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竞争优势——基于先进制造业和传统制造业数据的对比分析

蔡婷婷，吴松强，2，张波

(1.无锡太湖学院商学院，江苏 无锡 214100； 2.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6)

0 引言

随着全球竞争格局的重大调整，仅仅依靠集成创新与引进吸收后再创新的企业，已经很难维持后竞争优势[1]。集群网络的不断发展为企业创新活动开辟了新的路径，通过集群网络，企业与一些外部机构建立起广泛的联系，随着网络范围的扩大和网络深度的增强，主体之间形成信任关系，而信任关系的维系在于互惠性的建立。互惠性是基于以往的交流行为产生信任的过程[2]，随着互惠频次的增加，合作中的信任会逐渐加强。网络成员之间的互惠关系作为一种合作与协调的关系，能够促进企业获取对自身有益的信息与知识，进而提升企业在行业中的竞争优势。大量研究认为，处于创新网络中的企业比起网络外的企业，更能通过吸收网络知识形成独特的本地化能力，因而会更具竞争力[3]。为了探究网络对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机制，一些学者基于网络视角，从网络质量、网络密度、网络强度、位置中心度等方面展开研究，并得出相关结论，但是关于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竞争优势的前因影响研究还比较缺乏。目前，关于网络互惠程度的实证研究主要侧重2个方面：一是从个体层面探究其互惠程度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例如林昭文等[4]研究指出互惠性促进团队的知识转移和组织学习，从而提升团队的技术创新能力；二是从组织层面探究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创新的关系，例如谢洪明等[5]基于外部社会资本视角、知识流出视角等证实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正向作用。通过外部网络的互惠关系，可以促进创新资源在企业间流动，使企业更具竞争优势。

网络互惠程度强调企业在网络中的位置和关系，是影响企业创新的外部力量，只有通过发挥企业自身能力，才能进一步促进企业创新。在探究这个研究领域时，应注意即兴能力的重要影响。在实际竞争背景下，即兴的非预期性和创造性在企业自身能力发挥中表现突出，将即兴能力纳入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竞争优势作用机制的研究框架中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即兴能力表现为企业用创新的、自发的方式管理不可预测事件或环境变化的能力[6]，目前对即兴能力的研究尚未成熟，当前研究主要从定义、影响因素等方面对其进行界定，即兴能力解决企业创新的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基于上述背景，本文以江苏制造业企业为研究对象，构建“网络互惠程度—即兴能力—企业竞争优势”的理论框架，揭示其内在作用机理，并从自发性和创造性2个维度出发，研究即兴能力的中介作用。江苏作为制造业大省，制造业集聚化发展水平较高，传统制造业和先进制造业都有良好的发展势头。但是传统制造业和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模式存在根本差别，对集群创新作用的吸收也存在差异，因此本文以行业异质性为视角，对先进制造企业和传统制造企业的数据进行对比，进一步分析江苏制造企业，其规律性可以在同类型产业中进行推广。本研究对丰富网络理论、为企业管理创新提供决策指导也具有一定的实践作用。

1 文献回顾与假设提出

1.1 文献回顾

1.1.1 网络互惠程度

互惠概念最早起源于人类学家的研究，之后被经济学家引入，发现经济个体行为不完全受“理性人假设”的约束，经济个体在考虑自身利益的同时，也会顾及他人利益和群体利益[7]。互惠是行为个体之间进行社会互动的基础，通俗的定义是“当别人对你好时你也对别人好，当别人对你不好时你也对别人不好”，互惠性是基于以往经验产生信任的核心。网络互惠程度是衡量企业在网络中位置和关系的重要指标，强调网络成员间关系的高度联结与协调，成员组织之间保持着合作的意愿，能增强彼此的信任。网络成员在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时，会在一定程度上考虑其他成员的利益，从而在较长时期内更好地实现自身利益，并促使网络利益得到更好地实现。因此，本文对网络互惠程度界定为：企业与创新网络中其他成员之间由于发展需要相互协调、共同合作、谋求发展的程度。

1.1.2 即兴能力

即兴能力被认为是一种保持竞争优势的能力，作为一个新兴研究主题，目前对即兴能力的研究尤其是实证研究尚未成熟。“即兴”是指预先约定，Vera等[8]创造性地将即兴能力定义为企业基于客观目的，寻找自发性和创造性解决问题的方法的能力。组织、团队和个人的即兴能力越来越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9]。组织即兴强调组织没有事先计划而进行的活动[10]，团队即兴强调团队成员创造性和自发性使用新的方法，以达到组织目标的过程。同样的，个人即兴能力指的是利用员工的自发性和创造性解决企业面临的管理和技术问题。即兴能力在资源缺乏、环境复杂情况下起着重要的作用，有助于企业解决突发问题和发现机会。本文针对企业竞争优势展开研究，综合上述学者的定义，将组织即兴能力界定为组织在动态、复杂的环境中，利用现有资源，自发性和创造性解决组织突发性问题、实现组织目标的能力。国内外学者对即兴能力的维度划分也相继提出不同看法，其中自发性即兴能力和创造性即兴能力2个维度受到学者的认可，因为组织即兴是实现目标的自发性过程和创造性过程，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体现组织的自发性与创造性2个构面。因此，本文以自发性和创造性2个维度研究即兴能力的中介作用[11-12]。

1.2 研究假设的提出

1.2.1 网络互惠程度与即兴能力

传统组织理论强调先有组织认知活动继而产生组织行动，即兴能力理论认为两者具有同步性，但是企业自身的资源和能力是有限的，企业与网络成员间的互惠性可以使其以更快速度在获得外部资源和知识的结果中边行动边决策。时间压力下，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即兴能力之间存在必然联系[13]。组织即兴能力作为一种实时性短期学习形式，经验与创造同时发生，网络互惠性能够帮助企业更快识别环境中的机会与威胁，根据环境信息及时调整行动方向，在边想边干的同时迅速获取和转化知识，形成独特的问题解决方案。网络互惠程度作为社会创新网络的重要维度，能够很好地促进成员间的平衡与信任，樊耘等[14]认为企业间的信任水平对组织即兴有正向积极作用。企业通过网络与一系列外部机构建立广泛联系，获得自身创新的有益信息，更好地发挥自发性和创造性即兴能力。

据此，本文提出假设如下：

H1：网络互惠程度越高，企业越容易发挥即兴能力。

1.2.2 即兴能力与企业竞争优势

即兴能力总是会给企业带来积极的结果[15]，即兴能力在动态环境下起着重要的作用，通过增强组织的创新能力和适应能力，促使企业做出创新性的变革。组织成员的创造性改变能够促进创新绩效，即兴能力能提高组织对新知识的吸收，帮助组织运用创造性思维和自发性经验解决企业面临的突发问题。组织即兴能力对企业竞争优势的作用主要有2个方面：一是组织的自发性即兴能力会影响企业的创新动机与运营模式；二是组织的创造性即兴能力能通过整合利用现有资源，促使创新结果的产生[16]。即兴能力、运营能力和动态能力被称为并列的三只手，在高度波动的环境中，组织即兴能力处于支配地位。研究进一步证实组织即兴能力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能使企业获得持久的竞争力。

据此，本文提出假设如下：

H2：企业发挥即兴能力的程度越高，越有利于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

1.2.3 即兴能力的中介效应

自发性即兴也称非计划性即兴[17]，企业在发挥自发性即兴能力时，时间可得性程度比较低，企业作出思考的时间很短，对网络资源的利用更高效；创造性即兴体现为企业的创造性资源整合，在拼凑现有的网络资源的同时不断优化现有资源，使其转化为自身创新实力，创造性即兴能力具有明显的创新性和行动超前性，企业发挥创造性即兴能力，能显著提升企业竞争力。网络互惠程度作为影响企业关系的重要因素，对资源在企业间的流通与分享起到积极的影响作用，网络互惠程度越高，越能激发企业发挥自发性和创造性即兴能力的活力，对企业创新活动和行为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网络各主体之间为了维持长久稳定的关系，基于互惠共赢的价值观，建立起一种信任机制，信任机制的产生会减少企业间的机会主义行为，有效增强企业信息和资源共享的程度以及企业合作的紧密性，进而产生更多自发性和创造性的方案措施[18]，以不断提升企业的创新力和竞争力。

据此，本文提出假设如下：

H3：即兴能力在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竞争优势之间具有中介作用。

1.2.4 产业形态的控制影响

随着产业结构优化，网络互惠度增加，传统制造业与先进制造业互动变得日益频繁。先进制造业研发活动密集，以技术突破获得产业优势，传统制造业也不是夕阳产业，通过模式创新融入现代产业体系，形成强大的市场竞争力[19]。即兴能力作为一种即时策略，要求组织实施实时的适应行为，帮助传统制造业和先进制造业适应产业动向，提升竞争优势，但是随着产业形态的演进，企业发挥即兴能力的程度有所差异。传统制造业往往历史悠久，对所处的环境有更大的依赖性，在面临危机时，传统运营模式很难使企业摆脱困境，采取自发性的反应方式有助于企业及时与外部环境动态匹配，规避风险并把握机遇；先进制造业处于变化的大环境下，对环境的不确定性有较强的适应性，创新战略的选择也更加多元化，企业只有尝试创造性的方式才能帮助企业在创新网络中抓住更多的机遇[20]。

据此，本文提出假设如下：

H4：先进制造企业通过创造性即兴能力提升竞争优势效果显著，传统制造企业通过自发性即兴能力提升竞争优势效果显著。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样本来自江苏省的制造企业，包括传统制造企业和先进制造企业。研究团队选取江苏各地市的产业园区，向园区内制造企业部门员工和中高层管理者发放问卷进行调研。采用纸质问卷和电子问卷的形式，纸质问卷主要采用现场填写现场回收、委托发放收集的方式，电子问卷主要采用邮件发放、问卷星发放的方式。为保证数据收集的科学性，调研主要经历2个阶段[21]，第一阶段主要调研企业基本情况、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即兴能力的表现，第二阶段主要调研企业竞争优势的表现。本研究主要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赋值1、2、3、4、5。本次调研活动共发放300份调查问卷，回收问卷228份，去除27份无效问卷，剩余有效问卷201份。问卷回收率为76%，有效回收率为67%。

2.2 变量测量

为了保证测量工具的效度与信度，本文尽量采取国内外现有文献的成熟量表，再根据本文的具体研究情况进行适当调整，形成测量量表，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具体测量指标

1)网络互惠程度(NR)是自变量，本文参考刘军[22]、谢洪明等[23]的问卷，选择5个指标，分别为企业与同类别企业的互惠程度、与上游企业的互惠程度、与下游企业的互惠程度、与科研机构的互惠程度、与金融机构的互惠程度，网络互惠程度是它们交互效应下产生的高阶因子，让被调查者根据实际情况，对测量题项打分，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对应的分值为1～5。

2)企业竞争优势(ECA)是因变量。根据前期研究成果，用3个指标测量：一是与行业竞争对手相比，企业能够以较低的成本为客户提供产品或服务；二是与行业竞争对手相比，企业能以更加快速、有效的方式执行操作流程；三是企业能灵活地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并比对手更快地作出反应。被调查者根据实际情况对测量题项分别打分，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对应的分值为1～5。

3)即兴能力(IC)是中介变量，借鉴马鸿佳等的问卷，把自发性即兴能力(SIC)和创造性即兴能力(CIC)看作一阶因子，共包括6个题项，自发性即兴能力的测量题项为企业能够当场处理不曾预料到的事情、企业能够对不曾预测的问题立即作出反应、企业能够利用当下可获得的物质资源来解决问题；创造性即兴能力的测量题项为企业能够尝试采用新方法来解决问题、企业能够在新的工作过程中识别出对其发展有利的机会、企业能够在工作过程中显示出创造力。让被调查者根据实际情况，对测量题项打分，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对应的分值为1～5。

另外，本研究认为制造业的产业形态会影响即兴能力在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竞争优势关系中的中介效应。因此，把制造业分为先进制造业和传统制造业，以企业年龄和规模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样本基本特征分析表

2.3 模型构建

本研究参照温兆麟等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构建以下模型，并进行回归分析，以实证探究各变量之间的关系。

ECA1=α+ β1NR+∑control+ε

(1)

IC=α+β1NR+∑control+ε

(2)

ECA2=α+β2IC+∑control+ε

(3)

ECA3=α+β1NR+β2IC+∑control+ε

(4)

ECA4=α+β1NR+β2SIC+∑control+ε

(5)

ECA5=α+β1NR+β2CIC+∑control+ε

(6)

上述模型中，α为待估常数项，β1指代自变量对中介变量、因变量的影响效应，β2指代中介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效应，∑control为各控制变量的影响，ε为随机扰动项。

3 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3.1 可靠性检验

本文首先采用Cronbach’sα系数对变量进行信度检验，变量的Cronbach’sα系数基本都在0.6以上，处于可接受水平(见表3)，说明本文各变量的测量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通过量表的KMO值和Bartlett’s球体检验值来判断数据是否适合做因子分析，经过测算，传统和先进制造企业的网络互惠程度、即兴能力与企业竞争优势的KMO值分别为0.748、0.611、0.652，0.739、0.777、0.698，都大于0.5，Bartlett’s球体检验值分别为121.418、76.032、38.307，197.450、251.151、100.124，表明原始变量之间存在相关性，适合做因子分析，本量表所有因子载荷都大于0.5，量表测量效果较好，符合效度检验标准，而且各变量之间显著相关，可以进一步进行回归分析。

表3 Cronbach’s α系数与相关系数矩阵

3.2 回归分析

根据表4和表5的回归结果得出分析结果如下：

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即兴能力的影响系数传统制造企业为0.247(P<0.05)，先进制造企业为0.619(P<0.001)，说明网络互惠程度显著提升企业即兴能力，假设1得到验证，即兴能力表现为对网络互惠成员间知识的利用。企业挖掘成员间的知识和资源，结合自身经验储备是开展创新活动的关键。网络成员之间的互惠会产生相互尊重和合作意愿，一定程度上会促进成员彼此之间的创新资源共享，获得企业发挥即兴能力的知识流和资源池。

表4 传统制造企业回归结果

表5 先进制造企业回归结果

即兴能力对传统制造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系数为0.230(P<0.05),对先进制造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系数为0.422(P<0.001)，说明企业即兴能力显著提升企业竞争优势，假设2得到验证。当资源缺少、环境高度不确定性时，企业的即兴能力发挥着重要作用，可以解决企业面临的突发问题，或者为解决问题而想出创造性方法。对制造企业来说，高效、高质地产出创造性产品是研发工作的根本，能极大地促进企业竞争优势的提升，即兴能力有助于这种创新，企业对出现的新情况立即处理，有助于发现和抓住机会。另外，创新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预知的，寻找创造性解决问题的途径，能更灵活地面对企业创新问题，因此自发性和创造性即兴能力都对企业竞争优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加入变量即兴能力之后，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仍然显著，但是回归系数减少，传统制造企业回归系数由0.374减少为0.338，先进制造企业系数由0.465减少为0.329；再比较R2，传统制造企业由0.146增加为0.166，先进制造企业由0.216增加为0.246，说明原模型的解释力提升。因此即兴能力在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竞争优势之间存在中介效应，假设3得到验证。

自发性即兴能力和创造性即兴能力在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竞争优势之间起着不同的中介效应。表4结果显示，对传统制造企业，引入自发性即兴能力，网络互惠程度的系数为0.335，引入创造性即兴能力，网络互惠程度的系数为0.285，说明自发性即兴能力下网络互惠程度的影响更大，传统制造企业通过自发性即兴能力提升企业竞争优势效果更显著；表5的结果显示，对先进制造企业，引入自发性即兴能力，网络互惠程度系数为0.359，引入创造性即兴能力，网络互惠程度系数为0.403，说明创造性即兴能力下网络互惠程度的影响更大，先进制造企业通过创造性即兴能力提升企业竞争优势效果更显著。

4 稳健性检验

为进一步检验中介效应的稳定性，本文借鉴其他学者的做法[24]，采取替换关键变量的方法进行检验，使用不同方法对自变量或因变量进行重新测度，并在获取的新数据基础上再次进行回归分析。本研究对企业竞争优势的测度采用以下3个题项：企业开发的新产品及新工艺难以被模仿，企业产品或服务具有较高的客户满意度，企业近3年的年均销售增长率较高。中介效应的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6和表7所示，研究结论与前文一致，因而结论具有一定的稳健性。

表6 传统制造企业中介效应的稳健性检验

表7 先进制造企业中介效应的稳健性检验

5 结论与启示

进一步提升企业竞争优势一直是企业管理者所关注的问题。本文以江苏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检验了网络互惠程度、即兴能力与企业竞争优势之间的内在关系，并探究产业形态对即兴能力中介效应的影响。研究表明：①网络互惠程度正向影响企业即兴能力的发挥。网络成员之间的互惠会使彼此相互尊重并产生合作意愿，一定程度上会促进成员之间共享创新资源，获得企业发挥即兴能力的知识流和资源池，进一步揭示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机制。因此，企业可以进一步加强与网络成员间的关系，使彼此间保持较高的互惠程度，以此增强企业自身即兴能力，善于抓住组织之间的联结点，不断汲取网络成员的多样化信息，在面临突发状况或未计划事项时，借鉴其他组织的经验，运用创造性方法解决组织管理中的诸多问题。②企业即兴能力的发挥正向影响企业竞争优势。该结论表明企业的即兴能力可以解决企业面临的突发问题，或者为解决问题而想出创造性方法。随着经济一体化的不断发展，企业仅靠自身的资源很难满足发展的需要，必须加快综合性能力的提升，通过发挥即兴能力，提升知识和资源的转化效果，并提高企业对动态环境的响应能力。③即兴能力在网络互惠程度与企业竞争优势中起到中介作用，网络成员之间的互惠能够为企业带来更多获取资源的渠道，提高企业学习的能力，使企业能获得解决问题的创造性思路。④行业差别对即兴能力的中介效应有影响，先进制造业通过创造性即兴能力提升竞争优势的效果更显著，传统制造业通过自发性即兴能力提升竞争优势的效果更显著。先进制造业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创造性即兴是企业发展过程中的自发性尝试，能增强企业的创新力，但传统制造业对过往经验的依赖性比较强，企业创造性行为产生的结果并不一定能显著提升竞争地位，对突发事件立即做出反应的能力反而更能帮助传统制造企业摆脱困境，提升竞争优势。

本文将即兴能力应用于制造企业的实证研究，进一步拓宽了即兴能力的理论应用，同时基于传统制造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调研数据进行实证检验，验证即兴能力在不同产业形态下的中介效应，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并在实践中为我国本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提供了新的思路。但是本研究尚存在一定的不足：①本研究只考虑了即兴能力的中介效应，没有考虑其他潜在变量的调节效应，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进一步考察在其他潜在变量影响下网络互惠程度对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效应；②本研究在收集数据时，调研样本集中在江苏地区，未来可以从纵向数据、多区域数据来展开比较，得出更具价值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