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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经济资本对大学生生命质量的影响及模型测度

2022-12-13

丽水学院学报 2022年6期
关键词:弹性资本个体

陈 琦

(丽水学院生态学院,浙江 丽水 323000)

2021年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的《人类减贫的中国实践》白皮书显示:现行标准下中国9 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832个贫困县全部摘帽,12.8万个贫困村全部出列,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完成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1]。同时贫困地区农村居民收入实现较快增长,步入良性发展轨道。然而,我国经济发展仍呈现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势态,城乡区域发展差距仍较大。尤其是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国民经济前进步伐减缓,经济持续恢复的不确定性增加。与此同时,猪肉、牛肉、羊肉、鲜菜等食品物价的上涨,也给人民带来了一定的经济压力。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也是人们立足于社会的最基本单元。其中,家庭经济水平是影响个体发展的基础性条件。具体而言,家庭经济水平的差异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家庭成员所拥有的物质、教育、人力等资源上的差异,这必将影响个体对生命质量的感知。

大学生是同新时代共同前进的一代,是国家的未来与民族的希望,其生命质量水平备受社会关注。大学生生命质量是个体对自身生理、心理、行为、环境、社会支持等多个方面的优劣程度的评定和主观体验,是衡量学生整体状况的综合性指标。Phillips发现,生命质量是评估个体自杀风险的一个重要预测变量,且近1个月生命质量低是青年自杀死亡的主要危险因素[2]。因此,如何降低家庭经济压力对大学生生命质量的负面影响,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热点问题。

目前,从家庭经济资本、生命质量的相关研究来看,还未有研究深入探讨家庭经济资本对生命质量的影响及具体作用机制。鉴于此,本文以家庭经济资本和生命质量为切入点,探讨家庭经济资本对大学生生命质量的影响以及情绪弹性、希望在家庭经济资本与生命质量之间是否有中介效应,从而初步阐述家庭经济资本影响大学生生命质量的过程和机制,并进一步构建计量模型,以期缩小由家庭经济差距所导致的生命质量的差距,为政府、高校的决策与干预工作提供科学的依据。

一、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一)家庭经济资本与大学生生命质量

家庭经济资本对大学生生命质量有重要影响。熊婷、徐玲、张耀光和陈家应的研究发现,低收入阶层表现出更多吸烟、饮酒等不健康行为,与健康相关的生命质量较差[3]。不仅如此,家庭经济压力大的学生往往社会适应性较差,更容易孤独,更可能不被同伴接纳[4],主观幸福感偏低[5]。家庭投资模型(The family investment model)认为家庭经济投资与子女的发展相关,具体而言,高经济资本的家庭更有可能投资于子女的发展,然而,低经济资本的家庭更有可能投资于家庭的迫切需要[6]。Martin的研究证实家庭对子女的物质投资(Material investment)显著负向预测学生的行为问题[7]。王晓舟、朱建春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的经验数据证实了在家庭负债的情况下,家庭的开支更少用于发展型与享受型的消费[8]。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家庭经济资本对大学生生命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

(二)家庭经济资本、情绪弹性与生命质量

情绪弹性是个体产生积极情绪并从压力或消极体验中快速恢复的能力,它能促使个体灵活改变或适应环境。从查阅的资料来看,目前尚没有研究直接探讨情绪弹性在家庭经济资本与大学生生命质量之间的作用。然而,根据压力缓冲假设,情绪弹性可以有效缓冲经济压力给个体带来的不利影响,避免或者减少问题行为的发生,从而保护个体的发展。同时,张敏、卢家楣的研究表明情绪弹性能够影响青少年对压力事件的认知加工偏向[9],高情绪弹性的青少年面对与一般生活情境相关的负性事件时,更倾向于从积极的方面对事件的性质加以判断。由此可见,情绪弹性无形之中影响个体对事物的认知与判断。当人们面对经济压力时,必然会受到情绪弹性的影响,进而可能导致不同的结果。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情绪弹性在家庭经济资本与大学生生命质量之间起中介作用。

(三)家庭经济资本、希望与生命质量

希望是使个体相信通过各种途径努力可以实现预定目标的一种积极动机状态,是促进个体发展的重要心理资本之一[10]。陈海贤、陈洁的研究发现希望特质是调节贫困大学生情绪的重要心理因素[11]。陈本月2016年的研究发现希望可以有效预测压力后成长[12]。具体而言,高希望特质的个体,他们能够客观全面地看待经济压力,缓冲经济压力带来的消极反应,并激发个体通过努力实现预定的目标;而低希望特质的个体更容易沉浸在负性情绪中,缺乏前进的勇气。李爽、陆丽华以原发性肝癌患者为研究对象,发现患者的希望感越高,生命质量越好[13]。由此可见,希望是人们面对经济压力时的重要保护因子。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希望在家庭经济资本与大学生生命质量之间起中介作用。

(四)情绪弹性与希望

情绪弹性、希望都是个体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积极心理品质,对个体的身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根据定义与相关研究发现,两者在认知偏向上略有差异,情绪弹性与对压力事件的认知加工偏向相联系,而希望跟与目标有关的认知倾向相联系。两者相互关联,逐步递进,共同对个体的发展产生影响,这也是本研究选择情绪弹性和希望作为中介变量的原因。臧爽、刘富强、李妍和林燕的研究以少数民族医学生为研究对象,发现情绪弹性差的个体,心理资本水平也较低[14]。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4:情绪弹性可以显著正向预测希望。

由上述可知,当个体面临经济压力时,情绪弹性可以促使个体从积极的方面认知经济压力,帮助个体快速地从负性情绪中恢复过来,随之在希望的作用下促使个体不断追寻目标,实现自我,从而提高生命质量水平。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5:情绪弹性、希望在家庭经济资本与生命质量之间存在链式中介效应。

由于本研究将同异步沟通作为连续型自变量,在验证主效应时使用一般线性回归的方法。表2的结果显示,沟通方式对心流体验的影响是显著且正向的,即顾客沟通越同步,顾客心流体验越强。实验结果进一步证明了理论框架的主效应。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工具

家庭经济资本量表:家庭经济资本(Family Economic Capital,FEC)体现了一个家庭的整体经济状况。本文用“家庭经济年收入”来直观反映家庭经济资本的总体情况,同时考虑到大学生家庭所在地不同,经济收入、物价水平会有显著差异。因此考量家庭经济资本时,辅之“家庭收入与当地平均收入水平对比结果”“家庭应对突发事件时的经济状况”“家庭对子女学费的承受状况”“与同龄同学相比后的家庭经济水平”4个题目来共同衡量家庭经济资本。对衡量家庭经济资本的5个项目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分析,获得了特征值大于1的一个公因子,可以解释61.178%的变异,5个项目的负荷量依次为:0.804、0.804、0.774、0.811、0.714。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3。

情绪弹性量表:本研究采用张敏和卢家楣编制的情绪弹性量表(Emotional Resilience Questionnaire,ERQ)[9],该量表共11个项目,采用李克特6点计分。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6。

希望量表:本研究采用张阔等人编制的心理资本量表中的希望分量表[10],该量表共6个项目,采用李克特7点计分。典型题目如“我觉得前途充满希望”。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9。

大学生生命质量量表:本研究采用苗春霞等人编制的大学生生命质量评价简明量表(Questionnaire of Quality of Life of College Students,QOLCS-23)[15]。该量表共23个项目,内容涵盖生理、心理、行为、环境、社会支持5个方面。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87。

(二)数据来源

本研究借助问卷星对浙江省高校大学生进行随机抽样调查,共发放量表3 675份,最终获得有效量表3 604份,有效回收率为98.06%。量表所有题目均在主试的指导下一次性完成,不可漏选或者弃选。被试的年龄范围为18~21岁,其中,男生1 169人(占32.43%),女生2 435人(占67.56%)。

(三)模型构建

本研究基于Bootstrap非参数的重新抽样法,将重复取样设置为5 000次,即计算95%的置信区间,来检验特定中介效应、总的中介效应以及对比中介效应。

根据理论假设,本文主要探讨情绪弹性、希望两个中介变量(M1,M2)在家庭经济资本(X)和大学生生命质量(Y)之间是否存在链式中介效应。模型计算公式如下:

将式(1)、式(2)代入式(3)计算公式当中,替换掉原有 的ERQM1,HPM2,可得:QOLCSY=b0+b1(a01+a1FECX)+b2(a02+a2FECX+d1(a01+a1FECX))+c’FECX。

经整理可得:

由此可知:FECX的斜率是:a1b1+a2b2+a1d1b2+c’。

其中,a1b1是情绪弹性的中介效应量,a2b2是希望的中介效应量,a1d1b2是链式中介效应,c’是直接效应;a01、a02、b0均为常量。

三、实证分析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为减少自陈问卷带来的共同方法偏差,首先,采用周浩和龙立荣的建议,本研究在问卷收集过程中强调了匿名性和保密性,并设置部分题目为反向计分以此来控制程序偏差[16]。其次,使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法对变量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检验,通过探索性因素分析发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有8个,且首个因子的解释率为26.438%,小于40%的临界值,说明本研究的数据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各变量的Pearson相关分析

对家庭经济资本、情绪弹性、希望和大学生生命质量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研究结果显示,各研究变量间均显著相关,详见表1。

表1 研究变量的相关系数及均值、标准差

(三)控制自变量选取与控制

由于调查对象数量在性别上差异较大,所以检验性别是否对生命质量产生影响。

由表2可知,大学生生命质量在性别上存在方差不齐性,且存在显著差异(P<0.001),表现为女生的生命质量显著低于男生的生命质量。由上述数据可知,性别在大学生生命质量上差异显著。

表2 性别在大学生生命质量上的差异性检验

(四)回归分析与中介效应分析

本研究使用Process Version 3.0执行基于Bootstrap的多重中介效应检验并使用Mplus Version 7.4建立理论模型。在控制性别变量的基础上,对所构建的多重中介模型中的变量关系进行相应回归分析。其结果如表3所示,家庭经济资本显著正向预测大学生生命质量(β=0.238,t=14.726,P<0.001),研究结果支持H1。家庭经济资本对情绪弹性具有正向显著预测作用(β=0.133,t=8.045,P<0.001),情绪弹性显著正向预测大学生生命质量(β=0.345,t=6.266,P<0.001),由此可知:情绪弹性在家庭经济资本与生命质量之间起中介作用,研究结果支持H2。家庭经济资本预测希望(β=0.130,t=8.963,P<0.001),希望显著正向预测大学生生命质量(β=0.465,t=35.098,P<0.001),由此可知:希望在家庭经济资本与生命质量之间起中介作用,研究结果支持H3。大学生情绪弹性正向预测希望(β=0.475,t=32.807,P<0.001),研究结果支持H4。综上可得,家庭经济资本可以直接影响大学生生命质量,也可以通过情绪弹性和希望的链式中介间接地对大学生的生命质量产生影响,研究结果支持H5。

表3 本研究中各变量关系的回归分析结果

中介效应量分析结果如表4、图1显示,特定中介效应Ind1、Ind2、Ind3对应的置信区间均没有包含0,表明3个特定中介效应均显著,本研究所构建的多重中介模型成立。总的中介效应对应的置信区间未包含0,表明总的中介效应显著;对比中介效应的置信区间均未包含0,表明对比中介效应显著。

表4 链式中介效应的Bootstrap检验及效果量

图1 中介效应检验路径图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分析了家庭经济资本影响生命质量的理论机理,构建计量模型实证了情绪弹性、希望在其中的作用机制,并得出以下主要结论:(1)高家庭经济资本对生命质量有显著正向影响,效应量为0.063;(2)家庭经济资本会通过情绪弹性、希望间接地对大学生生命质量产生影响,希望的作用大于情绪弹性的作用;(3)情绪弹性和希望在家庭经济资本和大学生生命质量之间起链式中介作用。

苗春霞、周崔红、孙泓等人对江苏、安徽、陕西三省5所普通高院校2 700名学生进行调查,结果发现个体的生命质量差异较大[17]。因此,如何有效阻断或减弱家庭经济贫困对大学生生命质量的影响是教育之重。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议:首先,高校心理健康教育要构建“一体化”教育观念,充分发挥教育的联动机制,教师在教书育人的过程中不仅要引导学生客观、全面地看待家庭经济困难,提高学生的情绪弹性,更重要的是抓紧时机,顺势而为,帮助学生建立合理的目标,激励学生迎难而上,实现自我价值,从而提高学生生命质量。其次,创新与丰富教育载体,特别是融媒体时代下,高校需充分发挥互联网+教育的优势,向学生宣传正确的金钱观,培养大学生积极的人格品质,避免盲目攀比及冲动消费。最后,发掘与培养学生情绪弹性、希望等积极品质时,需要以大学生身心发展特点为依据,灵活性地设置教育方案,针对不同阶段的学生开展相适应的教育活动,实现全过程育人。同时,充分发挥高校专任教师、辅导员、班主任、行政和后勤教师、同学等人员的全员育人作用,实现“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的积极教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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