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去牦牛坪

华秀明/云南

几只白绵羊和黑绵羊，在山坡上吃草。阳光正好，远远望去那个披着白色擦尔瓦的牧羊人，仿佛身披一场大雪的山峰。

一转眼，牧羊人和他的几只羊都不见了。

长着枯草的山坡上，只放牧着一些羊一样的白石头。

再过一些时候，连枯草和石头都不见了。

牦牛坪只剩下天地间呼呼的大风。

越往前走，风越大。一路架在灰色电线杆之间的电缆，发出牧羊人的鞭子挥舞在空中的声响。

矮小的灌木，匍匐在地上顺着风势生长。

转过一个垭口时，大风刮来的细小砂石，叮叮当当地敲打着越野车的挡风玻璃。起初我们以为，一日之内阴晴不定的牦牛坪下起了冰雹。

车窗外，转向的横风像弯弓的射手，几乎要把电线杆之间的电缆都要绷断了。我突然想起了，神话传说中那个弯弓射日的英雄——赤格阿龙。

而我们要去的那家风力发电厂，就在那几朵白云的下面。

山头上，一些风力发电机，像一架架样式古朴的纺车，在山头纺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