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外二首）

◇古陶

每次想说出它……

又紧闭嘴巴

今夜星光覆射下来

火车一路向西

它带来苦涩，也带来欢喜

有一种声音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不一定听见，

但她确实到达我耳边

同一个空间，同一条河流

我嗫嚅着发出信号，

你睡梦中迎接黎明

她是你错过的部分，

某种回忆

在我弯腰系鞋带的时候

她并非某种真实

却让你我感觉到一种潮汐缓慢生长

又退却……类似少女的呼吸

我知道她存在，可无法表达

这荒芜又确凿的爱

你已经握紧了她，你已经失聪

感动

开始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她

怀抱亚麻色挎包

长发低垂，双手拨弄着手机

她坐在对面

春风正鼓荡着发生

穿粉色上衣的少女升起了帆

公交车走走停停

我不再难为情，专心注视着她

黑色短靴悬垂着

牛仔裤像一片浅滩

她偶尔抬头，眼光干净无辜

车厢内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酝酿

很多目光正向她聚拢

男人们，女人们

我猜年少者看见了远方和海水

而老年者正回到青春

斜阳缓缓落到山外

我收回目光，少女团团黑影

她还一片混沌

不知道某种光辉照亮全部乘客

它们迟迟才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