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女性的安全如何保障

文｜方圆记者 房佳佳

（来源：CFP）

在独身主义的兴起、婚恋观念的改变和大规模城市化等多因素共同作用下，独居成为越来越多现代女性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统计数据表明，截至2021年，我国有近9200万独居人群，其中女性独居者在4000万人左右。一家提供数字分析和管理服务的平台于2021年发布的一份主要针对一线、新一线以及部分二线城市18至35岁的独居女性调查发布的《城市独居女性调研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称，城市女性独居生活的起点集中在刚毕业或刚开始工作时。其中，超7成的女性有2年以上的独居经历，近6成的女性选择整租。

纽约大学社会学教授艾里克·克里南伯格在《单身社会》一书中指出，独居的兴起是现代社会的基本标志之一，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尤其是对于那些经济上有保障、日程繁忙、拥有丰富社交生活的人而言，独居可能是一种高效的生活方式，因为独居既保证了隐私，也提供了自我复原以及个人发展的机会。

然而，对于独居女性来说，“一定程度的自由和舒适”和“人身安全问题”似乎是联袂而至的。《白皮书》显示，比起因高昂的生活成本、缺乏生活技能等所要承受的压力，她们更加担心的其实是人身安全问题。

少一份“安全”的独居生活

独居女性对安全方面的担忧不是没有来由。在某内容平台，一个关于“女生一个人住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情”的提问下，诸如深夜加班回家被尾随、半夜听到门外的撬锁声、家门口突然有陌生人久站不走等回复高频出现……

21岁的丽娜跟《方圆》记者分享了一次遇险的经历。刚毕业的她决定搬离家里，租住在离工作单位更近的一个老式小区。小区的楼间距不算窄，但还是能清楚地看见对楼的人。丽娜刚搬去的时候，就注意到对楼住着的一个年轻小伙，“为了采光，我白天比较少拉窗帘，经常能看见他站在窗边抽烟，发现他总是望向我这边”。起初，丽娜没过多在意，直到有一次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小伙，小伙问她是不是一个人住的时候，她才有所警觉。

丽娜每天的时间安排相对固定，晚上9点下班后运动一小时，结束后回家，如果需要加班，回家的时间会晚一些。丽娜回忆，有天晚上她在门口又遇到了对楼的小伙。正常情况下，两人会在一个路口分头走，但那次小伙跟着她一起，丽娜立马加快脚步，并掏出手机打电话，佯装自己没带钥匙，让同住的人下楼接她。电话挂断后，小伙子也不见人影了。

“那次真是有惊无险，但我也是真的被吓到了，第二天就把窗帘换成了不透光的。”丽娜说道。

通过采访多名有过独居经历和正在独居的女性，《方圆》记者发现，类似的经历不在少数。不少独居女性都遭遇过一些难以取证的跟踪、言语或信息骚扰，甚至是突如其来的肢体侵犯。这很难用个人的伪装与防卫去解决。

而近年来，“厦门独居女孩被其房产中介杀害”“青岛独居女性遭遇入室抢劫”“女租客被偷拍超4000条视频”等发生在独居女性身上的恶性案件更是让独居女性这一群体愈发恐慌和不安。

刑事案件主要涉及4类罪名

据不完全统计，侵害独居女性人身和财产安全的刑事案件主要是盗窃、抢劫、抢夺等侵害他人财物的刑事案，涉及强奸罪、强制猥亵罪、故意杀人罪、非法侵入住宅罪4类罪名。

2021年10月，一名在福建厦门工作的25岁的独居女子在出租房内被残忍地杀害，脖子上有多处刀伤，手脚还有被捆绑的痕迹。据悉，犯罪嫌疑人朱明旭因欠债无力偿还，物色独自一人居住的被害人为作案目标，于是在10月1日当晚攀爬窗户入室抢劫，因担心被害人报警，将其杀害后潜逃。案发第二天，警方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朱明旭。

同月12日，一则“上海长宁独居女子遭杀害后被藏尸行李箱”的消息在网上流传。次日，上海和江苏无锡警方回应称，嫌疑人已被抓获，被害人已死亡。10月27日，上海市长宁区检察院依法对该案犯罪嫌疑人批准逮捕。据了解，嫌疑人与被害人之间并不认识，案发前嫌疑人曾多次在被害人家附近进行踩点，最终在被害人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推门而入，将其掐死后装进行李箱，并转移到江苏无锡。

就在今年1月，湖北襄阳的钱乐在凌晨通过破坏门锁的方式闯入了独自居住的冯雯雯的房子，惊醒了当时正在睡觉的冯雯雯。情急之下，钱乐持刀逼迫冯雯雯交出钱款，最后拿走了冯雯雯的平板电脑和200元现金。在审查案件过程中，办案检察官发现，钱乐选择冯雯雯抢劫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曾经给冯雯雯送过几次外卖，知道她是一个人居住，这才大胆地入户抢劫……

在这4类刑事案件中，需要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非法侵入住宅行为都构成非法侵入住宅罪。办案检察官解释，非法侵入住宅罪是指非法强行闯入他人住宅，或者经要求退出仍拒绝退出，影响他人正常生活和居住安宁的行为。从司法实践来看，该罪常与其他犯罪结合在一起，通常只按照行为人旨在实施的主要罪行定罪量刑，不按数罪并罚处理。通常只是对于那些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严重妨碍他人居住与生活安宁，而又不构成其他犯罪的，才以非法侵入住宅罪论处。

对于入室的手段，除了通过破坏门锁、翻窗、趁受害者未锁门直接进入以外，施害者也会利用其外卖员、快递员等职业身份，或者直接伪装成这类社会服务人员，引导屋内的女生开门。例如2021年，发生在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区的一起持刀入户抢劫案，犯罪嫌疑人张子明就是在送快递的过程中发现高小雯是独自居住，于是心生歹意，在送完快递后换成便服，以取退货件为由再次敲开高小雯房门，实施抢劫。

“相对于街头抢劫，入户抢劫造成的危害更加严重。在封闭的环境内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持刀的犯罪者很可能会因为冲动伤害被害人。”办理高小雯案的陕西省西安市碑林区检察院检察官于小格说道。而对于这类入户抢劫案，施害者是更容易得手的。因为他们能够利用工作便利轻松获取顾客具体住址和个人信息，并且在一般情况下，会提前踩点，规定好路线方案，保证作案后能够及时撤离现场。而被害人在面对这类社会服务人员时，防范心理也是非常弱的。

此外，一些有预谋的施害者还会尾随独居女性入户，乘其不备实施侵害。2018年4月，四川一男子范俊能因经济拮据预谋入户抢劫独居女性，并为此准备了透明胶带、尖刀、钉锤等供作案之用。在某小区楼下，范俊能遇到了独自回家的25岁女子叶菁，攀谈中得到了叶菁独自居住的房间号。随后，范俊能与叶菁一同上楼，并尾随其进入房间实施抢劫。因为担心罪行败露，范俊能持钉锤击打叶菁头部数下，持尖刀捅刺叶菁颈部、左胸部等处数十刀致死。之后，范俊能返回自己出租屋内收拾衣物后逃离，并将劫得的手机变卖。

“熟人”同样需要警惕

尽管随着这些真实事件的发生，独居者的自我防范意识在逐步提高——多名接受采访的独居女性表示，会在自家门口安装门阻器、防盗链、可视化门铃等安全类防护产品；在阳台晾男士衣服、在家门口放男士拖鞋，以此伪装成非独居状态；外卖填写的收货人是“××先生”，送来时也不会立马开门拿……然而通过梳理过往的案件，《方圆》记者发现，有些不法分子的行为还是让人防不胜防。

（来源：CFP）

2018年4月，独自居住在广东深圳某出租楼内的柳兰兰在关门外出时，被同楼层居住的男子强行拖入其房间欲行不轨。监控视频显示，柳兰兰极力反抗，但依旧抵抗不过，被男子直接拖入房间。幸亏这一幕被小区维护队的班长看到，并及时赶到，才阻止了本次犯罪事件的发生。

还有发生在上海松江的一起强奸罪、强制猥亵罪、非法侵入住宅罪案。2021年10月，被告人牛成10天3次翻窗入室，对租客小米图谋不轨。牛成第一次入室时，小米自称怀孕，牛成便对其进行猥亵，并答应以后不再干扰她的生活。被恐惧包围的小米信以为真，没有报警，没想到牛成并没有收手。今年1月，经松江区检察院提起公诉，牛成被松江区法院以强奸罪、强制猥亵罪、非法侵入住宅罪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可见，独居女性并不是没有一定的自我保护措施和安全意识，只是这些伪装往往很容易被戳破，在危险真正来临时，无法起到较好的保护和震慑作用。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首先，在办案检察官和民警看来，多数女性在力量方面天然处于较为弱势的地位，再加上独居缺乏同伴照应，施害者的入室作案难度相应降低。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曾经对独居被害案件中进行过相关数据统计：在94例有效案件中，已公布性别的男性受害者只占15.6%，可女性遇害的数据却是男性的3.37倍，占比率高达52.6%。

在这种情况下，女性要如何自救？多名接受《方圆》记者采访的检察官和民警表示，当独居女性被“盯”上时，其自我防卫行为很容易因为慌张而变得无效。因此，冷静是自救的第一步。如果无法反击、无法及时报警，也务必要保持冷静，尽量顺从不法分子的要求，以防其激情犯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在重获自由后不能存有侥幸心理，应立即寻求警方帮助，打击犯罪，保护自身。

多名民警提到，平时设置好报警辅助和紧急联系人很有必要，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紧急联系人可选择辖区派出所，也可以是离自己最近的、能随叫随到的朋友。“比如设计一些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暗号，如果出什么事，对方能够第一时间感知。”贵州省贵阳市公安局民警张婷说道。

在陕西省渭南市公安局临渭分局巡特警大队副大队长周佼看来，学习一些正确的防卫技能，也能在危急时刻保护自己，“这主要是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对方只要不是惯犯，在实施犯罪行为时，心理多少还是有些虚的”。

其次，导致独居女性遇险遇难的案件中，熟人作案的占多数。据相关数据显示，入室犯罪的案件中，单身女性被选择的概率在90%。而关于性侵，熟人作案的比例高达75%。例如，发生在福建省厦门市湖里区的非法侵入住宅罪案，被害人小雨和嫌疑人是邻居，他们在租户群结识，因为有相同的爱好相谈甚欢，以至于小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住处竟然被谢东安装了摄像头，并暗中“监控”着。

为什么熟人作案容易得手？办理此案的检察官分析，人们往往对于熟人或者认识的人疏于防范，例如受害者小雨就对同是“爱猫人士”但了解不多的邻居谢东没有防备之心，加之谢东对小雨本人和作案现场环境有所了解，这就导致他能够轻松得手。

“那些看似不会伤害你的人同样需要警惕。”办案检察官表示，独居女性一定要增强自我安全防范意识，同时要谨慎交友，不要轻易向他人透露自己的隐私信息和行踪，并定期检查住处和门锁。

有效的保护离不开多方的配合

不管是被尾随、偷窥，还是遭遇入室抢劫、猥亵强奸，当这些事情发生后，给女性带来的伤害不是一时的，而是更为深远的精神层面的影响。它让独居女性对本该让自己感到踏实、舒适的住所充满恐惧、不安，戒备心也更强。

被偷偷安装摄像头的小雨提到，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近一年，自己每次换衣服时“心里还会觉得不安，总想找到更私密的地方去换”；被对楼小伙尾随的丽娜表示，现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把门反锁、把窗帘拉上，然后再开灯；独居了3年的蔡小花尽管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也总是感到莫名焦虑和恐慌：“新闻看多了，哪怕是半夜三更如果听到门外有点声响，会特别紧张。一定要起床巡查一遍，没问题了才敢放心入睡。”

可见，仅靠独居女性提高安全意识、增强自我防范能力，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保护独居女性安全，让独居女性少一分恐慌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包括政府相关部门、司法机关，以及每位社会成员。换言之，它是全社会应尽的责任，值得我们探讨和思考。

物业服务是能够有效保障城市独居女性安全的关键一环。就当前独居女性多租住的公寓和城中村，《方圆》记者通过采访和查阅相关资料后发现，前者选择的居住环境整体优于后者，安全性也更高。几乎每栋公寓的大门都有门禁系统和24小时安保服务，一些商住两用的公寓还会通过楼梯、电梯门禁设置等方式实现分流。此外，一些高级公寓、集中式公寓在安全保障方面会做得更为精细，例如对公共区域的监控进行定期检修维护，严格控制非租客进出公寓，快递、外卖统一放在集中点等。“外卖和快递是不让上楼的，只有居家隔离的人员，我们才允许他们送上去，但他们需要先登记，我们核实无误后才放行。”某物业服务公司的人员表示。

相比之下，城中村的物业管理相对弱一些。以广东深圳的城中村为例，尽管现在不少城中村已全面实施物业管理，引进了智能安防和车辆管理系统，实现24小时无死角监控，使得治安环境有所改善，但仍存在一些问题：居住人员相对混杂；一些单元楼的门禁系统形同虚设，快递、外卖也可以直接上楼；部分区域仍是通信盲区、监控盲区。另外，不少提供给独居者的单间是由套房隔断、改造而来，中介统一负责出租的房子会使用密码锁，而房东直接管理的使用的还是传统门锁。这些在无形中加大了安全隐患，成为不法分子实施违法犯罪行为的“助推手”。

针对这类安全隐患，检察机关曾通过制发检察建议的方式进行排查和整改。2021年7月，独自居住的小兰发现晾在阳台的贴身衣物总是莫名丢失，于是向公安机关报案。公安机关随即将该警情通报给小区的物业服务公司和所属的居委会，最终抓获了小偷。

原本是一起盗窃“小案”，但在被移送至福建省厦门市思明区检察院审查起诉时，引起了办案检察官的重视。在实地走访调查后，检察官发现该小区存在安装的监控太少、安全死角多、人员进出随意等诸多管理漏洞，于是向小区的物业服务公司制发了《检察建议书》，并联合相关部门召开联席会议，共同解决小区治安管理中存在的问题。物业服务公司随后根据检察建议自查自纠，并及时作出回复，完成了整改工作。

对此，检察官表示，检察建议的发出旨在“办理一案，治理一片”，希望通过这起案件，也提醒其他情况相似的小区加强防范，提升居民的安全感。

有效的救援和保护离不开多方的配合。在这起案件中，检察机关积极主动履职，通过个案办理推动社会治理，同时也少不了公安机关、街道社区和物业等相关部门的配合和行动。据了解，当前不少公安机关和街道社区、物业联合开展了群防群治工作，在强化辖区巡逻，做好重点区域、重点时段管控等方面有效遏制违法犯罪案件的发生。“在视频监控覆盖盲区、接力断点以及治安相对复杂区域，我们会加强治安巡逻率，发现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处置。”周佼说道。

打造独居女性友好环境

“在家里，我能通过各种方法保护自己，但走出家门感觉还是有这样那样的潜在危险。比如，晚上在外面走路，没有灯光的捷径不敢走，只能绕一大圈，走灯火通明的路。”一些独居女性在接受《方圆》记者采访时表示，自己所在城市的社会治安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侵害女性的恶性事件较少发生，但是出于恐惧，她们在使用公共空间时，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可见，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对于独居女性来说其实是同样重要的，安全仍是她们的第一诉求。对于构建这样一个安全、舒适的人居环境，近些年，湖南长沙、内蒙古鄂尔多斯、上海、江苏南京陆续提出了要打造女性友好型城市的愿景。湖南省政协委员，长沙市妇联党组书记、主席文方在今年6月召开的一次研讨会中提出，建议通过增加城区照明路灯，安装更多监控设施，消除视觉盲区与死角，来增强城市公共空间的安全性，为女性安全保驾护航。另一方面，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也在加大对女性保护的宣传力度，在普及科学防范与自救知识的同时，也在强化法律宣传，加强正面引导，营造出关爱保护女性的良好社会氛围。

此外，不少企业和机构也推出了针对独居女性的友好服务。例如，上海一家出租车公司在2019年开通了一条单身女性深夜叫车专线，主要为在夜间11点至凌晨2点之间的单身女性乘客提供特别服务。截至今年6月，该专线已经服务了2万多名单身女性。又如，一些互联网公司开发并推出了涵盖定时定位守护、伪装语音来电、一键报警等功能的独居女生防身自救App，以期保障独身女性的安全，同时解决她们的生活求助。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前我们对于独居女性的保护措施还可以做得更好。湖南省长沙市人大代表彭昭在一份关于建立独居女性“社会保护机制”的建议中提出，当前由政府机构发起或建立、成体系、有组织的保护机制仍然不够完善。政府机构、群团组织中除了妇联承担了“维护妇女合法权益”等职能外，并未成立其他更具有针对性的女性保护组织或关爱机构。此外，针对女性的专业化服务和机构远远不够，并且独居女性在选取上门服务时难以对相关公司或工作人员的资质进行甄别，也无法指定女性工作人员或经过备案审查的人员来提供服务或帮助。

对此，彭昭认为，社区、小区或楼栋、派出所、妇联等部门可联合组成女性社群关爱组织，对独居女性基本情况进行摸排，建立基础数据库；定期对已报备的独居女性进行回访，及时解决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定期查看独居女性居所的水电表数据，如超过48小时未新增，则立即与业主进行联系；同时采用技术手段及时响应独居女性的求救报警，比如在独居女性居所和手机上安装“一键报警”的按钮，一旦接到求助立即派出物业、社区工作人员到现场查看解决。

针对专业化服务和机构不够的问题，彭昭提出建议，可由政府部门联合相关行业协会，成立专业的女性维修服务机构，以吸纳女性维修人员为主，并对所有从业人员进行政审及备案；组建专门的律师团队和心理咨询团队，为独居女性提供专业的咨询服务和维权服务，尤其是在独居女性遭遇危险后，指导其保存和收集证据，并提供可靠的法律援助和心理咨询建议。

为独居女性创造一个更加安全、舒适的生活空间势在必行，也应该成为更多城市的努力方向。但在环境更优之前，独居女性还是应该做好必要的安全措施，好好保护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涉及人身安全问题。提高安全意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有错的。（文中涉案人员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