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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柔成为运动风口

2022-12-22木浓

看世界 2022年24期
关键词:王琛普拉提瑜伽

木浓

人们在婵柔塔器械上训练

“第一次体验婵柔,有种‘不知所云’的感受,但是上了两节、三节、四节后,慢慢发现它带给我放松和愉悦,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心。”从两个月前起,每周三下午,林青总会到广州天河北的一家健身工作室练习婵柔,在一个小时里不断重复扭转、伸展的动作。“尽管看起来好像单调而枯燥,我却觉得找到了乐趣。”

正是这种一开始令人“难以名状”的运动,有别于以力量练习为目标的健身运动,时常被误解为“普拉提的一种”。它从2016年左右从欧美国家传入中国,经过几年的传播推广后,受到愈来愈多的关注。

“据我了解,广州目前有十余家相对正规、专业的婵柔馆。”婵柔教练李珺贤说,“然而对于一个这么大的城市来说,这个数量其实很少。”她认为,婵柔馆或者说婵柔教练的多寡,与客户的多寡相辅相成。“婵柔还只是一个新生事物,离被大众认知还有一段挺长的路。”

据婵柔培训机构创始人王琛透露,目前每年有数千人参与他们的培训和认证考试。“对于许多普拉提教练来说,婵柔是下一個‘运动风口’。”

婵柔的“内修”部分类似瑜伽,形式上又与普拉提相像。

“婵柔”是一套独特的脊柱螺旋运动方法。对于市场上存在的“禅柔”,有的从业人员坦言,这有可能是“擦边球”做法:“当有人质疑其训练方法不‘正规’的时候,他们大可言‘我们并不是婵柔’。”

婵柔的起源和发展,是一段很有意思的故事。20世纪80年代,因为一次意外,罗马尼亚舞者Juliu Horvath的脊椎与关节等多处受伤害,不得不结束职业生涯,来到维吉尼亚岛上进行康复训练。

婵柔创造者JuliuHorvath

与瑜伽主要在垫上运动相比,普拉提需要多种器械。

在探索瑜伽、舞蹈、体操、游泳和太极等不同的运动体系的过程中,Juliu Horvath逐渐摆脱运动损伤和慢性疾病的困扰,并独创出一系列的器材设备和动作训练体系—婵柔。

这套体系包括器械婵柔和垫上婵柔:前者是利用5种器械进行的训练,后者是在椅子或婵柔花瓣垫上进行的训练。

Juliu Horvath认为:“停滞是造成疾病的主要原因,无论是精神、情感,还是其他方面均是如此。”而“婵柔”(GYROTONIC)一词便寓意着永不停止的运动:Gyro意为螺旋,Tonic意为滋补、增强。有业内人士将“婵柔”解释为“婵于心、柔于身”。

婵柔是在多维度下,以屈、伸、螺旋和波浪等动作为基础,配合正确的呼吸模式,通过拔高脊柱和使之灵活,建立身体内在空间感,增加关节活动度和稳定性,激活脊柱并降低脊柱僵硬度,缓解身体疼痛,同时提高人体运动功能。

目前,婵柔在欧美国家、韩国等已广泛应用于复健医学中心、舞蹈与运动训练中,也成为健身爱好者热衷的一项新颖的运动方式。

“虽然盛行,而且适用人群很广,但婵柔还是一个小众运动,参与人数的规模不能与跑步、瑜伽等大众运动相比。”王琛了解到,在一些欧美国家比如德国,婵柔往往被一些骨科诊所用作康复的手段,特别是许多受伤痛困扰的老年人,已经习惯到诊所进行康复训练;有的国家甚至可以用保险支付婵柔康复训练,也有一些老人家以练习婵柔作为日常的健体运动。“我甚至见到过90岁的长者练习婵柔。”

那么,婵柔在中国的发展,将作为运动形式还是康复方式?王琛认为,婵柔是从运动的角度切入,帮助不同身体状况和年龄的人群,包括白领、康复需求人群、运动员舞者等;而如果有的人群有康复需求,可以在医生许可的情况下通过婵柔进行运动康复训练。

婵柔对练习者的身体有非常强的包容性,这正是她创立婵柔培训机构,并在过去6年中,培训一批又一批认证教练的原因。2016年,经过调研,王琛了解到,中国市场瑜伽盛行,少部分人接受普拉提,绝大多数人对婵柔了解甚少。王琛认为,这是一个将其引进中国市场的好机会,于是成立一个由美国婵柔官方指定的教练认证培训机构,开始婵柔的推广工作。

“婵柔的发源、发展,跟普拉提有点‘异曲同工’。”一名运动康复专家称,普拉提是100多年前由德国运动康复专家约瑟夫·休伯特斯·普拉提创立的一套用于解决身体健康问题的训练方法,在21世纪初成为一项健身运动项目,并开始传入中国。

目前,普拉提在大众健身市场上并未普及,但在私教领域已经逐渐被接受。“随着时代发展,以及人们的生活样态和健身观念的进步,强调身心健康、协调发展的温和型的、‘内修’型的运动,已逐渐替代一部分对抗性锻炼方式。”

婵柔的“内修”部分类似瑜伽,形式上又与普拉提相像。许多人乍见之下,会认为婵柔是瑜伽或普拉提的分支,事实上,目前参加婵柔教练认证培训的,普拉提教练确实为数不少。李珺贤本来也是普拉提教练,她的从业历程正好与瑜伽、普拉提、婵柔的发展阶段相应。

2000年前后,在广州一所美术高中读书的李珺贤在妈妈的带领下,开始接触瑜伽,并一直保持练习,直到大学毕业后,因为不想从事美术设计工作,而成为了一名瑜伽教练。2010年前后,普拉提刚刚兴起的时候,她经过学习后,也开始教授普拉提课程。

与瑜伽主要在垫上运动相比,普拉提需要多种器械。“我学普拉提的时候,一张进口的普拉提床至少都要几万元,这几年才开始出现国产器械,学习、经营的成本才降低了。”李珺贤说,因为普拉提的门槛高一些,在当时,有的瑜伽老师根据自己的理解,把瑜伽动作变形,作为“普拉提”授课。

而婵柔在国内的发展,看起来像“复制”了普拉提的发展进程。“目前要买原版的婵柔器械,只能进口,光一个婵柔塔器械(pully tower),就要7万元左右,而且不好买。”朱俊杰是一家健身工作室的创始人,也是广州主要的婵柔推动者之一,去年10月,他下单购买婵柔塔器械,今年3月才到货。“这已经算很快到手了。”

李珺贤也是去年10月开始参与婵柔培训的。“一直以来,我自己很关注运动资讯,很偶然的机会,听到一个普拉提的学员提到婵柔,非常好奇,经过国外朋友的帮助,才搜集了许多信息,一了解,发现它跟一直以来我接触的运动完全不一样,加上我认为它很可能是下一个运动的潮流,想要先参与,先掌握,于是就开始了学习。”

這个学习的过程,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得心应手。“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我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力很有信心,但是一开始学才发现,动作看起来很好做,其实做不了。”李珺贤说,“做不了”的意思是很难理解动作的目的是什么,也很难掌握导师所表达的内容。

“普拉提训练有很多目标肌群,但婵柔既不是训练力量,也没有所谓的‘目标肌群’,它需要身体有很多‘想象力’,需要追求内在的质感。”

“是不是很虚很难懂?”她笑着说,“我们一开始都很懵。”婵柔自成一个体系,它所使用的描绘,跟瑜伽或普拉提都不同。“比如提到‘腹部区域’,会用‘种子中心’;不会重点提及某一块肌肉,更多的是用‘空间’。”李珺贤说,这种更加倾向于感性和感受的表述,某种程度上造成教学和传播的困难,尤其是需要非常明确讲解的受众,很可能就不会选择学习这么“玄乎”的运动了。

另一方面,由于婵柔的运动量并不大,消耗的热量也不多,跟许多人理解和追求的“运动会导致劳累、酸痛、出大汗、大消耗”相悖,很多人也不会选择婵柔这种“效果不明显”的运动。

“我还是倾向于结合康复的理念去推广婵柔。”朱俊杰说,婵柔的运动原理,和锻炼关节、肌肉力量、体态、骨盆相关,契合他所学的PRI康复体系。在推广中,他也发现,受众更关注也更能接受,婵柔能纠正人体不对称引发的体态问题。

李珺贤在授课过程中,也尝试把婵柔、普拉提和PRI康复体系结合起来,根据学员的需求,编排更合适的课程,并且在教学过程中给学员更多普及性解说。而要实现这种针对性的教学,就需要不停填补上述几个学科之外的知识。

因为Juliu Horvath尚在世,婵柔版权明晰,目前在国内,只有官方授权的培训认证机构,准入门槛高,学习周期长。但李珺贤认为这是好事,因为体系越严谨,要求越严格,教练资格证的含金量越高,而且这个行业也会相对规范有序。“当然,同时这也可能令婵柔很难在短时间内像普拉提发展得那么快。”

但朱俊杰对婵柔的发展很有信心,而对于婵柔一旦发展起来,很可能会像瑜伽和普拉提一样,被加入很多“花俏”的成份,而脱离其“本原”这个可能性,他持坦然面对的态度:“许多运动都是不断演变的,就像康复理念一样,也经历了很多变化。我觉得只要不脱离需求,不违背科学性,变是可以接受的,也是必然。”

看起来,无论是从业者,还是参与者,都在拥抱新运动模式的到来。

(文中林青为化名)

责任编辑吴阳煜 wyy@nfcma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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