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之差

姜常红

不沉溺于悲伤

才能走向未来

全山石毕业于杭州国立艺专，后前往苏联列宾美术学院油画系学习。1959年，筹建中的中国革命博物馆正准备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时开馆，为了满足馆内陈列的需要，由罗工柳主持革命历史画创作。罗工柳邀请全山石协助他创作主题性绘画《前仆后继》。画完《前仆后继》，全山石回到了列宾美术学院。

1960年，全山石学成归国，得知之前创作的作品《前仆后继》没有通過博物馆的陈列作品筛选，原因是他的作品太低沉，太悲惨，全山石心中有一丝失落。

次年，全国各地的油画家云集北京，重新为中国革命博物馆的开馆创作性主题绘画。全山石接到的任务还是画那张《前仆后继》，主题是表现1927年后，中国共产党人在白色恐怖下不屈不挠继续革命的精神。全山石因为之前那张画没有通过，很是担心画不好，不知道该怎么画。

这时，中宣部的一位领导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原来画的那张《前赴后继》太悲惨了，画得悲壮一点儿就好了。”悲惨与悲壮虽然是一字之差，却让全山石恍然大悟，他又想到《论联合政府》中写的一句话：“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并没有被吓倒，被征服，被杀绝。他们从地上爬起来，揩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首，他们又继续战斗了。”终于从中找到了他想要表现的主题。

悲惨表达的是表象，而悲壮表现出的却是精神，不要光去描写悲惨的一面，而是应该化悲愤为力量。就这样，全山石从叙事转为表意，画出了他的代表作《英勇不屈》，于1961年成功地在中国革命博物馆展出。

（责任编辑/刘大伟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