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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努力做一个语言的探索者

2022-11-10李松山孙丽

诗歌月刊 2022年10期
关键词:松山河湖新诗

李松山 孙丽

1.缘何写诗?

李松山:当碌碌无为成为生活的主色调,当庸常机械地贯穿黑夜和白昼。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一个纯净的声音传入耳蜗,当我在练习册背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两行文字……

孙丽:它让我感受温暖、友谊,接受到爱的教育。我相信美,相信善意,并渴望一种生活,诗意的生活。我确信,可以用写诗来对抗自己的平庸和内心深处的不确定性。诗歌的隐秘性和它创造的语言宫殿很迷人,直至成为我的信仰。

2.你的诗观是什么?

李松山:我经常赶着羊群在野外。野外是一个大而空的词,如果具体到一朵花,一只飞舞的蝴蝶,一条瘦弱的河流,一座突兀的岗坡……这些都是我反复吟唱的坐标。

孙丽:坚持,梦幻,快乐,挑战,在经验与诗艺中发现并创造属于个人的那一部分,从感性到理性,努力做一个语言的探索者。

3.故乡和童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松山:从小到大我没有离开过家乡,从草房子到平房,从窄窄土路到宽敞的水泥路。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对于这个内在的变化,我们似乎习以为常。

孙丽:小时候,我生活在豫南的西九华山下,身处自然之中,一出生,便与这里的山水有着亲密的联系,彼此互换着深厚的感情。这里山清水秀,山顶上的茶园像农人用茅草或竹篾编织的扣在头上的遮阳帽;茂林修竹沿着山坡生长,层次分明。每到节日,游人如织。至于鸟儿和泉声,都是这里的精灵。作为山里出生的孩子,不自觉地模仿了山这个矛盾体,平庸,而又充满深隧的幻想。常常坐在青石板上,听着汩汩的山泉和鸟叫,所有的景物,诱使一颗心去表达,我相信我期待的美好,会像泉声一样,流淌到山外,这梦幻的现实。

4.诗歌和时代有着什么样的内在联系与对应关系?

李松山:诗人都应站在社会的最前沿,发出不同时代的声音,像杜甫、苏轼、陆游等。

孙丽:诗人的生命和诗歌的生命与时代发生着内在联系,并形成对应关系。诗歌超前的思想和超高的艺术性,从整体上来讲,能带动人类思想的运动,就如阿布拉莫维哥在艺术如何拯救世界中说,“改变人类意识”。

5.对于当下的诗歌创作,你的困惑是什么?

李松山:面对当下,我们该以怎样的笔触去抒发?我很疑惑的是一部分人,或者说是诗人关起门来,在现实的千里之外,摇旗呐喊。

孙丽:我的困惑不是诗歌本身,而是诗歌环境与诗歌相悖的现状。诗人要把诗歌还给艺术。当然,可以善意的批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允许大家有不同的诗写方式,让诗歌接近生命的本真。

6.经验和想象,哪一个更重要?

李松山:应该是互惠互助吧,就像鱼和水的关系。如果鱼离开了水,将无法生存,相同的,如果只是一塘水,没有鱼的衬托,那也会失去很多趣味。

孙丽:诗歌是心灵艺术,具有个人性,诗歌的语言是经验性本质的语言,与我们日常接触的语言有别。想象,就是创造力,将丰富的经验融合于想象之中,隐喻,象征,或是将事件深化为意象化的构造,以诗歌的语言表达出来。诗歌写作要在经验基础上进行想象。

7.诗歌不能承受之轻,还是诗歌不能承受之重?

李松山:我喜欢从事物的细微处入诗,以小衬其大,以少衬其多。

孙丽:诗歌既能承受之轻,亦能承受之重。我们写诗,既要承受平庸之苦,也要承认骨子里的傲慢。

8.修辞重要吗?

李松山:我认为浑然天成最重要,过于修辞会损害诗的内部结构。

孙丽:一个负责任的诗人,应该是一个注重修辞的刀工。其实,我们将叙事、描写、抒情等句子进行转换,它们中间留出的空白,依然是修辞。我认为,最恰当的文字,只有放在最合适的表达方式里面,才能最准确地展示其内涵,达到一定的艺术效果。

9.你心中好诗的标准是什么?

李松山:一首好诗,是不断打磨出来的,至于它的标准,我说不上来。

孙丽:诗歌是心灵的艺术,具有个人性。我心中的好诗,首先,它具有独创性、创新性,或内容上,或思想上,或表达方式上,或结构上。语言的相互碰撞,分裂,变形,重组中产生新的东西,新体验,新认知,新震撼,我更偏向于小说式的语言结构,故事性,趣味性,甚至戏剧性,荒诞与魔幻。还有更多的可能,最高级的语言变形,它一旦离开这个语言环境,就不再成立。

三是稳步开展健康河湖创建活动。统筹规划分阶段工作目标和创建重点,突出河湖生态功能建设,强化河湖水域岸线管控,实施河湖生态健康修复提升工程,加快推进退渔还水、退田还水、控源截污、生态修复等综合治理措施,实现河流河道不脱流、水质不下降、岸线不萎缩、功能不衰减“四不”目标,湖泊保面(容)积、保水质、保功能、保生态、保可持续利用的“五保”目标,在此基础上,稳步改善提升,确保健康河湖建设取得实效。

10.“纸上返乡”可以实现吗?

李松山:古时候,有鸿雁传书,雨打芭蕉。如今的回车键,祝福满屏飞。

孙丽:当身体上无法办到,通过文字,在精神上可以。

11.从哪里可以找到崭新的汉语?

李松山:我觉得需要打破以往的传统观念,注入新鲜的认知。

孙丽:诗是废墟上开出的花朵,诗歌语言是皇冠上的珍珠。我们要将东西方文明放在一起碰撞、燃烧,找到新的汉语表达方式,进行汉语语言的拓展,批判性地继承和创新。

12.诗歌的功效是什么?

李松山:庄子说,无用之用,乃大用。老庞德说,诗歌可以阻止一场战争。

13.你记忆中最美好的一瞬是什么?

李松山:我做过一个梦,然后笑醒了。

孙丽:对于写诗来说,自然是突然间捕获一个极具诗意的句子。

14.新诗会消失吗?

李松山: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从《诗经》到现代诗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唐诗宋词,给我们留下了绚丽的瑰宝。新诗有胡适等前辈尝试,不断探索,才有了它熠熠生辉的今天。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诗歌创作者不断递增,出现了良莠不齐的现状,但也给初学者更大的平台。在我看来,新诗不仅不会消失,而且会有更多的草根崭露头角。

孙丽:新诗将不断地向更新的阶段发展,我们已经站在诗歌的某种高度上。社会的一切都在向前发展,多元文化的融合,为新诗发展提供更多可能性。新诗不会消失,我认为。

15.请介绍一两位你最喜欢的诗人。

李松山:波兰的扎加耶夫斯基,中国的张曙光老师。他们两位诗歌的风格极为相似,都是从日常的生活入手提炼诗意。看似普普通通,却字字深意。

孙丽:古今中外,喜欢的诗人很多,东西方诗歌里,都有很出色的诗人、大师。说说喜欢的佩索阿和格丽克吧。佩索阿用多个异名分裂自己,他甚至还能以玛丽亚这个女性身份出现,展示了另一种爱情观。喜欢格丽克诗歌的自白性、矛盾性与生命精神向度的剖析,高超的语言驾驭技术和思辨能力。读起来,像利剑一样,直击心脏。

16.你认为当下哪一类诗歌需要警惕或反对?

李松山:做好自己,严格要求自己,不盲目地跟风。

孙丽:毫无诗性的诗歌。我个人比较反对脱离叙事的抒情化语言,过于流畅、浅白,毫无深意,词藻堆砌,刻意修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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