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大学生如何应对数字化生存
2022-12-26张菲倚
张菲倚
尼葛洛庞帝在《数字化生存》一书中曾这样解释“数字化生存”:人类生存于一个虚拟的、数字化的生存活动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人们应用数字技术(信息技术)从事信息传播、交流、学习、工作等活动。20多年前的预测,如今已成为人们真实生活的写照。每个人都成为网络世界的数字公民,浸润在数字生活中。
当代大学生成长于网络高速发展的社会,被稱为“网络原住民”,是网络参与和使用最活跃的群体之一。早上登录线上会议室,中午点外卖,下午查文献,晚上跑完步发个朋友圈,睡前网上购物、刷社交媒体……这是大学生的普通一天,始于网络又终于网络,在一个个App中,他们思考、学习、生活和娱乐。
数字化不仅改变了大学生的生活方式,也塑造了他们的思考、行为方式;它不仅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新的个体存在方式和社会群体生态。
“5G冲浪选手”们随时保持在线,“收到秒回”成为网络“社交礼仪”, 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下手机,时间被无限碎片化。伴随着网络互动产生的放大效应,虚拟世界和现实社会之间的界线愈加模糊。深处其中的学生会感到自己的思想与他人的思想可以轻易相通,并在心理层面上把网络空间视为自己思想与行为的延伸。这种延伸,是否可以替代现实空间呢?
数字化技术,让学生面临互动与自我调节的博弈。数字化技术让教育力量跨越山海,走进千家万户,拉近了教师和学生的物理距离。在山坡上找网的女孩,靠线上教学的助力,成功迈进了高等学府。后疫情时代,频繁被打断的线下教学让老师“不想当主播”、学生“不想上网课”,甚至催生“网课学困生”的群体。显而易见,数字化技术拉开了教师和学生的心理距离。
根据认知主义学习理论,个体的学习行为并非是对刺激的简单重复和模仿,而是要经历一系列认知操作和信息加工系统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师生交互显得尤为重要。情感互动、思想互动、身体互动,才能让学生保持学习的兴趣。在网络学习情境中,缺少教师面对面的监督与引导,自我调节学习能力较低的学生很容易被各种与学习内容无关的信息分心,或者在对学习内容的加工过程中无法有效自我调节学习策略,导致网络学习的效果大打折扣。
“脑力流失”效应带来认知能力的下降。在互联网时代,手机占据了大学生的时间与精力。强大的搜索引擎带来的便利正在钝化他们的创造性思考,碎片化的信息正在弱化他们的深层次学习,认知资源被手机挤占,认知能力随之被削弱。
根据得克萨斯大学的实验,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手机已经对人产生影响。心理学家沃德博士解释:“人们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智能手机被设计出来时,它的理念就包含了无论什么时候,它都能在认知资源中占据优先地位。”只要手机在身边,脑海中就会先想着它,从而降低学习记忆和解决问题的技能,这就是“脑力流失”效应。
当手机在视线范围内时,即使意识不在手机上,但是要求自己不分心的过程,本身就已分了心。所以大家会有这种体验:即使把手机设置成勿扰模式或静音模式,学习、工作表现都不尽如人意。
网络社交可能影响深层次亲密关系的建立。通过社交网站,大学生可以获得更广泛的兴趣和朋友关系,降低个体的孤独感,但很难产生真正持久的亲密关系。科学研究证明:每天使用5-8个小时手机的人中,43%的人会有情感方面的困扰。
一方面,很多大学生因为线上的社会交往忽视了线下关系的建立和发展,忽略了接触带来的温暖和安慰感,容易把亲人、室友变成“网友”,把最能提供紧密社会支持的关系维系于脆弱的网络。他们获得的是大量浅层次的亲密关系,而非深层次的亲密关系。
另一方面,网络社交让满足孤独的即时性得到提升以后,人对孤独的感受阈限就下降了。比如,从前的孤独感可能来自10天没有人联络,而现在只要10分钟没人联络你就会感到孤独,从而让人变得更加脆弱。
正如《网络心理学》中提到的,网络空间是个虚拟世界,也是一个真实世界。我们期待,深处新时代的青年大学生,能够突破“网络化生存”的“茧房”,在网络空间这个新的社会环境和心理环境中获得更多智慧,创造一代人独有的思想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