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中国战略下体医融合的实践成效、困境与推进策略
2022-11-22吴友良
张 阳,吴友良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健康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条件。21世纪以来,学生体质下降、肥胖及慢性病人数剧增等问题频发,导致我国公共健康面临严峻挑战。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健康既离不开医疗服务,也离不开体育锻炼。体医融合是解决人们健康问题的技术核心及重要手段(岳建军,2017)。为提高全民健康水平,党和国家先后出台《“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国务院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和《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等文件,均强调要发挥体医融合及非医疗健康干预在健康促进中的重要作用。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教育文化卫生体育专家代表座谈会上强调,“要推动健康关口前移,建立体育和卫生健康等部门协同、全社会共同参与的运动促进健康新模式”,这为推动体医融合保障人民健康的制度化发展指明了方向。本文对体医融合的实践成效和困境进行研究,并据此提出推动体医融合健康发展的策略。
1 健康中国战略下体医融合的实践成效
1.1 政策及跨部门协作增多
为推动健康中国建设,国家陆续出台系列宏观政策。《加快发展体育产业 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提及“推广‘运动处方’”“大力发展运动医学和康复医学”等促进康体结合的内容,这拉开了体医融合发展的序幕。《“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及健康中国建设中要把体医融合作为健康促进的重要途径,该政策不仅确立了体医融合在健康中国中的重要地位,也提出了体医融合发展的战略目标。《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明确了体医融合的发展路径及各部门的责任与任务。此外,体医融合政策还散见于《中国防治慢性病中长期规划(2017—2025年)》《全民健康生活方式行动方案(2017—2025年)》等国家政策以及部分地方政策中,例如,《体医融合发展战略协议》《健康上海行动(2019—2030年)》等。
体医融合的跨部门协作主要体现在体育与卫健部门间。2017年5月,国家体育总局与原国家卫计委在北京召开体医融合工作座谈会,强调要建立联合调研、协商等机制,使各项工作落到实处(王灿,2017),标志着国家层面体医融合跨部门协作的开始。同年12月,“中国医体整合联盟”成立,标志着我国体医融合工作由战略规划进入实质性发展阶段。2019年7月,由国务院牵头、体医等多部委参与的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成立,负责推进《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的实施、监测和考核等工作,标志着体医融合工作全面开展。
1.2 发展思路及服务模式多元化
当前体医融合发展思路主要有4种:1)体医融合理念与政策先行,解决认知及发展障碍。体医融合政策颁布及会议召开等提高了人们的健康意识,推动全民健身等活动的开展。2)通过“三融合”及“四合作”保障人民的健康。“三融合”指体医两部门在健康促进过程中技术、资源和话语权三方面的融合,“四合作”指体医融合联合研究中心、地方体育局、三甲医院及社区医院四方面的合作(郭建军,2017)。3)将传统医学及竞技体育等相关成果应用于全民健康中。中医药在养生保健、疾病防治等方面作用显著,而竞技体育在运动风险预防、伤病诊治等方面建立了完善的体系,可将相关成果应用于全民健康中。4)因地制宜,创新体医融合发展的新思路。通过运动处方师培训、成立体育医院和企事业单位与医院合作等方式,探索体医融合发展新思路。
我国现有体医融合服务模式主要以运动处方门诊、社区主办型和政府与市场相结合3种为主。运动处方门诊模式是以运动处方等非医疗健康干预和现代临床医学技术方法作为健康促进的主要手段(李璟圆等,2019)。目前,运动处方门诊模式主要在各地综合性医院或体育医院中开展,如北京海淀医院、常州市体育医院等。社区主办型模式是指在体医融合过程中,以政府投资为主、社区主办各项工作的一种模式。目前,该模式主要在上海社区中开展,以嘉定区的社区体质监测中心及杨浦区的“四平模式”最具代表性(向红玉,2019)。政府与市场相结合模式主要指政府采用购买服务的模式,引进第三方企业对社区体质监测站进行管理运营的服务模式(张阳等,2020)。目前,该模式主要被合肥、芜湖等城市用于慢性病的体医融合干预中。
1.3 试点形式多样性及服务范围扩大
目前,体医融合试点以体医融合研究中心、医保健身卡、体医融合示范区3种形式为主。在体医融合研究中心方面,以体医融合促进与创新研究中心和陕西省全民健身与健康研究院最具有代表性。医保健身卡主要在江苏省各地市开展实施,核心内容是将个人医保卡中超过一定数额的结余金额转入“阳光健身卡”用于运动健身。在体医融合示范区方面,已在北京市海淀区、青岛市即墨区和福建省三明市等地开展,其中,北京市海淀区在培养体育锻炼指导师及建立体医融合新模式等方面的经验已获高度认可(海淀体育,2019)。总体来说,我国的体医融合试点形式多种多样。
在体医融合服务范围方面,最初服务对象以慢性病患者及亚健康人群为主,如部分地区综合性医院和体育医院运动处方门诊的服务对象。随后,逐渐扩展到运动损伤患者及运动员,如河南省直第三人民医院医学运动科围绕运动损伤及慢性肌骨疼痛患者开展工作。体医融合服务也逐渐进入学校。2019年3月,体医融合学生健康分会成立,旨在开展婴幼儿、中小学及大学生的健康运动事业。与此同时,深圳于2019年3月底开始实施针对10~17岁学生的体医融合项目,主要服务学生的体态评估及矫正等问题。综上所述,我国体医融合服务范围正在逐渐扩大。
1.4 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及数量齐升
体医融合实施的主要途径是为不同人群开设合理的运动处方(廖远朋等,2017),这需要既懂体育又懂医学的复合人才。当前,我国体医融合复合人才的培养模式主要以学校培养、运动处方师培训、体医交叉培训及第三方认证为主。学校培养包括原体医融合相关专业的培养和新建学院的培养两种。截止2021年底,我国开设运动康复专业的本科院校共有70所,每年毕业生约3 200人,开设康复治疗学及康复治疗技术的院校分别为175所和311所,每年培养的毕业生约为7 000人和17 000人。在新建学院方面,重庆医科大学于2016年底首创“体育医学学院”,促进了体医融合复合人才的培养。在运动处方师培训方面,主要由中国体育科学学会和地方体育局及卫健委等组织面向体育专业人员、医生等举办运动处方师培训。截至2019年底,全国各地已培训运动处方师2 000余人。在体医交叉培训方面,主要包括社会体育相关专业+医学知识普及和医学相关专业+社会体育知识普及两种(叶春明等,2019),前者主要面向社会体育指导员和健身教练等,后者主要面向各类医生等。当前,该模式主要在上海及深圳等城市开展。在第三方认证方面,体育院校及医学院校毕业生可通过自学及培训等方式考取运动康复师、康复理疗师和康复治疗师的专业资格证书,这也是部分毕业生进入医疗系统的重要途径之一。
2 健康中国战略下体医融合的发展困境
2.1 理念及顶层设计缺失
受竞技体育中体育伴随着损伤思想的影响,加之主动健康观念的薄弱,致使人们体医融合理念较为淡薄。一方面,多数人健康理念仍以“轻运动、重医疗”为主。统计显示,2020年我国7岁及以上居民中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数比例为37.2%,成年人人均体育消费为1 758.2元(国家体育总局,2021)。而2020年人均卫生费用为5 146.4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规划发展与信息化司,2021)。另一方面,人们存在被动医疗、缺乏主动健康的观念,通过主动体育锻炼改善身体素质的人员比例较低,且多数人因“没时间”“没兴趣”等忽略体育锻炼。此外,医生由于缺乏体育等非医疗干预的技术及考虑到经济利益等,其诊断观念仍以“医学补救”为主,康复治疗途径单一。
体医融合的顶层设计主要包括法律、政策、体制等方面。法律方面,《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对体育锻炼在健康促进中的作用予以肯定,但缺乏对体医融合及体医等多部门协作来促进健康的描述。政策方面,体医融合先后出现在《“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和《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等文件中,但它们对体医融合的描述存在碎片化和低层次化等特点。体制方面,体育工作由国家体育总局负责,卫生与健康工作由国家卫健委负责,两者在体制上各自为政、条块管理,且在健康促进方面鲜有融合的技术、业务和产业等,因此,体医两大部门难以在体医融合中发挥合力。
2.2 体医融合机制缺位
体医融合机制的缺位是阻碍体医融合发展的主要因素之一,具体表现在统筹推动机制、部门协同机制和监督考核机制3方面的不足。在统筹推动机制方面,虽然国家层面成立了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负责体医融合等健康中国行动的全面发展,但由于地方配套政策滞后等原因导致体医融合等政策在多数地方的执行效果较差,仅有广东、上海等少数省市发布了体医融合等健康中国行动通知。在部门协同机制方面,当前的体医融合工作主要由体医两部门完成,缺乏其他部门的参与,且体医两部门在健康促进工作中各自为战,缺乏部门间的沟通与协作,容易导致体医融合工作过程中政策落实难到位、工作效率低及资源配置不合理等问题。在监督考核机制方面,《“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等政策中虽有关于监督考核机制的阐述,但当前国家层面体医等部门均未形成有效的体医融合监督考核机制。其原因可能与上述国家政策中没有针对体医融合工作的具体考核指标,只将其作为“软任务”进行推广实施有关。另一方面,多数地方政府在完善健康中国行动指标考核体系时,未将体医融合工作作为“硬指标”添加到考核体系中。上述原因直接导致多数地区缺乏完善的体医融合考核指标体系,进而影响了体医融合监督考核机制的形成。
2.3 支撑服务体系不健全
结合健康中国行动相关政策,体医融合支撑体系主要包括财政支持、人才培养、科技支撑和信息共享4大部分。目前,我国体医融合的发展资金主要来源于体育及卫健部门的政府财政拨款,其他途径来源的资金较少。《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资金保障中提到“将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经费纳入本级政府预算”,但由于体医融合在该法律中未得到足够重视,导致体医融合发展资金相对较少。在人才培养方面,我国体医融合复合人才数量虽逐渐增多,但总量仍然较少,如我国运动康复师比率为2.65人/10万人,而欧洲为60人/10万人,美国更高。此外,由于体育与医疗行业缺乏相互融合的行业标准等,这降低了学生学习体医融合相关专业的热情。在科技支撑方面,我国体医融合科技水平整体较低。首先,体医融合的运动处方库尚不完善,国家运动处方库仍在建设中;其次,现代信息技术和智慧健身等未能大范围用于科学健身;最后,大数据及云计算等新技术与全民健身的结合还处于探索阶段。在信息共享方面,不仅缺乏专业健康信息平台的分享,且存在健身与医疗信息彼此独立及信息杂乱繁多等特点;居民缺乏包含体育锻炼、体质健康及体检报告等多信息的电子健康档案;健康促进信息未能实现在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上联合实时发布,这阻碍信息的传播。综上所述,体医融合的支撑服务体系尚不健全。
2.4 体医融合发展不均衡
体医融合发展不均衡阻碍了体医融合的全面发展,主要表现在区域发展不均衡、社会参与度低和配套实体产业滞后3个方面。当前,体医融合发展主要体现在体医融合试点、运动处方师培训和慢性病的体医融合干预3方面。通过对体医融合开展地点的研究发现,体医融合工作多发生在一、二线城市中,其他城市多处于停滞状态,这也侧面反映了经济发展水平是制约体医融合全面发展的主要原因。在社会参与度方面,当前体医融合发展只有极少数的社会组织和个人参与其中,如中国体育科学学会和香港赛马会等组织运动处方师培训、社会体育指导员协会负责提供体医融合健身培训人员、优秀运动员带头参与全民健身等,多数体医融合政策均未提及社会组织及个人的参与问题,致使其参与体医融合得不到制度的保障。在配套实体产业方面,《“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出发展健康服务新业态,但由于国家对体医融合前期定位的公益性等,制约了体医融合实体产业的开发。另一方面,由于体医融合的创新性,要求新产业转型发展,而转型又伴随着市场风险,再加上政府及市场引导力度较小,使得体医融合实体产业发展迟滞。
3 健康中国战略下体医融合的推进策略
3.1 重塑理念,完善顶层设计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健康中国战略”,要求全面落实“以促进健康为中心”的大健康观,并将促进健康理念融入公共政策制定实施的全过程中。在健康促进的前端,坚守“以体为先,医务监督”的原则,通过体育运动将疾病防治的关口前移;在中后端,遵循“体育、医疗并重”的原则,充分发挥体医融合干预手段的治疗功效(冯振伟等,2019)。从健康促进角度,要认识到体医融合在人民健康中的重要性,并将其理念上升到顶层健康促进政策的高度。卫健及体育等部门要深化机构改革,破除制约体医融合的体制障碍,让更多部门参与健康中国的建设。此外,体医部门可以依托健康中国等纲领性文件,牵头起草体医融合工作实施的细则,联合各省市、地方政府及教育和商务等部门,颁布体医融合在健康促进等方面的指导性政策文件,以及具体实施细则。在体医融合政策制定上,重点做好建体系(战略规划、实施方案等)、重统筹(部门协同与治理、政策衔接等)和谋实效(如实施系列体医融合工程)等工作。
3.2 转变职能,构建体医融合机制
体医融合是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重要举措,其建设效果难以量化,政府应从宏观政策制定等方面转变职能,构建科学合理的体医融合机制,统筹推进体医融合的各项工作。在统筹推动机制方面,各省市可根据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组建类似的机构,进而根据体医融合工作目标等构建统筹推动机制,具体如下:首先,健康推进委员会要明确政府的责任,确定体医融合年度工作重点;其次,综合运用政策引导、资金支持和表彰奖励等手段,全面推进体医融合的各项工作;最后,建立系列工程推进机制,使政府工作落地。在部门协同机制方面,首先,要根据《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中的任务划分明确体医融合工作中的协同关系,即明确各部门的主要责任及利益分配等;其次,建立跨部门的领导机制,负责体医融合总战略的决策及实施方案的制定(卢文云等,2018);最后,建立跨部门的共享机制,即实现体医等多部门资源、技术手段及话语权的共享。在监督考核机制方面,健康推进委员会负责监督考核工作,具体由健康推进委员成员或聘请第三方监督评估机构来完成,考核内容主要为体医融合的结果性指标及工作的落实情况等。监督考核结果需上报健康推进委员会,并适时发布体医融合的监测评估报告。其中,年度考核结果直接纳入各级政府的绩效考核指标体系中,并作为领导干部综合考核评价的重要依据。
3.3 强化供给,健全支撑服务体系
健全的支撑服务体系是体医融合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资金方面,首先,国家及地方政府、体育及医疗部门尽量建立体医融合财政投入机制或预留专项经费保障体医融合的发展;其次,依托社会力量成立健康中国行动基金会,为体医融合工作的实施提供经费支持;最后,鼓励金融机构创新健康类产品及优化服务,推动形成资金来源多元化的保障机制。人才方面,《全民健康生活方式行动(2017—2025年)》要求体育部门要携手卫健部门等培养运动康复医生、健康指导师等相关人才,这为体医融合的人才培养指明了方向。为此,可通过高校全日制培养、继续教育、职业认证和培训工程等途径建立多元化的体医融合复合人才培养体系。科技方面,首先,建立针对不同人群的运动处方库等;其次,推动现代信息技术与体育锻炼的结合,使体育锻炼更科学;最后,采用互联网、云计算等技术建立全民健身的大数据平台,全面检测健身方式、运动量与健身效果之间的关系。健康信息方面,一方面,建立含有体育锻炼、体质健康及就医信息等多信息的居民电子健康档案,为疾病诊断及处方制定提供参考;另一方面,构建权威的健康服务信息平台,负责健康促进信息的收集、发布等,为居民健身及就医、部门信息共享及政府决策提供有效依据。
3.4 统筹兼顾,促进全面发展
体医融合是促进人民健康的主要手段,因此,应统筹兼顾促进体医融合的全面发展,建议措施如下:1)推动区域均衡发展。一方面,国家可通过宏观政策调控(如政策优惠)及资金倾斜支持等策略促进不同经济水平地区体医融合的均衡发展;另一方面,各城市在贯彻国家政策的前提下,可借鉴体医融合的成功经验,并结合自身特点开展体医融合工作。2)动员全民广泛参与。为实现全民参与,首先,政府应发挥主导作用,为全民参与体医融合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其次,通过建立完善的体医融合激励机制动员个人、企业和社会组织等参与到体医融合过程中;最后,通过志愿服务理念宣传、打造志愿服务品牌及建立专门的志愿服务网站等途径构建体医融合的志愿服务机制。3)优化体医融合实体产业发展。一方面,体医健康服务产业要把握健康中国建设的时机,依托政策,升级现有健康产业结构,提供更优质的健康产品及健康服务,如推出新保险产品、实现非营利性私立医院与公立医院同等待遇等。另一方面,体育产业可通过引导社会力量来发展健身休闲运动产业,打造健身休闲综合服务体。而医疗健康可根据现代化健康服务需求发展基于互联网的健康服务及个性化健康管理服务等,并加强医药技术创新及医药科技成果转化。同时,要共同培育“体育医疗康复业”及实施运动处方干预慢性疾病等。
3.5 科学布局,实施系列工程
3.5.1 建立体医融合的宣传机制,营造良好社会氛围
现阶段人们对“体医融合”及“主动健康观”等理念的认识还比较模糊。为此,可建立宣传机制:1)构建全媒体体医融合的宣传机制。例如,鼓励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开办优质的健康科普节目、扶持报刊推出有关体医融合知识的健康专栏、运用新媒体建设“互联网+精准健康科普平台”等。2)各级医疗及体育部门根据自身特色设置健康知识科普专栏,可通过知识讲座、健康咨询、健康科普平台、发放宣传手册等途径为居民提供各种健康知识服务。3)动员社会力量进行健康知识的普及,鼓励各种医学及体育学会或协会建设健康知识的科普平台,并组织专家进行科普活动,社区及企事业单位要结合居民及职工的健康问题,组织健康讲座等活动。
3.5.2 创新人才培养渠道,建立复合人才培育体系
体医融合复合人才是推动体医融合发展的人力保障,可创新人才培养渠道,建立体医融合复合人才培养体系。1)高校培养:在教育改革等政策下,体育、医学院校可通过自我培养、联合办学等方式进行体医融合复合人才的培养,教育部可通过高校扩招等增加体医融合复合人才相关专业的招生规模。2)继续教育和在职培训:政府或专业机构可对医学专业人才或体育专业人才进行运动促进健康等能力的培训,进而获得体医融合复合人才。3)职业认证:可以参照美国运动医学会的做法,建立职业认证体系,体育或医学院校的毕业生可经过第三方认证获得相应的专业资格证书,成为体医融合专业人才。
3.5.3 加快运动处方库的建设
运动处方是体医融合实施的主要方法,《“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到,要针对不同人群、不同身体状况的居民建立完善的运动处方库。运动处方库的建设可分为“以预防为主”和“以治疗为主”的两种。目前,国家体育总局体育科学研究所正在建设国家运动处方库,每个运动处方均包含儿童、青少年、成年人和老年人4种适用人群;当前,健康人群及疾病风险人群的运动处方已验收;慢性疾病人群及身体活动功能受损人群运动处方正在验收中,发展性障碍人群运动处方于2021年启动(祝莉等,2020)。
3.5.4 推动慢性病运动干预中心的建设,促进体医融合落地
《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大力建设慢性病运动干预中心,而体医融合是防治慢性病的重要途径,因此,慢性病运动干预中心是落实体医融合工作的具体抓手。慢性病运动干预中心的建设路径是理念融合、技术融合、业务融合和产业融合。理念融合是先导,即将健康概念与健康模式合理运用到慢性病防治中;技术融合是基本条件,即运动干预与医学诊治相互融合来防治慢性病;业务融合是核心,运动专家负责慢性病运动处方开设及施教,医生负责慢性病医学处方及干预监督等;产业融合是结果,即体育与医疗交互融合形成健康新产业。2021年4月,在国家卫健委、国家体育总局相关部门指导下,体卫等多部门在北京共同成立慢性疾病运动干预中心(运动康复中心)协作办公室,其目的为从事慢性病运动干预和运动康复领域的研究、推广等。
4 结束语
随着“健康中国”上升为国家战略,体医融合成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重要举措。本文归纳总结了我国体医融合开展的实践成效、发展过程中遇到的现实困境,并据此提出健康中国战略下体医融合的推进策略,以期为体医融合在健康中国建设中建言献策。然而,体医融合是健康中国建设中的一项长期而漫长的战略任务,未来应加强体医融合相关策略的落地实施研究,为健康中国建设贡献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