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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港澳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关系研究

2022-10-12傅嘉钰

创新科技 2022年9期
关键词:科技人才耦合大湾

吴 凡,傅嘉钰

(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1 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发展是第一要务,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间的良好互动关系对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科技人才集聚可以推动地区创新水平的提升,而创新正是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驱动力。罗默(Romer,1990)内生增长理论认为,人力资本投资对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推动作用;格雷戈里(Gregory,2013)也认为,人力资本的积累是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不竭动力。作为知识的主要载体,人才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能够促进信息与知识溢出,助力经济内生增长。反之,落实高质量发展要求、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也会为人才创新进步提供有利条件,促进国家整体科技创新水平的提高。可见,人才集聚与经济高质量发展之间并非简单的线性相关,它们之间交错影响,存在着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的耦合关系。根据耦合理论,对有耦合关系的两个系统,应加强引导与优化,协调两者之间的关系,促使两个系统相互适应、相互促进,形成系统间良性的协调发展状态,发挥“1+1>2”的效果。

粤港澳大湾区(以下简称“大湾区”)是我国内地与港澳深度合作的示范区,也是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的典范。近年来,大湾区引进和培养了许多“高精尖缺”各类人才,他们对于加快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和水平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成为大湾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在新发展阶段,推动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相互融合和协调,有利于充分发挥粤港澳各自优势,深化内地与港澳的交流合作,对大湾区建成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和世界级城市群起着关键作用。因此,准确描述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揭示两者协同演进规律和路径,对城市群高质量发展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2 文献综述

针对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学者们展开了很多有益探讨,但大多侧重于单向影响研究,如科技人才集聚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或经济增长对科技人才集聚的影响。对于二者互动关系度量以及互动关系对区域发展的促增效应讨论不多。现有文献主要集中在3个方面:第一,研究科技人才集聚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学界认为,人才集聚对区域经济发展存在正、反两面的影响。一方面,人才集聚会直接影响消费和投资,促进消费升级和投资增加,产生区域经济发展的溢出效应。部分学者通过实证研究证实了科技人才集聚促进区域经济增长的假设。如杨帆(2022)、杨明海(2020)等发现,人力资本积累是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因素,科技人才集聚规模与数量对区域经济增长有着显著正向影响。另一方面,人才集聚也会给区域经济发展带来负面影响,同质人才的大量、重复集聚会造成人力资本的边际收益递减。如孙文浩和张益丰(2019)认为,人才的过度集聚将产生“拥挤效应”,集聚结构恶化将不利于地区经济增长的新旧动力转换。第二,研究区域经济发展对科技人才集聚的反向作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能够有效推动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决定性作用的发挥,从而优化市场环境。学者们研究发现,发达地区良好的经济发展状况与优质的教育资源是吸引科技人才集聚的重要因素,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和基础设施因素会对科技人才产生拉力,从而促进科技人才的跨区域流动与集聚。但是在地区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后,科技人才流动将逐渐放缓,这时区域经济发展对科技人才集聚的推动作用并不显著。第三,研究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关系。现有文献对于两者间协同效应的研究方法并不一致,林柳琳和丁孝智(2021)从人才集聚—区域创新—区域经济增长互动机制出发、潘康宇等(2012)从协同度评价模型出发、王若宇等(2018)从耦合协调度系统评价模型出发等进行了很多讨论,但都认为人才集聚与经济发展间的协调度决定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只有提升协调度,实现两者间的良性互动,形成协调发展态势,才能突破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的困境,从而更好地促进区域经济可持续高质量发展。在研究内容上,黄川林和鲁艳霞(2022)运用哈肯模型协同演化机制方程,研究了人口流动与经济发展两个子系统之间相互制约、影响、共生等对整个复合系统的影响,认为两系统能够以一种良好、稳定的状态持续发展,从而形成双赢的内生增长机制。王彩燕(2016)对北部湾经济区人才集聚和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协同关系进行评价,指出两系统协同度在特定时期表现出的差异既可能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障碍,也可能有利于区域内人才层次和结构的优化调整。罗兴鹏和张向前(2015)则运用协同学理论,研究了科技人才发展与区域战略实施的互动耦合机制。学者们的研究揭示了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协同效应对区域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影响,两者间的互动关系极大促进了区域整体联动功能的发挥,有助于打造区域高质量发展新引擎。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对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的相互影响及其关系进行了充分的讨论,也尝试用计量模型等方法研究两者间的互动关系。学者们在研究方法和变量选取方面做出了许多探索,但尚未形成统一的评价模式,目前存在两点不足:一是已有研究大多属于单向研究,两者间关系的定性分析较多,定量分析缺乏,将两者纳入同一框架进而测量其耦合协调关系还有探索空间;二是研究对象选取以省域居多,专门针对大湾区城市群的互动研究仍较少。

本文以“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关系”为切入点,选取2010—2019年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的面板数据,构建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测量2010—2019年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经济发展间的协调关系,探索大湾区两者协同发展机制和发展规律,为大湾区准确识别和提升两者协调适配度提供参考,以推动各区域经济和人才可持续发展。

3 研究设计

3.1 样本选取

本文选取的大湾区城市群包括香港、澳门两个特别行政区以及广州市、深圳市、珠海市、佛山市、惠州市、东莞市、中山市、江门市、肇庆市等9个珠三角城市,数据时间跨度为2010—2019年。其中,香港、澳门的数据来自《香港统计年鉴》《澳门统计年鉴》以及《世界数据图谱》;珠三角9市的数据主要来自《广东省统计年鉴》和各市统计年鉴以及广东省科技厅官方网站。对于评价体系中未被纳入港澳统计范围内的个别指标,采取更换近似指标的方式进行替代,对香港、澳门进行金额统计时,根据当年平均汇率统一换算为人民币。

3.2 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综合评价方法

3.2.1 科技人才集聚区位熵。国内学者尚未对科技人才进行统一的概念界定,目前涉及科技人才的统计概念主要有专业技术人员、科技活动人员、R&D人员、科学家与工程师,以及高校教师等。经过指标可得性和完整性分析,本文主要采用R&D人员全时当量作为科技人才代理指标。关于人才集聚测度,有学者选择常住人口、从业人员数量等相关指标,并利用熵值法进行计算;也有学者使用百分比法、基尼系数法或区位熵法等方法进行测量。由于区位熵法能够描述科技人才在区域内相对于全国的集聚程度和专业化水平,故本文运用区位熵指数测量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科技人才集聚程度,计算公式为:

式(1)中,LQ表示地区的科技人才集聚水平,q为地区R&D人员全时当量,q为地区全部从业人员数量,q为全国R&D人员全时当量,为全国全部从业人员数量。当LQ大于1时,表示该地区具有较强的科技人才集聚优势。

3.2.2 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指标体系。本文在科学性、代表性、可操作性、系统性等原则指导下,进行指标体系的构建。通过借鉴以往诸多学者选取指标的经验与观点,经过不断筛选与试验,构建了反映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三级指标体系,即选取经济实力、经济结构以及对外贸易3个维度进行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测量。经济实力维度选取地区生产总值以及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进行衡量,这两个指标被公认为是衡量地区经济状况的最佳指标,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越高代表该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越高。三大产业发展状况也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体现。考虑到我国三大产业基本特征,以及科技人才集聚的相关产业多是以制造业为主的第二产业和以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故本文选取第二产业产值以及第三产业产值作为经济结构维度衡量指标。大湾区作为世界投资活动最活跃的区域,是中国开展对外贸易的重要窗口,也是推动经济全球化的主要地区之一。对外经济贸易是衡量大湾区经济发展水平的重要维度,故选取各地区进出口总额作为衡量指标。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3.2.3 指标权重的确定。为计算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综合得分,首先须计算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各项指标权重,本文采用熵值赋权法来确定。“熵”的概念最早源于物理学中的热力学,用来反映一个系统的无序程度。相比于主成分分析法、层次分析法等评分方法,熵值法能较好地反映指标信息的效应价值并降低评价的主观不确定性。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对各项指标进行归一化处理后,运用熵值法计算各项指标权重的公式如下:

计算第年第项指标的比重:

计算各项指标的信息熵:

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

式(2)中,设有个样本、个指标,构成原始数据矩阵(XX即表示第年第项指标的值。最终根据公式(2)(3)(4)计算出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各项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

表2 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各项指标权重值

3.3 耦合协调度模型的建立

“耦合”是源自物理学中电学领域的概念,指两个或两个以上实体通过各种形式的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以至于彼此依赖的现象。移植到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后,其多被学者用来测度社会系统、要素之间相互依赖和影响的强弱程度,研究成果呈快速增长的态势,并进一步形成了“耦合协调”分析方法,用以评价各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

耦合协调度模型有多种计算公式,其中一些表达式缺少严谨的演绎推算。姜磊等(2017)通过不等式的推导发现,以往耦合协调度模型的取值范围大都为[0,0.5],根据耦合协调度的划分原则,分析结果往往不协调,因而进一步将其取值范围扩大为[0,1]。本文运用改进后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对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间协调程度进行分析。耦合协调度模型共涉及3个指标值,分别是耦合度值、协调指数值、耦合协调度值。耦合度值可以用公式表示为:

式(5)中: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两系统耦合度,取值在0~1之间,值越大,表明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间相互作用越强;代表科技人才集聚水平,代表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但值只能说明各子系统相互作用程度的强弱,无法反映协调发展水平的高低。因此,构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模型,以客观反映两系统协同发展程度,模型表达式如下:

式(6)中:为耦合协调度,取值在0~1之间,值越大,说明系统间协调程度越高;T为两系统综合协调指数,反映两系统综合发展水平对协调度的贡献大小;、为待定系数,本文认为在两系统耦合协调发展过程中,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具有同等重要性,故、均取值为0.5。结合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针对协调等级和程度进行划分,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综合评价

4.1.1 科技人才集聚水平综合评价。通过式(1)计算得到2010—2019年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区位熵指数,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区位熵指数一直保持大于1的水平,说明与全国其他地区相比,大湾区对科技人才具有较强的吸引力。这表明大湾区创新资源丰富,科技人才吸引力提升成效显著。但同时11个城市(地区)科技人才集聚水平异质性突出,排名第一的是深圳市,其科技人才集聚水平是澳门地区的15.4倍,阶梯式等级分布明显。

表4 2010—2019年大湾区城市群科技人才集聚区位熵指数

为更直观地展现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水平的地区分布状况,采用SPSS.21对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科技人才集聚区位熵指数做聚类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水平可分为3个梯队。处于第一梯队的仅有深圳市,十年间其科技人才集聚水平虽然有所下滑,但与其他城市(地区)相比仍有较强优势,科技人才集聚能力十分突出。珠海市、广州市、中山市和佛山市等4个城市的科技人才集聚水平较为相近,均值集中在2.268~2.548之间。这4个城市正大力构建高端高质高新产业体系以及发展中国一线制造业,科技人才需求量大,创新创造空间也极为充足,是大湾区内科技人才主要集聚区。第三梯队的6个城市(地区)中,惠州市、江门市、肇庆市由于自身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限制,产业发展速度较慢,人才集聚优势不明显;香港和澳门地区则受制于资源禀赋和产业结构,科技人才吸引力较弱,人才集聚水平相对较低。

表5 大湾区城市群科技人才集聚水平聚类分析结果

4.1.2 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根据经济发展指标体系与各项指标权重的结果,计算得出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具体如表6所示。

表6 2010—2019年大湾区城市群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综合得分

总体来看,大湾区经济发展水平持续上升,均值由2010年的0.531上升至2019年的1.008,共增长1.9倍。这表明大湾区十年间经济增长速度快,且开放层级相对较高,是较大区域范围内经济发展的引领者。分区域来看,各城市(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其中,香港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排名第一,澳门地区排名第四。自香港、澳门回归以来,国家高度重视两个特别行政区的发展建设,为港澳特区开放了许多优质资源并出台了许多优惠政策。高度发达的对外贸易和迅速发展的第三产业使其经济发展势头强劲。珠三角9市中,深圳市作为国家经济发展重点建设区域和大湾区中心城市,其周边带动效应明显,经济发展水平仅次于香港,在珠三角9市中排名第一。广州市、佛山市、东莞市3市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率在十年间也有明显提升。相比之下,江门市、肇庆市、惠州市等城市经济发展水平较为落后,其中肇庆市经济发展水平均值仅为0.082,与香港地区相比差值达2.692。此外,在科技人才集聚方面表现较优的珠海市和中山市于经济发展方面表现并不突出。这说明大湾区经济发展不均衡态势显著,除了深圳市、广州市、香港和澳门地区等几个中心城市经济发展质量高、速度快以外,其他城市经济发展水平仍有提升空间。

4.2 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耦合协调分析

4.2.1 耦合协调度时序分析。基于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公式,将11个城市(地区)历年间两系统得分均值归一化后,测算出2010—2019年大湾区城市群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值,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2010—2019年大湾区城市群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

由表7可知,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总体呈向好趋势发展,但发展过程中振荡波动幅度较大。两系统耦合协调度由2010年中度失调发展为2019年良好协调,十年间增幅达225%。这表明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共同促进的程度有所增强。但在不同发展阶段,协调度也表现出不同的特征。就具体阶段而言,2011—2015年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整体处于协调阶段,但协调发展趋势不稳定。这一时期随着产业兴起,各城市(地区)开始出现人才集聚现象,人才需求量巨大。但由于产业结构未成型、经济基础不扎实,经济发展水平还略有波动,进而导致协调程度也随之起伏。

2016—2017年大湾区两系统由协调阶段进入失调阶段,并达到协调度低谷。对各项指标值进行分析发现,进入失调阶段的主要原因在于全球跨国投资低迷。2016年,大湾区各城市(地区)外贸面临较为不利的外部环境,全年进出口量均处于下降态势。到2017年外需市场仍然疲软,国际贸易增长乏力,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进出口总额缩减明显,经济发展水平综合得分下降,从而导致与人才集聚水平不匹配现象突出。但这一时期二、三产业产值等指标上升趋势依然显著,科技人才被迅速发展的产业所吸引,集聚效应不减反增。两系统发展趋势相反,导致中度失调现象产生。

自2018年起,两系统协调度值开始回升,从濒临失调阶段进入良好协调阶段。这一时期大湾区正式建立,成为世界上继东京、纽约、旧金山湾区之后对全球资本投资具有强大吸引力和辐射力的第四大湾区。大湾区经济发展体系中进出口总额迅速回升,其余各项指标值也上升明显。政府对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进行精心规划布局,优越的生活环境和广阔的发展前景吸引了更广泛的科技人才,科技人才数量持续上升。由此两系统进入良好协调发展期。

总体而言,大湾区的建设发展扩大了对科技人才的需求,科技人才同时也为大湾区发展提供了技术和人力支持,两者环环相扣,形成螺旋上升的良性互动并最终实现协调发展。但在两系统协调发展过程中,区域经济发展波动造成协调发展趋势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震荡。因此,大湾区在保持科技人才吸引力的同时,应更加注重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稳定提升,重点关注国内外局势,及时调整进出口比例,降低国际层面不确定因素对经济发展造成的不利影响。

4.2.2 各城市耦合协调特征分析。为进一步探讨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状况和发展类型,通过各城市(地区)十年间两系统均值测算出其耦合协调度均值,测算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2010—2019年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均值

由表8可知,各城市(地区)耦合协调度均值处于0.196~0.875之间,区域间异质性显著。有5个城市(地区)两系统发展同步,实现了协调。其中,协调程度较高的为深圳市、广州市和香港地区。这3个城市(地区)的协调等级均保持在中级协调及以上,说明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相适应,经济高质量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佛山市和东莞市虽然也处于协调发展阶段,但协调程度仅为勉强协调,处于失调边缘。通过数据分析发现,东莞市需要及时提升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水平,巩固其经济实力;佛山市则需要适当扩大进出口总额,提升其对外贸易水平;两市政府都应加大引导力度,关注并提升两系统协调发展程度。

其余6个城市(地区)均处于从濒临失调到严重失调阶段。借鉴陈章喜等(2021)的判断标准,根据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综合水平归一化后的得分,划分出不同城市(地区)发展类型。当科技人才集聚综合得分高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时,该城市属于人才集聚超前型;反之则属于经济发展超前型。由表8可知,珠海市、中山市、江门市、肇庆市、惠州市等5个珠三角城市的科技人才集聚水平明显高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属于人才集聚超前型城市。各城市科技人才集聚速度较快,科技人才对经济发展的驱动效应愈发显著,同时这些地区也要注意科技人才集聚过多可能造成的人才过剩或浪费现象。其中,珠海市、中山市、江门市和惠州市失调程度较轻,而肇庆市为严重失调,其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在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中也排名最低。这说明肇庆市科技人才集聚并没有带动区域经济发展,科技人才集聚质量与集聚数量不匹配,不仅会导致科技人才资源浪费,还会导致其与大湾区经济的协同效应无法充分发挥。

澳门特别行政区是失调城市中唯一一个经济发展水平显著高于科技人才集聚水平的地区,属于经济发展超前型城市。主要原因在于澳门地区以博彩旅游为主导的服务产业高度发达,经济发展速度迅猛、经济基础雄厚,但科技创新要素和产业资源禀赋相对不足,导致科技人才数量较少,因而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不协调程度较高。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5.1 结论

本文基于大湾区2010—2019年的经济社会发展数据,采用熵值法、区位熵指数、耦合协调度模型等方法,计算得出大湾区11个城市(地区)科技人才集聚度和经济发展综合水平,并测算了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及对应的发展阶段。研究发现:①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经济发展水平均持续提升,11个城市(地区)中深圳市、广州市和香港地区的整体发展水平显著高于其他城市(地区);②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和经济发展耦合协调程度逐步改善,已从中度失调过渡到良好协调阶段,但中途有波动和反复的情况;③从空间分布看,11个城市(地区)协调类型异质性鲜明,除深圳市、广州市、佛山市、东莞市和香港地区实现了协调发展,且东莞市和佛山市属于勉强协调外,其余各城市(地区)均处于失调阶段;④在失调城市中,澳门是唯一一个经济发展超前型地区,珠海市、中山市、江门市、肇庆市、惠州市均出现科技人才集聚超前现象。科技人才集聚与经济发展是国家和区域不可或缺的发展力量,本文进一步回应了如何促进区域科技人才集聚和经济发展耦合协调的问题。

5.2 促进大湾区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政策建议

5.2.1 发挥核心城市引领作用,深化地区间合作交流。广州市、深圳市与香港地区作为大湾区内高耦合协调度核心城市,应发挥其示范作用,利用自身高校资源、科研基础和人才集聚等比较优势,建设高端生产要素共享平台,并积极辐射周边区域,推动科技人才、资金等要素向周边地区流动。同时,应深化大湾区城市间互联互通的程度,加快广佛肇、深莞惠、珠中江3个都市圈一体化建设,强化各地区科技创新合作力度与广度,以带动低耦合协调区域良性集聚演变。要鼓励科技人才在大湾区内自由流动,提倡科技创新成果跨区域转化和高效利用,进一步推动各生产和生活要素在大湾区内更加便捷的流动和配置,以持续提升科技人才吸引力。

5.2.2 重视各城市差异,因地制宜补齐短板。地方各级政府应重视地区间科技人才集聚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性,识别各地发展基础与制约协调的关键要素,因地制宜地根据实际情况理性施策,对地区的协调发展加以引导。对于两系统虽实现协调发展但处于失调边缘的佛山市和东莞市,需要加强政府干预,通过政府引导提升两系统协调程度。珠海市、中山市、江门市、肇庆市、惠州市等5个科技人才集聚水平较突出的城市,要提升科技人才使用效能,及时优化科技人才结构;尝试打破产业间科技人才流动壁垒,将第二、三产业过剩人才引至第一产业,实现地区内科技人才三产间互引。对于科技人才短缺的澳门地区,则应转变依靠旅游业和博彩业发展经济的传统模式,注重开发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借助横琴新区粤澳合作科技产业园等的建设,提升科技创新能力,加大科技人才引进力度,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的科技人才支撑。

5.2.3 发挥科技人才集聚优势,稳定经济增长水平。经济增长稳定性是影响大湾区两系统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大湾区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其经济发展的稳定性极易受到国际贸易形势的影响。在当前外部经济环境严峻、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经济影响加剧的背景下,要想保持进出口贸易稳步增长,就须不断优化贸易结构,提升外贸企业竞争力。首先,大湾区要加快技术进步和产业结构调整的速度,加大外贸出口中高附加值产品和高科技产品的比例;其次,要加大科技资源投入力度,完善科技创新绩效奖励制度,鼓励科技人才产出更多的高质量创新成果,以提升进出口产品品质;最后,通过科技进步提升对外贸易竞争力,从而稳定经济发展水平,为大湾区经济发展与科技人才集聚双系统高质量、创新性协调发展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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