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构建研究

寇晨欢，冷志杰

（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大庆 163319）

近年来，粮油产品产量大幅度增长的同时也凸显了严重的供需结构性矛盾。以粮食产业为例，从需求方面来看，当前谷类摄入量降低且谷物加工过精过细导致城乡居民普遍出现超重、肥胖等问题，且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也带来了对粮食产品质量要求的提高，推广谷物适度加工、强化优质健康粮食产品开发是未来主要消费趋势。但是，从粮食供给方面来看，优质粮的供给比例明显偏低。其中，优质粳稻供给比例仅为30%左右，优质籼稻的供给比例仅为10%左右，优质中筋小麦的供给比例仅为10%左右，优质强筋小麦的供给比例仅为4%左右，而优质低筋小麦的供给比例却连1%都未达到[1]。推进农业供给侧改革的关键在于粮油领域的供给侧改革，怎样在保障粮油安全的前提下改善粮油产业结构并提高优质粮油比例，是“三农”工作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在此背景下，国家粮食局于2017 年发起了“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计划实施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标准制定、标杆树立、示范带动及政策扶持等方式，扶持示范企业，并进一步强化市场对粮食生产发挥的引导规律，从而增强优质粮油产品的供给比例，满足粮食需求侧提出的新要求。总体而言，2017 年发起的“中国好粮油”计划能够在确保粮食生产能力不降的同时，既提升优质粮油产品供给比例和粮食产业竞争力，又促进科学健康消费模式，树立平衡膳食理念[2]。“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对粮食产业经济发展转型升级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优于现行国家和行业标准的好粮油标准贯彻形成了生产、储备、流通的新要求，符合标准的企业汇集成高品质的粮食产业链条，通过对粮油产业链条的管理形成“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要促进粮油产品提质升级，“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需要有效解决计划推进过程中的科学创新问题、技术创新问题和管理创新问题，尤其是涉及到将各供应链联盟有效地衔接的管理创新问题，是亟待解决的痛点。这就需要构建一种合理的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能够形成联盟合作伙伴的新型关系，通过资源共享、风险共担的方式推动整个产业的重大变革，产出更多创新成果，进而提高整个产业的创新效率和创新水平，从而实现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

鉴于此，首先对“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进行了界定，其次分析了“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选择机制、构建机制和管理机制，以期为“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尽快形成有长期竞争力的创新模式提供借鉴和参考。

1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界定

1.1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定义

根据欧盟产业技术创新联盟的发展模式和产业联盟技术标准化模式，结合“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特点：一是推进中国好粮油标准，做到四个统一，保证“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生产的产品达到中国好粮油标准；二是推进过程中需要各种创新形成各种发展模式。由此，界定“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模式。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模式是指在粮油市场配置、行业协会和政府发展驱动力的作用下，联盟成员通过共同推进标准化进程形成“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联合体。随着标准推进，采用合理的各种扁平化组织结构，运用合理的有利于联盟发展的评估机制，形成的各种“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联合体发展规律对应的模式。

1.2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内涵

第一，随着整个“中国好粮油”产业整体的发展，完善遴选评估机制成为构建“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发展模式的关键。第二，示范企业供应链形成扁平化的组织结构，按照“好种子、好原料、好储藏、好加工、好产品、好主食”的粮食产业链条，保证生产的产品达到中国好粮油标准，在供应链各个环节运用粮油科技和组织创新提高粮油产品供给质量、增强国民营养健康体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第三，粮油市场配置和政府是该发展模式的主要发展驱动力，主要通过“中国好粮油”的高标准、高质量推进达成，加大对“中国好粮油”标准的宣贯力度，着力提高全行业和城乡居民对“中国好粮油”的认识理解，为“中国好粮油”产品市场价值实现提供政府支持。

1.3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定义

产业联盟的创新发展模式主要是指产业联盟在对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综合分析的基础上，对整个产业的发展模式结构组成及价值创造关系做出的最优化安排[3]。发展模式结构组成，主要是供应链、行业协会和政府形成的新型大宗粮食市场体系框架[4]。由于产业联盟具有差异性和政府扶持的有限性，容易出现产业内企业或者行业与政策资源不匹配的情况。因此，这就需要消除企业或行业与政策资源的信息不对称，通过双方的有效衔接来推动整个产业的创新发展[5-6]。

要有效制定产业联盟的创新发展模式，需要注意：（1）要积极探索产业的发展演化趋势及产业的主要创新结构，这是整个联盟实现协同发展和创造放大效应的基本前提。例如，赵泽斌等[7]就从网络规模、网络连接结构、网络开放性和网络关系强度四个方面构建了国防科技创新产业的主要创新结构，从而提出了该产业联盟的创新发展模式的产生机制；（2）要有效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手段。就供应链而言，物联网系统是最重要的信息技术手段之一。当前物联网系统已经可以覆盖实时监控、多媒体接入、业务自动化管理、业务预警等多项功能。需要注意的是，越来越多智能化设备引入的同时也要注意信号传输带宽的适应和匹配，要保证较高的网络传输速率，并强化设备检测和报警功能[8]。例如，黄亿红和杨杰[9]研究流通效率视角下“互联网+流通”模式创新发展，得出我国“互联网+流通”模式仍处于探索阶段，且呈现局部不公平竞争凸显的现状。因此，要进一步推进“互联网+流通”模式的创新效率，从而提高电子商务技术在流通领域的覆盖广度和深度，并强化线上线下的联动协同创新，以此拓展流通发展新途径。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属于注重技术标准化和创新的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在贯彻“中国好粮油”标准初期阶段，困难较多，瓶颈问题多发，而该阶段正是关键创新频出的阶段。该阶段创新特点主要体现为科学创新、技术创新和现代科技引领的管理创新。

2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现状分析

2.1 环境分析

主要采用PEST 分析法对“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来进行环境分析。PEST 是一种常用的外部环境分析模型，主要分析四个方面环境：政治（P）、经济（E）、社会（S）和技术（T）。

（1）政治环境分析

从政治环境来看，目前中央、地方政府及粮油主管部门高度重视优质粮油产品的生产和供给，先后出台了很多有利于粮油产业发展的扶持政策，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主要包括了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制定并推行优于现行粮油产业标准的“中国好粮油”标准，并基于该标准对绿色优质粮油产品进行测评，同时强化优质粮油生产基地和销售平台的建设；二是发布了《“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实施方案》；三是通过政府支持项目进行示范推广。

除此之外，《粮食行业“十三五”发展规划纲要》进一步对粮食安全保障做出了要求，《农业知识产权战略纲要》提出要显著提升农业领域的自主知识产权拥有量并在2020 年达到全球先进水平。这些政策文件都表明了国家的重大战略部署，并为“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提供了良好的制度环境。

（2）经济环境分析

从经济环境来看，根据国家计生委对人口增长趋势的预测，到达2030 年中国人口总量将增至16亿左右，且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快速推进，2030 年城镇人口将新增3 亿左右。从总量来看，粮油市场的刚性需求仍然存在，且饲料粮的需求量将持续上升。并且，随着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和生活标准的提升，对粮油产品的需求也有所改变，更希望绿色、安全、健康、多样化和个性化定制的优质粮油产品。因此粮油企业要转变观念和提升竞争力，以提高粮油供给产品的质量已是大势所趋。

（3）社会环境分析

从社会环境来看，消费者的消费观念和价值观念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且成为影响粮油市场发展的关键因素。消费者更加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从要求“吃得饱”转变为“吃得好”，粮油产品的食品安全也是消费者进行购买时的主要考虑因素之一。以食用油为例进行说明，从消费总量来看，目前我国食用油消费量还未达到发达国家50%的水平，但却有超过50%的消费者正在使用低质的散装油和二次加工油。但是，从食用油品牌来看，目前，“金龙鱼”“鲁花”“福临门”“龙大”等龙头企业生产的品牌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了70%，消费者在挑选时更看重品种质量超过了价格。这意味着，“安全与健康”、“绿色环保”和“营养平衡”等因素对消费者的影响正在不断加大。

（4）技术环境分析

从技术环境来看，近年来粮油企业不断引进国外先进生产、加工设备，提升了整个产业的技术水平。但自主知识产权拥有量和标志性创新成果仍然明显落后于发达国家。部分龙头企业与大学、研究院等科研机构开展了产学研合作，以促进创新成果的快速转化和大规模生产，但这更多集中于成品油压榨和加工方面。整体而言，粮油产业的自主创新能力还比较弱[10]，生产线的自动化程度不够高，生产稳定性有待进一步加强，生产节能和环保更需要进一步加强。

（5）发展现状分析总结

综上所述，“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构建，具有较强的政治和经济社会发展意义。首先是政策大力支持，其次是粮油刚性需求大、社会消费转型升级。但在技术上，我国粮油企业仍较为弱势。而“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发展存在的问题，一是联盟成员凝聚力弱，资源共享和风险共担的能力较差；二是在产业关键共性技术、核心技术、技术标准等方面的创新力度不足。

2.2 主体分析

根据“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特点，联盟主体主要有三个：省级粮食和储备、财政部门、示范市政府和示范企业。其中，省级粮食和储备、财政部门负责：（1）组织制定本省“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准则；（2）管理省级层面的示范粮油项目和企业，并进行监督、指导和考核。

示范市政府则主要负责两方面工作：（1）对市区范围内的产业联盟进行监管和绩效考核；（2）管理市级层面的示范粮油项目和企业，并进行监督、指导和考核。

示范企业是产业联盟的组织者和关键枢纽，需要根据“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准则制定可落地可操作的规划和方案，从而推动整个联盟的协同高效发展，真正起到示范引领作用。

2.3 产业周期分析

由于“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构建具有较强的政治和经济社会发展意义，不仅是政策大力支持，而且粮油刚性需求大且社会消费转型升级。因此，产业发展周期的识别尤为重要。换言之，如果一个产业已经到了成熟期和衰退期，再组建研发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或技术标准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主要采用Logistic 曲线拟合法来识别目前粮油产业所处生命周期阶段[11-12]：

其中，Yt指粮油产业成长指数，用于反映产业成长状态和趋势；k 指粮油产业成长饱和值，反映市场对粮油产业的容量空间，k 值越大，说明产业成长空间越大；a 指粮油产业成长基期系数，由粮油产业成长的初始条件决定；b 指粮油产业成长潜力系数，与粮油产业的要素投入结构、生产率等相关；t 则指粮油产业的生命周期阶段。

利用Yt分别对t 进行一阶、二阶和三阶求导，其倒数分别为：

曲线前期则为萌芽期，萌芽期与成长期的分界点为Yt**=0 时t 值较小的点（设为t1）；曲线中期为成长期，成长期与成熟期的分界点为Yt**=0 的点（设为t2）；曲线后期为成熟期和衰退期，成熟期与衰退期的分界点为Yt***=0 时t 值较大的点（设为t3），从而可进行粮油产业生命周期阶段的划分。

2.4 内部条件分析

产业联盟的内部条件包括发展现状、发展趋势等，以识别关键问题寻找优化路径。从现状来看，一方面，“中国好粮油”产业中已经形成了具有强影响力的龙头企业，即示范企业，如中粮米业（五常）有限公司、内蒙古恒丰集团、陕西粮农集团等。这些企业在产业内具有较强的话语权，直接推动了产业标准的形成。另一方面，发改委等政府部门和粮油学会等机构也在大力支持和鼓励“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如国家粮食局科学研究院等研究机构提出了中国好粮油系列标准等行业标准23 项，根据粮油品质数据，以及食品加工实际需要和市场认可原则，对优质粮食进行分类分级，编制了中国好粮油系列标准，并已作为粮食行业标准发布。但“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也存在以下问题：

（1）“中国好粮油”示范企业各自形成自己的“中国好粮油”供应链联盟，但这些供应链联盟并没有有效地衔接起来，降低了“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凝聚力。

（2）当前“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在产业关键共性技术、核心技术、技术标准等方面的创新力度不足，主要原因在于联盟合作伙伴在互补性资源、良好契约精神和信任度等方面并没有取得广泛的共识，导致产业内部资源难以集中和共享并产生集聚效应。

鉴于此，“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需要形成联盟合作伙伴的新型关系，并集中优势创新资源完成产业重大创新使命，形成更多标志性成果，提升产业创新成果产出效率与水平，增加产业创新成果产出。

2.5 存在的问题识别

目前“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存在的问题在于：

（1）“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宏观驱动主体是政府部门，即产业联盟是在政策引导下构建的合作发展组织。这就要求产业联盟的发展模式不仅要关注企业的经济效益，还要注重产业发展和社会效益。“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还未形成有效的激励和监督机制，难以提高企业参与的积极性和防范联盟可能出现的各种机会主义风险。

（2）我国正处于快速城镇化进程中，未来对粮油消费需求将继续保持刚性增长，尤其是对质量安全、营养健康、多样化、个性化定制和品牌优质的粮油产品的消费需求。目前“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观念和发展意识已经落后于粮油市场的发展，即未来发展愿景不应局限于提高粮油供给量，保障粮油安全，更应该是为城镇居民提高安全健康、绿色环保和营养平衡的粮油产品。

（3）尽管“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在对粮油压榨加工等技术上有了较强的突破，但生产仍需加强稳定性，产品研发技术仍然缺乏，以及环境保护和能源消耗的处理措施亟待健全。“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中的产学研互动不够紧密，没有形成有效的协同创新机制，尤其是突破性的科学技术创新。

（4）“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发展模式落后，由于缺乏有效的绩效考核和风险管理机制，联盟成员都不愿意进行知识共享和组织学习，机会主义行为时时存在。缺乏资源共享和风险共担，联盟只是虚有其名，并不能产生1+1>2 的协同效应。

3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构建

从前面的分析来看，目前“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形成的目的在于利用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的集成，从而形成粮油产品的创新优势。基于现有文献研究，可以将现有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分为四个类型：研发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技术标准产业联盟发展模式、产业链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和市场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10]。而“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不仅要与产业周期和联盟成员特征相适应，还要有高效的创新能力。因此，“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构建流程可以分为：联盟主体分析、联盟外部环境分析、联盟内部条件分析、创新发展模式对比分析，最后得出适合“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创新发展模式。

3.1 创新发展模式对比分析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落脚点在于“创新”二字，故首先基于创新指数构建了创新发展模式的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所示：

表1 基于创新指数的联盟发展模式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alliance development mode based on innovation

续表1 基于创新指数的联盟发展模式评价指标体系Continued 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alliance development mode based on innovation

其次，利用区间层次法得到评价指标体系的指标权重。再代入现有产业数据进行运算，就能对四种发展模式（研发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技术标准产业联盟发展模式、产业链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及市场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进行综合比较了。

3.2 创新发展模式选择

综上，最优的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并不一定是得分最高的发展模式。在当前情况下最优的“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一是要与粮油产业的生命周期阶段相匹配，二是要与“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现状及发展问题相适应。在这两个前提条件下，再根据专家评价的结果，得出当前“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更适合研发合作产业联盟发展模式。

3.3 创新发展模式构建机制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构建共分为7 个步骤：发展现状分析、存在问题识别、联盟成员匹配、知识共享平台构建、开放型文化形成、绩效考核和风险管理完善。

3.3.1 匹配参与成员

联盟成员匹配的关键在于是否具有战略适应性，这也是产业联盟能够持续创新的源泉。参考了Geringer[12]研究成果，基于资源互补、实力对等、利益最大化和风险最小原则，确定了如图1 所示的联盟成员匹配流程。

图1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成员匹配流程Fig.1 Member matching process of "China good grain and oil" industry alliance.

从流程来看，“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成员匹配大致有三个步骤：首先，根据产业联盟的目标，企业可以通过合适的渠道来寻找可以进行合作的潜在成员，并对成员的能力进行评估；其次，成员之间进行交涉和共同决策，讨论组建产业联盟的可行性和局限性；最后，沟通谈判，形成风险分担、利益分配等机制，进而组建产业联盟，并不断进行文化匹配和合作模式修正。上述三个步骤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串联”，倘若一个环节不满足就应该舍弃，重新匹配新的联盟成员。

3.3.2 构建知识共享平台

知识共享是产业联盟创新的根本源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知识共享平台的构建，是组建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并维持创新能力的关键问题[13]。“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中粮油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和中介机构是知识共享的主要参与者，应该根据这些参与者的知识特征和知识需求来构建多层次、多样化的知识共享平台。

首先，“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需要根据联盟发展规划和实际情况来制定知识共享的规则和要求，并将各个参与主体（企业、高校、科研机构和中介服务机构）的基础性知识进行收集、分类、加工和提炼，并形成“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特有的知识储备。

其次，知识共享的规则制定后，还需要对知识共享过程进行进一步深化，即在知识收集和交流的过程中产生新的衍生知识，这是产业联盟创新的主要源泉，也是知识共享的最终目的[14]。因此，“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各个成员除了要积极共享各自的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还要充分挖掘产业发展的形势信息和紧跟国家的大政方针，这也是粮油产业的特殊性。根据知识的互动衍生，“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可以在基础性创新知识的基础上建立相应的面向粮油市场高层次需求的应用创新。

3.3.3 形成开放型文化

由于产业联盟发展的不确定性，联盟成员都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创新成果和知识产权，进而减少知识共享的次数。“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在联盟内部形成开放型文化。具体来说，一方面，要破除联盟成员进行互动和沟通的障碍，鼓励多个成员共同参与核心技术的研发并做好研发风险分摊及预警。尤其是要鼓励联盟成员之间的非正式沟通，这有利于强化联盟成员对研发创新的共同认知，还能形成联盟成员间相互信任的基础；二是采取一系列措施来减少产业联盟内部的各种冲突。例如，可以增强产业联盟的集体活动次数，提高联盟决策的开放性和透明度，从而减少由于信息不对称产生的内部冲突。但也不能完全抑制联盟成员之间的冲突，因为不同参与主体的文化碰撞可能会推进知识的相互融合和技术创新相互渗透，从而建立联盟内部的适宜的文化基础。

3.3.4 加强绩效考核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绩效评价主要分为布局、支持和监管三个方面。其中，布局包括了3 个指标，分别是市场选择、技术选择和空间领域分布；支持同样涵盖了3 个指标，分别是科研计划、资金和平台支持；监管则涵盖了2 个指标，即监管的方式和监管的重大。通过对产业联盟的布局、支持和监管三个方面进行绩效考核，可以准确评价产业联盟的发展稳定性、风险分摊能力、信息共享程度和利益分配公平性。并且，结合绩效考核的结果可以进一步调整和优化产业联盟的发展模式和管理机制，从而促进产业联盟实现良性可持续发展。

图2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绩效评价体系Fig.2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ystem of "China good grain and oil" industry alliance

3.3.5 完善风险管理

可以通过建立风险预警方案来完善“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风险管理机制，从而提高产业联盟的生产效率并保障产业联盟的健康发展。具体方案如图3 所示。

图3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风险预警方案Fig.3 Risk early warning scheme of "China good grain and oil" industry alliance

从图3 可以看出产业联盟的风险管理共分为6个环节，分别是：联盟风险类型、风险识别、风险预警指标、风险综合评价、风险等级输出和采取防控措施。形成产业联盟风险预警方案主要有四个环节：首先识别风险的类型和风险的强弱，并采用红灯、黄灯、绿灯分别表示风险的严重程度；其次，根据风险判定结构调整现有政策并形成风险控制措施，从而保证风险始终处于可以控制的水平，促进产业联盟的建设和发展。

4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管理机制

分别从政府层面、示范企业层面和行业协会层面阐述了“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管理机制：

4.1 政府层面管理机制：决策与控制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是产学研合作的一种更高级的形态，从原来的散沙型合作转变为了长期性、紧密性、信任协作的契约型合作。政府层面管理机制主要在于决策和控制，故设计了决策职能机构和决策程序。

第一，在决策职能机构设置上，根据“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特点，将决策机制机构划分为：政府指导组、咨询顾问组、理事会、专家会和秘书处。如表2 所示。

表2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决策机构Table 2 Decision making organization of "China good grain and oil" industry alliance

第二，在决策程序设置上，由于“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是一种准市场式的契约型组织，即所有成员共享所有权，共同治理联盟。因此，根据设置的决策机构，得到“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决策流程，如图4 所示。

图4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政府层面控制的决策程序Fig.4 Decision making process of "China good grain and oil" industry alliance

4.2 示范企业层面管理机制：利益分配和人力资源培养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利益不仅包括收入等有形利益，还包括了名誉、品牌等许多无形利益[15]。因此，建立“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的利益分配机制，不仅要注重有形利益的公平分配，还有注重无形利益。并且对于企业的长远发展而言，无形利益的影响程度甚至更为重要[16]。因此，“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要根据每位成员所付出的资源、承担的风险和发挥的作用来合理决定分配方式，既要避免收益完全向个别企业倾斜，又要杜绝一刀切的完全平均。只有合理公平的利益分配机制，才能调动每个参与成员的积极性，从而维护产业联盟的稳定性。

就利益分配机制，对于“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而言，并没有哪一种利润分配模式是最优的，而是应该根据产业联盟的实际发展情况，以及联盟成员的集体决策来确定利益分配机制，必要时还可以邀请中介机构参与给予建议[17]。并且，利润分配模式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产业联盟发展初期，比较适合采用固定报酬模式，利益分配简单，十分容易操作。当产业联盟发展成熟后，就需要考虑更换新的利益分配机制了。例如，可以采用结合了固定报酬模式和比例提成模式的混合分配模式，不仅能够减轻固定报酬模式对联盟现金流造成的压力，还能将参与成员利益和联盟利益进行捆绑，防止出现机会主义和搭便车的行为。

4.3 行业协会层面管理机制：组织学习和经验推广

行业协会层面控制机制主要在于促进联盟成员的相互学习，并推广联盟发展经验[18]。对于“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而言，组织学习可以分为向示范成员学习和联盟成员间相互学习两种模式。向示范成员学习分为先进经验学习和行业标杆学习，主要是借鉴优秀成员的生产、销售或客户维护经验，是一种现成的利用式的学习；联盟成员间相互学习分为合作型学习和应用型学习，是联盟成员在现有知识的基础上共同进行知识衍生和创新，是一种开发式的学习。以上四种学习模式是“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在发展过程中都会出现的情况，针对每一种学习模式的出现，行业协会都可以指导方针和策略，促进组织学习的有效进行[19]。

4.4 政府-示范企业-行业协会联动管理机制：协同创新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就是一个创新系统，示范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构成了一个闭合的自增强创新回路，通过选择具有恰当知识位势的联盟成员，并建立起一致的联盟目标[20]。通过知识共享，可以保障创新成果在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之间的有效流动，而利润分配机制和风险分担机制是为了促进知识共享的有效性。同时，政府会对联盟的创新行为进行经济激励和政策支持，并针对产业联盟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采取相应的管理措施，由此通过特定的制度流程实现协同创新的良性循环。中介服务机构主要起到连接作用，为联盟成员相互合作提供渠道，并为产业联盟正常运转提供服务性支持[21]。

图5 “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协同创新机制Fig.5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mechanism of "China good grain and oil" industry alliance

5 结语

“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的实施主要目的在于提供优质粮油产品的供给量，通过绿色种植、绿色收储、优质加工、保鲜运输和安全消费，实现粮油供应链的无缝连接。并且，“中国好粮油”行动计划通过政府背书的形式，进行标准引领、观念倡导和质量检测，在层层严格把关中提升消费者对优质粮油产品的接受度和信任度。“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是围绕上述产业目标构成的相关粮油企业和研究机构等主体的联合体，能够解决产业创新能力不足，优质粮油产品供给不足，研发投入不足、技术相对落后等产业共性问题。构建创新发展模式是“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突破共性核心技术的关键所在，是全面提升整个粮油产业的自主创新能力和创新优势的有效途径。通过研究“中国好粮油”产业联盟创新发展模式的选择机制、构建机制和管理机制，有利于形成具有示范性的联合开发、优势互补、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粮食产业科技创新组织形式，推动“中国好粮油”计划统筹全面实施。