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毒品
2022-11-06刘长煌
刘长煌
1.密室疑云
劉警长有着三十年的从警生涯，以解决疑难案件出名。这天早上，他正在家里津津有味地吃妻子做的炒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他曾经的朋友老张，现在已经是副局长了。
“刘警长，好久不见。我现在有个棘手的案子。”张副局长说，“你能尽快赶到我办公室吗？”
刘警长想了想，说：“张局，能透露一下什么事吗？”
“高度机密，见面再谈。”
挂掉电话，刘警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才的电话是开着免提的，妻子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妻子点评道：“他现在摆起官架子来了。”
刘警长笑笑，说：“副局长嘛，位高权重。”
妻子说：“不管怎么说，年轻时，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今日不同往昔，二十年没怎么交往了。”说完，刘警长迅速吃掉炒粉，穿好衣服，匆匆地出门。？
张局的办公室在六楼，一个单人间。他看上去很疲惫，一眼望去，微胖的脸上有两个黑眼圈。他给刘警长倒了一杯茶，客气地说：“老同学，我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我能解决？”
张局皱着眉，点头说：“你要是解决不了，就没人能解决了……你知道缉毒大队的小郭队长吗？”
“小郭？不熟悉。”
张局耸耸肩，叹口气，说：“我让她负责一起简单的毒品案，不知怎么搞的，案子却办成了一个谜案。”说完，他起身来回走动：“先介绍案情吧，海港码头新到了一批集装箱，缉毒犬对其中一个集装箱感兴趣，打开后发现了50公斤海洛因。五箱，每箱十公斤，市场价约为150万元。这是大案，我们想利用这次机会钓出背后的‘大鱼，我把此案指定给小郭负责。”
刘警长点点头，没有出声。把这么大的案子交给一名年轻警察，确实对其信任有加。
张局继续说道：“集装箱系一家进出口公司承运，该公司信誉良好，帮很多客户从泰国、缅甸进口货物。货物品种很多，包括家具、玩具、药品和食品。到达港口后，进出口公司打开集装箱，将里面的货物分别送到各个客户手里。我们的计划是，让小郭的团队跟踪这批毒品，顺藤摸瓜，找出购买这批毒品的客户。该客户是一位老顾客，但从没和进出口公司的工作人员见过面。所有费用在缅甸已经支付，通过电子邮件告知送货说明和送货地址。”
张局绕着椅子走，一会儿坐了下来，给自己倒满水，啜饮一口。
“送货地址每次都是沿河路社区某公寓。送货员把箱子送到公寓，在门外的垫子下面找到钥匙，打开门，把箱子放进去，重新锁上门，把钥匙放回垫子下面，就马上离开了。在过去的一年里，送货员采用这种方式送了四次，这次是第五次。”说到这里，张局猛喝一口水，“小郭与进出口公司取得了联系，拿到了地址。技术人员在公寓楼走廊安装了摄像头，并在大楼外布置了警力，进行监控。送货员来公寓，从垫子下面取钥匙，打开门，把箱子送进去。几分钟后，他们出来，锁上门，把钥匙放回垫子下面。整个过程都在视频监控之下进行。随后小郭和同事们进行了24小时监控，三班倒，守株待兔。”
张局拿起一支笔，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说：“就这样等了七天七夜，没有任何人来取货。小郭的忍耐到了极限，打电话给我说，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毒贩知道了我们在钓鱼。于是我准许她中止行动，进入公寓。”他放下笔，手指交叉在一起，继续说：“小郭进去了，毒品却消失了，公寓里面空空如也。”
刘警长接嘴道：“锁着的房间失窃？嗯，符合犯罪小说里面的密室情节。”
张局递来一张纸，说：“我已通知小郭在公寓等你，这是地址。”
就在刘警长准备动身出发时，张局叫住了他：“等等……我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先回答再走。”
刘警长怔住了，不过他还是停下来，说：“你问。”
“你为什么还是一级警长，没担任实职？我们的同学里，算你最聪明，都说你会大有作为。”
刘警长笑笑，说：“我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不适合从政。”
张局叹了口气，说：“也对，高处不胜寒。有时我希望时间倒流，自己能像过去那样调查案件，唉！”
“哈，不升官，就可以一直在一线查案，享受破案的成就感。”刘警长的话似乎有些嘲讽的味道。
张局像是没听出来嘲讽，直视着刘警长的眼睛，说：“大部分人还是会考虑薪资、退休金和社会地位。人各有志，不管怎么样，谢谢老同学愿意帮忙。”
2.寻找细节
刘警长回到刑警大队办公室，他的搭档小李姑娘也在。
小李很年轻，一头短发总是整齐地用夹子别在耳后，显得很干练。听说有新案子，小李马上开车，带刘警长前去沿河公寓看现场。
在车上，刘警长问：“你认识禁毒大队的郭大队长吗？”
“我们是同一届的同学。”小李回答。
“啊？那么说，她二十四岁就当上了大队长？呵呵，你看我，五十多了还是这个样子。”
“老师，您不要比了，论职务，您谁也比不了呀！”
“也是。说说小郭吧！”刘警长摘下眼镜，哈了一口气，用眼镜布擦拭着。
“我可不爱说人闲话，不过您既然问了，我就说说对她的印象吧。她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在学校里就迷倒了不少男生。老师，咱们是去破案的，您问小郭干吗？”
“我只是奇怪，如果她业务非常优秀，为什么在眼皮底下被人搞走了50公斤海洛因？”
聊天之间，小李已经把车开进社区，他们在一栋18层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宝马已经停在了那里，开车人就是小郭，果然年轻美丽，刘警长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小郭向刘警长和小李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说：“送货地址在八楼。”
接着，小郭将他们俩带到大楼入口处，在键盘上输入一个四位数密码，锁“咔嗒”一声打开了。推开门，有一间接待处，没有人。小郭介绍说，这儿晚上才有保安，白天没有。
通道有两部电梯，他们上到八楼。电梯中，小郭直截了当地问：“刘警长，有传闻说，您破案不太依赖物证？”
“物证是必须要有的，但我个人比较偏重于推理。”
小郭皱起眉头，正想问这话什么意思，电梯停了，到了八楼。
走出电梯，小郭指着天花板上的微型摄像头，说：“这就是我们的监控探头，视频传送到二楼的一间公寓，24小时有人监看。这间就是818室，收货人的地址，存放毒品的地方。”
门牌号是一个塑料标牌，钉在门框上面。房门中部有猫眼，门把手系圆形钢制，下面是锁。门前地面上铺着一块橡胶垫。
刘警长问：“我听说钥匙在垫子下面？”
“是的。”小郭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铜钥匙，递过来。
“请把它放在原来的位置。”
小郭蹲下，拉起垫子的一角，把钥匙放在地板上，然后把垫子还原，拉平。
刘警长说：“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小李拿出笔记本，开始做笔记。
小郭回忆道：“进出口公司的两名男子带着箱子通过电梯上来，其中一名男子移动垫子拿钥匙，打开门。我们在二楼看监控，一共是五个箱子，每个箱子装十公斤海洛因，每一公斤装一个小塑料袋，所以每个箱子里应当有十个小包。五个箱子堆放在一个手推车上。两名送货的男子在里面待了两分多钟，后来带着手推车出来，再下楼。接下来，我们一直在等来拿毒品的人，但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
“箱子从哪里拉过来的？”
“港口的保税仓库。”
“你确定，之前你们已经检查过里面的毒品？”
“当然。”也许是被质疑了，小郭的声音有些不悦。
刘警长思索了一会儿，指挥道：“咱们打开门看看。”
小郭点了点头，弯腰取出钥匙，把钥匙插进锁孔，解释道：“这是一把防盗级别较高的安全锁，锁和钥匙都是新的，必须转动三次才能锁定或解锁。我之前不知道，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没把门打开呢！”她把钥匙连着转动了三次，打开了门，指着门框周围的金属条，说：“你们看，这个门非常结实，门框全部加固了。”
刘警长查看一番，点点头。毒贩要确保公寓安全，的确会不惜血本。公寓为一室一厅。刘警长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厅里有沙发和茶几，黑色橱柜上放着一台旧彩电。客厅左侧是一个小厨房，打开厨房冰箱，里面是空的。一只蟑螂从橱柜底下溜出来，在地板上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好的藏身之处，又掉头回去了。厨房里还有一个小卫生间，里头什么都没有。
客厅另一侧是一间卧室，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桌和一个大衣柜。刘警长打开衣柜门，发现门有些松动。整个衣柜看上去很简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隔板。
刘警长小心翼翼地跪下，查看床底下的情况。接着，他又用脚轻踏地板，没有松动的迹象。
小郭提醒道：“我们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了，没发现情况。”
“送货员在公寓待了多久？”
“不到三分钟。他们卸下箱子，拉着空的手推车出来，然后回到楼下的面包车里。”
刘警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卧室窗户向外看，楼下有两名便衣警察，一直在监视这栋大楼的后面。
刘警长问正在做笔记的小李：“你有什么看法？”
小李合上笔记本，略一思考，说：“公寓四周都有监视，毒贩是怎么做到移走毒品却没有被人发现的呢？不可理解。”
说了等于没说，小郭有些不屑。
刘警长问：“运送毒品的盒子大小是多少？”
“盒子大约50厘米长，25厘米宽，25厘米高。”小郭用手比画着盒子的大小。
“录像视频保存了吧？我们去看一下。”刘警长说。
离开公寓，小郭锁上门，把钥匙装进口袋。
3.送货之人
小郭开着黑色宝马车在前面带路，刘警长让小李开车跟着。
刘警长感叹道：“真是好车！”
“这车贵着呢，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小李笑着答。
“她是富二代吗？”
“确实是，她的家庭条件优越，读书时就挺高调。”
“一个富家女为什么要当警察？”刘警长用八卦的语气询问。
“她从小喜欢看警匪片，觉得当警察威风。虽然有流言蜚语，说她那么年轻就被提拔，是因为长得漂亮、擅长搞人际关系，但我想，那也许是一种偏见。女性能在警队中得到重用、提拔，我觉得是好事。”
劉警长看看小李，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一路无话，车在公安局大楼前停下来，小郭直接把他们带到三楼的一个会议室，里面有好多电脑，墙上有一个特大号显示屏。
“给我们看看毒品送达、以及禁毒警察进入公寓时的情景。”刘警长向技术员提出了要求。
技术员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只见两个男人出现在屏幕上，推着手推车，车上有五个箱子。两人中年龄较大的五十多岁，头发灰白，面容略显疲惫，穿着胸前印有公司名称的蓝色工作服。他的同伴也是如此穿着，但要年轻得多，二十岁出头，偏胖。
手推车放在门口，年龄大的弯腰从垫子下面取出钥匙，屏幕底部的时间显示是上午10：30。年龄大的打开门锁，年轻的推车进门，然后关上门。
门关后不到三分钟，两人带着空推车出来了。年龄大的锁上门，把钥匙放回垫子下面，两人走向电梯。
“领导，接下来的七天，视频画面几乎没有变化，门是关着的。”技术员插话。
“现场一直在严密监视之下。”小郭补充道，“我本人也每天保持18小时在现场周边。此外，这个视频我也全程观看了。”
“那两个送货人是谁？”
“那个年龄大一点的是公司老板徐军，还有一个是他的工人。”
“好的，请把视频快进到禁毒警察进入公寓的画面。”
技术员敲击键盘，画面跳转。画面出现了小郭的身影，她走到门口，后面跟着两名便衣警察和两名制服警察。她弯下腰，拿起钥匙，把它插进锁里，但没有打开，一名穿制服的警察接过钥匙。
“我之前和你们提起过，不知道这是一把防盗级别高的锁，需要转三次才能开。”小郭插嘴道。
制服警察起先也没打开，他尝试了一会儿才打开了门。他让到一边，小郭先进去。进去后的画面看不到，摄像头不能拍到。
小郭郁闷地说：“就是这样，毒品消失了，公寓里是空的，七天七夜，没人进出，就是一个谜。”
“不管什么谜，都要解开。下一步，我想和送货的徐老板谈谈。”
“好，他的公司在港口码头。”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到了集装箱码头。他们向两名保安出示了警察证，进入保税仓库。
这里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集装箱，有大有小，堆积如山，不小心还会迷路，要从里面找出毒品真不容易，得靠缉毒犬，它们鼻子灵。
一个穿着皱巴巴、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和小郭打招呼，他正是徐老板。一番寒暄之后，徐老板把警官们带进办公室。
刘警长转入正题，说：“再次感谢你的合作，徐老板。”
徐老板摆摆手，客气地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一直很乐意配合警方。我强烈反对毒品，我自己也有两个孩子，绝不会让他们染上毒品。警长，你有孩子吗？”
刘警长说：“我没有孩子，但我和你们一样对毒品深恶痛绝。我们的法律也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要对毒贩判重刑的原因。”
徐老板又问：“您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出了点问题，送到公寓的毒品凭空消失了，百思不得其解。”
“啊？怎么可能？”徐老板大吃一惊。
“千真万确。徐老板，郭队长说过箱子里有海洛因，是吧？”
徐老板点点头，说：“郭队长告诉我，我非常害怕，毒贩竟然利用我的公司贩毒，这还了得？我们公司信誉良好，一直遵纪守法，我请求郭队长还我们的清白。”
“可以理解。那你以前去送过货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去那个公寓。郭队长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我很重视，决定亲自去送。”
“之前的几次交货方式呢？都是从垫子下面取钥匙？”
“是的，每次都有人通过电子邮件告知送货方式和地址。”
“你不觉得有点不正常吗？”
“我们做快递的，早习惯了各种送货方式。把货送给邻居代收，菜鸟驿站，什么方式都有。警官，我们是以赚钱为目的，没精力去考虑客户发货、收货的方式。”
刘警长想了想，问：“介意跟我们一起去公寓看看吗？”
徐老板看向小郭，为难地说：“你说过只要我送箱子就可以了，怎么还要过去呢？现在是我们一年中最忙的季节，抽不开身啊！”
小郭还没说话，刘警长说：“宝马车接送，非常方便，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早去早回。”
徐老板为难地挠挠头，说：“那好吧。”
4.“消失”真相
刘警长一行四人，坐着小郭的车来到沿河小区，坐电梯上到八楼。
“小郭，钥匙放回原处。徐老板，你演示一下当时怎么进出的。”
小郭把钥匙放在垫子下面，然后望着徐老板。
徐老板叹了口气，弯腰捡起钥匙，插进锁孔，逆时针转了三圈，打开锁，推开门，走进公寓。警察们跟着他进去，徐老板把门关上，说：“当时我们在这里放下箱子，休息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公寓，都是按郭队长的交代做的。”
刘警长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陷入沉思。
小郭插嘴说：“刘警长，徐老板一直很配合我们，像这类涉毒案件，他是顶着风险的。现在差不多了吧？他很忙的。”看得出来，她对刘警长的办案方式有些微词。
“很快，再等一下。”刘警长说着，走进卧室，小李紧跟其后。
“老师，您在找什么？”
“要改变思路，找不到毒品，就找箱子。”
“箱子？”
接着，刘警长直奔衣柜，打开柜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小李，把大家都叫进来。”
徐老板走进卧室，看上去非常生气，说：“我要抗议，你们是在无端地浪费我的时间！”
刘警长却说：“徐老板，能帮我移动一下衣柜吗？”
徐老板愣了愣，只能上前，抓住衣柜的右端，与刘警长合力把衣柜往外移动了一米左右。
“果真如此！徐老板，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你就不要装了，送进公寓的箱子，其实是空箱子。”
“胡说八道！”
“郭隊长在港口把装有毒品的箱子交给你们，你们开着面包车送货，路上把五个箱子打开，取掉里面的毒品，藏在面包车里。开盒、封盒本就是你们的日常工作，操作得非常熟练。接着，你们把空箱子送进公寓，关上门，火速拆开箱子。箱子本就是胶木板的，拆开后马上安装到衣柜上。衣柜是你早就设计好的，有框架没隔板，箱子木板大小尺寸和衣柜缺少的隔板是一致的，你们快速把箱子木板装到衣柜上，导致箱子‘消失。你们来看衣柜背面的隔板，依稀能看见上面有快递单撕掉的痕迹。”
徐老板愤怒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监视期间，只有你们俩进入过公寓，那就只能是你们俩作的案。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当排除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它看起来有多么的不可能，它就是真相。”
“福尔摩斯是虚构人物，你仅凭想象推理有用吗？”
“有用。你和你的工人进入公寓时，没戴手套，因此，衣柜隔板上会留下你们的指纹和DNA，这是你们的指纹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大家都没有作声。
刘警长继续说：“这间公寓的门锁，防盗级别很高，不知情的人开锁会遇到麻烦，比如小郭第一次进来时就打不开锁。可是你前后两次开锁都很顺利，说明你很熟悉。当然，你会说客户事先告知了，但是再怎么告知，面对这种安全锁，如果第一次开，总得有个尝试的过程。看了视频以后，你流畅的开锁动作引起了我的怀疑。另外，如果你们在面包车上藏匿過毒品，一定会留下些许粉末的痕迹。徐老板，你是聪明人，如果要保命，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徐老板怒视刘警长，几秒钟后，他的肩膀松垮下来，缓缓地说道：“我真是个傻瓜。”
刘警长微笑着说：“这点我同意。本来，警方在集装箱里面发现毒品，最多说你把关不严，被毒贩利用。警方要调查毒品来源，得去缅甸金三角，基本无从下手，要查证你就是毒贩非常难。可你就是个傻瓜，当郭队长找到你，让你协助警方钓鱼、追捕元凶时，你只要按她说的去做，老老实实地把毒品放进公寓，警察监视一段时间后发现没人取货，只能不了了之。你却认为这是一个拿回毒品的好机会。你想瞒天过海，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小瞧了我们警方的侦破能力。”
小郭被真相惊呆了，好看的凤眼睁得比葡萄还大，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刘警长，眼神里多了一丝敬畏之情。刘警长提醒小郭，去把徐老板铐上，小郭这才如梦初醒，拿出了手铐。
小李则满眼冒星，激动不已。
等刘警长和小李开车回到办公室时，一切又回归平常。
小李问：“老师，案子是您破的，您为什么不直接抓捕徐老板？”
“案子是小郭主办的，我们只是帮忙。”
小李替师傅打抱不平，说：“可是，她会因此立功受奖。”
刘警长淡淡地说：“对我来说，揭开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几天后的晚上，刘警长坐在餐桌边。妻子再次端上了炒粉，这是她的拿手菜，也是刘警长最爱的菜肴之一。妻子又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他们坐在餐桌旁，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用晚餐。
电视正在播放本地新闻，张副局长和小郭在接受新闻频道记者的采访。在他们身后，有五个打开的小箱子，里面装着白色的毒品。这么看来，徐老板最终选择了上交毒品。
妻子问：“这就是你前几天破的案子吧？这个小郭队长真漂亮，她是个好警察吗？”
“嗯……还不够成熟，不过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好警察的。”刘警长想了想，说道。
妻子又问：“记者怎么没有采访你呢？”
刘警长笑答：“可能是我不够帅，不适合上电视。”
妻子“扑哧”笑了：“说实话，你比张局帅多了。”
夫妻俩相视一笑，“当”地碰了一下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发稿编辑：陶云韫）
（题图、插图：杨宏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