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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静美,心地皎洁

2023-01-03麦淇琳

中外文摘 2022年23期
关键词:野鹤静美光阴

口 麦淇琳

在一个美好清宁的早晨,我偶然去了一趟山里。万物沐浴在和煦的光照中,一眼望过去都是绿,一大堆一大堆的绿,在山里堆积、蔓延。

拾级而上,一棵翠绿的松树斜逸而出。松树枝干苍劲,枝枝杈杈一如鹿角;树干下,卧石上立着一只鹤,头向上伸着,双眼望天,逍遥身姿散发着一种从容安闲的韵味。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鹤,雪白的身子,墨黑的尾羽,鲜红的顶冠。遇目一霎,使人怦然如与林间松韵、石上泉声相遇。我明白,柔软事物知晓人世间的一切纷乱、焦虑,能够扫净内心的蒙尘。

清代才子袁枚曾说:“我就是那深山里的野鹤,平时温驯,但没有一刻忘记云霄,天上才是它双翅奋飞的地方,一有机会,它就会冲天而去。”所以他一见小仓山的一处园林,便爱上了这个地方,把它打造成了著名的随园。

记得有一年,在一处庭院寻得一联:抱琴看鹤去,枕石待云归。心中自是一喜,想来此联正是引用了唐代李端的诗《题崔端公园林》:“上士爱清辉,开门向翠微。抱琴看鹤去,枕石待云归。野坐苔生席,高眠竹挂衣。旧山东望远,惆怅暮花飞。”此诗颇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之意境,使人生出一颗毫无杂念的自在心。

或许,我们处世,少的就是这样一份朴素的心意:我不能改变外部世界的寒冷与喧嚣,但可以走进山水间,去寻那人生的大自在。即便鹤不来,也有如鹤一般不染尘嚣、不慕浮华的好心境,这是谁也夺不走的明月清风,是谁也掩不住的九皋鹤鸣。

于是,生命的花朵犹自开了,它长出翅膀,飞入你心里。你说不清它的模样,但清风过处,叶是自己的,花是自己的,根是自己的,所有的喜悦也是自己的。

若时间走过的地方,可静静看花,缓缓煎茶,又有“抱琴看鹤去,枕石待云归”之境,人生至此,心地皎洁了,眉眼柔和了,光阴无一刻不是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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