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美山乡
2022-12-28袁晓萱
袁晓萱
我的家乡磐安素有“群山之祖、诸水之源”之美称,产茶历史亦悠久。远自东汉年间,家乡的先民们便开始种茶、制茶、饮茶。在宋代,家乡的茶成为皇家贡品,明代开始销往世界各地。如今,这一片片茶叶,更是家乡村民们奔向共同富裕的一叶叶小舟。
沧海桑田,时至祖辈。村里的珍珠山、海螺山、大塘山、长蛇背、牵牛岗等山头都种上了成片的茶树,一个个茶园给家乡村民们带来了希望。那时的茶园归村集体所有,为了补贴家用,奶奶天天去给村里采茶。周末或是暑假,她会带上爸爸和姑姑们一同去采,从早晨东方亮白采到晚上星光闪烁,一家人一天能挣上十来元钱。他们用采茶挣来的钱,买上一块豆腐乳,拌着稀饭吃。而买上一支五分钱的棒冰,也便成了爸爸童年最幸福的时刻。
寒来暑往,时至父辈。我家开始种植茶树,有土茶、白茶、乌牛早等品种,自此也就有了自家的茶园。白天,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上山采茶,到了晚上,全家一起炒茶。炒茶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会炒焦,那茶叶也就废了。奶奶用柴火灶的大锅炒茶,爷爷负责烧火,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小,如果烧得不合适,奶奶的“火”就会上来。爸爸和姑姑们用双手在茶笪上揉茶,揉茶得有耐性和耐力,才能将茶叶揉成细细的、卷卷的优等品。他们在地上生起火堆,架起茶笼,把揉好的茶叶放在茶笼上烘。在这过程中,需要不断翻面,直至茶叶干燥,这便是烘青茶。等到集市日,再把积攒起来的烘青茶卖给镇上的收购站。一个采茶季下來,也能有个千元左右的收入。家里便买起了自行车、缝纫机,有些村民还盖起了小洋楼,村里泥泞的机耕路慢慢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
光阴荏苒,时至吾辈。我家已在县城定居,每年的五一假期,爸爸妈妈都会带我回村里采茶。来到龙条山顶,那儿有我家的茶园,放眼望去,漫山的一排排茶树好像一条条绿色的丝带,一条连着一条,无边无际,就像绿色的海洋。我灵活的小手在茶尖飞舞,两叶一心的茶叶就像展开双翅的小蜻蜓,迫不及待地飞入了我给它们准备的摇篮里。时至中午,摇篮里已睡满了茶宝宝,回家一称有1斤5两,来到村口,卖给茶商,半天时间挣得了60多元钱。看着变黑的双手,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现在村里人把采来的茶青,都直接卖给专门制茶的工厂或作坊,再也不用像以前,白天采茶,晚上炒茶,两眼一睁,没有白天黑夜。采茶、制茶、售茶已然分工协作,云峰茶、龙井茶、珠茶、香茶也是“百茶争鸣”。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开上了小汽车,住上了大洋房,乡村茶园变成了美丽景区,让人流连忘返。
蓝天白云下,一座座现代化茶厂如雨后春笋,一个个茶叶品牌价值连城,一杯杯清茶犹如人间甘露,给人们送去了香甜,给家乡带来了希望……
(指导教师:张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