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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面临的挑战及其应对

2022-11-26申,朱

关键词:灌输价值时代

王 寅 申,朱 忆 天

(1.华东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7;2.华东理工大学 校团委,上海 200237)

纵观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社会发展史,从蒸汽时代到电力时代再到信息时代,社会生产力在技术革新的推动下不断发展,深刻影响着人类日常生活。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生物识别技术、自动驾驶技术等的推广应用,使原本仅在科幻中出现的一些想象图景成为现实,可以预见,越来越多的曾经“未来”将成为“现时”,未来将会有更多的智能技术变为现实。云计算、大数据等智能技术日益成熟,并开始广泛应用于生活场域,由此催生出智能时代的独特社会文化特性,形塑了人们的思想观念、思维模式与价值意识。智能时代,人们产生的新的精神生活面向、“沉浸”表征与精神生活世界的图景转向,是当前意识形态工作不可回避的现实境遇和逻辑起点。

一、“沉浸”表征与精神生活转向: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时代特征

意识形态是国家的上层建筑,由国家的社会制度决定,是“以思想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1]178。意识形态工作的根本目标是统治阶级推动代表其阶级利益的思想意识与价值观念在社会上得到广泛认同,从而巩固和维护统治阶级政权。而在现实实践中,作为思想体系的意识形态总是需要借助特定的载体得以表征,并籍此获得人们的认同。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认同,不仅应注重意识形态本身的特征,同时也应重视其呈现形式,即意识形态表达及传播方式。厘清和把握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时代特征,是当前我国实现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基础和前提。

1.“传播的偏向”与“心流”体验:智能时代的“沉浸”表征

新时代推进意识形态工作,不仅要坚持主流意识形态内容的“一元性”和“至上性”,同样也要洞察主流意识形态在其表征上的“多元性”和“时代性”,充分把握智能时代的发展趋势与变化。“现代社会中的意识形态分析,必须把大众传播的性质和影响放在核心位置,虽然大众传播不是意识形态运作的唯一场所”[2]286。

首先,“传播的偏向”是智能时代的“沉浸”表征之一。多伦多传播学派的先驱哈罗德·伊尼斯在其传播偏向论中指出,媒介的形态对社会形态、社会心理都产生深刻的影响,“一种新媒介的长处,将导致一种新文明的产生”,“某种媒介可能更加适合知识在时间上的纵向传播,也可能更加适合知识在空间中的横向传播。传播媒介的性质往往在文明中产生一种偏向,这种偏向或有利于时间观念,或有利于空间观念”[3]27。尽管伊尼斯提出了技术是传播偏向形成的诱因,但其“把广播和电力技术误认为是机械技术模式的进一步延伸……”[3]2依旧显得比较局限。同为传播学派的另一位巨匠、曾“戏称”自己为伊尼斯“注脚”的加拿大学者麦克卢汉,进一步拓展研究了“传播的偏向”,并将其作为文化分析工具,提出“媒介就是讯息”“媒介是人体的延伸”[4]33。今天处在智能时代的媒介传播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空间上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甚至出现了伊尼斯所忽视的一种可能性即“时空融合”。事实上信息化技术在智能时代正在发生质变,传播已经变得即时化与无时不在,而信息的形态也不再是“石刻泥板文字”“莎草纸”或“印刷纸张”,取而代之的是电子化的信息。

其次,在5G技术、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技术(VR)、增强现实技术(AR)等先进科技成果的推动下,“沉浸式体验”正快速发展成为当前科学技术与社会文化相互交融的产物,成为智能时代的“沉浸”表征。著名的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较早对沉浸式体验进行过系统性描述,提出了心理学术语“心流”。“心流”是“一种将个人的精神力完全投注在某种活动上的特殊感觉。人进入了一种全神贯注、犹如沉浸于惬意的水流中而不受打扰的状态……当人的心流产生时会伴随着高度的兴奋感和充实感,在事后也会留下难忘的记忆”[5]61。通过“5G+VR/AR”软件体验重走红军长征路,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开拓思政课堂、数字校园的建设与探索等,积极助推主流意识形态认同,也正演化为一种时代潮流。与此同时,当“AR+互动游戏”“人脸特效”“相机应用”等给人们带来不同寻常的游戏体验与娱乐互动的同时,也带来了些许风险,特别是年轻群体在游戏中耗费着大量的时间,甚至是陷入沉迷的境地。正如尼采所言,游戏者“既想要观看又渴望超越观看……既想倾听又渴望超越倾听”[6]175。

2.智能时代的精神生活转向:“物质化生活”的偏好和对“权威性”的淡漠

随着社会信息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样化的深入发展,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等技术创新和应用不断深化,掌上电脑、智能手机、无人驾驶等系列融合技术标志着智能时代的到来,人类生产生活方式、思维模式将会由此发生深刻变革。“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7]2,智能时代物质生活的变化,带动了生产方式的革命性变革。正是处于这种变革趋势之中,人们的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等也随之发生变化,而且这种变化的深度、广度都是前所未有的,智能时代的大众精神生活世界图景也必然会呈现出更为深刻的嬗变和转向。

首先,是对“物质化生活”的偏好。社会发展从传统走向现代,经历着从农业生产走向工业生产,从自然经济发展为商品经济的转变,特别是基于信息技术发展而来的智能化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获得极大提升,感性生活体验得到极大满足。技术的持续升级使人们享受到了传统社会无法比拟的优越感。无论身处网络世界还是现实生活,在消费社会的影响下,原本对科学世界发展、政治经济制度的关注日渐淡化,在多样化的选择与个性化的需求的认可中,人们关注的焦点转向了“时空旅行、视听娱乐、虚拟现实游戏、网络购物、时尚健身”等,并从中获得物质享乐满足与感官娱乐体验。人们逐步依据个体兴趣爱好、生活经历来塑造自我精神面向的现实空间,折射出人们在价值取向上的物质化与功利化的倾向。

其次,是对“权威性”的淡漠。在现代化进程推进过程中,原本具有特定内涵的思想解放运动,在一定程度上被曲解,而逐步演变成为一种对权威的淡化甚至反对。原本同质化、整体化的生活模式不再受到推崇,取而代之的是追求差异性、原子化的“小众”以及非主流的生活样态,人们更愿意选择多样化来规划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绝对意义”,逐步形成一种淡化“权威性”的整体趋势。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的边界变得日渐模糊,网络亚文化也不断侵袭着人们的观念从而产生消极影响,对年轻一代而言,“网络大V”等所谓意见领袖大获拥簇,庞大的“追星族”、网络社交中出现的“饭圈”文化等的形成与发展,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性产生了挑战。

二、“价值选择的困境”与“网络空间的泛在”: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面临的现实挑战

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已呈现出显著的时代特征。一方面,智能时代“传播的偏向”与“沉浸式体验”使意识形态的传播介质和途径发生根本性转变。另一方面,智能时代的独特社会文化特性使人们的思想观念、思维模式和心理特质等发生深刻转变,产生新的实践模式、形成新的精神生活面向。在智能时代的技术赋能下,人们的生活需求更为多样、思维更加活跃、价值观更趋多元,产生积极的迭代和转向。与此同时,也应充分认识到当智能技术赋能成为未来社会发展重要驱动力量时可能伴随产生的技术异化所带来的风险。由此,需要在充分尊重与肯定当今时代发展成果以及积极变化的基础上,对可能产生的现实问题进行提前审视并构建有效化解风险的举措,把握好智能时代的发展趋势,以有效地建构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

1.“价值选择的困境”解构精神生活的丰富性与超越性

大数据等数字技术的更新迭代,一方面极大地提升了信息传播的效能,“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信息印证了其传播范围之广、速度之快。在沉浸传播的新模式下,传播的时间和空间交汇融为一体。另一方面使信息生产和传播逻辑产生变革,以“人”为中心的“沉浸式”传播,使“人”不仅成为信息的接受者,同时也成为信息的传播者;传统时代的“人”找“信息”也已转变为智能时代的“信息”找“人”。在智能时代场域,大众传播生长出新的社会空间与运行模式不断塑造出新的价值空间,技术的进步带来了价值的双向变革、推动着社会发展也同样产生新的风险隐患。“当技术和科学作为意识形态涵盖当代社会意识的主要内容时,必定会导致对实践理性及与之相应的整个人文价值领域的忽视。”[8]15基于对智能时代的趋势转向的理性辨析后发现,大众的精神生活同样会受到来自虚无主义的干扰。无论是理性的哲学思考还是感性的生活体验,人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生活意义的追求与思考,而作为一种普遍性的生存体验形式,虚无主义体现的无疑是一种生活意义的缺失。在智能时代的场域中,虚无主义的确体现出一种新的发展范式,特别是源于信息传播媒介的变革,导致传播场域中介质、环境的变化,也让虚无主义具有了新的特定的表现形式。

在物质生产资料相对匮乏的传统社会中,人们的精神生活相对“一元”,向着某一特定目标积极作出改变,秉承一种“超越性”追求;而在物质生活相对富裕的时代,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提升,得益于一系列智能化设备的辅助,人们的精神生活有着更为多样化的选择。虚无主义的干扰造成生活的无价值与意义的缺失,处于智能时代的虚无主义却由其本身更具生活场景的丰富性、精神图景的多元化,反而使人们的价值选择出现了困境,在人们社会生存的各领域似乎都发生了价值的转换与变化,呈现出施米特提及的“普遍的价值化”[9]105。在“沉浸”传播的客观境遇下,“价值化”进入了人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了较大影响,并进一步冲击了人们的内心世界与外在行为,甚至造成了不同价值间的冲突问题。在智能化社会中,人们物欲化的享受、娱乐化的体验得以进一步放大,原本的超越性追求在无形中被“遮蔽”。人们的首要价值判断,不再是思考生活的目标和意义,精神上也相对缺少了对终极意义的追求,人性中原始的需要满足和内心冲动得以扩张,并得到现实社会生活的进一步鼓励。正是基于多元价值的影响,多样化的选择与更为感性化的直观体验,在“沉浸”传播的助推下,人们的精神生活本应有的丰富性与超越性却呈现出一系列解构性特征。

2.“网络空间的泛在”淡化精神生活的公共性意识

不可否认,智能化技术的变革与沉浸传播的形成,使得网络空间泛在化,深度嵌入人们日常生活而产生重要影响。“当代文化是一种基于符号互动的虚拟文化,新的电子媒介不仅产生了虚拟现实,更建构了一种真实虚拟”[10]463,现实生活与网络空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加之虚拟现实技术的普及,更进一步产生了科学技术与文化生活的融合。正如鲍德里亚提到的,大众传媒营造的是一个真实社会的替代场景,也就是所谓的“仿真社会”,“透过赝象、透过炫耀的模拟发挥着作用……这种模拟总是建立在一种对现实的玄想基础上的——现实在这里成了对本真的物化和颠倒”[11]145。人们在现实生活与网络空间中“无边界”地穿梭,经历立体化空间的感性体验,这种感性体验致使“自我形象”的虚拟化,很容易形成网络空间公共性的失序。个体沉浸在网络空间的虚拟幻想中导致个体的主体意识产生偏差,而在现实生活中成为迷失的自我、封闭的个体,在 “网络空间的泛在”中加剧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的困境。如同“沉浸式体验”正逐步成为一种文化消费体验,受到越来越多年轻人特别是“千禧一代”的偏爱。这批成长于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快速发展时代的青年,对“二次元、时尚、泛娱乐化”等情有独钟,是“沉浸式体验”消费的中坚力量。与此同时还应清醒地意识到,对于任何一种文明而言,技术具有偏向性,极有可能被工具理性所压倒。沉浸式体验作为一种模糊了现实与虚幻边界的技术体验,在日常生活的广泛运用中存在潜在的风险。

事实上,沉浸于智能时代的泛在网络空间,人们也逐渐适应并习惯于“遥在”对话,在现实空间中“寥寥数语”或是“沉默不语”,却能够在网络空间中依托各类即时社交软件进行“键盘”交流或者“表情”交流,似乎是在虚拟空间中找到了一种社交安全屏障,透过这种虚拟网络空间的距离感反而产生了远距离的信任感,并极力打造更加完美的“虚拟自我”。在“美化的图像”“润色的语句”中精心打磨“朋友圈”动态,或者在某一特定“饭圈”“话题”中积极发声争夺“话语权”,这一虚拟空间的“远距离社会”现象构成了个体自我认同的困境。从表面上看,虽然呈现出健谈、随和、欣欣向荣甚至是每个个体都沉浸其中,但当个体利益与社会普遍利益不可协调时,便都会毫不犹豫地为维系自我平衡选择采取“大众明哲保身主义”,实际上却是个体显得“原子化”、变得更加冷漠。“透过媒介来获得信息、形象与观念对许多人来说,是了解共同的过去(历史)以及现在社会方位的主要来源……媒介在很大程度上为我们的公共的、共同的社会生活和规范提供认知和定义,成为各种标准、模式和规范的主要来源”[12]66。但归因于沉浸传播的“沉浸人”特性,虽然信息获取的渠道因为传播介质的多元化体现于丰富选择,但基于大数据的算法推荐,个体往往获取更多的只是自我所熟悉、关注并感兴趣领域的信息,一些真正意义上有价值的公共信息被过滤,进一步加剧了社会公共性的衰退与精神生活公共性意识的淡薄。

三、“沉浸”与“灌输”的“双向破壁”:深化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作为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时代特征,“沉浸”表征与大众精神生活转向,对意识形态领域产生了重要作用和深远影响,也带来了新的问题与挑战。由此,面对“沉浸”传播的新特性,虚拟现实技术、大数据等智能化技术的变革,生活样态的多样化与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在这一新的时代场域下深入探讨如何“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13]这一立国之本,显然具有更为深刻的理论意蕴与现实价值。应对智能时代所出现的各种新动向,唯有不断顺应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切实把握时代特征、与时俱进地创新工作方法,方有可能真正寻得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破壁”之道与深化之策。

1.破除“信息茧房”桎梏,合理运用智能技术增强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情感认同

随着大数据技术迅速兴起、算法推荐日益精密,人们沉浸于智能化信息传播机制所带来的个性化、精准化感性体验,无时无刻不在获得个性化需求与满足。然而,更应重视的是算法偏见所产生的风险,“核心问题涉及信息茧房:我们只听我们选择的东西和愉悦我们的东西的通讯领域”[14]8。机器化的推送丧失了对内容的严格筛选,一旦这种智能化技术出现野蛮生长,精准的算法推荐会遮蔽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沉浸于设计偏好议程中的个体,更加容易陷入由“信息茧房”带来的认知困境而逐步呈现脱离公共社会的趋向,个体的思想观念与行为认知逐渐偏离主流,深深影响着主流意识形态的整合功能。

基于此,应合理化运用智能化技术,破除“沉浸”表征所引发的“信息茧房”桎梏,以增强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情感认同。其一,优化算法设计,实行反向差异化推送。人们沉浸于“信息茧房”源于技术的壁垒,应在算法设计中适当进行干预,设定相应“阈值”,从技术上对单一定向推送进行解蔽;并在尊重用户偏好选定的基础上,增加反向偏好设置,以保护信息渠道的多元与相对完整。其二,用智能化技术唤醒“沉默的大多数”。充分借助虚拟现实等技术手段,发挥智能化技术优势,通过多维互动“沉浸”式体验等,尝试将“主旋律”“正能量”融入个体日常生活,以智能化技术提高主流意识形态引导舆论的艺术感、趣味感,并以其熟悉、感兴趣的“沉浸式体验”模式予以呈现,充分将个体生活与价值体验融为一体,将相对抽象的主流意识形态具象化,营造适应个体的心理认知环境与机制,在潜移默化中增强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情感认同。

2.坚持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价值意蕴,善于运用柔性灌输方法加强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认同

在意识形态工作实践中,自上而下、由外及内的强制性抽象理论教化非但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反而可能引发个体的反感甚至抵触。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建构需要依托既符合主流意识形态要求又契合大众精神生活需求的特定话语体系作为桥梁和中介予以支撑。“话语”不仅只是通过文字传递,也可以是通过图像、视频、空间体验等多维立体的形式予以呈现。建构理想与现实相统一、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相统一、符合时代个体诉求、凝聚共识并能够产生归属感的包容性话语体系,是在沉浸传播现实场域中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必然要求。

首先,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价值意蕴,丰富理论灌输的有效途径。当前,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依旧复杂而激烈,多种社会思潮、话语体系在智能化场域中形成了渗透的新表现、新形式,对马克思主义“灌输论”提出了新挑战。不断创新和发展符合时代特征的理论灌输内容、打造多元化灌输介质、丰富理论灌输时代内涵,成为切实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途径。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与科学性,在沉浸中实现理论认同。其次,要坚持灌输性与启发性相统一、运用柔性灌输方法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话语权。无论是从信息传播形式、个体行为偏好还是外部场域特征判断,技术的革新带来理念的更新甚至是思维习惯的改变,要通过柔性灌输方法创新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表达方式,既要营造符合个性需求、契合时代特征的沉浸式“潮流”,也要秉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要义,真正加强对主流意识形态的理论认同和话语认同。

3.实现“沉浸”与“灌输”的“双向破壁”,在有效融合中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与信仰认同

随着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智能技术的发展,当前社会已迈入以“沉浸”为主要特征的智能时代。一方面,依托技术集成优势,沉浸传播打破了时空局限,给人们带来了许多新奇的体验,“身临其境”的融合时空感进一步激发大众的现代性意识与需求。在现实生活中充分利用虚拟现实等技术开展的各类主流价值的“虚拟体验”“模拟仿真”教育教学等已进入实质性尝试,对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与此同时,基于算法推荐开发的各类移动应用程序,也容易造成“我的日报”“用户所关注的才是头条”等效应,加之沉浸传播的“无所不在与无时不在”,本身具有“信息萤房”效应的信息又转而通过移动社交应用广泛传播。一些主流价值资讯很容易因为用户不关注反而不被算法推荐,形成了一种“隔离墙”式的过滤,由此造成主流意识形态被边缘化的风险。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灌输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原理,是时代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重要方法指导和理论参考,应充分发挥其理论价值优势;同时,智能时代的整体性客观境遇的空间转向,也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灌输主客体之间的关系,在实践的运用中,也需创新方法以应对多元价值的共在与多样需求的共存。

对于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而言,理应实现“沉浸”与“灌输”的“双向破壁”。其一,相互“扬长避短,趋利避害”。发挥好“沉浸”传播的技术集成优势,形成对传统“灌输”的方法革新,创造主流意识形态契合大众需求的生动、活泼的呈现形式。立足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基本原理,在新的时代场域中充分挖掘其当代价值,更加注重“灌输”的科学性,恰如其分地将“灌输”内容的“强制性”与“灌输”方法的“多样性”结合起来。其二,形成“同频共振、有效融合”。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理论价值与时代意蕴,依托“沉浸”特征,在融合时空的转向中发挥“沉浸”介质与载体的优势、汇聚广泛的意识形态价值共识、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从而在建构主流意识形态的情感认同、话语认同的基础上,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认同与信仰认同。

四、结 语

智能化技术已深入人们日常生活场域,催生出智能化时代独有的“沉浸”特征。一方面,得益于智能技术的进步,人们物质生活水平较以往有了巨大提升,生活便捷性、幸福感与日俱增;另一方面,人们的精神面向也产生了重要转变,“价值选择的困境”解构了精神生活的丰富性与超越性,“网络空间的泛在”引发精神生活的公共性意识淡薄,智能时代的“沉浸”表征与精神生活转向俨然已成为意识形态工作不可回避的现实境遇。诚然,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激发了社会的进步、技术的进步与文明的提升,同样也不可避免地需要解决各种问题、应对各类挑战。然而,面对这一历史必然吁求,更应理性辨析正在智能时代所发生着的时代转向趋势,找准深化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实然位置和应然价值。

智能化技术的发展与应用理应顺应时代发展,并转化为“智能红利”,以进一步助推经济社会的发展与人类文明的进步。未来随着智能技术的进一步深入发展,智能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将面临更深刻、更尖锐的挑战。思考如何进一步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根本指导地位,充分挖掘马克思主义灌输论的时代意蕴与深刻内涵,在智能时代的“沉浸”与转向中运用柔性“灌输”方法增强话语认同,通过“沉浸”与“灌输”的“双向破壁”在有效融合中加强价值认同与信仰认同,进而深化建构主流意识形态认同,以应对不断变化、日趋复杂的智能化发展,依然是意识形态工作需要进一步深入思考与实践的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需要进一步在理论与实践中深化探索,以不断提升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的有效性与实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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