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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强化:问题检视、原因分析与实践对策

2022-10-02

中国青年社会科学 2022年5期
关键词:入队少先队员少先队

赵 霞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少年儿童研究所,北京 100089)

一、文献梳理

增强少先队员光荣感是新时代少先队的工作主线,也是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之一。中国少年先锋队是中国少年儿童的群团组织,是少年儿童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学校,是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预备队。光荣感是少先队的魅力之源,是促使少年儿童积极加入少先队的主要动力,是少先队员接受组织教育的重要前提。光荣感缺失将严重影响少先队组织教育根基和使命达成。因此,探讨如何提升少先队员光荣感具有重要意义。

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研究源自对其蕴含的政治逻辑、实践逻辑、理论逻辑的深刻认识和普遍共识。少先队是由中国共产党创立和领导并委托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直接领导的中国少年儿童的群团组织。少先队作为中国少年儿童加入的第一个政治性组织,在政治育人上具有基础性地位,而将少年儿童吸引到少先队组织中,让他们感受到作为少先队员这一身份的光荣感,是做好少先队工作的前提,是少先队为党育人的起点。因此,从政治逻辑看,培育少先队员光荣感是党的事业后继有人的必然要求。

培育少先队员光荣感是少先队发挥组织功能的现实需要。少先队是具有鲜明政治属性的少年儿童群团组织,政治性是其第一属性。政治组织的凝聚力来自政治认同。少先队对少年儿童进行思想意识教育,帮助少年儿童更好地实现政治社会化,主要也是通过少年儿童对少先队组织的认同来实现的。从实践逻辑来讲,光荣感培育是少先队组织教育的重要抓手,是少先队实现组织功能、完成组织使命的一项基础性、长期性任务。

培育少先队员光荣感也是少年儿童进行政治社会化、实现全面成长的发展需求。个体必须进行政治社会化,明确自身的政治信仰,才能使精神世界有序发展,从而在现实社会中获得更好的成长与满足。对少年儿童来说,政治社会化既是社会教化的过程,也是自身学习成长的过程。少年儿童加入少先队,获取最初的政治身份并以此为荣,进而接受良好的政治启蒙,进行符合年龄特点的政治模拟与实践,以适合的方式参与社会生活,对于他们形成正确的政治观和价值观、塑造健全的政治人格、增强社会适应能力具有重要的作用。这是培育少先队员光荣感的重要理论逻辑。

在上述认识的基础上,近年来关于少先队员光荣感的研究逐渐受到重视。现有研究主要涉及少先队员光荣感的概念内涵、问题归因、培养策略等方面。首先是梳理光荣感的内涵,少先队员光荣感是对少先队这一光荣组织的认可与热爱,是为自己能成为光荣组织的光荣一员而光荣[1],主要包含认同感、归属感、责任感三个因素[2-4];也有研究者认为光荣感由仪式感、责任使命感、组织认同感三个因素构成[5];感到光荣时多有庄严仪式、快乐气氛、施展才能、伙伴认可、组织激励、助人行为等要素[6];光荣感具有公众认可性、主体的价值认同性、利他性等丰富内涵[7]。其次,探究少先队员光荣感下降的原因,一方面是少先队组织与工作本身存在的问题,比如少先队工作政治属性凸显不足、少先队基本知识教育不足[8]、全童同步入队、降低入队考核要求[9]、“全童入队”策略应用不当、队员主体性未得到充分尊重[10],等等;另一方面是组织外部因素影响,比如拜金主义、消费主义等负面价值观念冲击,轻视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识对少先队组织生存空间的挤压[11]。最后,探索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培养策略,包括入队机制、队前教育、仪式教育、榜样教育、阵地建设、活动建设、激励评价机制等多方面[12-14]。

总体而言,现有研究成果偏重工作分析、经验总结、案例剖析,实证研究较少,不利于把握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实际状况,不利于揭示光荣感下降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并及时采取应对措施。基于此,本文聚焦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实况分析,通过对十余年全国性少年儿童调查数据的纵向对比分析,从综合评价及认知、情感、行为三个层面系统呈现少先队员光荣感的总体状况与变化趋势,分析入队方式、入队时间、队员角色及学校和家庭的重视、支持程度等外部环境因素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出增强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对策建议。

二、数据来源与评价指标

(一)数据来源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自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2009至2020年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多项少年儿童调查。所有调查均面向小学中高年级和初中学生;抽样采取多段分层和简单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方法,首先抽取全国东、中、西部多个省份,再从每个省抽取多个地市,每个地市抽取多个区县(城乡各半),然后从各区县抽取学校,最后从学校中随机抽取学生,样本具有较高的代表性。各项调查的基本情况见表1。

表1 各项调查的基本情况

(续表)

(二)评价指标

少先队员光荣感具有多层次性,以认知为基础,以情感体验为核心,体现为行为或行为倾向性。因此,少先队员光荣感的评价指标也应包括认知、情感、行为等多个维度。在认知维度,光荣感主要表现为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组织性质、历史等基本知识的整体认知,以及对自己在少先队组织中的状态的认知。在情感维度,光荣感表现为少先队员体验到的对少先队组织心理上的情感依恋与归属,并以少先队员身份而自豪。在行为维度,光荣感主要表现为是否愿意佩戴组织的标志,是否愿意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并承担一定的岗位职责,是否关心少先队组织的发展,以及将来是否愿意加入共青团,等等[15]。本文综合各项调查中涉及的测量指标,主要选取了能够进行纵向对比的有代表性的指标。

(1)综合评价指标。在2009、2016和2020a调查问卷中,均调查了少年儿童“你觉得当一名少先队员光荣吗?”,选项为“很光荣”“光荣”“一般”“没什么特殊”,是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综合评价。在2020a的调查中,还增加了对少先队员光荣感整体印象的评价,“在你的同学当中,认为当少先队员光荣的大约有多少?”,选项为“全部”“大多数”“一半”“少部分”“很少”。

(2)情感维度评价指标。包括少年儿童参与少先队活动的快乐感体验、对少先队活动的喜爱之情,以及在具体场景下的光荣感情感体验,包括“加入少先队”“参加少先队仪式”“参加少先队活动”“获得少先队奖励”等。

(3)认知维度评价指标。包括少年儿童是否了解少先队的标志“队旗、队徽”、是否了解“红领巾的意义”“少先队的历史”“党、团、队的关系”,以及是否知道“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少先队员”。

(4)行为维度评价指标。包括少先队员是否积极对少先队活动发表意见以及是否愿意参加小干部竞选两个题目。

三、少先队员光荣感现状分析

少先队员是一代又一代少年儿童最骄傲的名称。但社会的快速变革带来少年儿童成长环境和精神世界的复杂化,少先队员的称号在一些人心中日渐淡漠,少先队员光荣感呈现下降趋势,具体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综合评价:光荣感下降趋势一度非常严重

进入21世纪之后,少先队员光荣感下降的问题逐渐引起关注。一些辅导员撰文指出,部分少先队员不会正确佩戴红领巾、不爱护红领巾[16-17],尤其是初中少先队员感觉戴红领巾难为情,不愿佩戴红领巾。2005年,全国少工委就曾提出在全国开展少先队员光荣感和责任感教育活动。纵向数据比较发现,在2017年少先队改革实施之前,少先队员光荣感的下降趋势非常明显。感觉当少先队员“很光荣”的比例,2009年为69.5%,2016年降至51.6%,刚过半数。令人欣慰的是,少先队改革进行三年后,2020年这一比例已升至84.7%。但少先队员对同学光荣感的整体评价仍不乐观。2020a的调查数据显示,反映同学当中少先队员光荣感不强的仍占65.4%,其中反映有半数及以上少先队员光荣感不强的占到21.3%。

(二)情感维度:特定场合下自豪感较高,日常归属感不强,对少先队的喜爱之情淡化

少先队员光荣感的核心是情感体验,包含了自豪感、归属感、喜爱之情等多种情感。少先队仪式最能够激发自豪感,并能在少年儿童和少先队组织之间架起桥梁,营造归属感。2020a的调查结果显示,83.7%的少先队员在参加少先队特有的仪式时能够体验到“当少先队员很光荣”。但是,在听到其他人夸奖少先队或在媒体上看到少先队新闻时,体验到光荣感的比例均不足四成,表明较少有少先队员能够在情感上自觉地与少先队荣辱与共,反映出归属感不强的问题。此外,由于少年儿童生活空间不断扩大和丰富,能够带给他们快乐的事物越来越多,导致对少先队的喜爱之情淡化。通过纵向数据对比发现,在2020b的调查中,参加少先队活动感到非常快乐的少年儿童仅占49.3%,较10年前减少约10个百分点。而“觉得同学们喜欢少先队活动”的比例,2009年为78.3%,2016年降至65.8%,减少12.5个百分点。

(三)认知维度:光荣感的认知基础较为薄弱

人的光荣感的产生是以一定的认知和自我评估为基础的。少年儿童将自我和自己认同的相关标准进行比较评估,如果相一致就会产生光荣感或自豪感。因此,在本质上,少先队员光荣感源自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组织性质、使命、职责及价值理念的认同。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少先队员的光荣感建立在并不坚实的组织认同基础上,由于认知能力所限,很多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的理解程度不深。2020c的调查结果表明,“非常了解”红领巾意义的少先队员占67.6%,“非常了解”少先队历史的只有47.8%,“非常了解”党团队关系的也只有47.3%。此外,只有65.1%的少先队员知道如何成为一名合格队员。

(四)行为维度:责任感弱化,参与热情大幅降温

光荣感具有动机作用,它就像一个助推器,促使少先队员对维护少先队荣誉产生相应的责任感,同时也使他们感到自己有责任成为一名符合少先队期许的少先队员,进而激励他们努力履行队员义务、为组织出力。少先队员光荣感下降导致责任感亦随之弱化,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的投入和参与意愿降低。纵向数据对比发现,在2020b调查中,表示“有义务为少先队发展积极表达自己的意见”的少先队员占75.5%,较2010年减少12.5个百分点;而表示“少先队活动怎么组织都可以”的有11.9%,较10年前增加6.3个百分点。另外,愿意竞选班队干部的占75.1%,较10年前减少了10.7个百分点。

四、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因素分析

本文借助对调查数据的分析,重点考察了入队方式、入队时间、队员角色及环境等因素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借此分析少先队自身发展问题和不良教育生态对少先队员光荣感形成的制约与影响。

(一)入队方式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

“全童入队”是少先队的组织发展方针。少先队员光荣感从强到弱的转变发生与少先队“全童入队”方针具有一定关系。“全童入队”被认为与少先队员的光荣感之间存在密切关联,易产生“全都入队便是全不入队”的错误感知,导致少先队员身份认同偏差和光荣感降低。这种认识具有一定的片面性。从“全童入队”方针的提出和确立过程来看,它适应了少年儿童的需要和少先队发展的需要,也体现了少先队的性质。1965年3月至4月召开的共青团九届二中全会指出,“把全体少年儿童都组织起来”[18];1979年10月共青团中央召开第六次全国少先队工作会议,再次提出“在三年级以前,做到原则上把全体少年儿童吸收入队”;1981年8月,共青团十届三中全会作出《关于加强少先队工作的决议》,进一步将这一时间提前到一年级,强调“在一年级即把全体适龄少年儿童组织起来”[19],以解决组织发展缓慢的问题,满足少年儿童渴望戴上红领巾的迫切要求。2005年6月中国少年先锋队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中国少年先锋队章程》修正案明确体现了“全童入队”的组织方针,沿用至今。在学校少先队的实际操作中,始终存在着“一批入队”和“分批入队”两种思路和做法。2009、2016和2020a三次调查数据显示,全班一批入队的占比分别为52.7%、58.8%、67.1%,持续升高;而分批入队占比分别为47.3%、41.2%、32.9%,持续降低①需要说明的是,这三次调查的对象都是小学中高年级到初中的少先队员,他们对入队方式的回答反映的并乖调查年的情洗,而是入队那年的情况。。

入队方式与少先队员光荣感之间存在复杂的关系。对2020a的调查数据进行分析发现,总体上,“一批入队”的少先队员光荣感略高于“分批入队”,感觉当少先队员“很光荣”的比例分别为85.8%和82.5%(X2=24.715,p<0.001);但进一步细分发现,“分批入队”的少先队员中,第一批入队的光荣感高于全班“一批入队”的少先队员,而未能第一批入队的光荣感低于全班“一批入队”的少先队员(X2=225.257,p<0.001)。在实际生活中可以发现,刚刚进入小学的少年儿童都有强烈的入队愿望,当他们看到高年级学生佩戴红领巾或“三道杠”时,便迫切地期望能够同他们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没能顺利入队的少年儿童会产生苦恼、焦虑、自责。正因如此,有一些家长对分批入队提出质疑,认为“分批入队跟公布成绩一样,把孩子分成三六九等,会打击孩子的自尊心”。这提示我们,在“全童入队”背景下实施分批入队,应特别关注首批未入队少年儿童的光荣感培育。

(二)入队时间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

少先队员的光荣感在入队时和入队前期最强,随着入队时间的增长,少先队员的光荣感不断降低。对刚入学的一年级学生来说,能够早日加入少先队组织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他们会用自己的积极表现来争取第一批入队,入队后也会用少先队员的身份来约束自己。此时,少先队员光荣感最强。不少教师反映,学生入队两三年后,没有了新鲜感,队员身份渐渐不受重视。一些少先队员觉得队员身份没什么特别的,同学们都是少先队员,并没有什么不同。对2020a的调查数据进一步分析发现,反映同学当中有少先队员光荣感不强的在四年级时占58.9%,八年级时达到69.4%(X2=136.030,p<0.001);而“很喜欢”少先队的少先队员四年级时占85.0%,到八年级时降至68.6%(X2=322.042,p<0.001);“非常关心”少先队外部声誉的少先队员四年级时占69.0%,到八年级时降至52.2%(X2=262.791,p<0.001)。

少先队员入队时间越长光荣感越低,这一结论深刻反映出少先队育人功能尚未能充分发挥的深层次问题。首先,少先队组织教育弱化。少先队教育的主阵地在学校,然而许多学校将少先队教育与德育混为一谈,或仅作为德育的补充,未能体现少先队组织的特殊政治定位及特定教育使命。绝大部分少先队辅导员为任课教师兼任,难以投入必要时间甚至无暇顾及少先队工作,加之部分辅导员自身政治意识不强、政治敏感性较弱,对自身职责使命及少先队独特的政治属性认识不足,开展少先队组织教育的能力缺乏。其次,少先队自主教育滑坡。少先队员在活动中存在失语现象,队员对参加什么活动、什么时间参加活动、怎样参加活动很少有话语权。纵向数据对比显示,由少先队员自己设计并组织实施的“全自主”活动占比由2009年的36.8%降至2020年的14.2%;而由辅导员设计、布置并组织实施的“全包办”活动占比由29.9%升至42.0%;由辅导员设计、布置,少先队员组织实施的“半自主”活动占比由33.2%升至43.8%。这一趋势与少年儿童主体性需求背道而驰。最后,少先队实践教育缺乏创新,社会化机制尚待健全。2020a的调查数据显示,志愿服务、社会实践、春秋游或远足等校外实践活动是少先队员最愿意参加的少先队活动。与少先队员的这一需求相比,当前少先队工作的实践水平和社会化水平仍存在明显短板,校外活动项目单一、活动阵地匮乏,少先队活动课“不活动”“出不去”,“红领巾奖章”争章的实践性、系统性、激励性及社会化程度不高。由于少先队组织教育、自主教育和实践教育相统一的优势未能充分发挥,少年儿童在少先队中各方面的成长体验不足,所获得的成长支持较弱,以致随着入队时间变长,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的喜爱之情淡化、归属感不强、光荣感下降、责任感减弱。

(三)队员角色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

普通队员与大、中队委的光荣感有较大差距。对2020a的调查数据进一步分析发现,担任大队委、中队委、小队长以及没有任何岗位的少先队员光荣感存在显著差异,大队委、中队委光荣感很强的占比分别达到95.6%和93.3%,而没有担任任何岗位的少先队员光荣感很强的仅占74.5%,相差约20个百分点(X2=614.479,p<0.001);此外,大队委与普通队员很喜爱少先队的比例相差25.8个百分点(X2=732.359,p<0.001),非常关心少先队外部荣誉的比例相差27.6个百分点(X2=644.998,p<0.001),差异均非常显著。这主要是因为大队委或中队委有更多的机会参与组织活动,能力得到了锻炼,故而对少先队组织的责任感更强,对参与少先队各种事务更有热情。而大多数普通的少先队员,在少先队活动中多是被动参与,甚至有一些自认为是“凑数的”,对少先队活动表现出疏离与冷漠的态度,少先队员身份也日渐模糊。自主教育是少先队教育的优良传统,其对于提升少先队员光荣感的重要作用应重新予以重视。

(四)环境因素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影响

学校和家庭是否重视、支持少先队活动是影响少先队员光荣感的重要外部因素。纵向数据对比显示,感觉学校非常重视少先队活动的少先队员占比,2009年为59.1%,2016年降至49.4%;感觉父母非常支持少先队活动的少先队员占比,2009年为65.0%,2016年降至53.7%,均减少了十个百分点左右。对2016年数据的进一步分析表明,感觉学校非常重视少先队活动的少先队员光荣感很强的占68.2%,而感觉学校不重视的少先队员光荣感很强的占比仅为18.2%(X2=1294.366,p<0.001);感觉父母非常支持少先队活动的少先队员光荣感很强的占68.0%,而感觉父母不支持的少先队员光荣感很强的占比仅为17.3%(X2=1474.389,p<0.001),差距均非常显著。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与完善,许多社会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例如选优任能、社会竞争、绩效责任等价值观念日益流行,教育“内卷化”“功利化”不断加剧。教师、家长和孩子都很难不受此影响。一些学校在片面追求升学率的背景下,就连德育都成了“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的软指标,少先队工作则更处于边缘化状态。家庭教育在一定程度上陷入学校化、知识化误区。对于少先队,部分家长更关心孩子能不能第一批入队,能不能当上大队委,能不能获得升学加分资格等功利性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少先队生存空间日渐被压缩。部分少年儿童感觉不到老师和父母等重要他人对其少先队员身份的重视,光荣感自然也随之褪色。

五、增强少先队员光荣感的对策建议

(一)强化队前教育,实现分批入队育人价值

队前教育是培养少先队员光荣感的首要环节。需要进一步强化对入队工作育人价值的重视和挖掘,切实抓好这一重要的教育契机,促进少年儿童向上、向善,积极主动向少先队组织靠拢,从源头培养少先队员的光荣感和组织归属感。应鼓励学校少先队组织构建校本化的入队评价标准,发挥好教育评价的导向和激励作用,避免对少年儿童进行简单的阶梯式评价,将少年儿童内在的成长需求与外在的政治社会化目标相统一,唤醒少先队员的光荣感。辅导员需要通过更加耐心细致的工作,敏锐地觉察入队前后少年儿童的心理变化,抓住最佳教育时机开展少先队教育;对首批入队的少年儿童,要注重引导其将光荣感转化为责任感,不断增强少先队员的身份认同;对首批未入队的少年儿童,要注重从情感上抚慰,行为上激励,实现组织的先进性感召。

(二)拓宽光荣感教育的内涵,努力使知、情、行相统一

少先队员光荣感具有多层次性,少先队员光荣感教育需要从润泽情感、提高认识、立足行为三个层面展开,并促进三个层面的互动、联结。建议少先队组织通过神圣而隆重的仪式感教育,增加少先队员光荣感的情感体验,并在反复的浸润、体验、感悟、共鸣中,促进少先队员光荣感的体验与内化。建议更加尊重各年龄段少年儿童的身心发展特点,更加关注少先队员的心理需求和个体经验,引导少先队员主动建构、不断深化对少先队组织的认知,从而增强对少先队组织的心理认同。建议更加注重以行求知,达到知行合一,不断引导和激发少先队员的行为,如借助“红领巾奖章”等阶梯式激励体系,把对少年儿童的成长要求转化为一个个看得见的行动小目标,要激励少先队员用实际行动增强少先队组织的荣誉性,践行少先队组织的价值追求。

(三)创新校内外实践活动载体,强化少先队员的成长收获

建议进一步加大对少先队教育理念、教育方法的更新,努力走在教育改革的前沿,突破传统教育思维和固有话语体系,积极探索建构式学习、项目制学习等在少先队教育中的应用,探索场景式、故事性、任务型、感官化的方法路径;充分利用新技术、新媒体,融合直接参与体验、虚拟现实体验、替代性体验,拓展实践教育活动的形式;要注重提升少先队员在实践活动中的参与体验,通过赋权增能把少先队活动还给少先队员,使他们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和更好的成长支持,切实增强少先队员在少先队组织中的获得感和成就感。

(四)深入挖掘少先队精神内涵,促进少先队形象的时代性转换

建议少先队组织借助党史学习教育活动,带领队员全面学习党史、队史,深入挖掘党、团、队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用好少先队历史和传统中蕴藏的精神宝藏,聚焦精神内涵,精心制作文化产品,借助少年儿童喜欢的二次元、网络直播、虚拟偶像等新媒体方式走进少年儿童;增强话语创新能力,适应网络思维和儿童年龄特点,提升话语传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讲好少先队故事,实现时代化引领。建议更加注重突出少先队形象构建的先进性,用时代语言诠释“先锋”内涵,树立时代榜样彰显“先锋”精神,在日常实践中引领少先队员做创新先锋、创造先锋,努力塑造一个充满荣誉感、具有创新性、时代性、先锋性和成长教育意义的少先队形象。

(五)注重学校和社区中少先队文化氛围的营造

少先队组织的结构组成、仪式设计及象征物等组织要素塑造了关于少先队荣誉性的集体记忆,带给少先队员光荣感的直接体验。建议在校园环境、社区少年儿童活动空间、校外实践基地等的布置中更加凸显少先队元素,用队旗、队徽、红领巾等象征物营造鲜明的少先队氛围,强化“队味儿”;重视荣誉传统的继承与保护,通过设置少先队荣誉墙展现少先队的光荣传统,精心设计制作荣誉奖章激励少先队员进取。要更加注重选拔真正热爱少先队工作的教师、社区志愿者等担任辅导员,增强大队辅导员为党做好少年儿童工作的荣誉感,发挥好大队辅导员对少先队员光荣感的教育引领作用。

(六)积极借助各种力量,强化少先队组织的社会认可度

少年儿童对少先队组织的感受和评价容易受到外部环境影响,当他们感受到周围人对少先队组织的积极评价时,就会“笼罩在组织荣誉的光环中”,进而增加对组织的情感依赖[20]。建议加强顶层设计,创造少先队组织更多参与各类重大场合、节日纪念及庆典活动的机会,进一步借助国家力量向社会传递少先队组织的重要地位和特殊价值;注重通过媒体引导的形式,营造有利于提升少先队组织社会关注和社会认可的氛围;定期举办少先队开放日,邀请家长和社会人士参观队室、参与少先队活动、共同庆祝建队日,进一步加强社会公众对新时代少先队的了解与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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