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煤排放PM2.5中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特征

李 朋,周卫青,徐其春,宁 亮,吴华成,周子龙,丁立萍

民用煤排放PM2.5中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特征

李 朋1*,周卫青1,徐其春2,宁 亮2,吴华成1,周子龙1,丁立萍1

(1.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华北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北京 100045；2.国网冀北电力有限公司唐山供电公司,河北 唐山 063000)

研究4种典型民用煤燃烧排放PM2.5中的碳组分以及水溶性离子含量特点,并通过PAM-OFR(潜在气溶胶质量-氧化流动反应器)模拟了大气老化过程(2d)对煤球与烟煤燃烧PM2.5中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含量的变化影响.结果表明,烟煤燃放PM2.5中碳组分含量最高,达到57.96%,其EC含量是其他煤种的4.3～9.6倍.民用煤燃烧产生PM2.5中水溶性离子以Na+与SO42-为主,其在总水溶性离子中占比合计约47%～76%.经历了大气老化试验后,煤球与烟煤燃烧排放PM2.5中NH4+和NO3-离子含量大幅增加,与之相比,TC占PM2.5比例分别下降了12.03%与19.99%.

民用煤；碳组分；水溶性离子；大气老化；PAM-OFR

燃烧民用煤是我国北方地区冬季取暖的常见方式.由于燃烧条件差以及缺乏污染物治理措施,民用煤燃烧产生大量的空气污染物,不仅是北方地区秋冬季重污染天气的重要成因[1],也严重危害了室内居民的身体健康[2].研究表明,2017年民用煤占我国固体燃料消费量仅为4%,在PM2.5年排放量中占比却高达20.1%,对人群暴露健康风险相对贡献的占比达到20.4%[3].含碳物质和水溶性离子是PM2.5颗粒物的重要组成部分[4-7],含碳物质主要分为元素碳(EC)和有机碳(OC),OC由成百上千种有机化学物质组成,包括多环芳烃、正构烷烃、有机酸、杂化化合物等,EC主要包含纯碳、石墨碳、焦油与焦炭等[8],OC/EC比值被广泛应用于PM2.5源解析[9].在我国OC、EC排放清单中,民用煤排放贡献占比高达40%,是最大的贡献源[6,10].水溶性离子影响大气化学反应,PM2.5颗粒物中的SO42-、NO3-和NH4+(SNA)是重污染天气条件下能见度下降的主要原因[11-12].

化学质量平衡(CMB)模型广泛应用于大气源解析工作中,在大气污染防控决策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3-14].在源解析工作中,一方面对主要排放源的成分谱进行研究,另一方面,也需要掌握在大气光化学反应条件下,不同化学组分在气-固两相之间的转变导致含量的变化[15].现有研究中,与民用煤燃烧排放颗粒物成份谱相关工作还很少[4-7,12,16-17].孔少飞等[4]通过稀释通道法测试得到了生物质、蜂窝煤和块煤PM2.5、PM10中OC与EC的排放因子;刘源等[6]通过实验室模拟燃烧,测试得到了烟煤与蜂窝煤PM2.5、OC与EC的排放因子,发现民用燃煤的排放与煤炭成熟度有很大相关性;田杰等[17]研究发现烟煤排放碳组分主要为EC1-OP(低温元素碳),而型煤主要为OC2与OC3.有研究者[7,12]利用离子色谱分析了民用燃煤燃烧排放PM2.5中9种水溶性离子,基于自上而下方法估算了全国(除港、澳、台地区)民用燃煤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的排放总量,并以人口密度数据为空间分布权重因子,建立了全国1km´1km网格化清单.刘亚男等[5]研究了民用煤燃烧烟气中不同粒径段颗粒物的水溶性离子含量.研究大气老化过程对其颗粒物组分变化影响的工作更少,Chow等[15]通过PAM-OFR(潜在气溶胶质量-氧化流动反应器)模拟了不同国家泥煤燃烧产生PM2.5的大气老化过程,研究了老化前后PM2.5中OC、EC以及水溶性离子含量的变化.

民用煤是近几年北方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重点,国家制定了“煤改电”、“煤改气”、“洁净型煤与节能环保炉具”等民用散煤治理政策与措施.科学评价这些措施对区域大气污染的贡献程度,依赖于民用煤排放大气污染物的源解析工作.较现有与民用煤排放颗粒物成份谱相关的研究少,报道的OC/EC以及水溶性离子含量变化范围较大,影响了源解析工作的准确性.本文前期研究对民用煤不同燃烧阶段颗粒物排放特点、以电代煤措施的大气环境影响等问题进行了研究[18-21].本文选取了我国北方地区的几种典型民用煤,通过实验室模拟燃烧,分析不同煤种燃烧排放PM2.5中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的分布特点,并通过PAM-OFR模拟大气老化过程对民用煤排放PM2.5中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的变化影响,旨在提供准确的民用煤排放颗粒物成份谱,为科学制定与评价民用煤治理措施提供数据支持.

1 材料与方法

1.1 测试煤样与炉具

测试用民用散煤参考《民用煤大气污染物排放清单编制技术指南》中相关分类方法[22],选用了我国北方4个地区的4种类型散煤,其中蜂窝煤2种,产地分别为宁夏(蜂窝煤-NX)与榆林(蜂窝煤-YL)地区;煤球与烟煤原煤均来自于京津冀地区;无烟煤来自山西地区.5种煤样的工业与元素分析报告如表1所示.使用炉具均为市面上常见的蜂窝煤炉具[12].

表1 民用煤的工业分析与元素分析

注:ad代表空气干燥基,daf代表干燥无灰基.

1.2 采样系统

本研究在大型燃烧腔中模拟民用煤的燃烧过程,该采样平台被多次应用于研究民用煤与生物质燃烧排放细颗粒物组分特征[23-25],采样系统示意见图1.将装好民用煤的炉具放入约8m3(1.8m´1.8m´2.2m)的燃烧室中进行燃烧实验[26],模拟民用煤完整的燃烧过程,包括点火、加煤、旺火与封火阶段,燃烧室内空气为经过高效空气过滤材料过滤后的洁净空气.在测试中各煤种保持相同的操作步骤,具体过程如下:取3kg待测民用煤在燃烧仓外引燃,引燃后立即放入炉具中,之后加入1.5kg同类型煤种进行点火,点火阶段持续15min;称取2kg煤一次性加入炉具,为加煤阶段,持续10min;旺火阶段打开封火盖和出灰口,持续10min;封火阶段关闭封火盖和出灰口,持续20min.在燃烧过程中,烟气温度随着煤种和燃烧阶段不同,在50～600℃之间变化.

燃烧产生的烟气通过带伴热的采样枪抽取,防止烟气冷凝,随后用洁净干燥的空气稀释至4.6倍体积.一部分的稀释烟气通过PM2.5切割器(URG- 2000-30EGN-A,美国)进行收集,采样流量为5L/min,采样膜为直径47mm的石英滤膜(Whatman,美国).

另一部分稀释后的烟气经过Potential Aerosol Mass-OFR(PAM-OFR)(Aerodyne Research, LLC, Billerica, MA, 美国)装置模拟大气老化过程[23].在PAM-OFR中,紫外光激发H2O与O2产生OH自由基.稀释后进入PAM-OFR的烟气流量为9L/min,烟气在PAM-OFR中的停留时间约为(90±1) s.本研究中紫外等电压设置为2V,产生的OH自由基浓度约为(2.6±0.29)´1011分子数-s/cm3,通常假定大气中OH自由基浓度为1.5´106分子数-s/cm3,可以估算出本研究实验条件下燃煤烟气相当于在大气环境下老化2d[23-24,27].老化后的烟气同样通过PM2.5切割器(URG-2000-30EGN-A,美国)进行收集,采样流量为5L/min.本研究选择京津冀地区的煤球与烟煤进行了老化试验.

图1 采样系统示意

1.3 有机碳与元素碳的分析

在石英滤膜上取0.526cm2的滤膜样品,采用光热分析仪(Thermal/Optical Carbon Analyzer, DRI model 2001A, 美国)对总碳(TC)、有机碳(EC)与元素碳(OC)进行测试分析,该仪器采用IMPROVE_A协议中所规定的热光反射法(TOR)[28].其过程为:在无氧的纯氦环境下,分别在140℃(OC1)、280℃(OC2)、480℃(OC3)和580℃(OC4)温度下,对滤膜进行加热,将滤膜上的颗粒态碳转化为CO2;然后再将样品在含2%氧气的氦气环境下,分别于580℃(EC1)、740℃(EC2)和840℃(EC3)逐步加热,此时样品中的元素碳释放出来.各个温度梯度下产生的CO2,经MnO2催化,在还原环境下转化为可通过火焰离子检测器(FID)检测的CH4.样品在加热过程中,部分有机碳可发生裂解现象而形成裂解碳(有机碳裂解过程中形成的碳,用OP表示),使滤膜变黑,有机碳和元素碳不易区分.因此,在测量过程中采用633nm的氦-氖激光监测滤膜的反光光强,利用光强的变化明确指示出元素碳氧化的起始点.当一个样品测试完毕,有机碳和元素碳的8个组分(OC1、OC2、OC3、OC4、EC1、EC2、EC3、OP)同时给出.根据IMPROVE_A协议规定:OC=OC1+ OC2 + OC3 + OC4 + OP; EC = EC1 + EC2 + EC3- OP.

在分析样品的OC/EC时,检测前后均用CH4/ CO2标准气体校准.此外,每10个样品中任选1个样品进行重复检测,要求检测出的总碳气溶胶(TC)偏差<5%,OC和EC的偏差<10%.

1.4 水溶性离子分析

原煤通过离子色谱仪(Dionex-600,美国)对水溶性离子进行测定.剪取四分之一滤膜放入15mL溶样瓶中,加入10mL去离子水(25℃下电导率> 18.2MΩ. cm),超声萃取1h,脱色摇床振荡1h,再用0.45μm的过滤器过滤到进样瓶中待测.阳离子用CS12A柱分析,所用淋洗液为20mmol/L的MSA,流速为1mL/min;阴离子用AS11-HC和AG11-HC保护柱及ASRS抑制器进行分析,淋洗液为20mmol/L的KOH,流速为1mL/min.测试项目包括4种阴离子(F-、Cl-、NO3-、SO42-)和5种阳离子(Na+、NH4+、K+、Mg2+、Ca2+).

在离子色谱仪分析时,使用国家标准物质中心的标准物质配制标准溶液,标准曲线的相关性达到99.9%以上.样品测定结果均进行空白校正.每测定10个样品复检1个,样品浓度0.030～0.100µg/mL时,允许的标准偏差为±30%;浓度在0.100～0.150µg/mL时,要求标准偏差为<20%;样品浓度大于0.150µg/ mL时,允许的标准偏差为10%.

1.5 采样膜称重与计算

滤膜在采样前后均在超净实验室中恒温(21～23℃)与恒湿(55%～60%RH)条件下恒重48h,使用精度为±1μg的电子天平(ME 5-F,Sartorius,德国)进行称重.滤膜进行至少3次称重,3次称重结果在20μg以内认为结果有效,采样膜上的PM2.5质量为前后3次称重平均值之差,其值约在200μg左右.

PM2.5中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分别按照公式(1)与(2)进行计算:

式中:1与2分别代表碳组分与水溶性离子占PM2.5的百分比,%;1为碳组分的质量,μg;为水溶性离子的浓度,μg/mL;为水溶性离子提取液体积,mL;1与2分别为采样膜样品覆盖面积以及取样检测面积,cm2;为采样膜上PM2.5的质量,μg.

2 结果与讨论

2.1 排放因子选择与排放量计算

图2及表2中,从总碳(TC)来看,烟煤燃放PM2.5中碳组分含量最高,达到57.96%;其次为蜂窝煤,碳组分在PM2.5中的占比39.19%～44.11%;无烟煤的碳组分占比为34.07%;煤球的碳组分占比最低,为14.27%.在OC方面,蜂窝煤的OC占PM2.5比例最高,约为34.37%～37.42%,煤球、无烟煤与烟煤的OC占比23.28%～29.11%.在EC方面,烟煤排放PM2.5中EC占比为29.11%,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的EC占比3.03%～6.69%,烟煤排放PM2.5的EC占比是其他煤种的4.3～9.6倍.烟煤排放PM2.5的高EC含量特点,在其他文献中[6,16,29-31]也得到报道.刘源等[6]在实验中测得烟煤排放EC在PM2.5中占30%左右,而无烟煤与蜂窝煤排放的EC在PM2.5中占比在5%以内,蜂窝煤并不能明显降低碳排放因子,但由于EC排放减少,能明显降低排放颗粒物的黑度,与本研究结果一致.

图2 碳组分占PM2.5的质量百分比

目前,烟煤排放PM2.5中EC含量高的原因还不确定,研究者结合生物质燃烧特点,从燃烧状态[32]、温度[33]、供氧量[34]、炉具与煤的几何结构[4]等方面做出了解释.从煤炭燃烧的物理化学过程来看,EC主要与二次裂解产物相关[35],二次裂解反应需要温度较高[36],烟煤相比其他煤种的燃烧过程更为剧烈,升温快且排烟温度更高[18],更有利于二次裂解产物生成,因此PM2.5中EC含量明显更高.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的OC/TC非常接近, 0.85～0.89.烟煤的OC/TC为0.49,较其他煤种明显偏低.Tian等[17]测得无烟煤的OC/TC为0.84～0.88,烟煤OC/TC的平均值为0.51,与本研究结果非常接近.

表2 碳组分占PM2.5的质量百分比以及OC/EC与OC/TC

Chen等[30]的研究表明,煤的PM2.5以及碳组分排放与挥发份存在良好的相关性,挥发份越高,PM2.5以及碳组分的排放因子越大.从图3可以看出,当挥发份大于10%时,TC与EC占PM2.5的百分比均与挥发份含量存在良好的正相关性;而OC占PM2.5百分比与挥发份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最大值出现在20%～30%之间,刘源等[6]在其研究中也发现了类似现象,在该挥发份范围内烟煤能产生大量的煤焦油,而煤焦油的主要成份是OC[30,33].

不同排放源排放PM2.5的OC/EC通常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因此OC/EC常被用于源解析研究[37-38],目前应用较多的是通过OC/EC判断二次气溶胶的浓度[4,39].本研究中,型煤中蜂窝煤OC/EC在5.63～7.14,煤球的OC/EC为8.87;原煤中无烟煤的OC/EC为6.76,而烟煤的OC/EC为1.19,烟煤的OC/EC比值远低于其他煤种.OC/EC的变化一方面与煤炭类型及燃烧状态密切相关[6,33];另一方面,不同分析方法也能对OC/EC值产生2～3倍的差异[28,40].孙少飞等[4]发现民用煤OC/EC的变化范围非常大,如烟煤OC/EC为0.32～21.37,无烟煤为3.71～84;Tian等[17]引用文献中烟煤OC/EC为0.32～ 13.6,型煤为1.49～14.08,其测试得到原煤与型煤OC/EC分别为1.4与6.3.本研究结果在文献报道区间内,由于采用了相同的分析方法,本研究结果与Tian等[17]的结果接近.

图3 煤挥发份与碳组分占PM2.5百分比之间的关系

由图4可见,2种蜂窝煤的主要碳组分比较接近,OC3组分占比最高,为27%～38%,其次为OC2和OC4,平均占比分别为21%和23%.榆林产蜂窝煤中OC1与EC1的占比比宁夏产蜂窝煤高.蜂窝煤在制作过程中会加入一定量的添加剂,不同地区添加剂种类和含量有所区别,可能会导致排放PM2.5中OC1与EC1含量的变化[41].与蜂窝煤相似,煤球与无烟煤中主要的碳组分也是OC3、OC2与OC4.煤球中三者的含量分别为52%、18%与16%,而无烟煤中三者的含量分别为33%、29%与19%.除了榆林蜂窝煤之外,3种煤的OP含量都很低.Zhang等[41]报道无烟煤、煤球排放OC以OC3为主,几乎没有检测到OP,这与本研究结果一致.烟煤的主要成份为EC1,其占TC比例约为64%,OP含量明显高于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达到了11%.Tian等[17]测试得到烟煤排放TC中EC1-OP含量很高,达到24%～69%,与本研究结果相符.不同煤种的碳排放特征与其燃烧状态关系密切,烟煤燃烧剧烈,部分颗粒物来不及充分燃烧,且烟温相对较高[18],这都有利于EC1与OP的生成[41],而无烟煤、煤球与蜂窝煤,燃烧过程相对温和,加上与氧气接触充分,燃烧较为彻底,同时烟温也偏低,对OC3的生成有利.

图4 不同碳组分占TC质量分数

OP组分为柱状图中虚线以下的灰色部分

由图5可见,蜂窝煤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主要为SO42-、Na+,而蜂窝煤-YL还含有34%的Ca2+,蜂窝煤在加工过程中会加入添加剂,添加剂对水溶性离子的排放具有较大影响[7],本研究中不同地区蜂窝煤水溶性离子组成的差异可能来源于添加剂的不同.煤球排放PM2.5中主要的水溶性离子依次为Na+、SO42-、Cl-、Ca2+;无烟煤排放PM2.5中依次为Na+、SO42-、Ca2+、Cl-;烟煤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依次为SO42-、Na+、Cl-、NH4+、NO3-.综合来看,民用煤燃烧产生PM2.5中水溶性离子以Na+与SO42-为主,其在总水溶性离子中占比合计约47%～76%.目前与民用煤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相关的报道很少,刘亚男等[5]测试得到民用煤中,烟煤排放的PM2.5中水溶性离子以SO42-与NO3-为主,而蜂窝煤以Cl-和NH4+为主,且占比高达61%.严沁等[7]的研究结果显示蜂窝煤与块煤燃烧排放PM2.5的水溶性离子中,SO42-离子的占比远高于其他离子.不同文献报道民用煤中水溶性离子的百分含量与比例呈现一定差异性,这一方面与煤质、炉型以及采样分析方法关系密切[7],另一方面也需要更多的研究进行验证与补充.由表3可见,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中水溶性离子占PM2.5比例约为24.16%～ 43.02%,其中Na+、SO42-占PM2.5的比例合计约为11.38%～32.73%.与之相比,烟煤燃烧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含量较低,约为4.09%,其Na+、SO42-占PM2.5的比例合计约为2.17%,这反映了烟煤燃烧排放PM2.5中高碳组分含量与低水溶性离子含量的显著特点.

图5 民用煤排放PM2.5中各种水溶性离子的百分比例

图6 煤球与烟煤燃烧排放PM2.5老化前后碳组分占总碳含量变化

OP组分为柱状图中虚线以下的灰色部分

由图6及表2可见,煤球与烟煤燃烧产生PM2.5老化后,TC占PM2.5比例分别下降了12.03%与19.99%,其主要降低来自于OC组分,分别10.45%与12.94%.煤球在老化前后OC/EC与OC/TC值均无变化,而烟煤在老化前后OC/EC值下降了34.45%, OC/TC变化不大(表2).从碳组分含量的变化看,煤球在老化后OC3组分占比下降了12%,OC2组分占比上升了10%.相比而言,烟煤老化后各碳组分含量变化很小,在5%以内.Judith等[15]利用PAM-OFR研究了泥煤燃烧排放PM2.5在大气老化过程中的成份谱变化,研究表明OC组分在PM2.5中的质量占比随着老化时间的延长而降低,在2,7d的模拟老化时间里,OC组分分别下降了4%～12%和20%～33%,这与本研究模拟2d老化时间OC的下降比例接近.OC在PM2.5中占比下降被归因于老化之后PM2.5非碳组分的增加,尤其是含氮组分的上升,此外,也有统计学差异的因素[15].从本研究结果来看,老化之后PM2.5中OC组分下降,主要原因在于PM2.5中NH4+、NO3-离子含量的明显上升.

由图7可见,煤球燃烧排放PM2.5在老化试验后,最明显的变化在于NH4+和NO3-离子含量大幅增加,NH4+离子占总水溶性离子比例由3%上升至16%,其在PM2.5中的含量由0.68%上升至7.02%;NO3-离子由13%上升至59%,在PM2.5中的含量由3.05%上升至25.09%(表3),而Na+、SO42-以及Cl-离子在水溶性离子的百分比相应地大幅减少.老化试验后,总的水溶性离子在PM2.5中的含量由24.16%上升至42.79%.烟煤的测试结果与煤球相似,老化试验后NH4+离子占总水溶性离子比例由10%上升至20%,其在PM2.5中的含量由0.4%上升至2.79%;NO3-离子占总水溶性离子比例由10%上升至45%,在PM2.5中的含量由0.39%上升至6.28%;总水溶性离子在PM2.5中的含量由4.09%上升至13.93%.民用煤燃烧产生含氮气体,如NH3、NO、NO2等,在大气老化过程中,NO与NO2经过光化学反应形成HNO3,进一步与NH3发生中和反应,由气态转为颗粒态,导致PM2.5中的NH4+和NO3-离子含量显著提高,也使得PM2.5中水溶性离子的含量明显上升[15].

图7 煤球与烟煤燃烧排放PM2.5老化前后水溶性离子百分含量变化

表3 民用煤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的含量(%)

注:“-”代表低于检出限.

3 结论

3.1 烟煤燃放PM2.5中碳组分含量最高,达到57.96%,且其排放具有高EC含量特点,EC在PM2.5中占比为29.11%,是其他煤种的4.3～9.6倍.

3.2 型煤中蜂窝煤OC/EC为5.63～7.14,煤球的OC/EC比值为8.87;原煤中无烟煤的OC/EC比值为6.76,而烟煤的OC/EC比值为1.19,烟煤的OC/EC比值远低于其他煤种.

3.3 烟煤的主要成份为EC1,其占TC比例约为64%,OP含量为11%,明显高于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与之相比,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中主要的碳组分是OC3、OC2与OC4.

3.4 民用煤燃烧产生PM2.5中水溶性离子以Na+与SO42-为主;蜂窝煤、煤球与无烟煤中水溶性离子占PM2.5比例约为24.16%～43.02%.与之相比,烟煤燃烧排放PM2.5中水溶性离子含量较低,约为4.09%,这反映了烟煤燃烧排放PM2.5中高碳组分含量与低水溶性离子含量的显著特点.

3.5 大气老化试验后,煤球与烟煤燃烧排放PM2.5中NH4+和NO3-含量大幅增加,与之相比,TC占PM2.5比例分别下降了12.03%与19.99%,主要来自于OC组分,分别为10.45%与1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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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ssion characteristics of carbonaceous components and water-soluble ions in PM2.5from residential coal combustion.

LI Peng1*, ZHOU Wei-qing1, XU Qi-chun2, NING Liang2, WU Hua-cheng1, ZHOU Zi-long1, DING Li-ping1

(1.Jibei Electric Power Research Institute, State Grid Jibei Electric Power Co., Ltd., (North China Electric Power Research Institute Company Limited), Beijing 100045, China；2.Tangshan Electric Power Company, State Grid Jibei Electric Power Co., Ltd., Tangshan 063000, China)., 2022,42(11)：5047～5054

In this stud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arbonaceous components and water-soluble ions in PM2.5emitted from the combustion of 4typical residential coals were studied, and the effects of atmospheric aging (2d) on the content of carbonaceous components and water-soluble ions in PM2.5emitted from briquettes and bituminous coal were simulated by PAM-OFR (potential-aerosol-mass oxidation flow reactor).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bituminous coal had the highest content of carbonaceous components in PM2.5, reaching 57.96%, and its EC content was 4.3～9.6 times that of other residential coals. The water-soluble ions in PM2.5emitted by residential coal combustion were mainly Na+and SO42-, which accounted for 47%～76% of the total water-soluble ions. After the atmospheric aging, the content of NH4+and NO3-ions in PM2.5emitted from the combustion of briquettes and bituminous coal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while the proportion of TC in PM2.5decreased by 12.03% and 19.99%, respectively.

residential coal；carbonaceous components；water-soluble ions；atmospheric aging；PAM-OFR

X513

A

1000-6923(2022)11-5047-08

李 朋(1986-),男,湖北仙桃人,高级工程师,博士,主要从事能源与环保领域相关研究.发表论文10余篇.

2022-04-03

国家电网公司总部科技项目(5200-202114093A-0-0-00)

* 责任作者, 高级工程师, lipengzt@13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