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在（组诗）
2022-11-11林丽筠
草堂 2022年2期
◎林丽筠
【作者简介】林丽筠，广东省揭阳市惠来县人，
生于1980年。诗作偶有发表。
[灵魂知道如何对自己下手]
它在抓取什么？
空中，手的无数轨迹呼喊：
“看着我——我的亮光！”
“看着我——我的伤痕！”
它挣扎，或者舞蹈？
它在众人中，仿佛在舞台上
它捧出檀木盒子，隐去脸庞
——珍珠，永远是
涌自暗黑的光芒！
“抓住我！我在下降！”
爱我！我如此破碎！”
它知道如何对自己下手
——缓慢——优雅——引爆
满天星斗，可是毁灭
的瞬间火花？
[此 在]
我能找到你吗，在那些瞬间
飘浮的，霓虹般的
每一刻？夜游动着，仿佛无数小鱼
影子斑驳的人们收留它
如果我剖开时间
坚硬的外壳，或者沉坠
像一片花瓣忘掉了自己——
我能遇见你吗？在一滴水身上
能否找到大海？
我已经如此疲惫
有时候，一秒钟和另一秒钟
隔着整个荒原
有时候，一次回头，足以将余生固化
凝固是从哪里开始的？
手指？眼睛？或者更加细微如发梢？
盐柱里的灵魂能否低语
对它自己？
但我仍然倾听你，努力地
在时钟的每一声“嘀嗒”中，张望
——桥——我仍然是一个等待泅渡的人
为了在此刻，23：35跨向23：36
不至于被大水淹没
[你是它的歌]
似乎在等待
力量，以某个形象走近
在目光的深井里
获知渴的意义
遥远的桃花，中国戏曲
扇子打开一张
反串的脸——
灿烂而孱弱
夜是沉重的国度
选择有力的肩膀
你是它的歌
你有足够的勇气
被它抓住
[射 手]
所有射出去的箭都在途中掉头，奔回射手自己
他知道这样的结局
他期待这样的结局
在幸福得近乎痛苦的震颤中
他安顿了自己
以及虚构出来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