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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极遭遇飞鸟袭击,贼鸥“解围”

2022-12-18文/图

中国科技财富 2022年2期
关键词:巢中长城站浮冰

文/图 金 雷

图为企鹅妈妈与两只企鹅宝宝

目前,中国第38次南极考察队已顺利抵达南极长城站和中山站。这让我想起在长城站的一段经历。

3个月不吃不喝艰难孵蛋的雄企鹅

企鹅是南极的象征,也是南极冰雪世界最有知名度的动物,所以我一到位于乔治王岛的中国南极长城站,立刻决定去拜访这些冰雪的娇子。

与中国南极长城站一水之隔的岛屿叫阿德雷岛,而这里所有的队员都称其为“企鹅岛”。因为每年的9月至第二年的3月,大约1800只左右的企鹅在这里交配、产卵、孵化、生长,是个地地道道的企鹅王国。这里的企鹅有3种,即巴布亚企鹅(亦称金图企鹅)、阿德雷企鹅、帽带企鹅。阿德雷岛大约5平方公里,除企鹅外,还生活着贼鸥、雪燕以及海豹。植物只有地衣和苔藓。

在我登岛时正是各种鸟类产卵、孵化的时间,到处都可以看到雄企鹅在巢中辛苦地孵蛋,有些小企鹅已经出世,雌企鹅正在喂养它们。企鹅家族实行一夫一妻制,在繁衍后代方面分工明确,雌企鹅交配之后2个月左右开始产蛋,一般1-2枚,艰巨的孵蛋任务落在雄企鹅身上。在长达3个月的时间里,雄企鹅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只靠消耗自己身体内的脂肪来提供孵蛋所需的热量,同时还会遇到贼鸥抢食企鹅蛋的袭击。此时的雄企鹅,被迫在极度虚弱的条件下为后代的安全而自卫,往往是败多胜少,甚至会被贼鸥伤害。在这艰难的3个月内,雌企鹅便到海中觅食去了。当小企鹅出生后,雌企鹅凭着一种生物的特殊信息传递,回到了自己的巢中,与雄企鹅一同负担养育幼雏。经过20-30天,小企鹅就可以独立行走了,这时的小企鹅浑身毛茸茸的,就像一只丑小鸭。所有巢中的小企鹅都集中起来,有成百上千只,由几只雌企鹅管理,过着集体生活,这就是南极洲生物界的一大奇观——企鹅幼儿园。

仅靠饮积雪解渴哺育幼仔的雌海豹

一天晚饭后,已经3次到南极的老队员王德胜主动带我去岛上的风景名胜区——南海岸和海豹滩。

沿长城站区的海岸向东南方向行进,在一处岸边,忽然发觉脚边的“大石头”在动,是我的眼睛产生错觉了吗?不是,原来我已经来到了著名的海豹滩。雪上那群黑乎乎的东西是正在休息的威德尔海豹,大约有20余只。威德尔海豹头很小,呈圆形,嘴唇边和鼻孔的周围有4-5厘米的毛,身上长着灰色或者灰黑色的短毛,腹部和两侧还装饰有许多白色的斑毛。海豹的前肢退化成一对25厘米长的蹼状胸鳍,后肢则退化成两片宽大的尾鳍。威德尔海豹体态优美,性情温和,白天常常分散在浮冰上或海岸边,养精蓄锐,晚上才入海捕食。也许是极昼的原因,已经是晚上9点钟,这群威德尔海豹还一个个呼呼大睡,听到我们走近的脚步声,有些抬头看你一眼翻个身又睡,而有些却仓皇向海中爬去,一脸惊吓的样子。

威德尔海豹是最有代表性的南极海豹。它们还是所有海豹中的潜水健将,潜水能力极强,一般的潜水深度可达到180-360米,最深的可达600米。它们生活在沿岸或坚固的浮冰上,即使在南极寒冷的冬季也是如此。威德尔海豹的食物是鱼类、乌贼和无脊椎动物。

每年的10月中旬,怀孕的雌海豹从浮冰区回到海湾,用锐利的牙齿锯开冰洞,爬上冰面产下幼仔。这时的雌海豹体态肥胖,体重能达到800-1000公斤。每年雌海豹只产一只小幼仔,这个小生命要在雌海豹的肚子里孕育6个月的时间。小海豹来到这个世界后,在母亲乳汁的哺育下,生长非常迅速,体重每天能增加2-2.5公斤。在两个多月的哺育期中,雌海豹每天都和自己的幼仔在一起,不下海捕食,仅仅是靠冰面的积雪来解渴。到12月中下旬时,小海豹已经长到了200公斤,并且能独立下海捕食了。可是这时雌海豹已经是瘦弱不堪,体重连400公斤都不到了。

爱偷袭其他鸟类又受政策保护的贼鸥

告别了海豹滩,不久就走到了菲尔德斯海峡边,远眺纳尔逊岛上的冰盖壮丽无比,犹如一把白色的巨伞,几乎将整座岛屿笼罩其中,只留出海岸边一小块布满鹅卵石的海滩。在菲尔德斯海峡中漂浮着许多形态各异的冰山,还有多座无人无站的小岛,是鸟类的天堂。这些小岛与冰山构成了一幅立体的画面,中国的科考队员将其命名为“漂浮的盆景”。

越向西走,路越难行。突然,我发现自己无意中闯入了鸟类的王国。因为石缝中、山崖上,甚至地面上都筑有鸟巢,虽然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但是整个“营地”喧闹声依然此起彼伏。随着几声巨大的鸟鸣,几只雄鸟率领的巡逻队向我发起了凶猛的进攻,迫使我抱头鼠窜,而它们依然不依不饶。贼鸥是我到南极之后最不喜欢的鸟类,因为它们总是偷食其他鸟类的蛋和幼雏,甚至对在野外工作的科考队员发动突然袭击。有一次,居然把海洋三所余兴光教授的书包叼走,扔进海里。可是,你又不能还击,因为它们享受保护政策,真是对贼鸥又气又恨!而此时此刻,却是贼鸥的偷袭救了我。当鸟巢周围的大批贼鸥看到巡逻队向我们发起进攻,感到有机可乘,就立刻向营地中的雌鸟和幼雏发动了突然袭击,一时间整个鸟巢上空到处是贼鸥的身影,雌鸟和幼雏的悲鸣声使穷追不舍的鸟群掉头救驾,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们长吁了一口气。

在完成这趟远足之旅,回到长城站时,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但是太阳依旧斜挂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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