青年时代就曾创办《湘江评论》，将报刊视为拿笔的“文化军队”，并用之宣传思想、组织群众、指导革命，积累了丰富的办报和宣传经验，他曾在早期《中国青年》上发表修改过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又如任弼时，在青年时代就为《劳动界》和“华俄通讯社”眷写、校对稿件，1924年成为《中国青年》(1923～1927年)的编辑，并先后以“辟世”“弼时”“PS”为笔名在该刊发表15篇文章，重点向广大青年宣传马列主义，引导广大青年投身革命。他们的文章在阐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同时，重在结合革命斗争实践经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分析研究解决中国革命具体问题。

(二)党的理论家成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主力军

《中国青年》的作者群还吸纳了大批优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出版家、作家和艺术家，如艾思奇、许立群、和培元、王学文、胡乔木、何其芳、冼星海等人，他们都利用自身专业所长，通过文章、译著、诗歌、木刻、独幕剧、歌曲等多样化的形式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工作。如著名哲学家艾思奇(以“思奇”署名)在《中国青年》发表《正确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方法就是辩证法》《民主与集中》等8篇文章，著名理论家许立群发表《怎样从发展的观点去看问题》《怎样从联系的观点去看问题》《辩证法矛盾统一律及其应用》等8篇文章，他们的文章都以扫除教条主义为导向，力图揭示“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思想实质、表现形式及其严重危害，解决青年中离开实际问题空谈理论，唯书、唯上只会背诵本本等问题，强调研究辩证法并不是“为哲学而研究哲学”，研究辩证法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完成革命工作，是“为争取中华民族的解放”，并详细分析对哲学的基本认识和辩证法在实践中的具体运用。

(三)革命理论家和宣传家以引导青年投身抗战为己任

他们以敏锐的眼光洞察形势、体察民意，尤其在广大青年面对抗战必亡、妥协投降、资产阶级民主等言论的干扰思想认识有所迷惘时，他们或批判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或揭露投降妥协派的实质，或循循善诱阐明马克思主义科学的进步立场，以展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正确性。如胡乔木发表的《青年运动中的思想问题》和《读蒋介石告全国青年书》两篇文章，在指明判断各种主义的两个标准即具体的实践空间和具体的立场(反科学的反动立场或科学的进步立场)的基础上，揭露资产阶级民主和资产阶级独裁的本质都是维护少数剥削者的特殊利益，并提出“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无论采取何种统治形式，都必然没落崩溃而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所代替”的重要观点；强调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最后解决人与人之间的一切根本问题，建立没有阶级、没有剥削、没有贫穷、没有战争、没有黑暗和反动的，各民族的和全人类的新社会。文章还驳斥了仇视和企图消灭马克思主义的人，阐明马克思主义本身的优点及其科学性，最后得出结论：惟有使用马列主义的武器才能获得解放，并呼吁“在可能来到的各种威胁利诱之前，只有更加努力提高自己的政治警觉，更加努力充实自己的思想武装，并更加努力用马列主义的伟大真理来教育青年，教育人民”。[10](P37)党的领袖和理论家结合抗战局势和人们的思想实际解读党的理论方针政策，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真理武装青年，引导青年了解时局真相，帮助青年树立起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共产主义信念；使广大青年认清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和光明前程，呼吁全国青年肩负起反投降、反汉奸、救中国的重任，教育和引导大批青年走上追求真理、投身抗战的正确道路，从而成为引领舆论导向和推动革命事业发展的鲜明旗帜，同时也确保了《中国青年》的权威性和说服力。

三、坚持通俗化与学理性相结合

列宁指出：“最高限度的马克思主义=最高限度的通俗化。”[11](P467)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本质决定它必须实现大众化，而通俗性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的重要特征。作为严密的科学理论体系，怎样赋予马克思主义以大众化的表现方式使之“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12](P323)成为延安时期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的重要课题。

(一)使用历史典故、格言律句阐明深刻道理

《中国青年》发刊词提出“文字内容都要尽量通俗”。[3](P2)按照这个要求，《中国青年》在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既注重政治敏锐性与理论彻底性，也强调内容阐释和文字表达的通俗化与大众化，这就离不开结合大家熟知的历史典故和格言律句来阐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首先，引用历史典故。如讲解“质量互变规律”时，并未拘泥于高深的理论概念，而是引用《西游记》中“唐僧性急，急死了也到不了西天，中国的‘神仙炼丹’，七七四十九天，差一天便前功尽弃”[13](P46)为例，来说明新旧事物的转换要经过缓慢的量变，进而引出中国革命的长期性、复杂性、曲折性等特征；讲解“发展的观点”时，运用《三国演义》“空城计——斩马谡”中马谡不从具体作战实况出发，而是盲目套用公式终打败仗的典故，来说明“任何工作的原则，必须要与当时当地的具体条件联系起来研究，才不会犯错误”[14](P36)的道理。这些论述将《西游记》《三国演义》中的故事同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质量互变规律和关于发展的观点贯通起来，既生动又深刻地阐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理论和方法。

其次，借用格言律句。如借“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来说明最终决定事物发展的矛盾必然存在于事物内部，即唯物辩证法所主张的“内因论”；借“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来说明质量互变规律；借“人心之不同如其面”来说明矛盾的特殊性，等等。此外，批判“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非不为也，是不能也”等背离变化发展的观点，强调唯物辩证法所主张的是“自力更生”“置之死地而后生，处之亡地而后存”，即矛盾双方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并结合抗战实际强调：“自力更生，我们便能够向主导方面转化，反攻阶段到来，我们便占矛盾的主导方面了。”[15](P31)党的理论家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厚素材来阐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论，这些充满辩证思维的阐释和论断使马克思主义不再是束之高阁的抽象原理和僵化教条，而是群众所熟悉的、喜闻乐见的、深入人心的方法论，同时，给当时处在迷茫中的中国人民以巨大的信心与鼓舞，增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感染力和说服力。

(二)表达形式生动活泼

毛泽东号召“应当学会不用书本上的公式而用为群众事业而奋斗的战士们的语言来和群众讲话”。[16](P842)张闻天也表示“希望《中国青年》的文字，生动、活泼、简洁、明了，富于实在的内容与青年的朝气”。[7](P2)《中国青年》积极响应号召，将传播马克思主义与回应青年关切有机结合起来，用鲜活的青年生活实例来阐释马克思主义理论。如讲到对立统一规律时，以“延水”“一张纸”“一条狗”“一个青救会”为例来阐释事物内在的对立与矛盾，进而引出“帝国主义必然要崩溃，社会主义必然要出现”[15](P31)的道理；讲解事物的普遍联系时，结合“文房四宝”“图书馆的书本”“螺丝钉和指时针”“土壤、水分、阳光”等与青年生活息息相关的实例进行阐释，强调“所谓有机联系，即是指生动的、具体的、合理的联系，而不是胡乱的七拉八扯，抽象的乱套公式”。[17](P60)照此方法，又对“矛盾的统一与斗争”“实践论”等概念进行分析阐释。与此同时，还采用诗歌形式来传播马克思主义，如“你看我们带着统一战线去种地，我们带着马列主义去捆柴”；[18](P41)“连日本苦难的人民也(偷偷地)诵读着：《持久战》《论新阶段》和《新民主主义论》”[19](P61)等极富感召力、感染力的诗句，短小精悍却内容丰富，脍炙人口而寓意深刻，将“统一战线”“马列主义”与人民群众特别是青年群体的日常生活紧密结合起来，为广大青年的斗争提供了精神力量，取得了很好的宣传效果，促使不少人马克思主义的基础知识由零到整，马克思主义理论逐渐为广大青年所理解和掌握。

四、坚持创作主体与阅读群体双向互动

延安时期《中国青年》倡导编读往来，通过设置灵活多样的栏目有针对性地将马克思主义思想要义、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诉诸读者群体，适应青年读者多样化的阅读需求，也因此赢得了青年群体的喜爱，培养了大批忠实读者，很大程度上促进广大青年对马克思主义的认同与接受，增强了马克思主义传播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一)倡导编读往来

《中国青年》注重吸收读者意见和建议，并聘请专人负责回应青年所思所想所盼，疏解青年思想困惑，以此来了解和反馈舆论宣传效果。该刊编者表示“欢迎读者投寄各种通信，提出各种问题和要求，本刊当尽量登载，答复和代办”，[20](P40)“本刊现聘请专人负责解答读者关于学习、工作、生活各方面的疑难(函复并择要在本刊发表)”。[21](P38)为此，《中国青年》开设“信箱”“问题与答复”等栏目以促进编读往来。

首先，设立“信箱”栏目。如二卷7期刊载的《怎样总结经验教训》一文，编者从“什么叫做经验教训”和“怎样总结经验教训”两个问题作出答复，指明总结经验教训最基本的“立场”和“态度”问题，即站稳“民族的、民众的、青年的或阶级的”立场来判断是非利害，秉承“唯物的和辩证的”态度；强调要学习马列主义的革命理论，因为“马列主义乃是世界无产阶级社会解放运动一二百年来经验教训的总结，乃是这些经验教训理论化、系统化的成果”。[22](P89)《中国青年》通过编读往来的形式，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积极回应读者关切，并对如何促进马克思主义的具体运用进行详细阐释，从而达到青年群体自觉自愿认同和接受马克思主义的目的。

其次，设立“问题与答复”栏目。如三卷1期刊载的《民主与集中的关系》一文，艾思奇针对青年普遍关心的“民主与集中的关系问题”，从“什么是民主”“什么是民主集中制以及民主和集中的关系”“具体应用民主集中的方法”[23](P69)等三个层面作出细致答复。围绕青年所关心的“陕甘宁边区的政治经济是否是新民主主义的”、关于“特殊的国家资本主义”、什么是“有机联系”以及“知识份(分)子做工多久才算工人”等一系列问题进行解答。在一问一答的互动中，明白了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理论、怎样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理论，吸引了大批忠实读者，“成为全国青年所关心的自己的刊物”，进一步巩固了马克思主义的宣传阵地。

(二)满足青年多样化的阅读需求

为更好地传播马克思主义，《中国青年》开设灵活多样的栏目，紧密切合青年阅读需求进行有针对性的宣介。

首先，开设“读物推荐”“新书介绍”等栏目，向读者介绍《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唯物史观》(吴黎平、艾思奇)等著作，不仅对当时中国革命所面临的实际问题作出科学分析，使之服务于中国无产阶级的革命任务，而且有鲜明的实践立场、有批判的战斗姿态，适应广大青年迫切了解新民主主义理论、社会发展规律和中国革命动力的知识需求。其次，开设“木刻”“独幕剧”“社论”“语丝”等栏目，刊载大量结合中国革命实际与传统特色文艺形式的“大众化”成果。如《战斗与学习》《梅爱文被捕》等洋溢着战斗风格、充分发挥政治性宣传鼓动作用的木刻作品，《栽植》《春耕》《播种》《秋收》等洋溢着边区人民欣欣向荣生活场景的木刻作品，《青年村副高宝成巧骗鬼子兵》(大鼓)等反映革命青年杀敌救国的戏剧作品。再如，冼星海的《我学习音乐的经过》、张闻天的《飘零的落叶》、何其芳的《一个平常的故事》等反映作者参加革命心路历程的散文作品。这些作品极大地推动新民主主义文化走进民众，成为宣介马列主义及党的政策主张的有力武器。再次，编辑出版“纪念特辑”。利用“特辑”集中介绍马列主义是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方式，如纪念“五四”“九一八”“三八”“儿童节”等特辑，通过强调马克思主义对于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指导意义，增进青年对马克思主义的心理认同和理论认同。

(三)重视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来指导青年的生活实践

如为提升青年实际工作、战斗和学习能力，刊载《怎样总结经验教训》《正确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方法就是辩证法》《怎样建立青年武装组织》《怎样研究文学》等文章；为帮助青年了解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刊载独幕剧《可以来往的朋友》；为消除对妇女的偏见，宣传和指导妇女运动，相继刊载《纪念“三八”特辑》《延安的女自卫军》《青年要尊重妇女和推进妇女运动》(社论)等。《中国青年》紧密结合革命实践和青年实际进行理论宣介，充满问题意识，使理论知识更直观化、生动化、形象化，体现了阶级性、战斗性、大众性等特征，成为激发青年革命觉悟的精神食粮。当时一位读者这样写道：“我是爱读《中国青年》的人，《中国青年》的确是中国青年自己的刊物，因此，在我接到《中国青年》以后我是每篇必读的。”[24](P47)

五、历史经验的当代启示

(一)坚守舆论阵地，坚持理论传播的党性原则

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开创伟大事业并取得辉煌成就，其重要原因就在于高度重视思想建党和理论强党，充分利用包括《中国青年》在内的多种报刊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批判各种错误思想，解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启发人民特别是青年的思想觉悟，坚定理想信念，使之成为鼓舞士气的抗战号角，成为中国革命胜利的精神动力。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任务更加艰巨，挑战更加严峻。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日趋激烈，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等严重影响着人民群众的思想观念以及青年正确价值观的养成。党刊党媒坚持党性原则，担负起巩固主流思想舆论、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和教育青年的历史使命。习近平指出：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必须承担起“高举旗帜、引领导向，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团结人民、鼓舞士气，成风化人、凝心聚力，澄清谬误、明辨是非，连接中外、沟通世界”的职责和使命，“必须把政治方向摆在第一位，牢牢坚持党性原则”，[25](P332)在产生正能量、凝聚向心力、提升思想引领力、激发精神动力的意识形态建设中更好发挥其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二)加强人才队伍建设，提升理论传播的质量和影响力

坚守主流舆论阵地，关键在人。延安时期《中国青年》在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方面取得如此显著实效，关键在于聚集了一支优秀的作者、编者队伍，他们以忠诚的态度完成党交给的重要任务。新时代，理论传播要进一步提升宣传质量和扩大社会影响力，就必须牢固树立人才是第一资源的理念，必须“加快培养造就一支政治坚定、业务精湛、作风优良、党和人民放心的新闻舆论工作队伍。”[25](P333)习近平强调，宣传思想工作者“必须自觉承担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26](P312)“要不断掌握新知识、熟悉新领域、开拓新视野，增强本领能力，加强调查研究，不断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努力打造一支政治过硬、本领高强、求实创新、能打胜仗的宣传思想工作队伍”。[26](P315)这就要求新时代宣传思想工作者自觉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提升自身政治素养和业务能力，敢于抵制各种错误思潮和言论，使马克思主义理论传播更加适应时代要求、满足人民大众需求，做出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作品，完成党和人民赋予的使命任务。

(三)创新方式方法，增强理论传播的针对性和实效性

延安时期《中国青年》通过设置灵活多样的栏目形式、采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风格等方式方法来传播马克思主义、宣传党的方针政策，适应了广大青年多样化的阅读需求，赢得了青年的喜爱，增强了理论传播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培养了大批忠实读者。新时代，随着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和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舆论环境、媒体格局、传播方式都发生了深刻变化，传播受众的需求也呈多样化趋势，给理论传播工作提出新的更高要求。习近平指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创新。”[27](P84)“必须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要适应分众化、差异化传播趋势，加快构建舆论引导新格局。要推动融合发展，主动借助新媒体传播优势。要抓住时机、把握节奏、讲究策略，从时度效着力，体现时度效要求。”[25](P333)这一重要论述为新时代党媒党刊指明了方向，只有不断创新理论传播的形式手段，把握好时度效，坚持问题导向，推动精准发力，才能不断提高党媒党刊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从而进一步增强理论传播的针对性和实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