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学生校园“生存”手册
2022-12-07阿钊
阿钊
新冠肺炎疫情反反复复,大学生活依然继续,有的大学生被“封印”在校园,有的大学生在家上网课,有的大学生课余之外去公园赏花划船,还有的大学生下地种田。
农学生,校园十大传说之一
每个综合类大学,或多或少都流传着农学生的传说,不是今天这个人的苗被拔了,就是明天那个人的鸭被煮了。校园里某教学楼后神秘的一片空地上总是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实验用地,非请勿入”。
农学生的日常生活,在本专业的人看来是一种苦差事,但在其他专业的人看来可能是大学中的欢乐之源。
如果你在校园里看见逃命的猪崽、狂奔的驴子,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一路狂追,不用怀疑,那一定是农学生在实施抓捕。只要一个不留神,动物医学课就有可能变成体育课。
追豬追羊追驴的日常生活,农学生们想起来或许还会会心一笑。只是到了期末,尤其是实践课的期末,其中的大部分人很难笑得出来。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能不能保质保量交作业全靠缘分。
可能发生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学园艺的,胡萝卜被冰雹砸了;做水肥的,田被暴雨倒灌了……
如果说冰雹暴雨是难以避开的天灾,更加令农学生血压飙升的莫过于各种“人祸”,特别是农学院里的自己人“互杀”。
有的人种的胡萝卜被隔壁宿舍养的兔子吃了,一气之下便煮了对方的兔子,结果两个人都挂科了。还有人早上种地累了,在隔壁地里摘个西瓜吃,下午就发现自家实验田里的棉花被对方摘了。
然而,期末挂科事小,延期毕业事大。作物被破坏后,有的人好好的毕业计划因此踩了急刹车,从原本研究的西红柿硬生生改种了长得快的大葱。
如果能赶上毕业,不管是西红柿还是大葱,看起来或许都是一样可爱。现实却是,还有一些人种地赶上疫情,实验田没人打理,导致博士延期毕业。
所以,农学生在田地里撒下的不仅仅是种子,还是自己的实验数据、项目成果、期末不挂科的希望。
不过,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农学生,成长之路可不止这些。
千锤百炼、文武双全
种田,其实只是农学生学习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他们研究的范畴,能用“整个地球”来概括。
广义上讲,从你所能见到的一草一木,到山川湖泊的治理与利用,只要是农林牧渔相关的专业都算农学。比如,兽医就是农学的一部分。
可供学习的专业五花八门,农学生更是身背多个学科知识的重量级选手。
以茶学为例,由于茶文化、茶产业的独特性,一个茶学专业的学生,既要在茶叶化学课上学习化学,又要在制茶工程课上学习食品加工学,还要在茶叶经营管理学课上学习文学、史学、管理学,最后还得在茶树栽培课上下田种茶。
这意味着你既要有较好的无机化学实验技能,又要有扎实的有机化学、生物化学、营养化学、食品科学等基础知识;既要具备一定的文科知识,还要接受管理学知识学习和逻辑思维训练。
接受多种知识洗礼后,农学生看待问题的角度就变得清奇起来。看到一只小猪,都要看看它吸的是妈妈的哪一个乳头,断奶后会不会面临社会等级重建,猪妈妈的情感状态是不是不好,心都操碎了。
农学这种几乎能涵盖一切的特点,和现代农业的变化紧密相连。
1936年,中国农业现代化程度还不高时,大多数农业大学绕不过农艺、森林、植物学、园艺等“传统”专业。随着现代农业的发展,它的概念近可延伸至营养、动植物检疫、食品加工、克隆,远可辐射到农药、化肥、农产品的国际贸易,以及农村社会的发展、规划、开发等多方面的内容。
农业,早已不是种种田、养养猪、捕捕鱼那么简单。而农学生毕业,也不是去种地了。
毕业后的他们,并不仅仅是去农场,你还可能在农业院校、科研院所、种子公司、农业技术推广部门、农业企业、国家机关等地方见到他们的身影。
每个干饭人的快乐,都是农学人给的
技能满点的农学生,毕业后的路却并不是那么好走。
根据相关调查,毕业5年后,农学是所有学科中工作与专业相关度最低的一个,有将近一半的人从事的是与农学不相关的工作。而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是,真的太累了。
当社会上很多人吐槽互联网大厂的996“福报”时,一些农学生早已过上了早上5点起床、晚上10点睡觉的日子,课程全满的同时还有体力劳动,充实无比。
可以说,想在农学这条路上坚持很久,没有点热爱真的不行。而他们用自己的坚持,给干饭人带来了太多快乐。
农学研究者有多宠干饭人?干饭人能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差不多都是他们培育的。
现在看上去圆润饱满的可爱小青菜上海青,就是20世纪70年代由上海农科院选育所得。40年的时间过去,当年的顶流依然在香菇油菜里散发清香。
过年桌子上最常见的柑橘水果,也由容易干瘪的芦柑替换为了杂交而成的饱满多汁的沃柑。我国2004年引进沃柑后,摸索它的特性和栽培办法,成功更新了你的水果列表。
他们甚至还会提前7天碾磨稻谷、精选、称重、测量含水量、密封袋封装、冷储,然后开始做饭,帮你品尝全国最优质的大米究竟是否达标,品评员当天甚至不能喝酒、不能吃辣椒、不能喷香水,还不能吃太饱。
可以说,在让我们好好吃饭这件事情上,他们是强大但低调的幕后工作者,但是每当哪里有病虫害、水土流失,他们又立刻走到最前面。
1951年,为了防治谷子红叶病,北京农业大学校长俞大绂身背采集箱,风尘仆仆奔波于华北、西北各地的谷子田,采集标本,走访老农,深入调查,反复试验。而这,只是所有农学人的一个简单缩影。
(摘自“答案如下”微信公众号,陈卓今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