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雪落的声音（外二首）

李秀国

没有这场雪，注定不会等到你

远处的山顶上，大雪让我们

放弃对远方的渴望，对于那些

来自冬日的苍白，伴随着

我的心跳，不知

没有什么不可挽留

平原的田野，草根不停摇曳

一些变化的事物，越来越陌生

这一刻，时间被柔软的迷茫

拆开，不知不觉只剩下雪了

我知道，每一片雪花

透露最美的天籁

像一场自由的爱情

河边的树木，没那么空寂

短暂的雪，有充足的时间

彼此温暖，荒野上

听不见，雪落的声音

今夜，你是寂静的

有些事物在秋天消逝

特别是在冬天，我无数次

想起，它们会在冬夜结成霜

在时间的气流中

推着自己的身体

都无法改变雪花降落的方向

有时，真想与它们不期而遇

哪怕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不会改变自己的执念和期许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

对春天的渴望，或许此刻是寂静的

彼时，你是寂静的

你就像今夜无法触及的群星

退入你熟知的田野，正当我悲伤

植物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像我们遗失了暮色

遗失了暮色中那场雪花

未被召唤，又能怎样念念不忘

想象它，所说的那种

不想被发现的迷茫，继续寂静

直至，那一刻

直至那一刻，是夜指出了

村庄的宁静，我还没有这样

认真看过它的存在

更多的鸟鸣暂时搁浅于檐下

悬空的梯子，在至暗的时刻

承接未知的路途，愿意在寂静中

看着相同不可或缺的流水

最终止于时间的潮汐

遗失在风中的石头，有时

也是另一种坚守，并不一定

保持了沉默，通常可能走失自己

更容易，错过另一条河的岸边

可我的内心，被一滴露水充盈

不堪一击的虚构事物，依旧存在

其间，不知名的小草篡改

锈迹斑斑的时间，来自倾斜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