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昆弟：中国工人运动先驱

作者｜夏正君 李志清

100年前的春天，他经李大钊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90年前的5月，湖北洪湖，一个年轻的生命英勇牺牲。90年来，他的名字一直在中华大地上闪耀，被无数人怀念……他，就是中共早期工人运动先驱张昆弟。

立志救国救民的青年

张昆弟（1894—1932），湖南省益阳县板溪乡（现桃江县鸬鹚渡镇）人。1913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以下简称一师）。在一师，张昆弟受到了杨昌济、徐特立等一批学识渊博的教师的教诲，结识了毛泽东、蔡和森等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张昆弟经常与毛泽东、蔡和森等人探讨国家前途，研究学问，锻炼身体，三人因此而成为挚友，被誉为“岳麓三杰”。《风华正茂的岁月——新民学会纪实》记载：“他们经常交换日记、心得，相互勉励。张昆弟看了蔡和森、毛泽东的日记后，在自己的日记中反省：‘每读友人日记，令人惭愧交集。他人之日异而月不同，道德学问，蒸蒸有生气向上之势。而吾则不见其进，若或有退焉！’他决心振筋骨，树雄心，向前追进，‘大呼无畏，大呼猛进，为汝作先锋队’。”激励自己与毛泽东、蔡和森等人共同前进。“1917年9月22日，毛泽东、张昆弟在湘江游泳之后，又至蔡和森家商讨上次没有议论完的话题，到达时，已是黄昏。晚餐后，毛、蔡、张三人头顶明月，前往岳麓山下爱晚亭，坐在亭子里讨论。”

毛泽东组织湖南学生联合会、新民学会，开办平民学校、文化书社和湖南自修大学，反对袁世凯称帝、领导驱张运动、创办《湘江评论》、成立马克思研究会等革命活动，张昆弟都是积极的参与者。1918年4月14日，张昆弟和毛泽东、蔡和森等在湖南长沙蔡和森家中发起成立了新民学会，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张昆弟担任学会干事和新会员入会时的评议员。

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的精英

1918年6月，张昆弟在一师毕业后同毛泽东、蔡和森搬进湖南大学筹备处自修。8月19日，张昆弟随毛泽东、罗学瓒、李富春、萧子升等新民学会会友24人到北京补习法语，准备赴法勤工俭学。1919年10月31日，张昆弟和李维汉等人赴法勤工俭学。当时的法国，失业率高，张昆弟千辛万苦在法国北部一家工厂找到一份工作。“日得十余法郎，工余可读书三小时。”为了全体勤工俭学的学生都能工读，1920年2月，张昆弟同李维汉等一起发起组织了勤工俭学励进会，张昆弟当选为干事会负责人之一。

在法期间，张昆弟大量阅读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十月革命的书籍，还深入有华人的工厂作调查，撰写调查报告《法国北海岸之华工》寄回国内，在1920年12月上海《时事新报》登载。张昆弟提出：“工人想要得到健康的衣食住，在现在这种资本主义制度下，不想别的法子，无论工资增加到什么地步，都是不行的，非全世界工人全体有彻底的觉悟，把这种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推翻不可。”

1921年，张昆弟参加和领导了勤工俭学学生“要求生存权、求学权”的二二八运动、反对北京政府卖国借款的拒款运动、维护勤工俭学学生正当权益的争回“里大”运动等3次大的革命活动。在拒款运动中，张昆弟是拒款委员会成员之一。在争回“里大”运动中，张昆弟是先发队成员和代表。张昆弟“无愧为赴法国勤工俭学学生中的精英和领袖”。

北方工人运动的组织和领导者之一

赴法勤工俭学回国后，张昆弟在给叔父张翰屏的信中写道：“处此恶浊社会，倘不严加整刷，则人民永无幸福。吾决断从事改造社会之大业。”表达了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和投身无产阶级革命的决心。

1922年春，张昆弟从上海直接到北京找李大钊，由李大钊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李大钊派张昆弟等一批共产党员到北方几条主要铁路线上建立工会组织。8月，张昆弟以特派员的身份到石家庄正太总机厂开展工人运动。9月3日，全厂召开有90多名工人代表参加的大会，一致通过了成立工会的决议。4日，石家庄正太铁路工业研究会传习所得到警察署发给的许可证，取得合法地位，这是当时石家庄最大的工会组织。10月8日，石家庄正太铁路工业研究会传习所正式成立，张昆弟代表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赠送了“劳动万岁”的锦旗，发表了正太铁路全体工人宣言。12月初，石家庄正太铁路工业研究会传习所改称石家庄正太铁路总工会，下设石家庄、阳泉、太原三个分工会。同时成立正太铁路总工会党团，张昆弟任书记。

1923年3月，中共北平区执行委员会成立，张昆弟为执行委员兼工人部部长。1924年，张昆弟受党组织派遣，去郑州协助恢复了京汉、陇海铁路总工会。1925年2月，张昆弟被选为全国铁路总工会总干事和党团书记。10月，河南总工会成立，张昆弟为总工会委员长。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后，张昆弟担任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干事、党团书记。12月15日，在张昆弟领导下，正太铁路总工会组织1000多名工人举行正太铁路大罢工，提出了改善工人生活的9项条件。军阀吴佩孚等发电报来威逼利诱，工人们不为所动，又增加5项条件。罢工坚持12天，正太铁路局被迫答应全部条件，罢工取得胜利。1926年春，张昆弟调任中共山东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

大革命失败后，张昆弟调任中共北方局委员，迁驻天津，与蔡和森等一起负责恢复中共北方局的领导机构。1928年6月，张昆弟赴莫斯科出席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央审查委员会候补委员。会后，列席了共产国际第六次代表大会。回国后，在天津、山东等地调查，改组了中共顺直省委和所属市委，在河北、山东和京浦铁路沿线领导工人斗争，先后任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党团书记、中共顺直省工委书记和河北省工委书记等职。

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工会领导者

1931年春，党中央派张昆弟以工运特派员的身份，到湘鄂西根据地开展工人运动。7月，张昆弟主持召开湘鄂西第二次工人代表大会，成立湘鄂西总工会。从此，湘鄂西工人运动得到迅速发展。一是恢复和建立了江陵、潜江、汉阳等8个中心县的工会组织，会员发展到两万多人。二是动员工人参军“拥红”，张昆弟主持召开省总工会工作会议，作出了《关于拥护和扩大红军 保证红军给养的决议》，发动各级工会动员工人参加红军，先后选派了2370多名工人参加了红三军。三是在反“围剿”斗争中，张昆弟领导工人群众组织了工人赤卫队、担架队、慰劳队，支援红军作战。四是帮助政府恢复、发展生产。1931年秋，湘鄂西发生特大水灾，张昆弟派出大批工会干部到灾区，动员几万灾民到附近白区，发动群众没收地主的粮食、财产和大商人的盐、布、木材并分配给灾民。同时，张昆弟发动各级工会修复堤垸，开展“赶秋运动”，帮助灾区群众渡过难关，巩固了苏区。

1932年5月，张昆弟在“肃反”中被害，年仅38岁。

张昆弟把救国救民的理想信念作为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他的精神、理想信念，是激励感召人们砥砺前行的不竭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