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中国建设离不开科学的法治思想*

夏淑云（中央司法警官学院教授）

刘新凯（中央司法警官学院副研究员）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到2035年，我国将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一个现代化国家，必然是法治化国家；一个现代化强国，也必然是法治强国。法治建设是国家现代化的内在需求，建设法治中国，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

一、选题的缘起

（一） 建设法治中国是时代必答题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法治兴则国家兴，法治衰则国家乱。什么时候重视法治、法治昌明，什么时候就国泰民安；什么时候忽视法治、法治松弛，什么时候就国乱民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必须重视法治、厉行法治。既要依法依规防范、化解和应对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各种复杂情况，更要发挥好法治固根本、稳预期、利长远的作用，保证党和国家长治久安。因此，自2020年年底到2021年8月，党中央着力构建了更加完备、更加系统的全面依法治国顶层设计：陆续印发了《法治社会建设实施纲要（2020—2025年）》《法治中国建设规划（2020—2025年）》《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纲要（2021—2025年）》，并实现其有机统一与协调衔接。如何很好地贯彻落实全面依法治国“一规划两纲要”，这必然需要我们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并全面践行习近平法治思想。

（二）要用科学的法治理论引领法治实践

习近平总书记2017年5月3日在中国政法大学考察时指出：“没有正确的法治理论引领，就不可能有正确的法治实践。”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面对新形势新任务，我们党要更好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更好维护和运用我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更好统筹社会力量、平衡社会利益、调节社会关系、规范社会行为，使我国社会在深刻变革中既生机勃勃又井然有序，实现经济发展、政治清明、文化昌盛、社会公正、生态良好，实现我国和平发展的战略目标，必须更好发挥法治的引领和规范作用。法治如何有效发挥引领和规范作用，这是法治中国建设必须要回答的重要问题，其关键就是要维护国家的法治统一。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工作会议上强调：“维护国家法治统一，是一个严肃的政治问题。我国是单一制国家，维护国家法治统一至关重要。”我们认为，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科学的法治思想是维护国家法治统一的根本前提。“习近平法治思想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方法论，观察法治历史、引领法治发展、指导法治建设，提出一系列重大理论范畴。”①张文显：《准确把握习近平法治思想的鲜明理论品格》，《人民日报》，2021年12月6日。习近平法治思想的一系列新思想新战略，作为引领中国法治实践的科学法治理论，作为维护国家法治统一的科学指南，必将确保我们在建设法治中国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

二、法治中国建设需要科学的法治理论引领

什么样的法治理论，才能引领我们走上法治中国建设的正确之路并行稳致远？我们认为，一定是能够把马克思主义法治基本原理同中国法治建设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法律文化相结合，能够引领我们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稳步前行的科学法治理论。它应当具有以下特征。

（一）科学的法治理论一定是应运应势而生的

科学的理论必然是因社会发展需要而生。当代中国已经进入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发展阶段。“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中国化的百年历程表明，每一个重大理论成果的取得，每一次历史性飞跃的实现，都充分反映了那个时代国家与社会发展进程的理论需求，体现了那个时代法治实践的现实要求。”②《习近平法治思想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年版，第47页。新发展阶段的法治实践，必然会遇到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和新趋势，必然需要一套科学的法治理论来指导。习近平法治思想正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应运而生。具体来说，习近平法治思想萌发和孕育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形成和发展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深化和拓展在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征程③《习近平法治思想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年版，第1～2页。。它所提出的“十一个坚持”，贯穿国家建设发展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各个环节，蕴含着清晰的实践逻辑、理论逻辑和历史逻辑。它科学回答了新时代为什么实行全面依法治国、怎样实行全面依法治国等重大问题，是顺应时代要求的重大理论创新成果。

（二）科学的法治理论一定是符合中国国情的

不是什么法都能治国，也不是什么法都能治好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走什么样的法治道路、建设什么样的法治体系，是由一个国家的基本国情决定的。”④习近平：《论坚持全面依法治国》，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版，第110页。因此，不论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也不论凝聚着多么多元的法治文明元素，在中国，科学的法治理论都一定是符合国情的。

习近平法治思想继承了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的思想精髓，深植于中国大地。其中，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既符合中国国情，更契合中国实际。这一思想深刻总结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正反两方面经验，准确把握了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历史和现实问题，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建设指明了方向。关于全面依法治国政治方向的论述、全面依法治国重要地位的论述、全面依法治国工作布局的论述、全面依法治国重点任务的论述、全面依法治国重大关系的论述以及全面依法治国重要保障的论述，等等，都深刻诠释了中国特色的良法善治，它根植于中国，立足于中国，也适合于中国。

（三）科学的法治理论一定是引领未来的

“建设良法善治的法治中国，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有力法治保障，必须以不断发展的科学的法治理论为指导。”⑤《习近平法治思想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年版，第3页。当前，我们已经踏上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对法治建设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作为新时代科学的法治理论，习近平法治思想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法治建设的顶层设计指明了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法治中国建设的关键是方向是不是正确，政治保障是不是坚强有力。一言以蔽之，就是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是一个管总的东西”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113页。，这是法治中国建设的基本遵循。习近平法治思想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走什么路、怎么走的问题，深刻阐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的核心要义、根本原则和基本要求，强调了在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这个根本问题上要有自信、有底气、有定力。

习近平法治思想提出了全面依法治国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明确了法治中国建设的法治定位、法治布局、法治立场，指明了未来中国法治建设的方向。可以说，习近平法治思想是法治中国行稳致远的根本保证。

三、法治中国建设需要有力的法治话语体系支撑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五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加强法治理论研究和宣传，加强中国特色法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习近平总书记这里提出的法治话语体系建设，是法治中国建设的一个重要命题。

（一）法治话语体系对法治中国建设的意义

一段时期以来，无论法治实践抑或法治理论研究，大量充斥着西方法律思想的声音，不少学者简单套用西方法治话语体系来解读中国法治现象。究其原因，实际上就是西方法治话语体系已经形成霸权，而中国自己的法治话语体系还没有建构起来。法治话语体系和法治思想之间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强大的法治话语体系，会使法治思想得到更广泛持久的传播、弘扬和光大。而强大法治话语体系的形成，则要以成熟科学的法治思想为基础。

（二）习近平法治思想是构建法治话语体系的根本遵循

习近平法治思想的开创之功，是从中国实际出发，自觉建构出坚持依法治国、依法执政、依法行政共同推进，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一体建设，坚持全面推进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的良法善治体系。其蕴含的鲜明特色、深刻内涵和科学方法，是构建强有力法治话语体系的根本遵循。

1.构建法治话语体系需要深刻认识习近平法治思想的鲜明特色。习近平法治思想蕴含着新时代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中国化的鲜明特征，这些特征主要体现在八个方面：一是党领导法治，彰显坚定的政治定力。党的领导是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二是以人民为中心，彰显根本立场。人民是全面依法治国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推进全面依法治国，根本目的是保障人民的权益。从本质上看，习近平法治思想是人民的理论，人民性是其鲜明的特征，人民立场是其根本的立场。三是奉法强国，彰显坚定信念。习近平法治思想揭示出“法治兴则国兴，法治强则国强”的深刻规律，提出“一个现代化国家必然是法治国家”的科学论断。并告诉我们，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既要立足当前，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深层次问题；又要着眼长远，筑法治之基、行法治之力、积法治之势，促进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长期性的制度保障”⑦习近平：《论坚持全面依法治国》，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版，第2～3页。。四是求真务实，彰显实践理性。关于坚持实事求是、坚持从实际出发、强化问题意识、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等阐述，充满实践理性的光辉。五是统筹全局，彰显系统观念。习近平法治思想科学地运用系统观念、系统思维来指导法治实践，体现着极强的科学性。六是精准练达，彰显辩证方法。习近平法治思想以精练的语言提出了一系列辩证的观点，如“法安天下，德润人心”“法律是成文的道德，道德是内心的法律”“自由是秩序的目的，秩序是自由的保障”“人民权益要靠法律保障，法律权威要靠人民维护”等。七是尊法据理，彰显法治思维。尊法就是尊崇法律，信仰法治。据理就是依据法理，实现法律规定的合理性和法律行为的正当性。在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进程中，环境越是复杂，建设任务越是繁重，就越需要我们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手段来处理各种复杂问题，坚持在思想和行动两个方面把形式法治和实质法治有机统一起来。八是守正创新，彰显理论品格。习近平总书记所发表的一系列堪称经典的法治专题讲话文章批示，锤炼出的一系列义理精深的法治新概念新命题新话语，凝练出的一系列全面依法治国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展示了守正创新的伟大理论成果，这既是习近平法治思想的生机活力和强大优势，也是对“马克思主义是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的科学诠释。⑧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018年5月4日），《 人民日报 》，2018年5月5日。

2.构建法治话语体系需要系统理解习近平法治思想的核心要义。习近平法治思想的核心要义体现为“十一个坚持”：坚持党对全面依法治国的领导，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由谁领导的问题，这是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为了谁、依靠谁的问题，这是全面依法治国的根本立场；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走什么路的问题，这是全面依法治国的正确指引；坚持依宪治国、依宪执政，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依据什么的问题，这是全面依法治国的基础性工作；坚持在法治轨道上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深刻回答了法治与国家治理、法律制度与国家制度之间关系的问题，这是新时代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路径；坚持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实现什么目标的问题，这是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总抓手；坚持依法治国、依法执政、依法行政共同推进，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一体建设，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的工作布局问题，这是全面依法治国的推进方式；坚持全面推进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深刻回答了法治中国建设的重点任务问题，这是全面依法治国的关键环节；坚持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深刻回答了国内治理和国际治理、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之间关系的问题，指明了全面依法治国的国内国外两个领域；坚持建设德才兼备的高素质法治工作队伍，深刻回答了法治工作队伍建设标准的问题，这是全面依法治国的人才保障；坚持抓住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深刻回答了各级领导干部在法治中国建设中肩负着重要责任的问题，这是实现全面依法治国目标的关键所在。“十一个坚持”体现着习近平法治思想对马克思主义法治理论的创造性发展。这一伟大思想全面总结了新时代法治领域实践创新、制度创新和理论创新的成果，深刻回答了全面依法治国的一系列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明确提出了全面依法治国的指导思想、政治方向、重要地位、工作布局、重点任务、重大关系、重要保障，为法治中国建设提供了指导思想和根本遵循，是新时代全面依法治国的行动指南，意义重大而深远。

3.构建法治话语体系需要准确领悟习近平法治思想的科学方法。习近平法治思想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把影响法治中国建设的一系列重大关系，做了前所未有的分析和阐述。如，关于政治与法治的关系，关于改革与法治的关系，关于发展与安全的关系，关于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的关系，关于依法治国和依规治党的关系等。最为宝贵的是，厘清了许多模糊认识和错误观点，诸如：“‘党大还是法大’是一个政治陷阱，是一个伪命题”“‘权大还是法大’是一个真命题”等。这些不仅明辨了是非，有力批驳了法治领域的错误思想观念，更增强了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的自信，是法治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论的历史飞跃。

综上所述，习近平法治思想呈现着中国法治理论对国家现实问题的深切关注，对中国之治的明确指引。只有深入领会、切实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我们才能有效冲破西方法治话语体系的束缚，构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法治话语体系。

大道之行，天下归心。习近平法治思想是伟大时代孕育出的伟大理论，这一伟大理论擘画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法治道路、法治理论、法治体系，即“我们要坚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本质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法治领域的具体体现；我们要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理论，本质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法治问题上的理论成果；我们要建设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本质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法律表现形式”⑨习近平：《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提供有力法治保障》，《求是》，2021年第5期。。今天，科学的法治理论已经形成，法治中国的总蓝图、路线图、施工图已经明确，法治保障设计准确清晰，只要我们认真践行并实施，到 2035年基本建成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的目标一定能够顺利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