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开封“夜经济”发展对策探究

胡东莉

（黄河水利职业技术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4）

0 引言

自2020 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给世界经济带来严重冲击，也给中国经济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挑战。伴随着新冠肺炎疫情进一步得到有效控制， 后疫情时代已悄然到来。 2020 年4 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并强调， 要积极扩大国内需求，释放消费潜力，做好复工复产、复商复市，扩大居民消费，适当增加公共消费［1］。

在这次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中， 开封经济也面临着较大的下行压力。开封市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 年1～3 月份，全市生产总值495.50 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6.6%。 其中，第三产业增加值为262.01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3.0%；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32.17 亿元， 比上年同期下降20.7%［2］。 2020 年7月，开封市政府在《开封市关于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潜力的通知》中明确提出，要点亮“大宋不夜城”的“夜经济”。所谓“夜经济”，源自20 世纪70 年代英国学者为改善城市中心区夜晚空巢现象而提出的经济学概念，指发生于当日晚六点至次日凌晨，以当地居民、工作人群、游客为主要消费群体，以购物、餐饮、休闲、娱乐等服务消费为主要形式的经济活动［3］。 “夜经济”可以提高设施使用率、激发文化创造、增加社会就业、延长游客滞留时间、提高消费水平、带动区域发展，是城市消费的“新蓝海”，被称为“中国经济新兴活力源”［4］。 对于“夜经济”本来就很丰富的开封来说，如何尽快从疫情冲击中复苏，恢复昔日活力，使“夜经济”朝着更健康、可持续的方向发展，为开封市发展注入新活力，成为当下必须认真思考的新课题。本文试从后疫情时代视角分析开封“夜经济”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并提出后疫情时代助推开封“夜经济”发展的策略和建议。

1 后疫情时代“夜经济”对于城市发展的意义

1.1 有助于进一步扩大内需

商务部城市居民消费习惯调查报告显示， 城市居民60%的消费发生在晚间， 大型商圈每晚18～22时的销售额占比超过全天的50%，北京王府井每天超过100 万人的高峰客流集中在夜晚， 深圳晚间服务业体量占到行业一半， 成都2／3 的餐饮产值来源于夜间经济［5］。 在后疫情时代，我国经济复苏的步伐明显受到国际大环境的限制，如何扩大内需、提振消费是当前经济复苏的重点，而发展“夜经济”显然是一条有效的解决路径。

1.2 有助于增加就业机会

就业决定收入，收入决定消费，消费是经济增长最重要、最基础的力量。 “夜经济”在当前已成为“保就业”“稳就业” 的重要抓手和拉动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引擎。 2020 年以来，河南省文化和旅游厅为做好“六稳”工作、全面落实“六保”任务、提振经济复苏，把促进夜间文旅消费作为一项重要工作，与河南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省财政厅、省商务厅联合印发了《关于在疫情防控常态化情况下加快促进旅游市场恢复发展的通知》，鼓励主要景区、景点、文旅公共服务场所延长开放时间， 开发特色夜间旅游体验活动，进一步促进夜间文旅消费［6］。 “夜经济”带动了“食、游、购、娱、体、展、演”等多种行业发展，这些行业夜间的经营就有大量专职和兼职的岗位需求。 从地摊业主、商铺服务员，到代驾、外卖小哥、直播带货主播，每一个从业者背后就是一个家庭。在后疫情时代，点亮“夜经济”，有助于缓解疫情带给人们的生活压力，提高居民的家庭收入，活跃市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促使城市从疫情带来的冲击中逐渐恢复活力。

1.3 有助于提升城市软实力

所谓城市软实力，主要是指在城市文化、政府服务、居民素质、形象传播等方面的城市文化感召力、社会凝聚力、科教支持力、参与协调力等各种力量的综合［7］。“夜经济”是城市活力的重要指标，也是衡量城市繁荣度、生活舒适度和便利度的重要指标之一，在某种意义上，它也是城市吸引力的晴雨表。在后疫情时代，许多城市做出发展“夜经济”拉动城市消费、打造城市文化名片的战略决策， 从而使城市活力迅速恢复，一座座城市被“点亮”，城市的软实力也得到提升。

1.4 有助于体现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

“夜经济”从表现形态上看基本上是服务性的第三产业，是多业态的经济、接地气的经济，也是个体经济、民生经济。 一座城市的“夜经济”发展程度，与政府是否为个体经营者着想， 提供良好的服务和经商环境等“以人为本”的理念息息相关。因此，在后疫情时代，城市经济复苏过程中“夜经济”的发展能更好地体现城市管理者的思想观念、治理水平、服务意识和其倡导的城市文化内涵。

在后疫情时代，疫情防控已经常态化，“夜经济”为消费的复苏回暖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夜经济”不仅是城市消费的“新蓝海”，更是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新方式，同时还能扩大内需、繁荣市场、创造就业、提振信心，多元化展现地方特色文化［8］。

2 开封“夜经济”的由来和发展现状

2.1 历史悠久的开封“夜经济”

开封夜市已经有1100 多年的历史了。开封成为北宋都城后，宋太祖诏令开封府，允许老百姓临街开设店铺，从根本上打破坊与市的界限，更打破了白天和夜晚的界限，开封从此成为一座“不夜城”。《东京梦华录》里记载，“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耍闹去处， 通晓不绝”“冬月虽大风雪阴雨， 亦有夜市”；北宋文学家苏东坡也曾留下“龙津观夜市，灯火亦煌煌……不知京国喧，谓是江湖乡”的诗句［9］。延续至今的开封“夜经济”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发展，鼓楼广场、西司广场、书店街、小宋城等夜市圈粉无数；清明上河园晚八点“大宋·东京梦华”大型实景演出一票难求；“一渠六河” 全线贯通，“大宋·汴河灯影”游船体验秀运营到凌晨； 大梁门古马道城墙夜游备受游客青睐。 这些由餐饮、游览、演艺等组成的系统的夜间旅游项目，成为开封“夜经济”的主要支撑，也让“大宋不夜城”实至名归。

2.2 后疫情时代复苏的开封“夜经济”

和全国其他城市一样，2020 年上半年的疫情让开封“夜经济”几乎处于停滞状态，使开封经济和夜间经营从业者受到很大冲击。 2020 年6 月2 日，时任开封市委书记侯红就“夜经济”发展进行调研，指出发展“夜经济”已经成为积极扩大就业、激发消费活力、 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 要践行新发展理念，延伸开封“夜经济”产业链，全面释放“夜经济”活力，让开封“夜经济”品牌更加响亮，为开封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10］。2020 年国庆、中秋双节期间，开封市累计接待游客531.46 万人次，凸显宋文化的清明上河园、 开封府依旧是大多数外地游客来开封游览的首选。清明上河园游客接待量、营业收入双双排名全省各大景区第三位。 各大景区纷纷开发夜游项目，出台优惠政策让利游客，夜开封游人如织，鼓楼广场、西司广场、书店街、小宋城等夜市更是成为“吃货”的天堂。

2.3 后疫情时代开封“夜经济”发展面临的问题

2.3.1 防疫安全带来新的挑战

后疫情时代不代表疫情完全被控制， 无症状感染者、“假阴性” 患者等都给疫情防控带来了极大挑战。 同时，全球疫情防控形势不容乐观，虽然我国采取了强有力的境外输入防范措施， 但局部疫情反弹的情况时有发生。开封作为旅游城市，“夜经济”发展面临严峻的考验，怎样在大力发展“夜经济”的同时，有效防范和控制疫情反弹， 这是城市管理者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

2.3.2 配套设施及服务需要进一步优化

作为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 开封结合当地文化传统、社会习俗、产业结构等，对夜间休闲购物、体育娱乐、夜间旅游等进行了整体布局，通过科学的城市发展理念，以统筹规划、有序推进、突出特色为基本原则，打造富有开封文化特色的夜间经济。但在后疫情时代，人们从消费心理上对安全性、超值体验、可玩性、性价比的要求远高于往常。当夜间旅游的人数增多，城市交通堵塞、停车、公共交通等问题都会影响着人们的消费体验。 在开封“夜经济”复苏的过程中，诸如交通拥堵、公交车过早停止运营、停车难等老问题依然存在， 加上社会上疫情防控不够严格等问题带来的负面影响，为开放型“夜经济”的可持续良性发展带来挑战。

2.3.3 传统线下业态急需多元融合

后疫情时代，人们越来越习惯在夜间网络点餐，通过直播带货购买商品，网络消费在“夜经济”中的比重也越来越大。 在许多城市的“夜经济”中已经出现“网红打卡景点”“网红特色商铺”“网红特产”等。这些通过网络传播带动“夜经济”发展的形式更贴近年轻人的消费方式，为“夜经济”多元化发展带来了新的增长点。 开封“夜经济”的特点是体现厚重的历史传承，但绝大多数经济活动仍然采用线下传统模式进行。 如何从供给侧发力，进一步丰富消费菜单，拓展多元业态，完成传统线下业态的数字化改造和转型升级， 满足不同消费者及消费群体更高的、多层次的需求，成为当下开封“夜经济”亟须解决的问题。

3 后疫情时代激活开封“夜经济”的对策建议

3.1 完善疫情防控体系，优化机构职能协同机制

在后疫情时代，我们在通过提振消费、拉动内需助力“夜经济”发展的同时，仍必须首先把疫情防控工作放在首位，具体到开封市，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第一，完善传染病监测预警体系，推动建立智能预警多点触发机制，强化区域、部门间传染病监测预警信息通报，推动完善多渠道监测预警机制［11］。第二，优化疾病预防控制机构职能设置，完善医疗预防控制协同机制，加强传染病防治机构能力建设，促进相关机构人员、信息、资源的沟通。第三，制订人员培训和应急演练的具体方案，严格执行防控管理制度，建立健全分级、分层、分流的疫情防控制度。 加强对人员流动密集的重点场所的监测， 根据疫情防控情况和要求，及时动态调整措施，实行差别化、精准化防控，严格落实疫情防控措施。只有切实维护好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加快经济发展才有可靠的保障。

3.2 从供给侧发力，丰富消费菜单，拓展多元业态

“夜经济”的繁荣程度通常被认为是一个城市经济开放度和活跃度的“晴雨表”。在互联网经济下，开封旅游产业链的各个组成部分应结合多产业结构整体进行调整，主动深度融合“互联网＋”“文化＋”的圈子，形成适合自己的个性化发展模式，打造高质量的“文化打卡地”。 除了夜间的餐饮、购物和夜游之外，还要积极将体育、演出、艺术等文化元素融入夜间消费当中，打造美食、旅游、购物、娱乐、实物、展览、演出等多种形式的夜间消费市场。 同时还应注重推动传统线下业态数字化转型升级，发展智慧超市、智慧门店、 智慧餐厅等新零售业态， 深度融合旅游资源“互联网＋”“文化＋”的“二次利用”，发挥科技与创意的最大效用，焕发新动能，通过现代科技与文化的深度融合，吸引更多人的关注，更好地促进城市夜间经济的复苏和繁荣。

3.3 依托文化底蕴，打造特色名片

夜间经济是一种复合经济，包含许多消费要素，但若没有文化要素加持，缺乏地域文化特色，夜间经济便没有了特色和内涵，“千城一面” 不是人们所期望的。开封作为八朝古都和中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应依托古城的文化底蕴， 遵循自身的城市品格和文化脉络，倾力打造“夜经济”的地方特色品牌，通过沉浸式、体验型、实景化夜游场景，打造全方位的旅游体验。例如，苏州政府推出了“姑苏八点半”夜间经济品牌，伴随着柔和的灯光、斑斓的树影、昆曲、评弹、古琴、江南丝竹、古典乐舞等非常具有苏州地方特色的曲艺节目，将传统苏州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12］。再如，成都“夜游锦江”项目将蜀都文化融入夜间经济；西安“大唐不夜城”夜游项目深受中外游客青睐，蜚声海内外；南京“夜泊秦淮”项目成为夜间旅游“金字招牌”［13］。这些项目对于尝试打造开封特色文化名片都极具参考价值。

3.4 完善治理体制，优化营商环境

在后疫情时代，“夜经济” 的进一步繁荣发展对提高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开封市政府可以通过统筹规划，因地制宜地将当地市井文化、餐饮文化、文旅资源、商圈资源等有机结合起来，进一步挖掘夜市街区特色资源，补充适合夜市消费者的商品种类，摸清夜间消费规律，挖掘流量转化空间， 引导商家规范经营， 以便利的服务、良好的业态助力游客形成良好的旅游体验，进一步拉动旅游消费，同时还应保证政策实施的连续性、稳定性。 另外，政府可在有条件的区域加大投入，打造夜间消费场景和集聚区，完善夜间交通、安全、环境等配套措施，提高夜间消费的便利性和活跃度。精细化管理对增加公共服务和公共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公安、消防、市场监管等职能部门也要及时接收群众诉求，为游客创造便捷、舒适、安全的服务保障，体现开封的“城市温度”。 以群众的需求为导向、以群众的满意为标准， 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这才是政府应有的姿态，才能更好地繁荣市场。

4 结语

唯有搭建更多的“舞台”，充实更多的“菜单”，才能让城市空间焕发出不一样的生机，充分释放“夜经济”消费引力，激发消费活力。 《道德经》有言：“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 ”闲暇之中，美食美景与雅文雅乐同享，既“实其腹”又“虚其心”，理应是“夜经济”追求的目标。 我们相信，在有温度的制度保障下，用特色文化的明灯点亮开封“夜经济”的星空，开封的夜晚定会更有品位、更富魅力，千年古城必将焕发出持久活力，助推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再上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