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远离喧嚣
2022-11-18余娅整理
文/余娅(整理)
有人说,最幸福的人生,莫过于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而不是去迎合大众。有这样一群“出世”的人,他们的人生选择,或许与大众的观念相悖,或许不为当时的人所理解,但他们甘之如饴。他们为了理想的人生,为了想过的生活,始终坚守着。
徐霞客:心在山野
其行也:从一奴或一僧、一仗、一襆被,不治装,不裹粮;能忍饥数日,能遇食即饱,能徒步走数百里;凌绝壁,冒丛箐,攀援下上,悬度绠汲,捷如青猿,健如黄犊;以崟岩为床席,以溪涧为饮沐,以山魅、木客、王孙、貜父为伴侣,儚儚粥粥,口不能道,时与之论山经,辨水脉,搜讨形胜,则划然心开。居平未尝鞶帨为古文辞,行游约数百里,就破壁枯树,然松拾穗,走笔为记,如甲乙之簿,如丹青之画,虽才笔之士,无以加也。
——钱谦益《徐霞客传》
梭罗:一个人便是世界
我与最近的邻居相距一英里,四周都看不见房子,除非登上距离我住处半英里之遥的山顶。我的地平线给森林团团围住,完全属于我一个人;极目远望,一边是铁路延伸到湖边,另一边则是沿着山林公路的篱笆。但就绝大部分来说,我所住的地方就如在大草原上一样孤寂。这里既是英格兰,同样也是亚洲或非洲。我似乎有着自己的太阳、月亮和星星,似乎有着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小世界。夜里,从没有一个旅客经过我的屋子或来敲我的门,就仿佛我是第一个或最后一个人。
——[美]亨利·戴维·梭罗《瓦尔登湖》
梵高:在画布上燃尽生命
在最强烈的蓝绿色的背景下——一种完美地介于酸性绿和庄严蓝之间的色调,他勾勒出三朵巨大的花朵。他以一系列猛烈的小笔触,将它们那些旋涡状的花心转化成补色的色轮:黄色的花瓣配上淡紫色的花朵,橙色的花瓣配上钴蓝的花朵。在一阵激烈的挥洒中,花卉在石灰绿的花瓶上垂下大量柔软的叶子,在新画室明亮的光线里闪闪发光。另一阵同样的笔触,则画出了另一些叶子。他在桌面上重重地画上了火焰般的红色和橙色,然后用调色板上所有的颜色画斜线,再使其显得光洁无比。
他作画的方式跟说话的方式相同:冲撞与闪躲,攻击与退却。整齐的笔法一次又一次扫过画布,就像夏日的暴风雨一样。当他从画面上暂时撤下,双手抱胸,考虑着再次冲锋的时候,在由颜料构成的、焰火般强烈的狂热之后,是小心翼翼的、充满灵光的再次评估。紧接着,他的画笔突如其来地冲向调色板,调了又调,搅了又搅,想要找到下一种颜色;然后,他又冲向画布,新的辩论和新的狂热再度爆发。
——[美]史蒂芬·奈菲《梵高传》
虚云和尚:归隐终南山
十月,上终南山结茅,觅得嘉五台后狮子岩,地幽僻,为杜外扰计,改号“虚云”自此始。山乏水,饮积雪,充饥恃自种野菜……
冬至,青山老人嘱赴长安市物。青山,湘人也,山众多尊之,与予住较近,多有来往。事毕,适大雪,上山至新茅篷,下石壁悬崖间,堕雪窟中,大号。近棚一全上人来,救予出;衣内外皆湿,且将入夜,念明日当封山,没径,乘夜拨雪归。诣青师处,见予狼狈,嗤为不济事。笑颔之,乃返棚,度岁……
岁行尽矣,万山积雪,严寒彻骨,予独居茅篷中,身心清净。一日,煮芋釜中,跏趺待熟,不觉定去……
山中邻棚复成师等,讶予久不至,来茅篷贺年,见篷外虎迹遍满,无人足迹。入视,见予在定中,乃以磬开静。问曰:“已食否?”曰:“未,芋在釜,度已熟矣!”发视之,已霉高寸许,坚冰如石。
几天后,虚云因为“厌于酬答”,离开了茅篷,到终南山一个更幽僻的地方去了。
——[美]比尔·波特《空谷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