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物流引领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时空差异及引领战略构建——基于韧性经济视角

谢泗薪，孙 敏，秦 皓

（南通大学交通与土木工程学院，江苏南通 226019）

一、引言

长江经济带作为新时代国家重大战略发展区域，依托长江黄金水道，涵盖沿江11 个省市，经济总量和人口规模几乎占据全国的“半壁江山”。从1985年9月“七五”计划提出东中西部概念，首次要求加快长江中游沿岸地区开发，使之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布局由东向西逐步转移的重要纽带，到2016年9月《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正式出台，再到2018年4月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2020年11月全面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的召开，长江经济带的发展始终以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为战略导向，以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战略定位，以构建沿江绿色生态走廊，优化沿江产业布局，推动上中下游经济协调发展，畅通国内大循环，打造生态更优美、交通更顺畅、市场更统一、经济更协调的黄金经济带为战略目标，致力于形成长江下游长三角一体化“龙头”腾飞、长江中游城市群“龙身”支撑、长江上游成渝双城经济圈“龙尾”舞动的生机勃勃的高质量发展大好局面。

特别是随着2021年4月《重大区域发展战略建设（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方向）中央预算内投资专项管理办法》《支持长江全流域建立横向生态保护补偿机制的实施方案》的发布，长江经济带的生态地位愈发受到关注，长江经济带在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带动作用进一步显现。2021年上半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的GDP 高达24.88 万亿元，同比增长14%。其中，物流业作为绿色产业体系崛起，对“加速”和“润滑”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功不可没。特别是那些在遭受冲击后充满韧性的优秀物流企业，更是在促进经济复苏与发展方面起到了带动作用。但是，随着全国社会物流总额从2008年的89.9 万亿元增长到2020年的300.1 万亿元，物流业碳排放量也相应地从2008年的59.8亿吨增加到2020年的98.99 亿吨，增加了65.5%，占全国碳排放量的比重明显增大，同时长江经济带各种能源密集型产业也飞速发展，其巨大的能源投入、粗放的运作模式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不容小觑的影响，在相当大的程度上限制了长江经济带的可持续发展。[1]如何创新发展绿色物流，充分发挥绿色物流带头引领作用，增强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韧性，实现立体经济的腾飞，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文献综述

近几年来，关于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以及绿色物流对经济发展影响的研究较多，但韧性经济视角下关于长江经济带物流绿色化成长与引领功能的研究却少之又少。

扎曼（Zaman K）等[2]率先采用自回归分布滞后模型，实证研究欧洲国家规模经济、生态环境与绿色物流之间的关系，发现绿色物流的成长与区域经济的健康发展密不可分，两者间呈现出很强的正相关关系；郭湖斌等[3]构建长江经济带区域物流与区域经济发展耦合协调模型，定量分析两者间动态耦合协调水平，认为当前长江经济带物流增长与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尚处于中级阶段，下一步应着力提升区域物流规模与层次，推动物流企业绿色化转型，以此促进区域经济高水平发展；何双希[4]强调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是生态环境保护的必然要求，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必然结果，是人民幸福的重要保证；张（Zhang C Q）等[5]利用随机前沿模型进行研究发现，近几年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增强和节能减排技术的发展，长江经济带的环境保护曲线出现了一个由递减到递增的转折点，碳排放效率也不断提高，在这两方面的作用下长江经济带绿色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升；何（He S Y）等[6]强调发展绿色物流可以增强我国物流业在国际上的竞争力，促进国内经济持续健康发展，认为应培养绿色物流理念，引进绿色物流专业人才等；吴（Wu P J）等[7]从资源、环境、经济、社会四个维度设计评价指标，对淮河生态经济带的绿色物流发展现状进行了评价；蔡绍洪等[8]认为，为推动长江经济带转向高质量绿色发展，应推动中下游产业向成渝双城经济圈有序转移，强化区域协同合作，选择低碳、循环发展的绿色产业路径等；张晨等[9]认为，为促进苏州绿色物流发展，应出台相关政策以发挥政府引导作用，应推动物流包装、仓储、运输绿色化发展，应重视绿色物流技术创新与人才培养；刘心缘[10]发现我国绿色物流管理在政策、人才储备两方面存在不足，并据此从现代物流体系、专业人才队伍、绿色物流管理、低碳新技术四个方面提出了推动绿色物流发展的一系列策略；赵京成等[11]分析了长江经济带物流业、碳排放与经济发展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发现长江经济带区域整体耦合协调水平较低，存在极大改善空间，认为当前亟待考量区域内各地区空间差异性，因地制宜开展绿色化、差异化改进与完善，设计全链条绿色低碳方案，构建低碳高效物流运转体系，培育绿色物流高新技术人才；宋佳晋等[12]基于循环经济思维与特征进行研究，发现绿色物流是当前整个物流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和新业态模式，认为应遵循低排放、低消耗原则，把绿色物流作为循环经济发展的重要推手，以高效利用资源，实现经济高质量、跨越式发展。

在韧性经济研究方面，李连刚等[13]将韧性概念用于经济学研究，认为经济韧性即经济系统在面对内部市场与外部环境双重冲击时的抗打击能力，或通过转型迅速恢复至之前水平，甚至朝比之前更优更有效方向发展的适应调整能力；金凤花等[14]认为区域物流是区域韧性的子系统，是螺旋循环上升发展的，物流企业在提高自身韧性或抗打击能力的同时，也能对区域经济韧性发展产生较大促进作用。

综合上述研究可以发现，仍然存在诸多问题有待进一步探讨。比如，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时空差异的具体特征及原因是什么，韧性经济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中的重要性及功能体现在何处，绿色物流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引领机制与带动方式是怎样的，如何从绿色物流引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及物流体系迭代更新方面构建引领战略？对此，本研究将基于韧性经济发展视角重点研究长江经济带绿色物流引领战略。首先构建绿色物流引领下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然后基于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相关指标数据，利用改进的动态熵权法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排序与时空差异分析，最后根据评价结果对长江经济带绿色物流的贡献度进行详细诊断，创建全新的绿色物流引领战略。

三、绿色物流引领功能框架设计

（一）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内涵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是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也明确指出，物流高质量发展是推动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长江经济带作为国家发展战略的制高点，应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发挥先驱和标杆作用。因此，长江经济带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应包含经济总量的增长、经济质量的提高、经济结构的改进三方面内容。

（二）韧性经济的新视角

本研究结合霍林（Holling C S）[15]在系统生态学研究领域提出的韧性概念以及王开泉[16]的观点，将韧性经济界定为受扰动后能恢复到稳定状态的经济系统，即能够通过适应性调控和改变，持续激励创造与创新的富有效率的经济系统。

2020年以来，我国经济遭受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巨大冲击。面对冲击，不同地区展现出了不同的经济发展状况。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差异，不仅是因为各地受疫情冲击程度不同，更是因为各地经济韧性存在差异。参考栾浩等[17]、韩爱华等[18]的研究，结合本研究界定的韧性经济概念，得到2020年我国内地各省份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程度与经济韧性（表1）。

由表1可以明显看出，2020年我国内地各省份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程度自东至西的分布大致为重度→中度→轻度，同时经济较发达地区的经济韧性强于经济欠发达地区。这表明，尽管东部地区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相对较大，但由于东部地区经济韧性总体上强于其他地区，结果其经济发展状况反而较好。可见，经济高质量发展与经济韧性密不可分，经济韧性已经成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一个核心元素。

表1 2020年我国内地各省份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程度与经济韧性

（三）绿色物流的新使命

本研究根据国家标准GB/T 37099—2018《绿色物流指标构成与核算方法》，将绿色物流界定为以降低环境污染、减少资源消耗为目标，利用先进物流技术，合理规划与实施运输、储存、包装、装卸、流通加工等物流活动的过程。

根据2021年《中国统计年鉴》，第三产业即服务业已经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最大产业。2020年8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14 个部委联合发布《推动物流业制造业深度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作为紧急救援核心力量的物流业，既是第三产业的重要骨干，也是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更是直接推动我国经济发展、打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发动机。在追求可持续、抗风险、高质量、生态环保目标的后疫情时代，绿色物流的发展蕴含蓬勃生机，成为引领经济发展的先锋力量。2020年我国三大产业产值占比和2016—2020年我国社会物流总额及增长率参见表2、表3。

表2 2020年我国三大产业产值占比

其中特别值得说明的是，2020年尽管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我国公民响应疫情防控号召足不出户，很多地方处在封闭与隔离之中，导致我国社会物流总额同比增长率急剧下降，但不可否认的是，物流业作为经济复兴的中流砥柱，其社会总值仍在持续增加。这一点由表3可明显看出。

表3 2016—2020年我国社会物流总额及增长率

（四）绿色物流运作机理与引领功能框架

绿色，一方面指生态环境的和谐发展，另一方面指经济环境的健康稳定。绿色物流结合了物流对经济发展的巨大带动作用以及绿色发展对经济的增益效果、对环境的生态保障。由此可见，绿色物流不仅有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而且契合经济韧性增强与生态环境建设的时代要求。在长江经济带发展绿色物流，既能增强区域经济韧性，又能引领经济绿色发展，正所谓其时已至、其势已成、其局已开。接下来从时间维度、产业维度、环境维度三个方面阐释其运作机理。

1.时间维度

为通过大力发展绿色物流促进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从短期看，需要物流企业在步入绿色发展轨道后尽快完善管理体制，构建顺畅的物流运行系统，进而在此基础上灵活应用绿色物流运行技术与方法，优化运行机制，形成系统动力，促进物流系统运输效率的提升和成本的降低[19]；从长远看，需要实现区域物流资源最佳配置，创建与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和绿色生态环境相适应的物流运行体系和制度。

2.产业维度

发展绿色物流对完善区域产业链、优化产业结构、提升物流服务品质等具有极大正向促进作用[20]，特别是绿色物流平台能带来集聚效应、规模经济效应、加速效应、共享经济效应，直接带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形成强互动、高质量的循环关系。为更好地维系由绿色物流平台串联而成的各产业之间的经济合作纽带，夯实长江经济带经济可持续发展基础，应在长江经济带区域通过物流基础设施与工具的绿色化升级进行物流产业的深度技术革新。

3.环境维度

绿色物流产业的技术革新如采购多元化、冷链源头化、运输绿色化、仓储灵捷化等，能从根本上减少污染损耗[21]，有力推动绿色智慧物流发展，切实增强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发展韧性与核心竞争力。由此可见，绿色物流不仅关注局部和可见的经济效益，而且强调宏观和物理空间的环境效益。两者间的关系为：环境效益是经济效益的物质基础和发展源泉，经济效益是环境效益最直观的表现形式。而且，面对内外部环境突变，理想的环境效益能有力促进经济系统复原健壮力的提升，进而促进长江经济带经济韧性的增强。

基于以上，本研究从韧性经济新视角，融合经济高质量发展新内涵与绿色物流新使命，设计绿色物流引领功能框架，探索其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影响机制与带动作用。绿色物流引领功能框架如图1所示。

图1的逻辑关系：一是长江经济带作为全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和标杆，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其永恒的战略目标；二是在后疫情时代，面对新冠肺炎疫情等的不确定性与时断时续的冲击，增强长江经济带经济韧性、抗打击能力及适应调整能力是时代的必然要求；三是绿色物流作为区域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既能促进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又能借助先进的物流技术减少环境污染和资源消耗，增强长江经济带经济韧性。总之，通过发展绿色物流来引领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已经成为时代发展的战略选择。

图1 绿色物流引领功能框架

四、绿色物流引领下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设计与数据处理

（一）测度指标体系设计

1.测度指标选取原则

建立一套准确、全面、有效的指标体系是测度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前提。鉴于不同区域在面对不确定性扰动时所呈现的经济发展水平差异涉及诸多因素，为确保测度的科学性、合理性、准确性，本文聚焦研究主题，基于对高质量经济、韧性经济和绿色经济内涵、特征及影响因素的分析，借鉴许多国家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公司在绩效评价工作中普遍采用的SMART 准则[22]来构建指标体系。

一是明确（Specific，S）准则。指测度指标体系的设计应针对特定应用范围，具有明确的测度目标，不能过于笼统和宽泛[23]。鉴于此，本研究所选取的指标要紧紧围绕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这一测度目标，重点关注新冠肺炎疫情等冲击下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各子系统要素所表现出的差异性。

二是可度量（Measurable，M）准则。指每个测度指标都是可数量化的，即要能根据测度指标的具体含义和量化标准采集到合适的数据。换言之，就是这些指标均应由可获取的数据或信息来支撑和表达。

三是可获取（Attainable，A）准则。指测度指标的选取要考虑可操作性，即在指标选取中要评估数据采集的难易程度，这主要涉及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的现实问题。如果某个指标数据采集难度与成本均较高，该指标的现实可操作性就会受到质疑，就要另选指标予以替代。

四是关联（Relevant，R）准则。指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中的各指标不应简单堆砌，而应按照一定的逻辑关系进行组合，彼此间相互关联、共同作用从而构成一个有机的系统。这是因为，只有站在系统的高度上才能客观、全面、准确地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考虑到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影响因素众多，具有复杂性，本研究所选取的测度指标既要相互补充，又要避免内容上的重叠。

五是可追踪（Trackable，T）准则。指在测度指标体系设计中要确保对每个指标都能实现有效追踪、监测和控制，指标数据采集要具有持续性。这有利于完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为进一步深度研究提供稳定支持，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演化拓展研究。

2.指标体系具体构建

本研究根据绿色物流引领功能框架，基于SMART 准则，从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供应链结构性发展、行业绿色发展、企业韧性发展三个方面入手，利用3个一级指标、10个二级指标、15个三级指标，共同构建多层次、宽领域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对我国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综合测评。具体见表4。

表4 绿色物流引领下的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

3.指标体系内涵剖析

（1）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供应链结构性发展（A1）

供应链结构性发展能优化供应链经济结构，促进产业升级，其核心是以高效率为标准加速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供应链结构性发展（A1）反映物流业纵向发展水平，涉及2个二级指标。

1）绿色物流的经济效益增长（B1）

绿色物流的经济效益增长（B1）反映物流业发展的规模与效益，是衡量绿色物流引领下供应链结构性发展的量的重要尺度，涉及2 个三级指标。一是GDP总值（X1），反映经济总体规模的大小，物流量是经济总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二是物流采购经理指数（X2），反映物流业发展趋势与经济活力变化。

2）绿色物流供应链的流程运转效率（B2）

绿色物流供应链的流程运转效率（B2）反映物流业务活动中资源输入与输出的能耗比值，是绿色物流引领下供应链结构性发展的效率的直观体现，涉及2个三级指标。一是拥有信息系统的物流企业占比（X3），反映物流各环节信息交流的快捷程度；二是物流单据处理准确率（X4），反映物流关键环节信息准确处理的效率。

（2）绿色物流引领下的行业绿色发展（A2）

绿色物流能统筹各方物流资源和技术，推动行业经济与绿色生态共同发展。物流业绿色发展的核心是以绿色可持续为标准带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绿色物流引领下的行业绿色发展（A2）反映物流业横向发展水平，涉及5个二级指标。

1）物流仓储绿色化程度（B3）

物流仓储绿色化程度（B3）反映物流作业流程中仓储环节的绿色发展水平，强调绿色物流引领下行业绿色发展中绿色仓储的贡献度，用城市绿化面积（X5）衡量。城市绿化面积（X5）既反映物流仓储绿色化程度及其在城市生态维度的和谐发展水平，也反映绿色物流引领下的行业绿色发展状况及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

2）物流信息处理绿色化程度（B4）

物流信息处理绿色化程度（B4）反映物流作业流程中信息处理环节的绿色发展水平，强调绿色物流引领下行业绿色发展中智慧物流的贡献度，用智能分拣效率（X6）衡量。智能分拣效率（X6）反映物流作业信息处理环节的智能化程度。

3）物流运输绿色化程度（B5）

物流运输绿色化程度（B5）反映物流作业流程中运输环节的绿色发展水平，强调绿色物流引领下行业绿色发展中低碳运输的贡献度，用氮氧化物排放量（X7）衡量。氮氧化物排放量（X7）反映物流运输中污染物排放的情况。

4）物流包装绿色化程度（B6）

物流包装绿色化程度（B6）反映物流作业流程中包装环节的绿色发展水平，强调绿色物流引领下行业绿色发展中绿色包装的贡献度，用电子面单普及率（X8）衡量。电子面单普及率（X8）反映物流包装环节人力资源减少或智能包装应用程度。

5）物流的绿色循环程度（B7）

物流的绿色循环程度（B7）反映物流作业流程中增益环节的绿色发展水平，强调绿色物流引领下行业绿色发展中逆向物流的贡献度，用逆向物流产业产值占GDP比重（X9）衡量。逆向物流产业产值占GDP比重（X9）反映二手交易市场经济效益以及绿色物流的可循环性。

（3）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企业韧性发展（A3）

骨干物流企业是行业发展的核心与供应链优化的基石，企业的韧性决定了物流业纵向发展的深度与横向发展的广度。企业韧性发展的核心是以复原健壮性为标准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企业韧性发展（A3）反映物流业核心发展水平，涉及3个二级指标。

1）新冠肺炎疫情等冲击下物流企业的抵御能力（B8）

物流企业的抵御能力（B8）反映物流企业抵御外部风险过程中的经营波动情况，着重衡量绿色物流引领下企业韧性发展中展现的抗风险耐力的强弱，涉及2 个三级指标。一是主导产业集聚度（X10），反映经济受到冲击时主导产业的支撑能力；二是企业经济增长率（X11），直观反映外部冲击下经济的波动程度。

2）新冠肺炎疫情等冲击下物流企业的恢复能力（B9）

物流企业的恢复能力（B9）反映物流企业受到风险打击后的生产恢复速度，着重衡量绿色物流引领下企业韧性发展中展现的复原的信心与速度，涉及2个三级指标。一是外贸依存度（X12），反映经济发展受对外贸易影响的程度，一般情况下，依存度越高，区域经济受外贸干扰越大，遭受外部冲击时越难以恢复；二是社会保障和社会支出占总支出比重（X13），反映社会在经济发展中的付出，有助于企业在经济遭受冲击后快速恢复元气。

3）新冠肺炎疫情等冲击下物流企业的再生长能力（B10）

物流企业的再生长能力（B10）反映物流企业在应对风险过程中的开拓创新水平，着重衡量绿色物流引领下企业韧性发展中展现的愈挫愈勇的逆势增长后劲，涉及2 个三级指标。一是高新技术人员占就业人员比重（X14），反映企业对高新技术人才的重视程度，能体现创新技术应用程度；二是5A 级物流企业数量（X15），5A 物流等级代表物流业内企业发展的最高水平，5A 级物流企业数量可以反映企业的再生长能力。

（二）数据说明与处理

1.数据说明

长江经济带下游长三角经济圈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4 个省市；中游经济圈包括江西、湖北、湖南3 个省；上游成渝经济圈包括重庆、四川、云南、贵州4个省市。为分析绿色物流对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的影响动态以及经济韧性的时空变化，本研究根据指标体系选取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相关指标数据。研究期间为绿色物流发展最快的2012—2020年，其中中美贸易摩擦加剧和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的2019—2020年数据更能展示长江经济带各区域的经济韧性。样本数据来自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物流年鉴》、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统计年鉴及中国产业信息网等。

2.数据处理

（1）数据标准化

在绿色物流引领下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中，各三级指标的单位与含义各不相同。为消除量纲的差异性影响，对三级指标进行均值化处理。

借助离差标准化（Min-max Normalization）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设参量Xij经标准化处理后得到Yij。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Xij代表i样本j指标的实际数值，Yij代表Xij经标准化处理后得到的数值，max（Xij）、min（Xij）分别是参量的最大值和最小值，i=（1，2，…，m），j=（1，2，…，n），这里的m为样本数量，n为指标个数。

（2）权重计算

利用信息熵权法来确定各指标影响权重（即贡献度），计算步骤如下：

第一，计算系统的特征比重，即j指标下i样本所占的比重Pij。

第二，计算信息熵，即j指标的熵值Ej。

第三，计算j指标影响权重wj。

（3）发展水平测度

Topsis法通过计算评价对象与最优、最劣理想解的综合距离进行排序、评价，优势显著，因此本研究采用Topsis 法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步骤如下：

第一，定义最大值Y+和最小值Y-。

第二，定义i样本与最大值和最小值的距离Di+和Di-。

第三，计算i样本的综合得分Si。

第四，对综合得分进行排序。Si值越大，表明越接近最优方案，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越高。

五、绿色物流引领下的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结果与分析

（一）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分析

一直以来，我国对长江经济带的发展都极为重视和支持。2014年9月，国务院印发《关于依托黄金水道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指导意见》，部署将长江经济带建设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内河经济带、东中西互动合作的协调发展带、沿海沿江沿边全面推进的对内对外开放带和生态文明建设的先行示范带。2016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从规划背景、总体要求、大力保护长江生态环境、加快构建综合立体交通走廊、创新驱动产业转型升级、积极推进新型城镇化、努力构建全方位开放新格局、创新区域协调发展机制、保障措施等方面描绘了长江经济带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在各项政策支持下，长江经济带总体经济发展水平始终保持稳步上升状态。

经统计分析可知，2012—2013年，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速度显然较慢，经济增速变化不大；2014—2015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经济明显呈高速发展态势；2016—2020年，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速度逐渐减缓，但仍然保持稳步增长的高速发展态势。由此可以判断，目前长江经济带正处于从高速发展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过渡的关键阶段。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GDP列表及趋势见表5和图2。

图2 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GDP变化趋势

表5 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GDP

（二）时空分析

1.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在时间维度上的变化

测度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三个一级指标涉及供应链、物流业、企业三大主体以及结构性发展、绿色发展、韧性发展三大特征。通过计算，可得到2012—2020年三个一级指标在不同时间维度上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贡献度，具体见表6和图3。

图3 2012—2020年三个一级指标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年度贡献度

表6 2012—2020年3个一级指标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总体贡献度

由表6可知，三个一级指标按其对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排序依次为：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企业韧性发展>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供应链结构性发展>绿色物流引领下的行业绿色发展。其中，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企业韧性发展贡献度高达35.78%，这说明长江经济带骨干物流企业的韧性基础比较扎实，特别是在经过严峻的新冠肺炎疫情等考验后，企业愈发认识到韧性发展的重要性，愈发重视对自身韧性的培育。

从图3可以看出，2012—2018年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企业韧性发展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持续增加，而2019—2020年受中美贸易摩擦加剧和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比重有所下降，这说明为更好地应对外部冲击，骨干物流企业韧性还需要进一步增强，其对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有待提高。此外，绿色物流引领下的供应链结构性发展的贡献度基本保持稳定，而绿色物流引领下的行业绿色发展的贡献度明显偏低。以上表明，在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中对物流行业绿色发展的重视程度不如其他两个方面，尽管近两年逐渐好转，但依然存在较大差距，物流行业要大力推动绿色发展进程，从根源上提高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度和引领能力。

经进一步计算，得到2012—2020年15 个三级指标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总体贡献度（表7）。在15个三级指标中，拥有信息系统的物流企业占比对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总体贡献度最高，达11.72%，这表明智能化信息化对物流供应链发展具有促进作用，有利于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智能分拣效率、高新技术人员占就业人员比重的总体贡献度最低，仅为4.19%和3.46%，这表明物流信息绿色处理环节和新冠肺炎疫情等冲击下物流企业的再生长能力最为薄弱，亟待提升。

2.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在空间维度上的变化

接下来，本研究从空间维度上计算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值，具体见表8。可以发现，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明显，上海、江苏、浙江、四川排名居于前四，重庆、湖北、湖南排名居中，安徽、江西、贵州、云南排名比较靠后，总体上形成了长江经济带下游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上游区域次之、中游区域相对滞后的不均衡空间格局。很显然，长江经济带各区域发展不均衡问题一直存在，亟待解决。

进一步分析发现，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综合评价值之所以差异较大，主要是因为各省市三级指标贡献度不同。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各三级指标平均贡献度见表9。可以发现，在行业绿色发展方面，上海市城市绿化面积（X5）平均贡献度是安徽省的2.35倍，是云南省的1.74倍，这说明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在绿色化程度和生态化水平方面差距很大；在经济发展趋势方面（结合表8），长江经济带下游各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评价值较高，中上游较低，这说明下游长三角地区应辐射带动中上游地区经济发展；在企业韧性发展方面（主要根据相关三级指标数值），与经济发展趋势相同，也是下游地区产业聚集度相对较高、韧性较强，中上游地区表现欠佳。

表8 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

表9 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各三级指标平均贡献度

六、韧性经济视角下的长江经济带绿色物流引领战略构建

（一）引领战略构建思路

根据实证分析结果，总体来看2012—2020年长江经济带始终呈现出重产业发展、轻绿色发展的特征和下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上游地区次之、中游地区较低的空间格局。因此，绿色物流引领战略的制定应遵循因地制宜原则，从韧性经济视角出发，弥补短板，克服不足，如此才能更好地引领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纵向）、同行业物流企业（横向）、骨干物流企业（聚焦）共同发展，逐步形成均衡化、绿色化、特色化发展格局，最终从总体上带动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引领战略构建

绿色物流引领战略主要包括纵向引领战略、横向引领战略、聚焦引领战略三个核心分战略，具体参见图4。

图4 韧性经济视角下长江经济带绿色物流引领战略

1.纵向引领战略：以绿色物流引领供应链，提升结构性经济发展水平

绿色物流可通过两条路径来引领长江经济带各区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第一，供应链全链条采用先进绿色物流技术。包括绿色新材料技术、绿色能源技术、生态环保技术、绿色保鲜技术、绿色加工技术、绿色包装技术、绿色营销技术以及为物流业务活动绿色化提供支持和保障的各种先进技术，如全面质量管理（TQM）、企业资源计划（ERP）、准时制生产（JIT）、最优配送规划、电子数据交换（EDI）、射频（RF）、全球定位系统（GPS）等，此外还需要提升物流管理技术以推行面向整条供应链的战略管理方法与技巧。可以说，绿色物流技术创新可在时间成本、碳排放、经济成本、环境保护等多个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助力长江经济带各区域产业结构的优化和绿色供应链整体效率的提升。一是在下游地区，要为绿色物流提供强大技术支持，充分发挥引领作用，在现有产业结构基础上利用自身优势资源加快技术创新与创新成果转化，形成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正向循环；要进一步处理好绿色物流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促进产业创新要素有效配置与利用，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技术创新与绿色物流深入协调发展。二是在上游地区，要利用完善的生产配套体系大力发展绿色物流，提高绿色物流技术水平，加快产业结构优化调整；要加强绿色物流发展的创新驱动作用，发挥绿色物流对产业结构升级的推动与引领作用，形成产业结构升级、创新涌现、绿色物流引领协同发展的新局面。三是在中游地区，要加大研发投入，建立与下游地区的技术交流与合作机制，通过提升自身技术创新水平全方位推动绿色物流发展；要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整合物流设施资源，提高物流服务水平，“三路进军”，推动本地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24]

第二，加强供应链信息平台和标准化体系建设。以绿色物流引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要打破行业壁垒，在政府层面形成一个有机平台，实现对产业技术和信息的充分利用，这既有助于在市场饱和情况下防止产业资金盲目流入，也有助于在产业需要投入时争取更广泛支持，从而有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根据“十四五”规划纲要精神制定产业标准建设的指导性方针，加强对产业行为的监管，推动长江经济带各区域产业在绿色生态范围内不断进行自我调整。[25]当前的重点涉及两个方面：一方面，完善的供应链信息系统有助于提高全链物流资源利用率，因此应运用绿色信息化技术大力打造供应链信息平台，促进供应链各环节企业信息共享、数据共用、资源互补，保证供应链上下游各企业信息畅通、协作高效，并在此基础上精心构建可进行实时追踪的云平台，以及时掌握包括收录、运输、存储以及包装回收环节的物流业务全过程动态；另一方面，应顺应当前国际物流标准化发展趋势，运用绿色标准化技术，不断完善计量标准、技术标准、数据传输标准、物流运作标准，甚至创建新型标准，在后疫情时代推动长江经济带各区域产业结构进阶与升级。

2.横向引领战略：以绿色物流引领物流行业，提升绿色经济发展水平

绿色物流可通过四条路径来引领长江经济带物流体系迭代更新。

第一，坚持绿色理念，树立绿色发展意识。一方面，应坚持绿色理念，推动产品价值链全程绿色化，即加强产品价值链源头治理，注重中端节能高效，实现末端环保绿色；另一方面，应树立绿色发展意识，在全行业宣传普及生态环保知识与方法，积极倡导推动绿色低碳发展，以绿色价值观引领促进物流产业绿色融合发展。各地方政府要从战略发展层面宣传推广绿色低碳环保理念，通过制定相关政策规定来保护生态环境，如引导垃圾回收、制止过度包装等不环保行为、对那些环保工作做得好的物流企业提供少税甚至免税等优惠政策扶持、全方位支持鼓励物流企业进行绿色低碳转型等。

第二，发挥行业引导作用，构建绿色制度环境。一方面，应根据各地物流市场发展情况与市场环境变化，确立行业绿色物流发展目标，引导物流企业发展绿色物流，提高物流运作效率，降低运作能耗及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从根本上提升绿色经济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应构建行业层面的合作协调制度与激励政策，推动各地物流企业协同发展、合作共赢，对优秀企业给予奖励。

第三，大力改进完善绿色物流基础设施。一方面，应以绿色发展为导向，统筹规划各区域城镇建设，重点提升长江中上游地区城镇化水平，通过整合绿色物流基础设施规模、布局与功能来提高使用效率与综合效能。很显然，采用高新技术的绿色智能设备，在产出同等GDP 的条件下所消耗的能源更少，所排放的二氧化碳更少。另一方面，应加快完善综合交通运输网络，大力推进多式联运工程，依靠多样化综合运输体系加强各种运输方式的衔接，提高配送规模化协同化水平[26]，实现整个运输过程的低碳化、高效化。同时，应运用区块链、大数据、物联网等高新信息技术，逐步引入第三代互联网Web3.0和6G网络架构技术，不断优化物流资源配置，打破原有物流商业模式瓶颈，在新的核心领域精耕细作。此外，应根据长江经济带各区域实际，构建个性化、科学化绿色智慧物流体系，开展智慧配送、生态配送、个性化配送，推动物流体系高质量运作与迭代更新，[27]引领物流行业朝多元化、智能化、绿色化方向发展。

第四，引导物流企业低碳化转型，减少污染。在我国实施碳达峰碳中和行动背景下，物流行业协会应从宏观角度指导物流企业，一方面培育企业低碳高效、绿色循环思维，提升企业节能减排积极性，引导企业加强关键核心技术研发，推动产业升级与生态体系建设；另一方面从降低成本入手，在物流各环节应用低碳技术，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实现低碳化转型与绿色升级发展。

3.聚焦引领战略：以绿色物流引领骨干物流企业，提升企业发展韧性

绿色物流可通过两条路径来引领长江经济带物流企业韧性增强。

第一，因时因地制宜，制定绿色物流发展规划。在当前充满不确定性的后疫情时代，为充分发挥自身特色服务、个性化服务优势，开发利基市场，骨干物流企业一方面应因时因地制宜，围绕韧性增强来制定自身绿色物流发展规划，以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等带来的市场变化；另一方面应打造全方位联合的绿色物流运作模式，在物流业务活动中实现各环节绿色协同发展。

第二，深化绿色物流人才培养，创新绿色服务。当前，以高效节能为宗旨发展绿色物流已经成为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突破口，而绿色物流对人才的要求更高更严，充沛的绿色物流专业技术人才是骨干物流企业实现绿色转型与突破式创新的关键。加大人才引育方面的资金投入，培养引进具有生态环保理念、掌握绿色低碳理论的绿色物流专业人才迫在眉睫。当前比较适宜采取产学研有机融合模式，鼓励物流企业与大学合作定向培养绿色物流人才、与科研院所联合创新绿色服务。一方面，可在国内相关大学全面贯彻绿色生态理念，使绿色环保意识融入学生物流知识学习的全过程；另一方面，可鼓励相关大学瞄准当前物流企业绿色化发展需要，与一线企业联合完善绿色物流人才培养体系，使学生既能学到更先进更前沿的绿色物流知识与技术，又能到绿色物流企业动手实操，掌握先进物流设备使用与操作技能。此外，从国外先进地区引进高层次绿色物流人才也是一条行之有效的补充路径。多方面相结合培养绿色物流人才，有助于物流企业增强发展韧性、长江经济带实现高质量发展。

总之，长江经济带应采取以点带线、连线成面的空间立体发展模式，构建区域绿色物流网络通道，以绿色经济发达、物流配套需求旺盛的下游地区（如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为区域核心增长极，充分发挥其独特优势与引领作用，进一步扩大绿色物流产业规模，增强物流企业发展韧性。此外，还要利用集群效应，扩大辐射影响范围，带动周边地区乃至牵引中上游区域各城市积极发展绿色物流，形成更大的低碳经济体，加速物流绿色化在中上游区域的推广、渗透与普及，有力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全面发展与经济高质量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