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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金融发展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

2022-11-08刘畅花俊国

金融与经济 2022年10期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金融

■刘畅,花俊国

一、引言

在数字化背景下,中国政府不断出台相关政策法规以支持数字技术开发,着力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实现数字经济和实体产业融合,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依托数字技术助力产业升级、提高生产效率已然成为中国发展进步的关键路径。数字化转型是企业将新兴数字技术引入内部管理、生产等过程,实现传统生产运营方式的变革。凭借数字化转型,企业可以增强信息整理分析及沟通交流能力,优化不同主体之间的协作效率,减少资源冗余,提高生产能力,实现高质量发展。然而,目前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效果并不明显。根据埃森哲发布的《2020中国企业数字转型指数研究》,2020年中国数字化转型成效显著的企业仅占11%。

企业数字化转型作为更深层次的科技创新,需要借助充足的资金支持和稳定的金融体系才得以更好地实现,然而传统金融系统对资源配置存在严重的偏好性,更倾向于贷款给发展稳定、盈利能力强的企业,而排斥亟须数字化转型实现发展进步的弱质性企业(唐松等,2020),严重阻碍了企业整体的数字化进程。数字金融是在数字技术催生下,传统金融系统与新兴数字科技融合发展的产物,具有广泛性和普惠性。在这种模式下,金融系统的覆盖范围更广、服务对象更多,业务办理效率也大幅提升,不仅降低了企业面临的融资门槛,为企业带来稳定的资金来源,还减少了融资成本、提高了融资效率,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打下坚实的资金基础。基于此,以2011—2020年A股上市企业数据为研究样本,利用数字化无形资产占比来衡量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探究数字金融发展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并纳入金融错配、创新能力两个中介变量,分析数字金融作用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路径;进一步以企业社会责任、企业规模和企业所属行业作为分组标准进行异质性研究,深入分析数字金融对不同类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差异。

二、文献综述

如何实现企业数字化转型?现有研究主要从企业外部环境和自身因素两个方面进行探讨。从企业外部环境看,地方设立经济增长目标会对企业数字化产生影响。当政府设置的发展目标定位过高时,由财政支出不平衡引起的挤出效应会降低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杨贤宏等,2021)。而企业所在地区的对外开放水平能够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扩大对外开放可以改善企业的财务状况、强化创新动能,从而增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能力(王冠男等,2022)。同时,宏观营商环境质量的提升能够明显深化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史宇鹏和王阳,2022)。从企业自身因素看,加强供应链金融的发展、积极引进金融科技可以对企业数字化转型产生显著的促进作用。而基于管理层人际交往状况和企业政治背景的相关人文因素,也会影响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一方面,合理的企业家社会网络规模能够助力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另一方面,存在直接政治关联和间接政治关联的中小企业可以通过影响政策感知力和市场感知力来显著提高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王雪冬等,2022)。

有关数字金融的经济效应研究多集中于正向影响,可以从宏观、微观两个层面展开。宏观层面,数字金融发展能够大幅提升创业活跃度,促进地区创业水平的提高(谢绚丽等,2018),而数字金融带动地区就业创业的发展并反哺当地经济,显著增强了居民消费能力(易行健和周利,2018),进而对地区高质量发展起到强劲的推动作用。微观层面,有赖于数字金融带来的资金优势,企业得以优化融资效率、获得稳定持续的现金流,同时有效解决因股权质押给企业造成的融资约束难题(叶勇和王思瑞,2021)。在融资效率提高、融资约束缓解的双重作用下,企业面临的总杠杆率和短期杠杆率显著降低(林爱杰等,2021),也为企业生产效率的提升夯实资金基础,实现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针对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现有文献也进行了一定探讨,研究表明数字金融发展可以通过减轻融资约束、改善营商环境、增强风险承担能力、提高研发投资等机制路径,正向作用于企业数字化转型。

通过梳理上述文献,现有关于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的研究从企业外部环境和内部特征两个角度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有关数字金融经济效应的研究也基于地区创业水平、企业现金流等因素展开了充分讨论。但是,针对数字金融与企业数字化转型关系的实证研究较少,且未有研究考察金融错配、创新能力的中介作用。而数字金融的实现弥补了传统融资体系的不足,提高了融资效率、缓解了金融错配、优化了创新绩效,对企业数字化转型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数字金融与企业数字化转型

作为高层次技术创新,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稳固的资金基础才得以更好地推进,而单纯依靠企业内部融资难以满足资金需求,因此外部资金支持是企业不可或缺的转型动力。依托数字技术和传统金融系统融合的数字金融为企业扩大融资、实现数字化转型提供新的路径。

首先,数字金融结合新兴数字科技,对传统金融体系进行优化改进。一方面扩大了服务范围,更具有普惠性;另一方面借助互联网平台交易,提高融资效率。企业借助数字金融优势消除因自身弱质性、地理位置、技术不足所带来的融资困扰,获得优质的资金支持,有效规避潜在的研发风险、解决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资金难题,使企业敢于融资、有处融资、勇于投资,大力推进数字化转型。

其次,数字金融通过信息技术增强了金融机构和企业之间的沟通交流,缓解了信息不对称(王旺,2021)。依靠大数据、互联网,金融机构可以及时捕捉市场信息、分析利率浮动规律,制定合理的信贷政策;同时还可以充分把握企业财务信息,了解企业发展状况,甄别出运营规范、信用良好的企业,以保证交易的稳健性。而企业同样可以利用信息共享优势获取有效融资信息,找到最有利的融资方式,降低可能的融资成本。此外,数字化转型本身也存在信息孤岛和信用壁垒问题,数字技术的应用为企业间的沟通搭建桥梁,企业得以相互学习、弥补短处,实现高质量的数字化转型。

最后,数字金融的应用强化了外部监管,为企业交易提供安全保障。数字金融基于海量交易信息构建了完善的风控系统,对市场中的金融业务进行实时监控,为金融机构和企业之间的信贷交易保驾护航。此外,由中国人民银行、证监会和银保监会组成的专业金融监管体系,联合相关部门出台《关于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进一步要求强化互联网金融的监督管制,促进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保证在数字信息复杂多变状态下的金融交易安全性,为企业借助数字金融实现数字化转型提供坚强后盾。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设H1。

H1:数字金融发展能够显著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

(二)数字金融、金融错配与企业数字化转型

传统的金融体系存在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尤其是弱质性“尾部群体”遭到金融排斥,造成严重的金融资源配置不当,使得这类企业难以通过外部融资实现数字化转型;而且在资本市场中,由于信息不透明,企业会产生逆向选择问题,造成企业面临更高的投资成本,从而限制其外部融资行为,引起更为严重的金融错配(赵晓鸽等,2021)。而数字金融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不平衡局面,优化了金融市场的配置效率,缓解了企业面临的金融错配。

首先,数字金融转变了服务模式、拓展了服务对象,相比于传统金融系统更具有普惠性。市场中那些面临高度融资约束的企业在数字金融的普及下能够获得优质的融资服务,凭借数字金融“红利”积极寻求多方融资路径,突破资金束缚,缓解金融错配。其次,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是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受到政府强力支持,金融系统受政策导向也更乐于向这些企业提供贷款。同时,数字金融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会激发银行之间的竞争,促进金融体系的优化,进一步缓解金融资源错配问题。最后,数字金融显著提高了信息透明度。基于数字金融体系搭建的线上信息平台为企业和金融机构抓取有效信息提供便捷渠道,企业得以精准把控信贷风险,缓解金融错配。通过上述作用机制,数字金融极大程度上解决了金融市场资源配置效率低的问题,企业得以拓展融资来源、夯实资金基础,突破数字化转型面临的资金困境。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设H2。

H2:数字金融可以通过缓解金融错配来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

(三)数字金融、企业创新能力与企业数字化转型

企业创新能力体现为企业的创新产出数量和质量。不同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的实现具有周期长、风险大的特点。由于内部融资不足,外部融资成为企业创新研发的重要资金来源。然而传统金融体系为融资对象设定高标准,造成多数企业面临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难以通过外部融资实现高水平科技创新。数字金融的实现缓解了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为企业带来稳定持续的资金流。在充分的资金支持下,企业得以加强技术研发、提高创新能力,实现数字化转型。

数字化转型作为高层次技术创新,必须依靠企业不断研发、生产新的数字产品才能持续推进和完善。通过加强创新,企业得以强化硬件配置、夯实科技基础,为实现深度数字化转型培养坚实的技术根基(王宏鸣等,2022)。而且随着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其所拥有的技术资源也不断增加,为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提供丰富的要素储备(王冠男等,2022)。同时,数字金融发展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地区数字技术、经济能力、地理区位等状况的优劣。发展状况良好的地区更容易吸引优秀的创新创业人才,为当地企业提供优质人力资源,而企业招揽高新技术人才也为增强创新能力、实现数字化转型奠定稳固的人力基础。此外,利用数字信息传递迅速、共享便捷的优势,企业间的沟通障碍进一步削弱,通过相互学习、交流经验,企业可以及时发现技术创新方面的不足,进而对症下药、弥补完善,大幅提升创新水平,加速实现高质量数字化转型。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设H3。

H3:数字金融可以通过提高企业创新能力来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

四、研究设计

(一)数据选择及来源

根据数字金融指数的可得性,选取2011—2020年沪深A股上市企业年度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为保证实验结果的可靠性,对样本企业做如下处理:参考王宏鸣等(2022)的研究,剔除金融类企业;剔除ST、ST*企业;剔除研究所需数据异常或缺失的企业,最终得到13055个数据。为避免极端异常值对回归结果产生不良影响,还对样本数据进行了上下1%的缩尾处理。

数字金融发展数据来源于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课题组编制的《数字金融普惠金融指数》;数字化转型的企业年报数据来自深圳和上海证券交易所官方网站;企业创新专利数据来自CNRDS数据库;其他财务数据主要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企业数字化程度(DCG)。参考何帆和刘红霞(2019)的研究,查询并计算上市企业财务报表附注中披露的有关数字化转型的无形资产占无形资产总额的比例,并以该比例作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的替代变量。数字化转型相关无形资产,指资产明细中包含“网络”“智能”“软件”等与数字科技关联的关键词的资产和相关专利。

2.解释变量:数字金融(df)。采用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课题组编制的《数字金融普惠金融指数》作为数字金融发展程度的替代变量。该指数是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基于蚂蚁金服大数据构建的,可以如实反映中国各省市数字金融发展状况(郭峰等,2020)。在基本回归中,采用省级层面的数字金融指数进行研究。考虑到量级问题,对数字金融指数采取除以100的方式进行处理。

3.中介变量:金融错配(Fm)。借鉴邵挺(2010)的研究,采用企业资金使用成本相对于其所属行业平均资金使用成本的偏离水平作为衡量金融错配程度的指标。该指标越小,企业资金使用成本相对行业来说偏离程度越低,企业的金融错配水平越低。

表1 变量定义

创新能力(Innovation)。现有研究多采用企业创新投入作为创新能力的替代变量,但由于企业技术创新具有不确定性,投入转化为产出的难度较大,该指标精确性相对较低,因此将企业获得的创新专利数量作为衡量创新能力的指标,并将专利获得量进行加1取对数处理。

4.控制变量:为最大程度减少由遗漏变量造成的影响,参考相关文献选取以下指标作为控制变量:股权集中度(Share)、股权性质(SOE)、董事会规模(Board)、独立董事比例(Independ)、企业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托宾Q(TobinQ)、无形资产比率(Intangible)、净资产收益率(ROE)。为保证结果的可靠性,还设定了年份(year)和行业(Ind)虚拟变量并进行固定。

(三)模型构建

为研究数字金融发展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构建以下基准模型:

其中,DCGi,j,t表示在j省份的i企业t年时的数字化转型程度,dfj,t表示j省t年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Controlsi,t为控制变量集合,yeart为年份虚拟变量,Indu为行业虚拟变量,εi,t为误差项,系数α1表示数字金融发展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的影响。

五、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企业数字化转型(DCG)的平均值为0.103,最小值为0.000,最大值为0.894,说明部分企业数字化推进良好,但样本企业整体数字化水平不高,企业之间存在较大差距。数字金融发展水平(df)的平均值为2.577,最小值为0.324,最大值为4.319,说明各省份数字金融发展较为平稳,但有部分省份数字金融发展能力有待进一步提升。样本企业的金融错配程度(Fm)和创新能力(Innovation)均出现较大差异,说明企业发展水平相当不均衡。为避免研究所需变量之间存在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影响最终结果,还进行了共线性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VIF值均低于5,说明模型的共线性问题较小,不影响最终实证结论。

(二)基本回归:数字金融发展与企业数字化转型

基于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具体回归结果见表2。第(1)列列示了未加入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数字金融的回归系数为0.0250,且在1%的水平上正向显著;在加入控制变量之后,数字金融的回归系数保持在1%的水平上正向显著,结果见第(2)列;为让回归结果更加稳健,进一步对行业和年份进行控制,由第(3)列的回归结果可知,数字金融与企业数字化转型仍然在1%的水平上正相关,表明地区数字金融发展能够显著提升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验证了假设1。

表2 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

(三)稳健性检验

1.将解释变量滞后一期。为解决由核心变量的反向因果造成的内生性问题,将核心解释变量数字金融发展水平滞后一期,再次带入模型中进行回归。滞后一期的数字金融发展水平(L.df)回归系数仍然为正,且保持在1%的水平上显著,验证了回归结果的可靠性。

2.替换核心变量。利用市级数字金融指数替换原解释变量做稳健性分析,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正向促进作用依旧显著。

参考吴非等(2021)的做法,利用Python爬虫技术和Java PDFbox库,统计样本上市公司披露的企业年报中涉及数字化转型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将该频次作为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的原始衡量标准。为避免关键词统计频次的右偏倾向对回归结果造成的影响,又进一步对数据采取对数化处理。利用该衡量方式得到的数字化转型水平的回归结果与基础回归保持一致。

3.剔除外部影响。数字金融发展与金融市场的波动密切相关,因此市场因素的变化可能会影响数字金融与企业数字化转型之间的关系。选取样本的时间跨度为2011—2020年,而在2015年发生的股灾事件给中国金融市场造成巨大影响,可能会造成回归结果的偏差。基于此,借鉴唐松等(2020)的研究,剔除样本中2015年及之后年份的数据,保留2011—2014年的企业年度数据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依旧显著,证实了结果的稳健性。

(四)机制路径分析

为探究数字金融作用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机制路径,检验金融错配和企业创新能力是否在其中发挥中介作用。

根据表3第(1)列报告的回归结果,数字金融的系数为-0.0376,且在1%的水平上正向显著,说明数字金融发展能够缓解企业面临的金融错配问题。第(2)列报告了将数字金融、金融错配和企业数字化转型纳入同一个模型中的实证分析结果,可以看出数字化转型水平与数字金融显著正相关、与金融错配负相关,数字金融的系数由α1的0.0299降为γ1的0.0241,表明金融错配在数字金融和企业数字化转型之间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通过以上分析,数字金融可以通过缓解金融错配来促进企业数字转型,假设2得到验证。一方面,数字金融拓展了服务范围,打破了传统金融系统的融资壁垒,让遭受金融排斥的企业也能够享受优质的金融服务。另一方面,数字金融缓解了信息不对称问题,让金融机构和企业都能够充分获取市场信息,避免了盲目筹融资带来的风险,极大地提高了金融资源的配置效率,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充分的资金动力。

表3 中介效应检验

第(3)(4)列报告了创新能力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可以看出数字金融与企业创新能力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当纳入同一个模型中时,企业数字化转型与数字金融和企业创新能力均显著正相关,数字金融的系数有所下降,说明数字金融可以通过增强企业创新能力提高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创新能力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假设3得到验证。在数字金融的作用下,企业拥有充分的资金将创新投入转化为创新产出,为企业进行科技研发、制造数字产品、强化硬件保障提供有力支撑;同时数字金融带动地区发展,为地区吸引优质人才,为企业招揽技术创新人员带来优势,而企业提高创新能力也为企业实现数字化转型提供强劲动力。

六、进一步研究

为深入研究数字金融发展对不同特征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差异,进一步基于企业社会责任强度、企业规模以及企业所属行业进行异质性分组回归,回归结果见表6。

表4第(1)(2)列示了基于企业社会责任强度的异质性分组回归结果。具体操作方法是将样本企业与和讯网社会责任指数进行匹配,然后按照社会责任指数中位数将样本企业分为社会责任履行强度高、低两组,分别带入模型中进行回归。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数字金融发展对社会责任指数高的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更强。可能原因是,社会责任信息是除企业财务信息外投资者进行决策的关键依据之一(周杰和雷彬,2021),充分的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不仅可以提高外界认可度,为企业吸引更多外部资金进行数字化转型,而且还能帮助企业树立良好形象,招揽优质人力资源,促进企业创新。此外,社会责任感强的企业对国家政策的响应也更为积极,在国家大力发展数字科技的背景下努力推进自身数字化建设,而员工在社会责任良好的企业文化氛围中也能持续保持工作积极性,为企业数字化建设提供力量。在数字金融发展推动下,社会责任作为企业信息之一也更易获取和传播,因此履行社会责任能够增强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推动作用。

表4第(3)(4)列示了基于企业规模的异质性分组回归结果,分组标准为样本企业资产总额中位数。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数字金融对大规模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促进作用更强,也更为显著。可能原因是,虽然数字金融发展惠及弱质性企业,但中小规模企业在规模、政策制度上仍然存在劣势,一方面,需要时间来弥补融资约束带来的发展不足,借助数字金融获取充足资金后才能广泛应用数字技术、构建数字平台,实现充分的数字化转型。另一方面,中小规模企业本身竞争力相对较弱,对尖端人才的吸引力不强,导致缺少必要的人力资源来进行技术创新,从而拖慢了数字化转型速度。因此,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在大规模企业中更为显著。

表4第(5)(6)列示了基于企业所属行业的异质性分组回归结果。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数字金融对非制造业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更强。可能原因是,相对于制造企业,非制造企业的灵活度更高,对于寻求外部主体的合作更具主动性,进而能够获得更为丰富的互补性资源。非制造企业凭借数字金融和数字科技的发展,有效整合企业内外部资源(李琦,2021),帮助企业更好地实现数字化转型。此外,为应对日益激烈的竞争,非制造业企业也积极地探寻数字化路径,提高企业竞争力。因此,数字金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在非制造企业中更强。

表4 异质性分析

七、结论与对策建议

研究发现:第一,数字金融能够显著促进企业的数字化转型,经过内生性检验和稳健性检验后,该结论依旧成立。第二,数字金融可以通过缓解金融错配、增强企业创新能力来提高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水平。第三,数字金融对社会责任履行强度高的企业、大规模企业和非制造业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的提升作用更强。

基于上述研究结果,提出以下对策建议:第一,企业必须主动顺应发展趋势,积极迎接数字化潮流,努力探寻适合自己的数字化转型路径。及时把握数字金融带来的发展机遇,充分利用市场信息,寻求优质资金资源,提高创新能力,为企业突破数字化转型瓶颈、化解发展困境夯实基础。第二,金融监管机构要与地方政府打好“配合战”,强化对数字金融的监管、对金融违法的处罚,改善对金融资源的配置、对弱质企业的保护,让数字金融在错综复杂的信息交易中发挥本职作用,惠及各类实体企业。第三,政府要积极出台相应政策措施,推进数字金融的均衡发展,保证数字金融充分展现优势,实现数字经济的倍增效应。加强对中小企业和制造企业的政策扶持,帮助这类企业尽快走出数字化转型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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