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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时代的劳动

2022-11-21

文化纵横 2022年1期
关键词:零工劳动者劳动

数字平台正在重塑人类的生产与生活方式,但我们对它的认识还远为不足。一方面,多种样态的“零工经济”似乎体现了生产方式的创新性和效率,分散、参差的个体被网络平台这一组织媒介整合起来,带来了强大的生产力。但另一方面,平台劳动的参与者又无法在这种新的生产方式中获得确定的职业身份,相比于传统的“劳动者”,他们的形象是流动而模糊的;同时,新的身份也无法像传统行业那样在他们身上留下技能积累的痕迹,这使他们一旦被“系统”抛弃就可能变得毫无生存依托。因此,明晰数字平台的本质,才可能对它进行有效治理,也才可能给予相关职业群体以可靠保障。

本刊2021年8月号曾推出“数字时代的劳动”专题,本期的三篇文章是对该专题的延续与深入,它们分别着眼于平台劳动参与者的职业身份、劳动技能与其身处的“生产系统”。许可的文章认为,对平台用工的传统治理模式往往致使互联网企业通过各种手段将劳动者转包,以规避政府强制的风险;此外,传统治理模式也不利于零工经济从业者在本职外寻求多种劳动价值,谋取更多收益。许可建议,应在发动劳动者参与平台规则制定和算法设计的前提下,允许平台与劳动者建立“差序格局”式的劳资关系。这一思路与政府近来倡导的“以出行、外卖、即时配送等行业为重点”“推动建立多种形式、有利于保障劳动者权益的劳动关系”,不谋而合。陈龙曾对外卖骑手进行长期田野调查,他和赵磊的文章指出了当下“零工经济”存在的一个关键问题:占据该经济模式从业者大多数的低学历、低收入群体,正在陷入逐渐丧失原有劳动技能,又无法获得新技能的困境;这一困境又随着经济智能化和无人化的进程而被进一步放大。矫正这一问题,不仅需要从业者自身的努力和平台提供培训服务,也需要政府与社会的共同参与。与前两篇文章相比,胡凌转向了一个更为宏观的问题:国家治理应如何对待数字平台?他试图“刺穿”平台的多重“面纱”:长期以来,政府监管数字平台的思路是将其单纯视为企业进行管理,但一旦从一个更加系统的角度看问题,就会发现应当被列为治理对象的不是企业,而是市场;并且,在特定平台形成的封闭市场之外,还需要关注由不同平台构成的更大范围的统一市场。而关于法律这一当代社会基本治理工具如何面对和回应技术系统的演进,胡凌认为,关键在于法律需要根据何种对技术系统的想象来调整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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