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理念视阈下“双循环”内涵的新阐释

●孙兴福

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然要求和根本遵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具有利用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进行动态协调循环的内在特征，阐述新发展理念指导下的“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内涵并付诸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是落实新发展理念、迈向新发展阶段、推进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

一、“双循环”的内生动力：创新

创新是引领发展突围的第一动力。科技创新是奠基性的，要发挥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的新型举国体制，完备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激发科技创新工作者主动作为，彻底解决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卡脖子”问题。产品生产创新的重要一环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改革有助于产业链供应链的优化升级，提高国内市场的高质量产品供给能力，倒逼生产者淘汰落后产能、补齐技术短板，更好地满足消费市场日益增长的高品质需求。体制政策创新是“双循环”发展格局下体现政府作为的有力手段，政府要畅通“双循环”通道，破除交通费用、关税壁垒和户籍制度等体制机制障碍，为“双循环”下的企业融资、产品运输和人才流动提供便捷的政策服务。

“双循环”需要活力充足、需求旺盛的国内外市场，要确保现有高消费需求主体数量稳增不降，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提高低收入者收入。积极引导市场创新，开拓农村农民消费市场、非就业人口消费市场，提高消费品零售额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循环的过程即资源有效合理配置的过程，资源配置过程中的原料的采集、运输和加工，人力的调配与使用，产品的生产、包装、售卖的产业链条会自发地形成一种实现社会整体利益最大化的资源流动的可依赖路径。

二、“双循环”的基本保障：协调

区域和城乡协调发展是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实施的目标，国内大循环的宏观主体是地区和地区之间、城市和农村之间，区域和城乡协调发展是“双循环”的基本保障。从东北振兴、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到京津冀协同发展、长三角一体化、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都是根据各地区的资源禀赋优势制定的符合当地发展实际的重大战略，为生产和供给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提供政策性便利，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促进局部乃至全域的商品和服务流动，打通各地区的“任督二脉”，最终实现全国范围内的大循环和协调发展。

城乡一体化建设是促进城市乡村两个主体循环的关键一招，要把工业和农业、城市和乡村、城镇居民和农村村民作为一个整体，统筹谋划，通过体制改革和政策调整，促进城乡在规划建设、产业发展、市场信息、政策措施、生态环境保护、社会事业发展的一体化，使城乡人口、技术、资本和资源等要素相互融合、互为资源、互为市场、互相服务，实现城乡在政策上的共享、产业发展上的互补、服务环境上的平等，激发农村消费市场活力。

三、“双循环”的质量遵循：绿色

经典的工业化理论指导下的社会经济发展更重视物质数量的增加和发展的速度，而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发展观将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发展绿色经济，必须要将创新引导和协同发展相结合，并由此促进资源的集中利用与产业革新，最终在获取绿色产品的基础上，形成能够完成大循环的产业链和供应链。在产业链供应链管理中融入绿色发展理念是一种创新型环境管理方式，覆盖从产品设计到原材料选用、生产、销售、使用、回收处理的整个生命周期，带动整个供应链不断提升绿色效益和环境绩效，最终实现产品能源资源消耗最低化、生态环境影响最小化、可再生率最大化。

通过运用绿色环保且具有时代意义的科学技术，全面优化传统优质产业，逐步实现向绿色产业的转型升级，大力支持清洁生产、清洁能源、绿色服务和绿色基础设施建设产业，限制高污染、高能耗产业无序扩张，科学利用资源，减少能源消耗。随着产业布局持续优化、产业结构趋于合理、传统产业加快升级、环保产业高速发展，制造业绿色发展水平持续提高，我们为国内乃至全球提供了越来越多的绿色产品，大大提升了“双循环”的质量。

四、“双循环”的题中之义：开放

“双循环”格局下的开放不仅包括对外开放，也包括对内开放。国际形势复杂难测，在外部环境险象环生的“危”中也孕育着充分挖掘国内资源和国内市场的“机”。省域之间的交通成本、贸易壁垒和户籍制度是阻碍国内大循环有序有效运行的关键因素。建设更加高效便捷的交通网络将极大提高生产率几乎是国内外的共识，在这方面尤其是中国高铁的建设成绩领先世界。

低运输成本会促进地区贸易和劳动力转移，交通运输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首先会发挥聚集效应，之后会促进空间分散。政府要在政策制定上发挥关键作用，要平等对待进口和出口，通过进口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资源，提升国内产业技术水平和竞争力，通过出口开拓国外市场，获得规模经济福利。外资企业和内资企业同等重要，两类企业都能提升产业效率和竞争力，实现高质量循环。

五、“双循环”的价值目标：共享

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是“双循环”的价值目标。以前我国生产的最终产品很大部分提供给国外消费者，当外需降低甚至消失时，提高国内居民消费率是以国内循环为主体战略下带动经济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多年来，我国最终消费率和居民消费率都明显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和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最近几年相关数据有所上升，2019 年达55.4%，但还是低于同期世界平均水平78.71%和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73.9%。长期低消费、高投资，大量生产能力失去需求支撑，产能大量过剩，企业效益下降，金融风险加大。

提高消费率，要从促进就业、提高收入和改善收入分配、完善鼓励消费政策、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等方面着手，需要将短期刺激政策和长期制度安排相结合。其中尤为重要的是，出口产业是农村转移劳动力的主要就业岗位和收入来源，外需减少对这部分群体产生更为明显的影响，需要更大力度的制度和政策措施保障其就业和收入。包括加快推进农村集体建设用地入市和宅基地流转，赋予农村居民更多的财产权利用于增加财产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