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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思政”论域下“教材思政”演进逻辑与建构策略

2022-10-08王友富

出版科学 2022年5期
关键词:课程思政育人思政

王友富

(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100029)

教材是教育教学的关键要素、立德树人的基本载体。教材建设直接关系人才培养方向和质量。在教材中有机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元素,发挥好每门课程教材的育人作用,提高人才培养质量,是构建新时代中国特色高质量教材体系的重要课题。随着“课程思政”改革实践与“课程思政”论域理论探索的推进,“教材思政”应运而生并受到关注。然而,“教材思政”产生于什么样的背景,何谓“教材思政”,“教材思政”与“课程思政”的关系是什么,“教材思政”有什么样的演进逻辑,如何推进“教材思政”等基本理论与实践问题,或无人探究,或语焉不详。本文试从编辑出版视角对这些问题做一初探,为推进“教材思政”建设添一基石。

1 “课程思政”论域的形成与发展

近年来,“课程思政”成为各类型各层次教育教学改革的热门话题,从实践、政策支撑与理论探索方面逐渐形成“课程思政”论域。“课程思政”论域的形成与发展催生了“教材思政”。

1.1 “课程思政”与“课程思政”论域的定义

所谓“课程思政”,是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融入课程教学和改革的各环节、各方面,实现立德树人润物无声的过程。具体而言,“课程思政”是学校在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过程中体现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方法,是坚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实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的方法。众多研究者都对“课程思政”下了定义,表述虽异,但其实质却是相似的,即在“大思政”背景下挖掘各类课程的思政元素,将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更好地实现全程、全员、全方位育人目标的理念与方法。

“课程思政”论域,是指以“课程思政”为中心的一组相互联系、相辅相成的研究论题。“课程思政”论域主要有两个发展路向:一是遵循“课程—专业—学科”逻辑向“专业思政”“学科思政”方向拓展,二是遵循“教学—课程或课堂—教材”逻辑向“教材思政”延伸。

1.2 “课程思政”论域的实践基础

“课程思政”最早是上海市在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德育)综合改革进程中,从区域实践层面产生的工作理念。在经历以“学科德育”为核心理念的课程改革(2005年起)和大中小德育课程一体化建设(2010年起)改革两个阶段后,上海市于2014年起开始探索从“思政课程”到“课程思政”的转变。其标志性成果是上海大学等高校相继推出“大国方略”等一批“中国系列”综合素养课程。2014年前后,清华大学、武汉大学等高水平大学为改进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教学,借助新兴信息技术纷纷建设在线开放课程(MOOC,又译为慕课)并陆续上线,在全国刮起一场思政课慕课旋风。2017年以来,北京联合大学把“课程思政”作为加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举措和全面提升人才培养质量的有力抓手,加强顶层设计,推进“课程思政”与“专业思政”“学科思政”一体化实施,初步形成了课程门门有思政、教师人人讲育人的新局面。此外,南京大学一门叫“宇宙简史”的慕课于2018年9月26日上线,在高校大学生中广为流传。这门旨在帮助文科学生树立正确的宇宙观的天文通识课,上线后引起强烈反响,重新定义了“专业思政”。沿着思想政治教育综合改革、思想政治课程教学与信息技术深度融合、“专业思政”“学科思政”的发展路向,各地区各学校形成了一些标志性成果,丰富了“课程思政”改革内涵,推动“课程思政”实践多角度多样态发展。

1.3 “课程思政”论域的政策推进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召开的一系列重要会议、出台的重要政策,为新时代意识形态工作和“课程思政”改革指明了方向,推动“课程思政”论域向纵深发展。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2015年9月,中宣部和教育部联合发布《普通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体系创新计划》,强调“以教材体系、人才体系、教学体系建设为核心,以学科支撑体系、综合评价体系、条件保障体系建设为关键”的要求。2016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要使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要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实现全过程育人、全方位育人。2017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把思想价值引领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和各环节。2017年6月,教育部在上海组织召开“2017年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质量年上海调研片会暨高校‘课程思政’现场推进会”,肯定了上海市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方面所做的努力。2017年12月,中共教育部党组印发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指出,“大力推动以‘课程思政’为目标的课堂教学改革”。“课程思政”首次被写入教育部文件。2018年6月,教育部在成都召开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教育部原部长陈宝生提出,“课程改革亮点频出,推出了一大批线上线下精品课程,课程思政、专业思政、学科思政的体系正在形成。”同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指出,要把立德树人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识教育、社会实践教育各环节,贯穿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各领域,学科体系、教学体系、教材体系、管理体系要围绕这个目标来设计,教师要围绕这个目标来教,学生要围绕这个目标来学。2019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强调,要坚持价值性和知识性相统一,寓价值观引导于知识传授之中。要坚持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挖掘其他课程和教学方式中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实现全员全程全方位育人。2019年8月14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化新时代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的若干意见》强调,要“整体推进高校课程思政和中小学学科德育”。“课程思政”正式写进中央文件。2020年5月,教育部印发《高等学校课程思政建设指导纲要》,提出要全面推进高校课程思政建设。2021年7月,国家教材委员会印发《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进课程教材指南》,要求职业院校、普通高校学科专业课程教材要从国家规划教材和一流课程、专业做起,探索形成符合专业教育实际和思政教育目标的落地模式,并逐步扩展到所有学科专业课程教材,促进内容体系、教学体系与课程思政体系的不断完善、整体贯通。这些重要会议与文件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将“课程思政”向学科体系、教学体系、教材体系、管理体系转换,推动“课程思政”向“学科思政”“专业思政”“教材思政”拓展。

1.4 “课程思政”论域的研究概况

“课程思政”的理论探索始于2016年底。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召开前后,《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等以“从‘思政课程’到‘课程思政’”为题报道了上海构建全员、全课程育人“大思政”教育体系的探索。其中,最早一篇公开发表的“课程思政”个人署名文章是华东政法大学党委书记曹文泽的《以“课程思政”为抓手创新育人手段》,发表于《学习时报》2016年12月26日。“专业思政”“学科思政”“教材思政”的研究则分别于2018年、2019年、2021年开始。截至2022年4月30日,在中国知网高级检索界面查找以“篇名”或者“关键词”中分别包含“课程思政”“专业思政”(去除非直接相关文献)、“学科思政”“教材思政”的文献,并按年份分布汇总如表1所示。

表1 “课程思政”论域相关研究历年文献数

从表1不难看出,“课程思政”论域的理论探索,以“课程思政”为中心,向“专业思政”“学科思政”“教材思政”逐步延伸扩展。其中,“教材思政”研究刚刚起步,方兴未艾,有待进一步深入挖掘。

爬梳这些文献可以发现,“课程思政”的研究主要有三类:第一类是在各地各校“课程思政”实践基础上的经验总结或理论探讨;第二类是对“课程思政”定义及与相关概念关系、意义与作用、学理依据、建设内涵、实现路径等理论的探索;第三类是某类学科专业或具体课程的“课程思政”实践模式与理论总结,与“专业思政”“学科思政”研究有部分交叉。“专业思政”“学科思政”主要形成了两组研究群:一个研究群是李向东、唐景莉等关于“宇宙简史”模式总结的系列文章,另一个研究群是北京联合大学关于“专业思政”“学科思政”的系列探索。

“课程思政”论域的广泛研究,尤其是“专业思政”“学科思政”研究的深入开展,催生并促进了“教材思政”的研究。

2 “教材思政”及与“课程思政”的关系

关于“教材思政”概念,学者虽有论及,但尚没有明确的定义。陈路等所撰论文是首篇以“教材思政”为篇名的文章,该文从高校教材建设与管理角度论述“教材思政”。该文未对“教材思政”定义,从相关行文来看,作者将之解读为:在教材建设工作中融入思政元素。胡连连也未定义“教材思政”,其观点可归纳为:在教材编写中体现课程思政教学理念和思路。笔者以为,“课程思政”既是一种创新的教育理念,也是学校在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过程中体现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方法。“教材思政”则是“课程思政”教育理念与方法在教材中的应用,是“课程思政”论域的延伸和扩展。简而言之,“教材思政”是将思想政治教育元素融入教材建设的理念与方法。

教材,又称课本,是一课之本,通常与“教科书”“课本”互换使用。今天,“课”,既可理解为“课程”,也可理解为“课堂”。因此,教材是课程或课堂教学的核心材料和基本依据。随着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融合程度越深,课程与教材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进课程教材指南》将“课程”与“教材”连用,一体推进,即可见一斑。鉴于这种紧密联系,将“教材思政”界定为理念与方法,体现了与“课程思政”一以贯之的共性与联系。两者的区别在于,“教材思政”是“课程思政”的重要表现形式,但不是唯一的表现形式。除了“教材思政”形式外,“课程思政”还会直接以课堂教学、线上课程等形式体现。

3 “教材思政”演进逻辑

教材具有课程教学载体和出版物双重属性,因此,教材建设既受到人才培养需求、课程建设和课程教学改革的影响,又受出版工作本身的规律影响。正是从教育教学和出版两个维度演进,“教材思政”从“课程思政”脱胎而出,成为独立的研究对象。

3.1 教育教学演进逻辑:深化“课程思政”的必然选择

立德树人是教育的根本任务。教学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渠道。推进“课程思政”建设,实质上是在教学中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需要;也是使各类课程中固有的价值追求和育人元素得到应有体现,与思政课程一道共同担负起明道育人、培养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固有职责的需要。作为课程教学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教材在推进“课程思政”建设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课程思政”融入教材必然催生“教材思政”。

近年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教材与教材建设,将教材建设提到国家事权的高度。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教材建设是育人育才的重要依托。建设什么样的教材体系,核心教材传授什么内容、倡导什么价值,体现国家意志,是国家事权。为部署推进大中小学教材建设,2016年12月,中办、国办印发了《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大中小学教材建设的意见》。2020年1月,国家教材委员会印发《全国大中小学教材建设规划(2019—2022年)》,教育部印发《中小学教材管理办法》《职业院校教材管理办法》《普通高等学校教材管理办法》《学校选用境外教材管理办法》。相关政策文件在强调教材建设对人才培养重要作用的基础上,不约而同指出增强教材育人功能的出路。这既是新时代党和国家对教材建设、人才培养的新要求,也是教材建设理念发展演变的必然结果。有研究者认为,要树立大教材观的教材建设理念,即要突破教材建设的工具理性思维,聚焦教材的价值理性。新时代教材越来越重视育人价值的凸显,就是这一教材建设理念的体现。而在知识传授、能力培养中实现价值塑造,这恰恰是“课程思政”理念在教材建设领域的延伸与表现。因此,新时代教材建设的新要求与推进“课程思政”的需求不谋而合。以立德树人为主线,经教学—课程或课堂—教材的内在逻辑,教材成为“课程思政”理念与方法科学化、规范化呈现的必然选择。“教材思政”既是“课程思政”的重要载体,也是“课程思政”建设成果的具象体现和重要表现形式。“教材思政”的演化必将与“课程思政”论域深入推进取得共时性发展。

3.2 出版演进逻辑:建设高质量教材体系的关键支撑

质量是教材的生命线。作为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时代新人的出版物,教材的质量尤为重要。依据《出版管理条例》《图书质量管理规定》,教材质量包括内容质量、编校质量、设计质量、印制质量。其中,内容质量主要涉及意识形态领域,主要以是否规避《出版管理条例》列出的意识形态问题来判断是否合格。编校质量主要以计算政治性差错,知识性(科学性)错误,语法逻辑性错误,一般文字错误,引文错误,量和单位、科技符号差错,专有名称、名词术语错误,计算解题错误,插图、表格错误,标点符号、数字用法错误,格式、版式错误等差错,算出差错率来衡量,分为合格、不合格两个等级。

编写和使用优质教材,是提升教育教学质量、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关口。优质教材,不仅仅表现为编校精良、印制和设计精美,更大程度上取决于教材内容的思想性、科学性和适用性。教材作为意识形态工作的前沿阵地,其内容的政治导向、价值取向和格调品位等关乎国家意志的体现,受到高度关注。众所周知,政治正确是教材评奖评优的前提条件,教材一旦出现政治问题均会一票否决。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和国务院高度重视教材工作,国家领导人多次对教材工作作出重要指示批示,提出要打造更多培根铸魂、启智增慧、适应时代要求的精品教材,加快形成中国特色高质量教材体系。要实现教材高质量发展,教材不能仅停留在规避“负面清单”的层面,而要更多地强调正面价值引导。例如,要在教材中将知识、能力的传授与政治认同、家国情怀、道德品质、法治意识、专业精神、科学与人文素养等育人理念融为一体;还要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大成就和科技创新成果有机融入教材。而这些体现国家意志、弘扬正确的价值导向、打上中国底色的做法,就是思想政治教育元素融入教材的过程。换言之,“教材思政”是建设高质量教材体系的关键支撑。

4 “教材思政”构建策略

从编辑出版视角推进“教材思政”,迄今为止仍没有学者专门讨论。在笔者看来,要真正将“课程思政”理念与方法有机融入教材,实现“教材思政”,不管是新编教材,还是修订教材,都需要在凝练育人目标、架构编写大纲、融汇知情意行、创新呈现形态过程中发力,用心用情打造高质量教材。

4.1 凝练育人目标

课程教材建设的首要任务是凝练育人目标,为课程教材铸“魂”。基于“课程思政”理念的课程教材不但是课程教材建设的基本支撑,也是培根强基、铸魂育人的基本依托,编写教材时应着重思考课程教材之“魂”。那么,如何凝练课程育人目标,升华教材立意呢?

教育的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都要贯彻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对人才培养来说,德、识、能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对课程教材而言,知识、能力和价值观的培养缺一不可。相同的课程,仅仅停留在知识和能力传授的教材,与在知识和能力基础上提炼育人目标的教材,其效果有天壤之别。所谓凝练育人目标,即是在立德树人大背景下,根据课程教材的研究对象和主体内容,从情感态度观念、精神谱系、核心素养等角度入手,将价值观显性化表达的过程。例如,有学者将环境类专业课程教材的育人目标确定为“树立正确的生态自然观”,将《管理学基础》教材育人目标定位为培养“具有中国基因,兼备管理核心素养”管理类人才,在知识和能力的传授中实现价值观引导。凝练育人目标、挖掘思政元素并有机融入,既是新编教材的必经环节,也是传统教材修订升级为“课程思政”教材的重要路径。

4.2 架构编写大纲

编写大纲的组织都要有一定的逻辑作为支撑,或按时间顺序,或按事物发生发展顺序,或综合分析结合、归纳演绎结合、抽象具体结合,或由近到远、由小到大、由易到难、由点到面等。同样的内容,以不同的逻辑思路来组织,达到的育人效果截然不同。围绕育人目标,寻找让读者对象更易接受的逻辑来架构编写大纲,是“课程思政”“教材思政”的重要一环。例如,天文课程一般按照天体距离由近到远、结构由小到大的顺序来安排教学内容,分为太阳系、恒星、银河系、河外星系和宇宙学等部分。这一安排的优点在于符合人们的传统认知习惯,不足则是割裂了科学问题的历史脉络,使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习惯于机械、被动地接受知识,失去追问“为什么”和“怎么得到”的兴趣。“宇宙简史”从“树立正确的宇宙观”的课程目标出发,以问题为导向设置了八个专题,每个专题提出一个融合科学与价值观的问题,通过对问题的分析和解答,揭示人类认识宇宙的历程及其蕴含的科学精神和方法。这样的大纲设计以知识作为载体,以水乳交融的方式,让学生不仅了解宇宙的演化历史,同时也了解人类宇宙观的发展史和天文学家的探索史,在更深层次上触及人们认识自我的心路历程,润物无声地传递价值理念。

4.3 融汇知情意行

知、情、意、行是德育(“思想政治教育”在中小学教育阶段的通称)过程的四个基本要素。“知”指道德认知,“情”指道德情操,“意”指道德意志,“行”指道德行为习惯。在教材编写中,将知识、能力传授与价值观引导融为一体的过程,实质上是“育才”与“育德”相结合的过程。这就需要从结构设计、内容叙述、案例(素材)选取、任务(活动)安排等方面融汇知、情、意、行,强化价值引领。

结构设计方便传情达意。纸质教材本身是平面的二维结构,横向通过纲目标题达到逻辑上的周延,通常分为篇(单元)、章(课)、节(框)、目四个层次;纵向通过大小标题、正文、栏目等线性展开叙事,如篇(单元)首导语、章(课)首导语、正文、穿插于正文中的各种栏目、正文后的小结和思考题等。结构设计尤其是各种栏目的设置,不仅仅服务于知识叙述,而且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价值观融入的方式。例如,正文开始前先设计一个栏目,通过案例、情境材料和设问引入正文主题,优点是生动鲜活、能自然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元素、激发读者学习兴趣等,不足之处则是统括全文的内容难以安放,案例、情境材料的选择和设问要做到既有机融入思想政治教育元素,又与栏目后的正文完全贴合难度较大等。因此,在设计教材结构时,不仅要掌握学科建设、专业发展、课程目标、编写大纲、知识图谱、读者对象等相关情况,而且要对思想政治教育元素的挖掘与融入方式有所研究,统筹考虑、有的放矢。此外,还要明确正文与栏目的关系、不同栏目的功用,以增强结构设计传情达意的针对性。

内容叙述兼顾传道授业解惑。教材编写要体现思想性、科学性和适用性,这与古人所说的传道授业解惑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思想性强调揭示知识和能力背后的“道”与“理”,即价值观念层面的意蕴。教材编写时要挖掘与专业、行业相关的党和国家最新理论与实践成果、宏观政策等,有机融入。科学性是对学科专业知识准确性的要求。与专著和论文有所区别,教材侧重以通俗易懂的方式阐述达成共识的内容,包括基本知识、基本概念、基本原理、基本方法、基本技能、基本工艺、典型案例等。教材的科学性要求准确、规范、系统完整表述知识体系。适用性是对教材语言风格的要求,符合读者认知和接受特点、阅读习惯等。思想性、科学性和适用性是三位一体、相辅相成的,体现在教材内容选择和叙述全程。例如,对专业史、行业发展历程、产业发展成果的介绍就是一个兼顾传道授业解惑的点,既与教材系统完整表述内容相关,又适合读者对象,还有助于学生了解自己的专业,增强对专业的认同,涵育敬业精神和专业素养。

案例(素材)选取注重以情动人。案例或素材具有直观、形象、生动、逼真等特征,以情境化的方式将抽象思维转换为形象思维,更能激发起学生学习的兴趣和情感体验,达到价值引导的作用。教材中常用的案例或素材有四类:人物故事类,如历史典故、科学家事迹、典型人物真实经历等;事实素材类,如各类重大成就、政策文件、名言金句等;数据类,如国家经济社会和科技发展数据、各行各业各领域发展数据等;图片类,如人物图片、事件图片、实物图片等。教材中适当选取与教学内容相关的鲜活案例或素材,以情感人、以事动人、以数服人、以图化人,能达到潜移默化的正向引导作用。例如,高等教育出版社《环境工程微生物学》编入近代微生物学奠基阶段代表人物法国人巴斯德、中国第一代医学病毒学家汤非凡、钟南山院士等与课程教学内容相关的具有爱国精神、科学精神和人文关怀精神的前辈先贤故事,不仅增强了教材的可读性、有趣性和有用性,还帮助学生梳理课程历史人文脉络,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再如,在教材中展示我国高铁建设、“京华号”国产最大直径盾构机、嫦娥五号、祝融号火星车、“奋斗者”号全海深载人潜水器等素材、数据和图片,反映我国科技创新取得的重大进展和突出成就,能够增强学生民族自豪感,激发学生的爱国情、强国志、报国行。

任务(活动)安排促进外化于行。道德的养成不仅要知道相关理论,还要付诸实践,知行合一。教材中的实践任务和活动既有通过实操掌握知识、学习技能的目的,更有道德养成以行促知的功用。教材在安排任务和活动时除了要考虑知识和能力培养之外,还要有意识地结合思政内容。让学生在运用知识、提高专业技能的同时,通过任务和活动,将劳动精神、工匠精神、创新精神、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道德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实现价值观的引导。

4.4 创新呈现形态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引发了教材出版领域的深刻变革,重构了课程与教材的关系与生态链,加速了传统纸质教材向数字出版的升级,催生新形态纸质教材、数字教材和数字课程等教材出版新形态。二维码在教材中的应用,将纸质教材与碎片化资源、自成体系的数字教材和数字课程直接关联起来,为“课程思政”“教材思政”“网络思政”聚合发力创造了条件。换言之,教材出版新形态的运用创新了“课程思政”“教材思政”的呈现方式:既有纸质教材以文字和图表、正文与栏目为基础的平面呈现,又有二维码关联资源、数字教材和数字课程的立体化呈现;既有语言、文字的传统叙事模式,又有图像、视频全新的叙事模式;既保持教材主体内容的相对稳定性,又通过更新链接的资源、数字教材和数字课程保证时效性。例如,高等教育出版社依托“爱课程”“智慧职教”等平台优势,研发的新形态教材已将关联配套的资源、一体化设计的数字课程或数字教材作为标配,受到了全国师生的广泛好评。

5 结 语

“教材思政”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不可或缺的重要途径,是“课程思政”论域深入推进的重要方向,是教育出版提质增效的重要抓手。“教材思政”的深耕,不仅要有宏观的理论建构,又要有中观的创造性转换,更要有微观的编辑出版实践支撑。教材建设是细工慢活。教育出版人唯有坚持质量为根、以人为本、思政为魂,以十年磨一剑的耐心和匠心,倾情投入,扎实推进“课程思政”与教材建设的深度融合,才能打造更多培根铸魂、启智增慧、适应时代要求的精品教材,为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高质量教材体系贡献更大力量。

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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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丹丹,王友富.高校“课程思政”理论研究进展与图书馆学人的作为[J].高校图书馆工作,2020(5):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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