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新天地
2022-12-12詹姆斯戴森
詹姆斯·戴森(英)
通过经验积累,你终将实现突破,而且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我想做一些新奇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能卖出去就做一些大家都在做的东西。我认为,最终的挑战是如何设计、制造和销售有创意的全新产品。要做到这一点,你不仅仅是当好一名设计师或工程师,无论你接受过多么好的教育,你需要控制整个过程,就像我的榜样本田宗一郎、安德烈·雪铁龙,以及索尼随身听创始人盛田昭夫所做的那样。
——詹姆斯·戴森
改良吸尘器
在一个星期六,当我开始用新款胡佛吸尘器除尘时,它发出了刺耳的响声,但似乎没有什么吸力。我知道吸尘器的袋子肯定满了,但因为家里没有备用的,我就把旧的拿出来,打开袋子的末端,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用透明胶带把空袋子的末端封好,再放回到“飞碟”吸尘器里。然而吸尘器还是没有吸力,我不得不开车出去买了些新尘袋。装上新尘袋后,吸尘器的吸力恢复了。我想弄明白新尘袋和旧尘袋的区别,而当我再次打开旧的空尘袋时,里面掉出了一枚硬币。
我之前没有意识到,吸尘器中的尘袋不仅仅是灰尘的存放处。作为工程师,我本应该想到这一点。尘袋还起着过滤器的作用,将灰尘截留在袋子里,而让空气通过袋子的排气孔排出。“尘袋已满”的指示器根本不代表尘袋已满,它实际上代表了“尘袋堵塞”。当尘袋排气孔堵塞时,指示器把袋内的压力记录下来,并提示尘袋已满,而实际上仅仅是尘袋排气孔堵塞了。袋子里只有少量灰尘时,这种情况就会发生。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气流必须穿过尘袋,所以从灰尘第一次进入尘袋的那一刻起,排气孔堵塞问题就开始了,能够穿过的气流量越来越少,吸尘器的吸力和清洁能力也会急剧下降。作为一名工程师,我觉得这很有趣。但作为一个消费者,我感到自己受骗了,甚至很愤怒。这种愤怒持续了好几个月。
我记得在球轮手推车工厂里,用棉布作为过滤层来过滤粉末时也存在同样的堵塞情况,那时我们制造出巨大的气旋分离器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我能开发一个小得多的气旋分离器,是否能够解决吸尘器中的尘袋堵塞的问题呢?
回到1979年,在我自己的家里,我急切地想试试气旋分离器微缩化后的效果。我很快用纸板做了一个气旋分离器,形状和我们在球轮手推车工厂用金属板做的相似,但只有30厘米,而不是10米高,用胶带固定。我把挂在直立式吸尘器手柄上的布袋换成了这个简单的气旋分离器,推着吸尘器在房子里走了好几圈。这个装置似乎起作用了,它通过气旋收集灰尘、毛团和猎犬的毛发。
我去见杰里米,向他展示我的想法。他非常热心地支持我,我们为吸尘器的发展做了商业计划和预算。杰里米会拿出25000英镑,持有49%的股权,把剩余的51%股权留给我,并让我筹集自己那部分资金。如果可以,我就能控制自己的公司。他还说,因为我们是工程师和设计师,我们不应该自己开发这个吸尘器项目,而应该把想法推销出去让别人去制造。为了筹集我那51%股权所需的26 000英镑,戴尔德丽和我把我们珍贵的菜园作为建筑用地卖了,并从劳埃德银行借到了其余的钱。
幸运的是,我家里有一座18世纪的老式马库,可以作为制造作坊。我买了一套老式金属板辊,这样我就可以在焊接或铆接之前用黄铜辊出气旋分离器的原型机。我可以每天制造一个气旋分离器,当然不总是制作全新的,有时只是对原有气旋分离器进行改进。
我学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就是,一次只改变一件事,看看会带来什么不同。人们认为,重大突破是灵光乍现而来,或是由洗澡时的“尤里卡”时刻带来的。更常见的情况是,你从测试一个特定的设置开始,一次做一个改变,慢慢了解什么是有效的、什么是无效的。通过经验积累,你终将实现突破,而且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当我开始制作气旋分离吸尘器原型机时,我发现有两个明显难以解决的问题。第一,目前的技术状况是明确的,并得到了文献的证实:气旋分离吸尘器只能吸取20微米直径大小的灰尘颗粒,而家庭常见灰尘非常细微,直径通常是0.5微米或更小,大小类似于香烟烟雾。第二,传统形状的气旋分离器不会吸取或分离地毯绒毛及人的头发,只会将它们混杂在废气中,从排气口喷出。
2018年10月9日,美国纽约,新产品发布会上的詹姆斯·戴森。
在这个阶段,任何一个观察我工作的人都可能想知道,为什么伊莱克斯公司和胡佛公司没有生产和销售我做的这种吸尘器。如果他们利用所拥有的资源,肯定能轻而易举地超过我的研发进度,继续在吸尘器市场上保持垄断地位。
不过,至少有3个很好的理由说明它们根本没有想过研发气旋分离吸尘器。首先,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就是,吸力不减弱的吸尘器当时还没有发明。其次,尘袋更换业务利润丰厚。最后,令我相当惊讶的是,老牌电器公司似乎对新技术非常不感兴趣。没有外界的挑战,它们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至少当时是这样的。
我把自己埋进开发设计吸尘器原型机的世界里。这是戴森品牌故事的一部分,我做了5127个原型机,最终找到一个可用于生产授权的模型。这个数字是真实且确切的。不停地测试并做出一个又一个改变极其费时,不过这是必要的,因为我需要跟进并证明或反驳我的每一个理论。不管多么令人沮丧,我都拒绝被失败打倒。我抛弃的那5126个原型机,都是发现和改进过程的一部分。因为它们,我在第5127次设计中得到正确的结果。我们确实应该从错误中吸取教训,我们也应该自由地犯错。
原型机的研发过程要求苛刻,但十分有趣,让人乐在其中。我研制了数以千计的原型机,学到了很多关于气旋分离技术的知识。然而,我和杰里米一样,对专家的意见持谨慎态度。专家们往往认为他们掌握了所有答案,而且基于这点,他们会扼杀新想法。但是,如果你试图开拓新天地,你就会对沉浸在工程惯例或知识的泥潭中停滞不前毫无兴趣。
在4年的时间里,我建造和测试的气旋分离器可能比大多数气旋分离技术专家都多。我的目标是增强气旋分离器捕集更小颗粒的能力,我确定了锥形截面的正确角度、气旋分离器的最佳直径、进出口的最佳直径、理想的入口管道形状和气旋分离器出口的最佳长度。
到1982年年底,对于吸尘器的关键部分——气旋分离器,我已经做出一个可以正常工作的原型。这时我把思路转向了整个吸尘器的研发。当时有直立式和筒式两种吸尘器。直立式吸尘器的吸尘头上有一个旋转刷头,你可以推着它走,但它除了地毯外没有办法清洁任何东西,也无法清洁墙边的踢脚线,吸力也不够大。而使用筒式吸尘器时,你可以手持杆子和软管来清洁地板。每次换上新尘袋后,它的吸力会很强,但它通常只是一个被动的地板除尘工具,对地毯除尘的效果不太好,而对地板以上的空间清洁效果很好。
我决定把一个筒式吸尘器的马达接到带有旋转刷头的直立式吸尘器上,来提高吸力。为了便于清洁地板边缘和地板上方的墙体,这款吸尘器配备一根固定连接的拉伸软管,就像筒式吸尘器那样。这样一来,与任意一款吸尘器相比,我的吸尘器都不落下风。这款吸尘器的手柄可以从机身上拆下来,伸缩软管伸出的最大长度超过4米,机身带有自动转换阀,可以将吸尘器头的吸力转移到软管上,反之亦然。用一句西方的俗语来说就是,万事俱备,速战速决吧!
打开市场销路
后来,我去拜访了很多公司,如伊莱克斯、Hotpoint、美尔、西门子、博世、AEG、飞利浦,但它们都拒绝生产这款产品。这虽然令人沮丧,但我心里明白,他们之中没有人对做新的和不同的事感兴趣。据我所知,他们对保卫吸尘器的尘袋市场更感兴趣,当时仅在欧洲,这一市场就价值5亿多美元。不过,这是一个机会。顺便说一句,尘袋是由纺丝塑料制成的,不可生物降解。消费者会不会被说服不在尘袋上花这么多钱,转而选择一种能够提供恒定吸力的无袋吸尘器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就有机会与这些老牌公司相抗衡了。
罗托克公司明白我在做什么,故而申请了我的设计许可证。我们让意大利波代诺内的扎努西公司制造这款产品,在英国委托克里尼兹(Kleeneze)公司销售,它的产品销售代表携带产品目录进行上门推销。我们还在1983年和1984年的理想家居展览会上展销产品。这就是粉色的克里尼兹·罗托克气旋吸尘器。我们选择这个颜色是为了强调它与市场上其他吸尘器的区别。它的价格大约相当于2021年的1000英镑,产量约为550个。
我相信,罗托克之所以选择克里尼兹作为合作伙伴,是因为它不想参与销售,也因为挨家挨户销售吸尘器是一种经过考验的方法。长期以来,这种营销方法在美国柯比(Kirby)和德国福维克(Vorwerk)等知名公司都发挥着良好效果。克里尼兹在战后英国无疑是一家非常知名的公司,它是基于美国富勒毛刷(Fuller Brush)公司所使用的营销方法建立的。1982年以前,销售人员在客户家门前打开商品手提箱进行销售,之后手提箱换成了商品目录。
商业上,气旋直立式吸尘器也不成功。很遗憾,罗托克公司选择了错误的人来运营这个项目,那人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作为一个发明家,将自己的发明授权其他公司使用时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尽管他们在和你签授权书时很热心,但之后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决定放弃这个项目。对于授权方来说,这是最令人沮丧的经历了。我需要找其他愿意获得授权的代理人。
然而,偶然的无心插柳发挥了重要作用。环球航空公司的飞行杂志在其封底内侧放了一张有粉色和薰衣草色气旋吸尘器的照片,以配合杂志中的一篇专题文章,照片很生动。这款吸尘器就这样在美国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出于类似的原因,一家名叫Apex的日本小公司在一本光鲜亮丽的产品设计书上看到了气旋吸尘器的照片。这家日本公司曾经从意大利和瑞士引进过高端设计,也从英国进口过斐来仕(Filofax)记事本。他们对我说,来日本看看吧。1985年1月,我买了一张飞往东京的廉价机票,乘坐当时苏联航空公司的航班,经停莫斯科飞往那里。
让我感觉最耳目一新的是Apex公司对待吸尘器的方式。他们把它拆开,研究它,了解它的构造和原理。他们真正热爱科技,热爱制造。我很高兴能被他们赏识。我在日本花了很多时间重新设计了吸尘器的清洁吸头,并在第一个气旋分离器后增加了一个导流罩,以收集毛发而不误伤地毯的绒毛,从而改进了吸尘器的分离系统。Apex想保留粉色和薰衣草色的外观,因为这将使我们的产品从现有的吸尘器中脱颖而出,而且日本人恰好喜欢这两种颜色。日本银精工有限公司负责这款吸尘器的生产。这家公司生产过著名的银簧片打字机和针织机。Apex公司把这款吸尘器称为G-Force。它于1986年上市,售价25万日元,相当于今天的2000英镑。
当然,走自己的路没那么容易。到了1992年年初,我们在马库工厂继续推进研发工作。马库的一楼配有一台车床、一台碾磨机和一个工作台,二楼有3张配有电脑的桌子。在那里,我们最终成功开发出了最畅销的DC01吸尘器。
我们最初的商品销售来自大量的邮购目录认购。邮购目录用了几页篇幅来介绍吸尘器,我们的吸尘器出现在最后一页底部,上面印着一张DC01的正方形小照片。页面上没有空间来放置描述性的文字说明,只有写着“无袋”的标签,以及“无须199英镑,每月仅付1.99英镑就可购买”。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吸尘器是这份目录中价格最贵的清洁工具,而邮购目录其实不适合出售昂贵物品。我们和邮购目录的采购员都惊讶于DC01出色的销售业绩,而且我们还收到了不少续订订单。不过,我从不相信收入会成为购买最优质产品的障碍,而吸尘器就是一项重要采购内容。他们可能不得不存钱、借钱,或签订分期付款协议,就像人们曾经做的那样,但只要有机会,他们会尽可能追求最好的。
在我们的产品进入Currys公司销售网络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前,Currys公司创始人斯坦利·卡尔姆斯,以及高管马克·苏哈米邀请我和他们共进午餐。他们说到,因为加了戴森吸尘器,他们的吸尘器销售部门实现了盈利,因此马克·苏哈米希望销售更多戴森产品。为什么不把戴森产品做成一个系列,定制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功能呢?
我之前一直视亨利·福特为导师,早期的福特汽车只有黑色,而早期的戴森吸尘器只有银色和黄色。生产系列产品的提议很有智慧,我十分感激,并立即遵照执行。到了1995年,也就是戴森公司成立两年后,公司实现了良好的收益,并迅速扩张。我们已经还清了巨额银行贷款,并且有能力撕掉灰色的银行担保表格。长期透支的生活终于过去了。与此同时,我们意识到自己正沉浸在人生最激动人心的冒险之旅中。
造车并放弃
2019年1月23日,英国英格兰马姆斯伯里,戴森总部。
2012年,我们投资了一些新技术领域的初创企业,重点关注与我们未来产品相关的技术领域。其中一家企业是Sakti3,它是一家密歇根大学的衍生企业,总部在安娜堡。当时,它拥有固态电池开发方面最先进的团队。我们想进入这个领域,为我们的电动汽车和电池供电的吸尘器寻求思路。最初我们只是投资者,但很快我们看到它在做的事情存在巨大的潜在价值,我们决定直接收购Sakti3,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收购其他公司。
通常,我觉得自己搞研究或者自己创业比较好,虽然起步比较慢,但会系统化地发展起来并因此变得强大。我们收购Sakti3的情况正好相反。这支才华横溢的团队确实推动了我们在电池方面的进步。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有一个电池技术的研发团队,但收购Sakti3使我们加快了步伐,日本和新加坡的新团队与英国和美国的团队一起工作,共同攻克电池问题。高容量电池组被设计为车身结构的一个组成部分,可以优化车身重量,增加车内乘员的可用空间,并且具有一定刚性,可在受到冲击时提供必要的保护。铝制电池组外壳形状十分灵活,我们因此可以在现有和新的戴森电动汽车中开发与安装各种尺寸和类型的电池,而无须大规模重新设计。
10月28日,海口国际免税城,戴森品牌吹风机店。
电动汽车项目最初只有我和彼得·甘马克,后来发展到10个人挤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等再壮大到90人时,伊恩·米纳兹加入了我们。伊恩·米纳兹回忆说,当时一半人在研究马达,一半人在研究空调系统,只有两个人在研究底盘,他们还没有任何经验。之后电动汽车团队继续壮大到500人,我们拥有了一款非常有说服力的汽车。它拥有极其坚固的硬质铝车身和底盘,地板下方的两层圆柱形电池堆中安装了高性能的150千瓦时锂离子电池组,为一对194千瓦的戴森数码马达提供动力,驱动4个轮子。两个数码马达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扭矩矢量和牵引力控制系统确保汽车能够平稳、笔直地完成从静止到起步的过程。为了保证能立即提供650牛米的扭矩,我们设计了一款复杂的驱动系统。尽管车身重达2.6吨,戴森电动汽车百公里加速可达4.6秒。它的最高时速约为201公里。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我们的电动汽车高度原创、精益求精、低调奢华,不同于道路上的任何其他汽车。它不仅仅是一台机器,也给了我们开发新技术的动力,我们可以将这些新技术应用于未来各种产品中。当我第一次驾驶这辆车时,那种感觉和我第一次使用我们的吹风机原型机或吸尘器的感觉完全一样。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我马上寻求改进,这是工程师的本能。到2018年,我们必须决定在哪里制造它。我们本可以在哈拉温顿园区,但我们需要政府的帮助。我和电动汽车项目的主要成员一起去见了时任商务能源与产业战略部部长格雷格·克拉克(Greg Clark)。我们解释了自己的计划,并阐述了我们希望得到的帮助。当我们在会上问他是否可以资助我们时,他断然拒绝了。我指出,他刚刚向捷豹路虎拨款2.5亿英镑用于新柴油发动机工厂的建设,但他坚持不支持我们。我很无助,他甚至都不愿意考虑一下。
接下来的一周我在新加坡。我应邀会见了李显龙总理,他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他把我介绍给了他的团队成员,他们立即着手寻找土地,并向政府申请发展补助金用于建造工厂。我从新加坡回来后要求与首相特蕾莎·梅会面,但她拒绝见我。考虑到英国政府的态度以及电动汽车的主要市场是中国的事实,在英国制造并将产品运送到数千公里外的想法似乎有点愚蠢。即使在哈拉温顿,我们也需要建造一座新工厂,无论筹划多么完美,都会让我们陷入漫长的规划许可等待中。此外,我们当时在英国的工程师数量也不够。
所有迹象都指向新加坡,新加坡也恰好是东盟自由贸易区的一部分,而中国是电动汽车的主要市场。我们开始在新港区的填海土地上规划新加坡工厂。鉴于在电动汽车上投入了很多,我们规划了一个大型工厂。一些供应商,包括刹车、汽车玻璃、车门紧固件、线束、座椅框架、座椅等专业部件的制造商都在附近,仿佛随时可为我们所用。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在汽车行业是新人,所以供应商向我们收取的费用比老牌汽车公司高,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订单量没有保证,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需要的一切零部件都需要专门定制。正因如此,我们采购汽车零部件的价格比现有制造商采购的价格高25%。这辆车的制造成本会很高。我们开销巨大,材料的成本很高,而且由于我们计划直接销售而不是通过经销商销售,因此我们需要在每个目标国家或地区设立仓储设施,融资交易。此外,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你生产的汽车越少,每辆汽车的成本就越高。在相对较低的销量下,我们不得不以15万英镑的价格出售这辆车。然而,没有多少人会接受这个价格。
不过,虽然目前尚不明显,但那些转向生产电动汽车的传统汽车公司正在蒙受巨大损失。这是因为你根本无法以合理的成本制造电动汽车,传统汽车公司愿意制造它们的原因是电动汽车有助于它们产品的废气排放符合某一特定范围。因此,他们如果在电动汽车上亏损,那么可以从燃油汽车上赚回来,同时还能赢得美誉。与此同时,特斯拉已经筹集了230亿美元的股东资金、拨款和其他款项,而我们连这个数额的一小部分都无法得到。
商业市场瞬息万变,我们在最后一刻决定停止生产。N526是一款出色的汽车。它具有高效的电动机,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性能,驾驶体验感也很棒。我们永远不可能从中赚钱,尽管我们对这个项目充满热情,但我们不准备拿戴森的其他产品冒险。
(此文摘自《发明:詹姆斯·戴森创造之旅》,作者:詹姆斯·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