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服务视角下的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策略研究

张茜雯 蒙小凤

（广西外国语学院 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20）

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大背景之下，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广西民族文化既承继了中国优秀文化的精神内核又兼具民族地区特色。广西与东盟国家山海相连，自古就有有密切的人文关系，广西的少数民族与东盟国家的多个民族属于同源，广西籍的华人华侨也主要分布在东盟国家[1]。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沿线国家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相互间的交往日益密切，广西要建成面向东盟的国际大通道，打造西南中南地区开放发展新的战略支点，形成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和丝绸之路经济带有机现阶的重要门户，其根本在于要利用好自身独特区位优势[2]。通过与东盟国家经济、社会、文化的深入交流融合，广西与东盟国家的语言与文化交流更加密切。作为对接东盟国家，展现中国形象的重要窗口，积极探索广西民族文化对外传播策略，对于展示中国新时代真实、立体、全面的民族特色，助推中国良好形象构建都有重要意义。

目前，我们在探索对外文化传播途径的过程中，往往以“自者”视角为主导，重点探索对外传播形式以及传播内容，诸如借助新媒体及5W传播模式等，但我们忽略了受众的“文化需求”和接受程度，缺乏“他者”视角，因此文化传播的效果并不理想。语言是国家形象和国家精神符号的载体[3]，语言服务是基于服务对象对语言知识和相关语言产品的需求而产生的，是一种主动获取行为，受众在享受语言服务产品的同时，也能够感受到语言所承载的文化内涵，无形中促进了文化的传播。从语言服务视角思考如何促进民族文化传播，是我们探索文化传播的创新路径。

一、语言服务与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研究现状

（一）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研究现状

我们梳理了“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相关文献，研究成果丰富，主要体现在创新民族文化传播路径或传播模式、促进民族文化产业化发展两个方面：

1.创新民族文化传播路径或传播模式

随着中国对外交往不断加深，同时受技术发展影响，大众媒介扩展了文化传播的时空视阈，提升了传播范围与速度[4]。学界始终在探索文化传播的创新路径或模式。秦红增以广西龙州布傣天琴文化为例，提出创新性的涵化会引起某一文化体系更好的传播[4]。金强、熊艳强调应该给予少数民族新媒体形象传播以更高的关注和更专业、及时的分析研判[5]。值得一提的是，已经有学者注意到了语言文字在民族文化传播中的价值。周飞伶以网络壮文写作为例展现了互联网时代的新创文字如何促进民族文化的传播，提出了“脱域——嵌入”的现代传播模式，克服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地域性局限，通过网络空间再造境，呈现其语言文化特性[6]。覃潇婧从广西民族歌剧的翻译角度，思考如何从语言翻译方面体现民族的音律、修辞特点，促进民族歌剧广泛传播[7]。

2.促进民族文化产业化发展

经济水平和生活质量提升，促使人们更加追求精神层面的富足，人们对文化产品的需求推动了文化产业化发展。民族文化产业化发展对于提升文化影响力，传播民族文化具有积极意义。杨绪明提出了“广西民族语言艺术的产业化传播策略”将广西民族语言产业适用情况分为三大类：一是急需大力发展的包括语言艺术业、语言翻译业、语言出版业等；二是需要保持平稳发展的包括语言会展业、语言文字信息处理业等；三是需要长远规划发展的语言培训、语言能力测评业等[2]。樊中元基于广西民族语言教育产业的发展状况，树立民族语言教育效能意识、指定发展途径以及培养民族语言人才的发展策略[3]。何颖等分析了广西民族文化产业构成，并提出了创造民族文化品牌、打造“广西形象”等深化民族文化产业化发展对策[8]。

（二）语言服务概念界定及研究现状

1.语言服务概念界定

语言服务的概念有广义和侠义之分。最早学界所说的语言服务主要是指语言翻译服务和相关的本地化服务等[8][9]，这是是狭义的语言服务。广义的语言服务是以语言及语言产品满足他人或社会需求的活动行为[10][11][12]。此外，屈哨兵还将语言服务分为五大层次，即国际层面的语言服务、国家层面的语言服务、族际层面的语言服务、方言社群层面的语言服务、家庭个人层面的语言服务[10]5-8。其中，国际语言服务是指为那些需要进行国际交往和交流的个人和组织提供的外语服务，包括外语教育和培训、语言翻译、语言咨询、语言本地化、针对对象国的外语广播、外语电视传播、外语报刊宣传、外语翻译技术工具开发[10]。面向东盟国家的语言服务大体上属于国际层面的语言服务，国际层面的语言服务不是单向的，而是基于共同需求的多元互动的语言服务，本文主要关注国际语言服务对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的价值，因此我们所说的“语言服务”主要是我国针对东盟国家的语言服务。

2.语言服务研究现状

学界主要关注“语言服务”与城市语言生态建设及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李现乐分析了专业语言服务和外语服务的显性经济价值，同时提出了隐性的文化价值、社会价值以及战略价值[13]。屈哨兵强调语言服务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中的重要的服务组成部分[14]。李宇明、李艳提出建设粤港澳大湾区过程中，要做好粤港澳大湾区的语言政策与规划，完善语言产业与服务，构建和谐语言生态[15]。

总体来看，“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相关研究，以理论基础以传播学、民族学为主，较少关注到语言与文化的关系，以及语言在民族文化传播中的作用，传播途径以大众媒介为主。“语言服务”价值研究以城市语言生态及区域经济发展为重点，语言服务对文化传播的促进作用关注较少。另外，目前多数对外文化传播研究从“自者”视角出发，传播受众比较宽泛，较少注意到受众的文化需求及文化的接受程度，而语言服务是为了满足被服务者的语言需求的，能够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一问题，因此我们可以从语言服务的角度思考民族文化传播策略，促进民族文化传播效率，满足受众的文化需求。

二、语言服务资源对民族文化传播的价值

语言是文化的产物，一个民族的思想、技艺、风俗、历史都蕴藏在民族语言里。语言服务得文化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传承和文化方面，同时语言服务也是文化消费、文化产业的重要内容[13]。语言服务能够促进各国、各地区、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形成文化由单一向多元化的转化，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广西民族文化与中华文化一脉相承又兼具地方少数民族特色，民族文化的传播与发展是广西各族人民对中华文明与民族精神内核的自信，是对广西地区内各民族文化大融合的认同，“语言服务”一定程度上包含着民族精神内核，将民族文化赋载于“语言服务产品”之上，春风化雨，潜移默化，传播于无形之中：

（一）语言是文化传播的主要介质

语言承载着文化的内涵，是文化最重要的载体和最集中体现。无论是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还是汉语方言、少数民族语言都是文化资源，既是“软实力”也是“硬实力”。语言本身的符号性和工具性，决定了它是国家形象塑造和传播的重要媒介，又是国家形象的主要观念表征，通过语言来影响民众对某个国家整体形象的解读、保持与构建，被认为是一种重要的国家发展战略[16]。李宇明将语言资源分为三大类：自然语言资源、衍生语言资源、公民的语言能力，自然语言资源之中特别强调了外语也是我们的语言资源，外语能力是个人的重要的语言能力，也是国家语言额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衍生语言资源包括了语言知识、语言产品和语言技术[17]。面向东盟国家的语言服务，是我们对语言资源的发掘和利用，以满足需求为导向为东盟国家提供语言服务，使语言服务资源的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得以发挥，目的国民众基于自身或者群体需求，享受语言服务、使用语言服务产品时，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该语言以及语言中蕴含的文化观念，促进了民族文化的传播，提升了民族文化传播效益，加快了民族文化传播的步伐，更加彰显了我国的国家语言能力。

(二)文化传播是语言服务的附加价值

语言服务实施的内容或手段是语言文字及其知识和工具等，旨在满足一定对象对语言文字及相关方面的需求[12]。语言服务最基本的是为服务对象提供语言知识，从语言本体要素角度划分语言服务类型，文字、语音、词汇、语法每个板块都可以独立地于语言服务发生关联[10]3-4。语言服务为营造传播创造了条件，文化传播是语言服务的附加价值。语言与文化天然的联系，使得语言无论以何种形成呈现在服务对象面前，其蕴含的文化精神都会被人们感知。对外文化传播是在不同传统、不同风俗、不同禁忌背景之下的信息的交流与沟通，这些传播离不开语言教育、语言翻译、语言成品等语言服务项目的支持，目的国民众享受语言服务时，也能够感知到了语言中的文化内涵。

三、语言服务视角下的广西民族文化传播策略

语言服务是基于服务对象对语言知识及相关语言产品的需求而产生的活动，符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精准传播的方式”，但是文化传播不是语言服务的主要目的，不同于传统的媒体传播形式，我们需要找到二者的契合点，特别是要考虑东盟国家语言多样性、复杂性等问题，采用通用语种非通用语种并行的交流方式，才能更好地完成语言服务任务，从而推动民族文化传播。

（一）完善面向东盟的中文教育，优化中文教育中的文化传播

语言服务以及文化交流需要精通两种及以上语码的人才，具备跨文化交际的能力，熟悉中国及东盟国家的文化风俗，保证双方深入的交流和沟通，消除语言沟通障碍，因此我们需要全面开展面向东盟国家的中文教育，为广西与东盟国家的合作交流储备人才，主要途径有两种，一是招收东盟国家留学生来中国进行中文及相关专业学习，二是与东盟国家高校和社会团体合作，建立中文学习机构，为当地民众提供中文学习机会。目前广西大学、广西师范大学、广西民族大学等广西区内的高校都与东盟国家合作建立了孔子学院，孔子学院主要以中文培训、中文相关专业学习为主，东盟国家的孔子学院也会定期组织东盟国家学生来广西考察交流或者参加短期中文培训项目。广西区内的高校也是以招收东盟国家留学生为主，所学专业包括汉语言文学、民族学、汉语国际教育等。学生们通过中文学习了解广西特色的民族文化，参与广西的各色民俗活动，感受广西的风土人情，对广西有了全面深入的了解。

尽管我们与东盟国家在中文教育方面合作较为频繁，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据统计，东盟国家中泰国拥有15所孔子学院，新加坡1所，柬埔寨1所，老挝1所，越南1所，印度尼西亚6所，马来西亚2所，菲律宾4所，从整体数据来看，孔子学院在东盟国家布点不均衡，有些国家的孔子学院数量较多，分布广泛，有些国家数量较少，甚至没有，而东盟国家的孔子学院外省高校占比较高，广西区内高校占比较低，仅占22%。学习专业方面，我们孔子学院和区内的高校主要开设语言专业，对于学生需求较大的商贸类、管理类、经济类的专业开设较少。另外，东盟国家华文教育历史悠久，华文教育事业蓬勃发展，但是广西与东盟国家的华文教育机构或组织的合作交流较少。

今后，面向东盟国家的中文教育需要进一步发展：1.加强高校之间的交流合作。改变孔子学院布点不均衡的现状，加强广西高校与东盟国家高校之间合作，除了合作建立孔子学院意外也可以开展语言交流生项目、短期语言培训，还可以开展本土教师培训、高校文化交流等项目；2.依据东盟国家对人才的需求以及学生自身需求，开设职业+中文专业，为各个行业培养熟练掌握中文又兼具行业专业知识的人才。3.与当地华文学校或者华文教育组织合作，了解东盟各国家华文教育的基本情况，结合广西特色，开展合作交流，帮助东盟国家华文教育培养本土教师。4.优化文化传播结构，将传统民族风俗与新时代广西新貌结合，寻找契合点，引起东南亚民众的共鸣，更有利于民族文化的传播。

（二）培养职业+东盟小语种翻译人才

信息的流通离不开语言翻译，除了面向海外开展国际中文教育，本国人民的语言能力也应该予以重视。学界已经达成共识，培养本国公民的外语能力是提升我国国家语言能力的目标之一。目前在我国学习范围最广，人数比例最高，受重视程度最高的外语依然是英语，其他语种也有所学习，但是重视程度远不如英语。根据我们的调查，目前广西区内有10多高校开设东盟国家语言专业，其中广西大学开设有越南语和泰语专业，广西师范大学开设有印尼语专业，广西民族大学开设有越南语、老挝语、泰语、柬埔寨语、缅甸语、印尼语、马来语专业，广西外国语学院开设有泰语、越南语、柬埔寨语、印尼语、缅甸语专业，其他高校有开设泰语专业，南宁职业技术学院在广西高职院校中率先开设东盟语种专业，应用泰语获批国家师范重点建设专业。根据初步调查，广西区内高校以泰语、越南语专业为主，其他东盟国家语种专业开设较少，而我们目前缺乏面向东盟国家的双语甚至多语翻译人才，而东盟小语种专业的毕业生就业面窄，就业前景不理想，面对这样的专业发展矛盾，广西区内高校应该发挥地域优势，大力推动东盟国家语言教育，增设东盟小语种+职业和职业+东盟小语种培养模式，以第一外语或第二外语的形式，培养双语、多语翻译人才。同时，广西的高校应该全面真实了解企业需求与学生就业成长路径，开展校企联合培养项目，培养职业+东盟小语种人才，开展职业教育，提高学生的小语种实践能力。

（三）重视面向东盟的数字化语言服务手段

根据《世界互联网发展报告2020》显示，2020年全球互联网用户数约为45.4亿，普及率达到59%，比2019年增长了近3亿①央广网：《世界互联网发展报告2020》和《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0》蓝皮书发布 (baidu.com)。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89亿，较上一年增长8540万②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 (cnnic.net.cn)。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信息传播机制的改变，为传统文化的传播带了“新机遇”。互联网中信息传播迅速，传播主体广泛，传播形式多元化，在这样的传播环境中，语言服务不再局限于语言文字知识，而是加入了多媒体手段，我们称之为“数字化语言服务”。数字化语言服务手段包括但不仅限于：网站语言服务、语言翻译软件、语言学习软件等。以网站语言为例，政府门户网站、旅游官方网站以及博物馆官方网站是展示和宣传当地特色文化的重要平台。我们调查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及下辖的14个地级市政府门户网站、省市级旅游局官方网站以及区内12所国家级博物馆官方网站，以面向东盟国家服务的视角，从语种界面切换设置、繁简字及少数民族文字使用情况、文化宣传内容以及互动语言服务四个模块，考察这些官方网站的语言文字使用状况以及其中体现的民族文化内涵。

1.语种面切换设置

广西壮族自治区及下辖地级市政府门户网站、省市级旅游局官方网站以及区内12所国家级博物馆官方网站，语种界面切换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语种界面切换设置

如上表所示，80%的政府门户网站没有外语切换界面，6.7%政府门户网站有英语切换界面，13.3%的政府门户网站有英语、越南语、泰语的切换界面，没有其他东盟国家语种切换界面，所有的旅游厅/局官方网站没有外语切换界面，12所国家级博物馆官方网站仅25%有英语切换界面，以上数据说明，广西区内国际化语言服务意识较弱，特别是面向东盟国家的语言服务意识有待加强。

2.繁简体汉字及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使用情况

广西壮族自治区及下辖地级市政府门户网站、省市级旅游局官方网站以及区内12所国家级博物馆官方网站，繁简体汉字及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使用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繁简字及少数民族文字使用情况

值得注意的是，政府门户网站以及旅游厅/局官方网站繁简体界面切换比例较高，而博物馆官方网站多数没有繁简体切换界面。而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使用，出现壮文的网页仅有标题部分，未见到壮文切换界面，其他少数民族文字未见使用。这样的情况一方面反映民众的对于此类语言的需求较少，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相关部门对中文繁体、少数民族语言的重视程度不够。总体来看，博物馆官方网站繁简体切换有待提高，因东盟国家的部分华人群体仍使用繁体汉字，增加繁体汉字的界面切换有助于我们与华人社区的人民的交流，方便他们查阅。

广西境内的少数民族语言与东南亚国家的语言，如泰语、老挝语、缅甸语等属于亲属语言，语言之间存在共同成分。曾有学者提出利用壮语和老挝语中的共同成分，展开双语教学①覃国生.论壮—老挝特殊的双语教学[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01):109-112.。广西作为壮族自治区，除了主要民族壮族，世居此地的少数民族种类多，人口数量比较较大，我们有责任保护和推广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在官方网站页面上增加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标识以及壮文界面切换，不仅能够向社会各界认识推介广西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也能引发东盟国家民众语言上的共鸣，让他们更易于接受认可广西的民族文化。

3.文化宣传内容

广西壮族自治区及下辖地级市政府门户网站、省市级旅游局官方网站以及区内12所国家级博物馆官方网站，文化宣传内容如表3所示：

表3 官方网站文化宣传内容

政府的门户网站都会介绍本地区的介绍较为详细全面，值得注意的是有些政府门户网站关注到广西与东盟国家的联系，会特别设置广西-东盟板块，介绍东盟国家概况以及广西与东盟国家合作交往情况。旅游厅/局和博物馆官方网站也体现了本地区的人文特色，以宣传推介当地民族文化为主。

4.互动语言服务

广西壮族自治区及下辖地级市政府门户网站、省市级旅游局官方网站以及区内12所国家级博物馆官方网站，互动语言服务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互动语言服务情况

通过以上数据我们发现主要的互动语言服务包括：提供电话或者邮件等信息，提供微信公众号、微博等社交账号，在线留言，调查问卷，在线访谈或者人工语言服务以及人工智能回复。总体来看，政府门户网站和旅游厅/局官方网站互动语言服务形式多样，方便快捷，这主要与政府部门服务群众的职能有关，互动语言服务意识较强。博物馆官方网互动语言服务方式较少，互动语言服务效果不佳。

综上所述，顺应数字化发展趋势，今后我们面向东盟国家的语言服务手段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1.提供多语种服务，提升语言服务的国际化水平。目前我们使用的外语以通用语言为主，其他东盟国家语言较少，适当增加东盟国家语种，有利于较强广西与这些国家的交流。2.主要门户网站、手机客户端可以考虑增加东盟国家语种翻译链接服务。3.推出东盟国家语言以及广西民族语言学习软件。4.加强官方网站规范化建设，提升语言文字使用水平，增加官方网站以及手机端繁简体汉字切换界面，整理语言使用不规范现象。5.增加其他语种互动语言服务。目前官方网站以及社交账号的互动语言服务主要针对本国群众，我们可以考虑增加其他语种的互动语言服务，为东盟国家需要与我们合作的群众提供便利。

（四）关注其他语言成品产业发展

语言成品产业是指将语言加工成消费者所需要的各种成品，并进行营销所形成的产业[10]123。民族文学翻译作品、影视剧字幕配音、辞书以及广告等成品产业能够在民族文化传播中发挥重要作用，我们应予以关注。

1.民族文学翻译作品

中华历史发展过程中，广西地区孕育出了一批优秀的作家，创作出了独居地方民族特色的文学作品，特别是壮族文学作品。将这些优秀的、具有民族特色能够展现新时代广西民族发展、与东盟国家民众产生共鸣的作品翻译为东盟国家语种，向东盟国家出版发行，推动民族文学作品走向东盟国家，加强广西与东盟国家文学作品方面的交流。

2.影视剧字幕配音

目前，影视剧字幕配音产业在我国发展势头迅猛，英语、汉语、日语等影视剧字幕配音产业日趋成熟，也为我们带来了海外优质的影视剧作品。同样的，我国的影视剧作品也被翻译为其他语种，面向海外市场投放，受到海外民众的喜爱和追捧，如《你是我的荣耀》《三生三世》被翻译为泰语，配上泰文字母，在泰国主要平台播放，《有匪》即将被翻译为越南语，在越南播放等，这些作品都受到了当地年轻人喜爱。与文学作品相比，电影电视剧作品，是一种更加直观的、更强效力的文化传播的方式。我们的民族文化在海外的传播也可以借鉴这样的方式，将具有广西特色的优秀影视作品以影视剧、短视频字幕配音等方式向东盟国家投放。

3.辞书产业

李宇明先生在“汉语辞书研究中心”揭牌仪式上的讲话中提出：“全媒体信息时代，辞书已经从单纯的工具书演变成为了带有各种检索方式的人类全部知识的集合。”①李宇明.努力发展我国的辞书事业.中国语言文字网，2007年12月18日.目前广西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已经编纂有《汉壮英词典》。中国民族语文翻译局研发了《壮文电子词典及辅助翻译软件》。这些词典对少数民族语言规范化、标准化意义重大，对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海外传播也有促进作用。商务印书馆、广西教育出版社、外研社等出版机构也相继出版了东南亚辞书系列，包括《汉泰语词典》《汉越语词典》《缅汉词典》《汉语小词典 老挝语版》等，对我国学习东南亚小语种的学生和东盟国家学习汉语的学生帮助较大。

4.会展语言服务

会展活动是人们进行语言信息流通和物品交换的重要场所，随着现代会展活动的发展，会展活动已经成为了世界各国、各民族之间的主要形式之一。会展产业也成为第三产业中的重要产业。广西首府南宁是中国-东盟博览会的永久举办城市，已经举办了18届，是中国和东盟国家的商品流通、信息沟通、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我们要重视会展语言服务规范化、特色化，既能发挥语言服务功能，又能体现民族特色，向东盟国家展示广西民族文化特色。

四、结语

本文试图寻找语言服务与民族文化传播的契合点，希望通过语言服务策略促进民族文化对外传播，主要考虑到语言与文化之间天然的联系，文化蕴藏于语言之中，语言是文化的外在表现，人们享受语言服务时也能够体会到语言背后蕴藏的文化内涵。另外，语言服务首先以满足被服务者的需求而存在，现今全球范围内的民族文化传播已从对“异文化的好奇”转变成了对“文化的需求”。我们研究文化传播时应该转变思路，由“自者”视角转向“他者”视角，了解传播受众的文化需求，精准传播，加强国际传播能力，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