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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清洁美丽世界的中国生态智慧

2022-12-31

关键词:文明绿色人类

包 瑞

(内蒙古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呼和浩特 010070)

地球是人类唯一家园,自然界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随着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力量的飞速增长,开发自然、利用自然乃至破坏自然的速度与日俱增,人与自然之间的对立变得尖锐起来。然而,人类对自然界的每一次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1]。以破坏性方式搞发展的老路注定无法延续。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提出:“坚持绿色低碳,建设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2]421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呼吁构建一个绿色低碳、清洁美丽的世界,寻求人类社会永续发展之路。唯有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野下的生态文明才能超越单纯追求经济利益的工业文明,人类才能维护赖以生存传续的自然生态系统。当今世界,生态环境问题日益严峻,国际社会越来越关注人类整体命运,倡导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生产生活方式,确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3]26的绿色发展理念,是环境与发展矛盾合理解决的治本之道。

一、坚持以史为鉴,传承发扬中国古代生态智慧

任何理论创新都是从历史经验教训和实存问题开始,借鉴中华文明史创造性地回答现实问题,是时代创新性的体现[4]。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强调“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5]。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为维护人类和平与福祉所提出的重要理念。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阐释“清洁美丽世界”时特别强调“我们应该遵循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理念,寻求永续发展之路”[2]422,表明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灵感与智慧,是丰富完善“清洁美丽世界”内涵,进而构建清洁美丽世界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内容。

中华文明崇尚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提倡环境与发展辩证统一。中华民族向来尊重和热爱自然,古代生态智慧对中华民族日常行为和现代思想生成奠定了基础。一是“天人合一”的整体性思维。早在原始社会,中国人就已形成“天人合一”生态观念,董仲舒在其著《春秋繁露》中将天人关系概括为:“以类合之,天人一也”[6]。即以类来划分,天和人为一类。至此,“天人合一”成为古代社会主流文化思想。这一朴素自然观注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阐释出人类以仁爱精神认识到天下万物在本源上的同一性,极具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文明思想。二是仁爱万物的道德理念。“钓而不网,弋不射宿”[7],“断一树,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8]是孔子从伦理道德角度阐述人与自然、自然与发展的关系,奉劝人们爱护并顺应自然。孟子说:“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9]荀子说:“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10]这些朴素的生态观从保障生产生活方面指出合理利用自然资源给人类发展带来益处。“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体现爱亲人进而爱百姓,爱百姓进而爱万物的博大情怀。这些思想被朱熹解读为“取之有时,用之有节”,是我们先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重要认识,具有可贵的绿色发展意识,是中华民族思想宝库的瑰宝。

中国古代律法蕴含丰富的生态思想,为保护生态环境提供法律保障。夏朝已开始注重对自然资源的保护,《逸周书》记载:“但闻禹之禁: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长;夏三月川泽不入网罟,以成鱼鳖之长。”[11]这证明大禹时期便已意识到自然资源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原始的生态观开始萌发。西周时期专门设置了“山虞”“泽虞”“林衡”“川衡”等官位对山林湖泊进行监管,便于执行保护自然资源的各项规定,这种虞衡制度一直延续到清代。秦汉隋唐时期,保护环境的律法更加成熟、完善,《秦简·田律》《汉书·食货志》《唐律疏议》等均有明确记载。《唐律疏议》之《杂律》卷第405条规定:“诸占固山野陂湖之利者,杖六十”[12],意为山林湖泊等生态资源属全体公民共享,受全体公民保护,个人以私利进行侵占掠夺者将被“杖六十”。这种对自然环境的保护措施延续到宋元明清时期,《大明律》记载:“凡侵占街巷道路而起盖为园圃者,杖六十,各令复旧。其穿墙而出秽污之物于街巷者,笞四十。”[13]意为无故侵占街道作为自己园圃的人“杖六十”,并令其恢复原貌;若所居住房屋内有污染物流入街道者“笞四十”。可见,中国历代法律对生态环境与自然资源极为重视,注重利用自然资源要“不违其时”,充满对自然界的人文关怀;对污染环境的要严厉惩处,进一步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有引领时代才能走向世界。”[14]中国古代生态思想及生态保护制度对构建清洁美丽世界具有重要启示。第一,优化产业布局,推动绿色发展。“不违其时”才能“不可胜用”“不绝其长”,工业文明造成人与自然关系、人与人关系的恶化,不断突破环境承载能力底线,而这正是全球生产方式亟待转型的深层动力,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正当其时。一方面,要转变发展方式,从源头防治环境污染。“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发展方式已不能适应时代要求,顺应自然、保护生态的绿色发展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未来趋势。世界各国应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培育壮大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运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发展节能环保产业,促进传统产业清洁化、智能化改进。另一方面,各国要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完善全球资源配置,优化全球产业布局,大力发展绿色循环经济,深化新能源开发利用的分工与合作,建设全球绿色产业链、价值链,让科技进步惠及更多国家和人民。“一带一路”建设是中国企业对外展示绿色发展的最佳样板,习近平指出:“要着力深化环保合作,践行绿色发展理念,加大生态环境保护力度,携手打造‘绿色丝绸之路’”[2]350,明确“一带一路”绿色发展定位。之后,《共建“一带一路”》文件明确强调:“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绿色的共同体,应坚持生态环境保护和资源节约利用,建设一个绿色低碳、永久美丽的世界。”[15]强调“一带一路”绿色发展与生态合作的目标方向,这需要各国推进结构调整、优化产业布局。优化产业布局将不可避免地给各国发展带来转型阵痛,然而换来的却是国家的可持续发展、人居环境的不断改善。第二,以法律制度保护生态资源环境。中国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以生态文明建设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需要法律和制度保驾护航。古人说:“经国序民,正其制度。”建设生态文明,是全人类的共同事业,要健全各项制度,更要利用一切手段大力宣传、普及这些制度,提高各国人民自觉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2012年以来,中国相继发布《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和40多项涉及生态文明建设的改革方案,为世界各国共走生态文明建设之路作出表率。习近平强调:“保护生态环境必须依靠制度、依靠法治。”[3]13世界各国都应构建起严格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对造成本国或他国重大环境污染的企业依法严判重判,提高不法企业的违法成本。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有的国家对国际法和国际制度缺乏敬畏,不按法律和制度行事,甚至妄图任意更改国际法律制度,合则用不合则弃,不仅不带头遵守,更以本国优先为由逃避约束和监管,甚至动辄退出制度约束机制。因此,要强化国际法与国际制度的执行力,加强法律制度威慑力与执行监督,切实把各国共同遵守的良好法律制度转化为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效能。

二、坚持问题导向,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作出重要贡献

重视加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所面临问题的研究,并着力剖析问题产生的原因,找准解决问题的方案,才能更加深入地推动全球生态文明建设,进而构建清洁美丽世界。自资本主义大工业开创世界历史以来,“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16],文明的交流互鉴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奠定坚实基础。习近平在2018年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的讲话中,系统阐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坚持的六项原则,其中第六项原则“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3]13是对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经验的高度概括与总结,对中国和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引领作用。习近平基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在众多国际国内场合阐述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理念,这种理念正在逐渐成为全球的“公共财产”,体现出中国从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参与者、贡献者向引领者转变。

首先,解决思想观念落后的问题。思想观念的转变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先导,是推动绿色发展的前提。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应确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绿水青山可带来金山银山,但金山银山却买不到绿水青山”[17],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既会产生矛盾,又是辩证统一关系。在实际结果上,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不会影响各国经济发展。污染治理可能会对局部经济发展有一些影响,但是总体上对投资和消费是拉动,对市场是促进,有利于供求关系的正常和健康,使得发展的质量和效益更好。“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从本质上揭示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的辩证关系,丰富拓展马克思主义发展观,明确“不能因为经济发展遇到一点困难,就开始动铺摊子上项目、以牺牲环境换取经济增长的念头”[3]227的发展思路,为全球经济社会与生态文明相互融合提供思想指引和价值遵循。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事关各国共同利益和人类社会未来发展,以生态观念转变促进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是全球生态治理的治本之道。全球生态环境良好则人类共同受益,有利于人类发展进步;全球生态环境恶劣则人类共同受害,妨碍人类生存发展。21世纪以来,由中国人民在自身奋斗实践中所创造的“中国模式”被越来越多的国家接受,发展中国家在谋求自身发展权利的同时,在客观上对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程度损害。然而,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完全可以做到在整体上不影响经济发展。当前全球生态文明建设能做的事、该做的事、易做的事还有很多,发展中国家应在捍卫自身发展权前提下,厘清在当代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中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不同的权利、责任和义务,尽最大努力维护生态环境,这不仅有利于生态环境的质量改善,同时还能直接促进经济发展。例如解决企业“散乱污”问题,不仅能够解决市场供求关系不健康问题,还将进一步促进各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其次,解决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相互割裂的问题。诚然,保护青山绿水和万物生灵是世界各国共同责任,决不能以破坏环境、牺牲生态为代价换得一时发展,甚至想方设法突破生态红线。同时也应认识到,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生产方式根本变革的基础之上。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目标是实现高质量发展,要的是高度体现人类文明新成果的生态,而不是发展水平低质量,回到原始社会的纯天然生态,这对世界各国由工业文明走向生态文明具有重要启示。建设生态文明要求我们突破短期利益局限,统筹环境与发展关系,以高质量发展促进高标准生态,以高标准生态实现高质量发展。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以推动可持续发展为重要目标。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总钥匙,可持续发展更是破解全球性问题的“金钥匙”。中国高度重视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两次发布国别进展报告,2021年7月发布《中国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国别自愿陈述报告》,并将落实工作同《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等中长期发展战略有机结合,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在此基础上,深圳等6个城市被国家委以重任,成为可持续发展议程创新示范区,为世界各国各地区落实2030年议程提供实践经验。生态文明建设关系全球永续发展,绿水青山是国际社会经济发展保障,也是人类生存与健康基础,这需要实现生产系统和生活系统循环链接,推动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敞开口子消费能源,不仅我国资源、环境不可承受,全球资源、环境也难以承受。”[3]76全球生态文明建设要求各国突破短期利益局限,统筹环境与发展关系,以高质量发展促进高标准生态,以高标准生态实现高质量发展,以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生产生活方式开拓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新型文明发展道路。意大利学者马里内利认为,世界的繁荣发展不仅基于经济指标增长,更基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程度。探索与社会相适应的生态发展是亟须确立的全新治理模式[18]。国际社会应携手同行推进全球环境治理,毫不动摇走绿色发展之路,形成世界环保和可持续发展方案,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新境界。

最后,解决发展中国家难以引领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问题。“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代表着世界发展的未来。”[19]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日益对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产生示范与推动作用。21世纪以来,全球绿化面积增加5%,相当于多出一块亚马孙热带雨林,中国在全球绿化面积增长中的占比达到25%,贡献比例居世界首位[20]。从塞罕坝精神,到库布其模式,中国方案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树立“绿色样板”。“保护生态环境,应对气候变化,维护能源资源安全,是全球面临的共同挑战。”[3]37应对气候变化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问题,通常被视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治理的首要议题,也是推动构建清洁美丽世界的重要方面。面对这个问题,没有国家可以置身事外,需要世界各国共同应对。《巴黎协定》是全球气候治理史上的里程碑,是国际社会为加强全球气候治理,经过艰苦谈判才最终达成的共识,饱含中国的努力和贡献。时任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主席法比尤斯在肯定中国发挥的特殊贡献时说,有一些国家还在犹豫是否同意该协定,是与我们共事的中国朋友帮助说服了那些国家[21]。中国的积极斡旋让国际社会领略了中国的大国担当,看到中国为全球问题所作的努力与贡献。中国多次强调应对气候变化应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之内,推动《巴黎协定》全面有效实施,并庄严承诺中国将提高自主贡献力度,使二氧化碳排放在2030年前达到峰值,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3]252。更在气候雄心峰会上,确立到2030年二氧化碳排放、非化石能源消费、森林蓄积量、风电、太阳能发电总装机容量等节能减排的明确目标[3]270。中国碳中和目标的提出彰显出中国不仅自身坚持走绿色低碳发展之路,同时还要通过相关碳排放方案推进全球可持续发展。中国作为绿色投资和新能源生产均位居世界首位的国家,在迈向碳中和目标的进程中,通过以风能、太阳能、潮汐能、生物质能等为代表的新能源革命加速了全球能源转型与碳中和社会的实现。中国正在利用自身的绿色结构性优势,加快新能源国际合作和全球新能源善治步伐。中国主动承担应对气候变化国际责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责任担当,彰显出中国积极应对气候变化、走绿色低碳发展道路的雄心与决心,受到国际社会广泛认同和高度赞誉。

三、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塑造与践行全球生态正义

生态正义是国际社会全体成员在公平利用自然资源、享受生态成果权利的同时,平等承担环境保护、资源节约义务,从而在生态维度实现真正的平等。在资本主义全球化过程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追求单纯经济增长模式的影响,人类社会出现对自然的过度占有,自然由“自在自然”转化为“人化自然”,同时自然的“反人化”现象即生态危机开始出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缓解生态危机,凭借政治、经济、文化乃至军事霸权,进行污染转移与资源掠夺,对发展中国家生态资源进行最大化的占有与支配。正如德国社会学家贝克所言:“特别危险的工业被转移到贫困的边缘国家。第三世界的贫困与发达风险工业被放纵的破坏力量可怕地结合在一起。”[22]生态危机转化为生态正义问题,造成全球生态正义危机,主要表现为生态资源的全球掠夺、生态污染的全球转移、生态治理的责任空缺[23],由此产生出不同国家、地区在生态环境利用与保护上各自享有何种权利、承担何种义务的问题,使全球生态正义成为当今时代亟须解决的问题。

首先,维护全球生态正义是实现人类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正义是公正的。功利主义是目的论,正义理论是义务论[24]。工业革命以来发达国家在世界范围内通过资本运作将高污染高排放高能耗产业转移至发展中国家,以生态危机全球扩散为代价缓解本国环境污染。1984年,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设在印度博帕尔贫民区附近的农药厂发生氰化物泄漏,造成2.5万人直接致死,55万人间接致死,20多万人永久残废的人间惨剧,这便是污染转移的典型案例。随着全球化对资本积累体系传播,生态危机伴随全球资本积累而出现,世界各国接连被卷入破坏生态漩涡之中[25]。发展中国家被迫承受发达国家资源消耗带来的严重后果,不断重复以环境换发展的老路,责任不对称、资源结构不合理使其发展极为受限,这显然既不公平更非正义。诚然,贫穷是环境问题的主要原因和后果[26],但如果发展中国家继续走环境换发展的旧路,那么由全球资本扩散产生的异化劳动必然导致“人的无机的身体即自然界被夺走”[27]54,再把环境补回去,成本比当初创造的财富还要多。在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合作与竞争的现实语境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认为,“帮助发展中国家发展、缩小南北差距,是发达国家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2]221。明确以共生、共存的生态理念构筑尊崇自然的生态体系,以共赢、共享的发展方式来规避资本增殖产生的负效应,以此来真正实现人与自然、国与国之间的平衡协调发展。发达国家有义务承担因自身原始积累造成全球生态问题的历史责任,促进世界各国发展绿色经济,积极转变自身非正义性。以气候变化为例,发达国家工业化进程与产业转移是造成全球气候变化的重要原因。发达国家应照顾发展中国家特殊国情,“应对气候变化不应该妨碍发展中国家消除贫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合理需求。要照顾发展中国家的特殊困难”[2]291。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资金、共享技术,促进绿色发展。同时,发展中国家应意识到“生态环境保护的成败,归根结底取决于经济结构和经济发展方式”[3]27,将应对气候变化作为发展方式转变的重大历史机遇,努力探索符合发展中国家国情的绿色发展道路。发展中国家经济结构单一,发展方式粗放,这有其历史原因,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是维护世界生态正义、构建清洁美丽世界的重要原则。

其次,维护全球生态正义应秉持正确义利观。发展权是一个国家不可剥夺的主权,碳排放权之争实质是发展权之争。秉持正确义利观就是要求发达国家不能因发展中国家碳排放超标而横加指责,甚至加以制裁,而是帮助发展中国家建立起以科技创新为根本的高质量发展方式。科技进步离不开自然环境的支持,科技进步也可以促进自然协调发展。马克思认为,“工业是自然界对人,因而也是自然科学对人的现实的历史关系”[27]86。在工业化进程中,即科技推动下生成的自然界才是马克思眼中的“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27]86因此,国际社会应加强科技开发与利用,本着扬长避短、为我所用的态度,掌控其负效应,在尊重自然、顺应自然的前提下运用科技提升发展中国家发展质量。在发展权与排放权之争中,中国主张不同发展程度国家承担不同的责任和义务,在全球环境治理中坚持公平正义、公正合理的原则,从而引领各国携手共进,构建清洁美丽的世界。中共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正确义利观,呼吁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让技术、提供援助,帮助其发展绿色经济。中国以身作则,向世界宣示中国将量力承担更多责任义务,参与相关议题设置与讨论,为制定国际规则贡献智慧、方案,支持和帮助小岛屿发展中国家、非洲国家等最不发达国家提高绿色发展能力,形成全球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在2015年联合国气候变化巴黎大会开幕式上,习近平强调:“中国坚持正确义利观,积极参与气候变化国际合作。”[3]117中国通过设立气候变化南南合作基金、开展适应气候变化项目等项目帮助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应对气候变化是世界各国共同责任,不可能在一些国家采取积极行动的同时,另外一些国家坐享其成、不劳而获。生态环境与气候具有公共物品属性,然而其供给尚未形成一体化机制。在现实状况下,“如果每个人都想成为免费搭车者,公共物品可能永远得不到”[28]。中国积极融入全球气候对话,认真履行《巴黎协定》,不断增强在未来全球气候治理规则制定中的软实力和引领作用,并通过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绿色发展合作,推动“一带一路”国家能源供给向高效、清洁、多元化方向发展,开展国际资源开发与保护,形成能源、环保、水利等立体合作框架,促进绿色国际合作,推动建立以气候为代表的全球公共物品一体化供给机制。

最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塑造全球生态正义的正确途径。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内在超越,提出以共产主义为制度基础的全球化形式,要求在自由人联合体构建中解决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矛盾,实现“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27]78,进而实现重塑全球生态正义。可以说,自由人联合体能够塑造全球生态正义,但自由人联合体“需要有一定的社会物质基础或一系列物质生存条件”[29]97。即是说,现实条件下还不具备实现自由人联合体的条件。当今世界,资本主义生产力还高度发达,其生产方式还占统治地位,其社会形态还是主导形态,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长期共存的现实提醒“我们要深刻认识资本主义社会的自我调节能力……做好两种社会制度长期合作和斗争的各方面准备”[30]。因此,习近平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其中“清洁美丽的世界”构成其生态维度,为全球生态正义提供现实思路。“清洁美丽的世界”继承发展“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解思想,从生态维度驳斥自由人联合体是乌托邦的错误观点。同时,构建“清洁美丽的世界”根植于中国共产党以人类社会长远性、整体性利益为追求目标,为人类谋未来、为世界谋大同的理想信念,是摒弃生态殖民主义、生态帝国主义弊端的战略抉择。实现生态正义,人类命运共同体必须在推动绿色发展的前提下改变资本统治逻辑。资本统治下的劳动异化使人们不自觉破坏自然界,使人与自然的和谐被打破。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绿色发展的进程中,必须遏制资本主导下的“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29]208,使其被限制在生态环境许可的范围内,从而克服全球市场机制生态负效应,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正义共进共赢。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人与自然共生共存”[2]421-422,以达到人类社会的永续发展,同时,“建设生态文明关乎人类未来。国际社会应该携手同行,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之路”[2]256,使这种永续发展建立在合作共赢的基础上。事实上,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资本主义制度一味寻求利益的否定,在生态维度上着力于塑造全球生态正义,强调立足于全人类共同利益,促进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但如前所述,真正的生态正义是将共享性和包容性放在前面,在生态责任方面强调“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使责任符合发展中国家的能力和要求,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更多帮助,如此才能真正彰显生态正义。

综上,人类社会由工业文明走向生态文明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建设生态文明关乎人类未来”[3]92的科学论断充分体现习近平构建清洁美丽世界理念的深邃历史观,深刻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指引下,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丰硕成果,推动国际生态环保合作不断发展,为共建万物和谐的美丽世界作出重要贡献。在中国努力推动下,《巴黎协定》顺利通过并生效,绿色“一带一路”建设成效斐然。实践证明,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是解决全球生态环境问题的必由之路,只有加快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深度参与全球环境治理,不断增强中国在全球环境治理体系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引导人类生态文明建设走向,推动构建清洁美丽世界的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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