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的印迹，坚贞的信念

2022-10-15陈易安

儿童时代 2022年9期

文/陈易安

曹文轩曾谈到过《火印》的创作灵感。多年前的一个午后，他重新阅读著名作家萧红的作品，读到了《旷野的呼喊》这篇小说，里面有一个细节，一匹身上烙有日本军营的圆形火印的马跑到了中国的村庄，这个细节深深触动了他，他似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小说素材。而多年后，这个细节仍旧在他脑海中盘桓，于是他动手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最先在他脑海中出现的就是一个孩子和一匹马的情景，随后可以编入故事中的各种素材和思绪如雪片般飞入他的脑海，并且愈发明晰和丰富，逐渐形成了《火印》这部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

作者名片

曹文轩，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著有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根鸟》《青铜葵花》等。曹文轩的作品总是充满着善和美的力量，他想用文学让孩子感悟人性之美。他曾获得国际儿童读物联盟颁发的2016 年度国际安徒生奖，这是中国作家首次获此奖项。

初识本书

《火印》是一部具有诗意与美感、充满了悲悯情怀、闪耀着人性光辉的儿童文学作品。故事的主人公雪儿是一匹聪慧的马，一匹具有尊严和品格的马。虽然雪儿曾被日本人俘虏，身体被烙下了火印，遭受过凌辱和虐待，但藏在雪儿心中的信念始终没有消减，它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与一个负伤的骑兵一起纵横战场，冒着枪林弹雨，凭借英勇和智慧，洗雪了耻辱，赢得了尊严。雪儿已不仅是一匹普通的马，更是一个充满人性的主人公。

而另一个主人公坡娃，从狼群中救了雪儿的小男孩，他勇敢、机智，与雪儿的深情厚谊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用实际行动保卫家国的壮举叫人动容。可以说，坡娃，一个小孩子，其果敢勇毅，其智慧乐观，甚至超越了某些成年人。

而正是这看似弱小的两个文学形象，共同谱写了悲壮的战斗之歌，为抗日战争的殊死斗争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入书页

梳理故事发展的情节

雪儿是坡娃拼了性命从狼群里救回来的一匹马，是坡娃爸妈眼里的女儿。它也是坡娃、草灵、瓜灯的小伙伴。野狐峪的大人、小孩亲切地呼唤它雪儿。雪儿陪着坡娃放羊，在辽阔的大草原驰骋，在向阳的山坡上晒太阳，享受宁静祥和、充满快乐的时光。

然而，在日军铁蹄踏进野狐峪之后，雪儿被日本军官河野野蛮抢夺，身体被日本人烙下了火印。大年初一，雪儿自己跑回了坡娃家。很快日军追来，河野用野狐峪全村人的房屋和性命逼迫坡娃交出雪儿……

在战争中失去一条腿的坡娃与雪儿重逢，在坡娃痛哭流涕的劝说之下，雪儿跟随坡娃返回野狐峪。

重返野狐峪，雪儿因身上象征耻辱的火印，被村民们指指点点，被孩子们用乱石、砖头砸打，雪儿和坡娃只能远离野狐峪。

雪儿和坡娃遇到了一位中国士兵小哥，雪儿成了他的坐骑，重返战场，随士兵小哥与敌人厮杀，把河野打落到了悬崖之下。而筋疲力尽的雪儿静静地躺在担架上，头戴大红花，接受野狐峪人们的欢呼和庆祝……

故事是小说的根底，大家可以先思考一下：根据情节的时序脉络，故事是如何发生的？又是怎样展开的？故事的经过是怎样的？结果是什么？故事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哪些跌宕起伏的情节？从这几个要素着手总结归纳出故事的梗概。

体会人物的性格特点

人物塑造在小说中起到引导剧情、制造矛盾冲突、升华主旨等作用。《火印》采用第三人称叙述方式，人物描写是极具特色的。其中对于雪儿的描写，具有人格化的特征。作者不仅侧重于人物的行为，还能够沉潜到人物的内心世界去挖掘和呈现他们的心理活动。

雪儿是一匹马，它不仅仅是一匹马，它是一匹通人性的马。当坡娃借助夜色掩护，潜入军营躲在稻草里，雪儿知道坡娃来了，但它没有嘶鸣，它只是抬头朝草垛看了几眼，没有显出任何的反常，它怕自己的反常引起日军的怀疑，怕把坡娃暴露了。当河野训练雪儿嘶鸣，希望雪儿成为一匹战马，河野用尽办法，雪儿依旧拒绝嘶鸣，即使河野用枪口指向雪儿的头颅，雪儿也没有屈服成为战马，最终河野放弃了对雪儿的训练。当雪儿被坡娃带回野狐峪，面对人们的指指点点，雪儿低着头，面对孩子们的攻击，雪儿宁可自己流血，它始终低着头。它内心充满愧疚，它觉得是自己拉的大炮让野狐峪变成废墟，没有脸见父老乡亲。当遇到中国军人小哥，雪儿成为他的战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把它对敌人的仇恨淋漓尽致地释放出来，它奋勇杀敌，使带给它无穷苦难的河野摔下悬崖，这时雪儿才昂起头，面对野狐峪的父老乡亲。

在不同场景中，作者用简洁的笔墨描写人物的言行举止，可以尝试从雪儿、坡娃、河野、草灵、瓜灯、坡娃父母等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以及他们的心理活动的描写中，思考挖掘这个人物是怎样的人，他的性格是怎样的，从具体的细节出发体会人物的特点。

可以试着做一张表格，来帮助自己阅读：

主要人物雪儿坡娃 ……找到描写语言、动作、神态的词句雪儿离开小马驹的头几天，不吃不喝，情绪极其烦躁。它的情形几乎与小马驹一模一样，不住地走动，撞击马厩的门，只是它的力量更大，差一点儿就将门撞开了。黑狗走了，让他伤心；雪儿跑了，让他担忧。坐在那里，他总是在心里问：现在，雪儿在什么地方呢？他知道它在后山，可后山那边太大了，他究竟到哪儿才能找到它呢？雪儿不会出事吧？它还会遇上狼群吗？想到它毕竟是一匹骏马，以它的速度足以将狼群甩在身后，他又放心了些。可是，如果有人用套马杆将它套住抓走了呢？揣摩人物的心理这段写出了雪儿对孩子的思念。它的小马驹出生才几天，它需要给小马驹喂奶，需要照顾小马驹，小马驹对它非常依赖。但是，它的孩子却被人从它身边抢走了。这段话是对坡娃心理活动的描写，从中能感受到坡娃对雪儿的关心和担忧。他相信雪儿的能力，但是他又害怕雪儿会身处险境。在坡娃与雪儿的朝夕相处中，显然他们已经成为伙伴，也反映出雪儿和坡娃之间深厚的感情。体会人物的特点雪儿是一匹通人性的马，它也懂得爱与恨，在经受母子分离之后，它不吃不喝，很不听话，神不守舍。

反思故事传达的人文情怀

小说中有许多细节表现人性的善，动物的善。雪儿被掠走之后，为了不连累坡娃一家，它独自忍受着思念不再回家；面对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小黑狗，“雪儿的双眼竟也蒙了泪水”；为了能够救出雪儿，坡娃不顾生命危险孤身闯入日军军营；小女孩草灵为了能在炮火下救出小羊，毫不犹豫地冲出地洞却因此失去了生命。此外，在日军军营中，稻叶陪伴、照顾雪儿和小马驹的场景以及小马驹对稻叶的亲近和依赖也被表现得含蓄动人。在这里，作者并没有因为偏见而否认人性的纯洁，恰恰是因为特殊环境中的对立和不同，人性反而更显崇高。在作者的笔下，人类和动物都同样的博爱、坚韧、悲悯。也许正是出于对向善、向美人性的渴求，作者才能挖掘表现出人性的丰富、善良、高贵。

小说中那么多向善、向美的人、物、场景，反映了儿童文学以善为美的特征。作者在小说中并不是通过刻板的说教来表现美和善，而是在对美和善不经意的描写中，在丑恶与善良的对比中来感染读者，使读者能够在美的意境中沉浸，从而获得灵魂上的熏陶和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