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甘草糖：让味蕾来次“大冒险”

◎文/高峰

去荷兰旅游，大家喜欢带回奶酪、小木屐等作为伴手礼。其实，还有一种荷兰特产物美价廉，适合在办公室与同事分享，它就是甘草糖。不过，甘草糖常常引发争议，喜欢的人称赞它味道复杂、独特，令人难忘；不喜欢的人则表示它让人难以接受。这些五颜六色、看上去十分可爱的糖果如何能够“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呢？

其实，人类很早就发现了甘草清咽化痰的药用价值。古埃及人曾用它制作饮料，埃及法老图坦卡蒙的墓中就发现了大量甘草。西方历史上著名军事统帅亚历山大大帝、恺撒大帝和拿破仑都是“甘草迷”，他们都看重它的保健效果。拿破仑的随从回忆：“元帅随身带着一个糖果盒，里面装着甘草糖。它已经被切成极小的颗粒，这样就可以轻松地让口腔充满香味，并且迅速融化。”据说由于过于喜欢甘草糖，拿破仑的牙都吃黑了。

根据现有的历史记录，早在17世纪，荷兰人就用甘草提取物制成了甘草糖。他们将甘草根晾干后加水熬制，得到胶状的提取物。其中的主要成分是甘草甜素，它要比白糖甜上50倍。在荷兰海上贸易如日中天的“黄金时代”，荷兰船员把甘草糖带到世界各地。如今，荷兰人均每年吃掉2公斤甘草糖，位居世界第一。

荷兰甘草糖颜色鲜艳、形状各异，有方形、圆形、菱形，还有风车、小猫、小汽车、蜂巢等造型。它的口味也很丰富。有人做过统计，荷兰市面上至少有80种口味的甘草糖。其实从大体上分，荷兰甘草糖可分为甜和咸两大类。甜不难理解，因为它含有甘草甜素；咸则是因为它含有氯化铵。

氯化铵有止咳作用，但它的味道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为了让孩子们更容易接受，人们将它与同样具有止咳作用但口感很甜的甘草根提取物结合使用。在这些成分的影响下，甘草糖表现出咸、涩、酸、苦、甜等复杂味道，让不习惯的人望而却步。有人形容那些重口味的甘草糖的味道“像嚼碎的八角”，还有人说“像洁厕灵”“像轮胎”。

食物专家解释说，荷兰人对荷兰甘草糖的喜爱是一种后天培养的习惯，就像希腊人迷恋希俄斯乳香一样，只有在那个环境中长大才能体会到它们的美妙之处。近年来，喜欢冒险和创新的欧洲人不断用荷兰甘草糖“开拓新的美食疆界”，例如用它来给伏特加、巧克力、白兰地、红酒、冰激凌、牙膏、可乐和口含烟等提香，还有人用它来给鱼、肉调味。

对于荷兰甘草糖给外国人味蕾带来的杀伤力，荷兰人心知肚明。一份荷兰人自己写的民俗介绍里这样描述：“在荷兰生活，你‘迟早会遭遇这种臭名昭著的糖’。在连锁超市、街头小店、药店里都会发现它们。几乎所有荷兰人都喜爱吃甘草糖。像天生高个子一样，对甘草糖的喜爱已经深入荷兰人的基因。”

荷兰人还喜欢用甘草糖来捉弄刚到荷兰的外国同事。他们会把一盘五颜六色的甘草糖端到你面前请你品尝，你毫无警觉、满怀谢意地接过来，挑选一颗放到嘴里准备细细品尝。如果“有幸”挑到一颗氯化铵含量高、口感“变态”的糖，你会不由自主地面目扭曲，甚至将其吐出来。在一旁认真观察你反应的荷兰人则会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恭喜你对荷兰文化的了解又加深一层。有人建议，那些棕色、深青色或黑色的糖通常更有挑战性，最好避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